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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兄弟没有对错,但是要有远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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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在北海一个村民活动中心当管理员的四舅叫什么名字?看了他几个故事,也不知道,只记得嫂子叫他大春。金昔告诉你,四舅姓杨,叫杨大春。

这一天中午,杨大春的手机响了,拿起来一看,表姐李桂芬。大春一接电话,“哎,表姐,我是大春。”

“大春,你现在在广西,还是在哪?”听上去,表姐的语气很焦急,肯定有事了。

大春说:“我在北海呢。我整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就在活动中心。表姐,你有什么事?”

“俺家女儿,你侄女小淼不是在珠海开这个酒吧吗?”

“我不知道啊。”

“你怎么不知道呢?丫头在珠海香洲区开酒吧,叫缘分酒吧。你不知道吗?”

“噢,我有印象啊,我去过,我去过一回。小酒吧不大,那也不是我侄女,那不是我外甥女儿吗?”

“反正就这么回事。大春,我也没求过你,这次表姐求你一回。能不能给找找朋友?”

大春一听,“怎么了?”

表姐说:“你外甥女被人欺负坏了。当地有个叫徐同的。”

“徐同是谁呀?”

“我也不知道是谁。他经常去小敏的酒吧喝酒。小淼跟我说过几回,这小伙长得挺好,家里边条件挺好,挺有钱的。每次都开不同的车去。说什么就要跟俺家小淼搞对象,小淼不同意。说一看那孩子就是那种扎扎呼呼的,不是那种稳当形的,你能明白不?”

“就是挺花花呗!”

表姐说:“对对对对,就是花花。小淼一直没同意,他就天天去酒吧。就前段时间吧,小淼的对象,什么时候处的,这孩子我也不知道,就上酒吧找小淼了。俩人正在屋里坐着,可能是有点亲密动作,被进去的徐同看见了,这下徐同就接受不了了。小淼还连连解释说,同哥,我们之间也没确定关系。再一个就是我对象都处好几年了。小同说不行,说他追求你外甥女儿,你外甥女就不能跟别人搞对象,让那小子滚蛋。这不当时就吵吵起来了。徐同这小子做事,他们还他不讲究,挺过分的,把你外甥女小淼和对象全打进医院去了。小淼的肋骨折了五根,鼻梁骨打塌了,眼眶打折了,酒吧从里到外被砸了。她对象两条腿被打折了。大春,你说这是不是太欺负人了?俺家就这一个孩子,现在在医院还没醒过来呢。”

大春一听,“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啊?”

“前天的事。”

“那你怎么今天才给我打电话呢?”

表姐说:“我找你电话号没找着。我现问别人的,才问到你电话号。”

“姐,这样吧,我马上从北海找几个哥们儿,我去趟珠海。你别着急,你现在还在东北吗?”

“我在长春。你也不是不知道,我跟你姐夫俩就在海鲜市场倒腾点海鲜,一年到头也挣不了几万块钱。把我急得,这怎么办呢?你姐夫更没死用,说那边挺牛逼,家里有钱。”

大春问:“你们报没报阿sir?”

“报了,给那边阿sir打电话了,人家让我说等消息。我一听他话,他就是不想管。”

“行吧,我马上就过去,我过去看看。医药费交没交?”

“我们把钱汇过去了。我跟你姐夫没买着这两天的机票,买到明天的票了,明天我和你姐夫过去。大春啊,实话实说,没有办法了,只能跟你说。”

“我马上过去。姐,你别着急了。”

放下电话,大春把小峰叫上了,峰哥把手下的五个兄弟也带上了。小峰买了机票,当天下午,七个人就到了珠海。

一行人先去香州医院看望小淼。小淼被打得确实很严重。医生说小淼不一定能醒过来了。即便能醒过来,日后也不见得能恢复正常。脑袋被钝器击打,颅内有淤血压迫神经了。四舅让小峰补交了十一万的医药费。

从病房出来后,小峰问:“春哥,这事你打算怎么办?”

大春说:“我们现在去酒吧看看,顺便也问问谁叫徐同。小峰,你在珠海不是有哥们吗?”

“有哥们。”

大春说:“你弄七把五连发,我们一人一把。徐同要是过来把这事解决了,我们不找他。他要是七七八八的,我们就抄他家。我不管他是什么的。他如果是开公司的,把他公司砸了。”

“行,我找朋友备五连发。”

晚上八点来钟,四舅一行人到了缘分酒吧门口。根本就不需要进门了,酒吧的大门都已经砸没了。二百来平的酒吧就像个拆迁房现场一样。小峰的朋友把五连发也送过来了,“峰哥,七把五连发。五把是新的,两把旧的。”

“花生米多少?”

“一百二三十粒。”

“行,谢谢了。”

“峰哥,我安排你吃饭。”

“不用,我还有事。你回去吧。”

“那行。峰哥,有事电话联系。”

“行,你回去吧。”峰哥一摆手,哥们回去了。

徐同的电话号码也打听到了。四舅把电话拨了过去,“喂,你叫徐同啊?”

“是我。你是谁呀?”

“你认不认识李淼?”

“李淼?李淼认识啊。”

“你要认识就好办了。我是他舅舅,她是我外甥女儿。你们把俺家孩子打进医院,把她酒吧给砸了,这事儿过去了?你他妈怎么这么有脾气呢,怎么这么牛逼呢?俏丽娃,这事怎么解决?是我找你还是你找我?”

“你等会儿。”徐同去找自己的老爸徐宏去了。

2

四舅虽然隐身江湖,但是四舅也是一个火爆脾气的老社会。

徐同来到父亲徐宏身边,“老爸,你接电话。”

“谁呀?”

“不知道。前两天我不是给打了一个丫头,砸了她酒吧嘛。”

“你可别提这鸟事了。”

“不是提不提,人家里找过来了,说我打的那个丫头是他外甥女儿,现在要找我。说话挺恨的,像社会人似的。你跟他说吧。”

徐宏看了儿子一眼,“把电话给我。”

徐同把电话给了徐宏。徐宏接过电话,“你好,你哪位呀?”

“你是徐同是什么人?”

“我是他父亲,徐宏。你是谁呀,什么意思?”

大春说:“你不用管我是谁。你儿子打了我外甥女儿,这事他妈怎么解决们啊?”

徐宏说:“怎么解决,你们报阿sir呗,你跟我吵有什么用啊?我们打人也好,砸酒吧也罢,让阿sir解决。你不要跟我这个那个的,听没听明白?我是做生意的啊,不是玩社会的。你要是跟我来乱七八糟的,我跟你说这是珠海,我多少也能收拾你。听你口音,你好像是外地人吧?到了珠海,你他妈给我老实一点。”

“俏丽娃!”

徐宏一听,“你骂谁呢?”

“我骂你呢。这事在电话里解决不了呗?你打了我外甥女,你就什么事不管了,是不是?关你什么事啊?你外甥女儿跟我儿子搞对象,结果你外甥女儿水性杨花,出轨,被我儿子抓个现行。打她不应该呀?清官难断家务事,你当舅舅的,怎么管?”

“你他妈也不说人话啊。你等着!”啪地一下挂了电话,大春说:“打听一下徐同家在哪里。他爸叫徐宏,打听一下公司在哪。找他去!”

徐宏、徐同在当地确实有名气。通过出租车打听的时候,很容易就打听到了。而且司机说前几天在酒吧门口拉着了喝多了的徐同,送到他爸的公司去了。司机说:“公司离这不远,就在香洲区。我带你们过去。”

上了车,司机问:“这家公司欠你们钱是吧?”

四舅问:“怎么呢?”

“我跟你说,这家公司吧,你们就不用去了。公司里边黑保安四五十个。我拉过多少个要账的去,大门都不让进。光门口的十几个黑保安都不让会你们进门。我跟你说,你们要账的话,最好的办法是找找亲戚朋友,通过关系找到徐老板。单独你们外地人,尤其是你们就几个人,老鼠舔猫,找死!”

四舅一听,“是吗?百分之百不管用?”

“肯定没有用的。我是珠海出生的,我开出租车十年了,哪儿我不认识,不知道呢?我跟你们说好话,真的,别吃亏了。”

四舅说:“行,一会儿我叫你看看。”

两辆出租车,十分钟的路程来到了徐宏的公司门口。

小峰说:“春哥,我领几个兄弟进去,小峰什么人你还不知道吗?我一定把他腿打折,给你外甥女出气。你这么大年纪了,你就别下车了。你下去要是有个闪失,你叫我心里愧不愧疚呢?”

“小峰,你废话少说。我才六十二岁,我老了呀?”

说话间,大春从车上跳了下来。大春和五个兄弟也下了车。司机刚想说话,发现七个人从黑包里拿出五连发,一脚油门,跑了。

公司门口站着六个保安,手里拿着橡胶棒。把五连发往身后一背,大春一挥手,“走!”

保安一看,“干什么的?登记一下。”

大春看了一眼,问:“上哪登记啊?”

“到那边登记一下。找谁呀?”

“我问一下徐老板在不在?”

“你找徐老板啊?”

“我不光找徐老板,还要找他儿子徐同。他们在不在?”

“在的。在不在的,你要登记。没有预约......”

“我预约你妈!”大春顺后腰抽出五连发,哐哐四响子放倒四个。门内的两个一看,调头就跑。

大春一行来到值班室,值班经理吓得都不敢说话了。大春问:“你们徐老板在几楼啊?”

“三楼。”

大春手一挥,“上三楼。”

跑了的那两个保安通过对讲机往楼上报信了。保安经理赶紧来到徐老板的办公室,说:“徐总,你赶紧跑,楼下四个保安被放倒了。”

胆小的徐同一听,“爸,怎么办?”

徐宏说:“走,我们坐专用电梯走。”

徐宏在最前面,后面跟着徐同,最后是保安经理,朝着电梯跑去。大春和小峰等人已经来到三楼了,眼看三个人经理往电梯轿厢进了。如果此时不放响子,就打不着了。小峰抬手就是一响子,打在了徐同的肩膀上,紧接着大春又补了一枪,打在了徐同的肋部,徐同倒在了电梯门口。小峰第二响子打在了保安经理的后背上,保安经理倒在了电梯门外。老徐赶紧把徐同拉进电梯,朝着楼下去了。

电梯下到负一层,老徐抱着小徐上了车,跑了。等大春等人到一楼时,早已不见人影。

小峰说:“春哥,我们马上离开这里。我怕他一会儿报阿sir。再说了,他如果找社会,我们在这里容易吃亏。”

大春一听,说:“我外甥女在医院呢,我往哪走?最起码我得把外甥女转院。”

“春哥,你别去了,你马上坐车往深圳走。你这么大岁数,别跟着折腾了。我带着几个兄弟去,行不行?”

大春一听,说:“你放屁,你们跟我来的,一起打生死仗,我先跑啊?一起去医院,把我外甥女儿转深圳去。我一会儿联系加代。”

大春一行人打了两辆车往香洲医院去了。

3

往医院去的路上,大春给徐同打电话,但是接电话的是徐宏。大春说:“好玩吧?你听好了,我姓杨,我叫杨大春。俏丽娃,这事不算完。你们他妈打了我外甥女儿,砸了她的酒吧,打了她对象。她哪里得罪你们了。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丫头,砸锅卖铁从老家借钱到珠海做点小买卖,你们这么欺负人呐?现在这孩子能不能醒过来都不一定的。你们不是有钱吗?你们不是家在业大牛逼吗?姓徐的,我非宰了你儿子,给我外甥女出气。你等着!”说完,大春挂了电话。

来到医院,大春说:“小峰,我带两个兄弟在楼下盯着点。你带几个兄弟上去,找医生或者主任......”

“春哥,你放心吧,转院的事我会办。往哪里转呢?”

大春说:“往深圳罗湖医院转,往那边转绝对安全。”

“行。”小峰领着几个兄弟上楼了。

上楼以后,小峰要办转院,医生说什么也不同意。医生说:“病人脑子里好几个血块压迫神经,还未脱离生命危险。这时候给转走的话,太不安全,我们负不了这个责任。”

小峰也犹豫了,请示大春。大春坚决地说:“转院!”小峰开始签字,办理转院手续了。

徐宏把儿子徐同也送到了一家私立医院,安排到手术室了。为了对付杨大春,徐宏把电话打给上官林。“林子,你不是认识社会人吗?”

“宏哥,我认识啊。怎么了?”

徐宏说:“你侄儿小童被一个叫杨大春的打了两响子,差点被销户了。你赶紧找人。”

“你在哪呢?”

“我在珠海呢。”

“不是,你们现在在哪里?”

徐宏说:“我刚到这老何的私立医院。”

“宏哥,我马上过去。你等着。”

放下电话没过十分钟,上官林带着助理、保镖和司机来到了医院。气喘吁吁地和徐宏见了面。上官林问:“哥,我侄儿呢?”

“在手术室呢。”

上官林问:“打成什么样了?”

徐宏比划着说:“一响子打在右肩膀上,整个右手臂肉都没了,骨头都露出来了。”

上官林问:“另一响子呢?”

“打在肋部了。你看我身上的西瓜汁,我抱他的。”

上官林一看,问:“叫什么名字?”

“叫杨大春。”

上官林说:“我找人。他人在哪?”

“肯定是在珠海呢,不会走的。”

“我给你找我弟弟。我告诉你,我弟弟在珠三角是头把交椅。他手下有个叫丁健的兄弟在珠海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徐宏一听,“你弟弟是谁呀?”

“深圳的加代。”

“哎呦,我草,这人我听过呀。”

“牛逼吗?”

“那不太牛逼了,深圳王,太牛逼了。”

“我给你找他。你哥,别着急。”说完,上官林把电话打给了加代。

“喂,代弟啊。”

“哎,林哥。”

上官林问:“你忙着呢?”

加代说:“我还行,我跟几个哥们儿一块儿吃饭呢。怎么了?”

“你回趟深圳呗。你要是赶不回来的话,你给我调点兄弟到珠海来一趟。”

加代一听,“出什么事了?”

上官林说:“我亲侄儿被一伙流氓打了。我姑家表哥的儿子,我和表哥从小一起玩到大的,好的不能再好了。他家儿子不等于是儿子一样的吗?”

加代一听,“那我现在往深圳去呗。我让江林、左帅他们先过去。叫什么名字?哪里人?”

上官林说:“叫杨大春。听口音不是本地的,有东北口音,也有广西口音。但是他们现在人在珠海。”

加代一听,“叫杨大春?”

“你赶紧让江林他们过来支援我们。”

加代说:“林哥,你等我十分钟,我给你回电话。”

“等你十分钟,你干什么呀?”

“不是,我问一下。”

“你认识吗?”

“不是,你等我十分钟,行不行?”

“那你快点吧!我这边着急。”

“我知道,我知道。”挂了电话,赶紧把电话打给了四舅。“四舅啊。”

“哎,我操,外甥啊,我正要找你呢。你给我来电话,太好了。我正好要把我外甥女转到你们深圳罗湖医院。你帮找院长或者副院长打个招呼。”

“四舅,我问你点事。”

“你说。”

加代问:“你们是不是去珠海打架了?”

“哎,我草,你怎么知道的?”

“真是你们啊?打谁了?”

“姓徐的父子。儿子叫徐同,他老子叫徐宏。”

加代问:“你们几个人去的?”

大春说:“七个人。我领小峰他们过来的。小峰你不知道吗?”

“你别小风大雨了。因为什么呀?四舅,能跟我说说吗?”

四舅一听,“啊,有人找你了?”

“你就别管是不是有人找我了,你就告诉我,因为什么打人家?你最起码得让我知道打人的原因吧?”

大春说:“这是我外甥女儿,老家是东北的,家里挺困难的。他妈是我表姐,从小对我好。你四舅你还不知道吗?从小无父无母,没人管,我那表姐照顾我好多年,我姐夫不当家,我没衣服穿的时候,就穿他的衣服。”

“你说正事。”

“嗯,我外甥女儿在珠海上的学。二十多岁,不到三十岁的一个小女孩借钱在珠海开了一家酒吧。徐同相中我外甥女了,死皮赖脸要跟我外甥女搞对象。我这个外甥女有对象了,也就没同意。她对象来珠海的时候,两人在一起的时候,被徐同看到了。他把我外甥女打进医院了,现在生死未卜。医生说颅内好几个淤血块压迫神经了,将来能不能醒过来都不一定。你说我能说什么,你说我能不打他吗?”

4

屁股决定脑袋。站的角度不一样,对事情的看法也不一样。人在激动的时候,难免会干出一些冲动的事。大春和老徐家这件事,够加代为难的了。

四舅告诉加代,说李淼的颅内有淤血块压迫神经,肋骨被打折五根,对象双腿被打折,酒吧也被砸了。加代一听,说:“行,那我知道了。四舅,你们现在在哪里呢?”

“我们在香洲医院呢,准备把孩子转到你们深圳罗湖去。”

“那太好了,你听我说,你现在马上就把俩孩子往罗湖转,不用联系,你到罗湖医院。到了那边,你提我就行。”

“那行,那我听你的。”

“其他事你别管了。”加代挂了电话。

等大哥拿起电话打给上官林的时候,林哥这边已经急得够呛了,“不是,你怎么了?有没有安排江林啊?”

“林哥,这事我没法办。你能不能说你给我个面子,这事先就这样。我马上从北京往深圳回。等我到了深圳,我立即上珠海找你去,我跟你聊聊。”

上官林一听,“不是,你先别怎么谈,你怎么谈不重要。你跟我说明白,你说你办不了?”

“对。”

上官林问:“为什么呀?”

加代说:“这杨大春是我四舅。”

“你四舅?你从哪里冒出来的这么个四舅?”

“就是我朋友,也是我的一个好哥们儿。林哥,三言两语也说不明白,你等我回去跟你见面说,行吗?”

“代弟啊,我确认一下啊,我也把这话跟你说明白。”

“林哥,你说吧。”

“这是我侄儿,这就像我亲儿子一样,听没听明白?他打了我儿子,你告诉我这事办不了?你是说你办不了,还是我办不了啊?”

“林哥,你知道这事的前因后果吗?”

上官林说:“我不用知道。我不管什么前因不前因的,打了我儿子,天王老子也不行。”

“那行,林哥,你这个侄儿差点把我四舅的外甥女打死,你把这事问问清楚,好吗?”

“代弟,我没明白什么意思。我不管对与错,我现在叫你给我派几个人过来帮帮我,你告诉我不行?我再最后问你一遍,行还是不行?”

加代毫不犹豫地说道:“肯定是不行。那边跟我认识。”

上官林问:“你们认识多长时间?”

加代说:“与认识多长时间没有关系!”

上官林一听,“好。你能把这话说出口就行,加代,你可惜林哥对你那份心了。俏丽娃!”

“林哥,你骂我呀?”

上官林说:“我就骂你了,又能怎么样?我不能骂你啊?我他妈带你挣多少钱?你他妈这时候冒出个四舅。你不是办不了吗?我不用你办!我上官林什么都差,就是不差钱。我即使拿出一百个亿,也要砸死他。加代,我看你他妈怎么管!他他妈打我儿子能行吗?我要弄死他,”说完,上官林把电话挂了。

加代又把电话打给了大春,“四舅,你外甥女转没转出来?”

“没有,这边办手续,安排救护车呢。”

加代说:“你们抓紧时间把人转回来,马上往深圳罗湖去,越快越好。任何人给你打电话,激你也好,将你也罢,叫你停下,叫你回去找他,你都别管。你就直接去深圳。就没听明白?我马上就过去。”

大春一听,“外甥,出什么事了?”

“四舅,你就听我的,我不会害你的,你赶紧走。”

“行,那好了。”

加代给大春打电话的时候,紧接着,加代又把电话打给了江林。上官林把电话打给了冯鹏,江湖人称老鹏,上官林称之为二鹏。

电话一接通,上官林说:“二鹏,你在不在珠海?”

“林哥,我在珠海呀。”

“那你听我说,你把你手里的这帮哥们兄弟全给我集合,马上到香洲医院去,你给我抓一伙外地人,领头的叫杨大春,广西北海过来的。抓到他,给我往死里打。听没听明白?我马上也过去。”

“行行行,林哥,那我这边兄弟......”

上官林说:“有多少带多少,全副武装。”

“好好好,林哥,我马上过去。”二鹏挂了电话。

给大春打了电话以后,加代觉得不放心,又把电话打给了江林。“江林,你把左帅、耀东等人叫上,能有多少人带多少人,以最快的速度往珠海去。听清楚了,以最快的速度。北海的四舅在那边打上上官林家里的一个亲戚。上官林电话里跟我掰起来了,跟我都差一点翻脸了。人在激动的时候,难免会干出一些冲动的事。这一点我能理解。你们想一切办法把四舅安全地护送到深圳。听没听明白?”

“哥,听明白了,我马上安排。”

江林太知道事情的紧急程度了,放下电话,赶紧通知左帅、陈耀东立即带身边的兄弟马上出发。江林、陈耀东、左帅当时分别出发了,带了十三四个兄弟。五辆车,除了江林五个九的劳斯莱斯,其他四辆都是悍马。五辆车风驰电掣朝着珠海驶去。

北京,加代通知王瑞叫了身边的兄弟,买最近飞深圳的航班。

香洲医院住院部楼下,两辆急救车停好了,李淼和对象被抬上了车。车门一关,小峰,一挥手,“赶紧走,深圳罗湖医院!”

急救车开走了。小峰过来说:“春哥,我们也赶紧走。”

“行,加代给我打电话,也让我们赶紧走。听那意思当地有人要抓他们。赶紧走吧。”

一行人来到医院门口,上了两辆出租车。大春突然觉得坐出租车不安全。

5

已经上了出租车,大春突然多了一个心眼,说:“等一会儿。”

小峰一听,“春哥,怎么了?”

大春问:“你朋友有没有车呀?”

“什么意思?”

大春问:“有没有?”

“有啊。”

大春说:“借两辆车,我们自己开车走。”

“那时间得长了。”

大春说:“你听我的。我们尽量开车走。如果当地有人抓我们,坐出租车绝对不安全。我们开珠海本地牌照的车,对方一定看不出来。我们分开走。”

“行,那我打电话。这车不坐了?”

“不坐了。”一行人下了车,进了医院大厅,等小峰联系了哥们了。哥们也很给力,答应二十分钟把车送到医院后门。小峰一摆手,“走,到后门,一会儿车过来。”

春哥和小峰一行人往医院后门去了。二鹏带着五十多人到了,上官林和徐宏也到了。上官林带了三辆劳斯莱斯。上官林说:“二鹏,把兄弟们分成三队,一队去后门,一队堵前门,一队进去抓他。到导医台问问,看那两个孩子在哪里。”

“哎,林哥。”二鹏怀里揣着十一连发,来到导医台,问:“有个李淼的在哪个病房?”

“等一下。我帮你查一下。”导医人员查了一下,已经转院了。”

“转哪去了?”

“转深圳罗湖去了,刚刚转走。”

上官林一听,“几辆急救车走的?”

“两辆急救车。”

“行。”上官林刚要转身走,很负责任的导医人员说:“但是她家属没走。”

上官林一听,“家属去哪了?”

“家属刚才从正门往后门走了,原本是要打车走的。不知道怎么回来,现在说上后门等车了,不知道走没走呢。”

上官林一回头,没等说话,二鹏一摆手,“哥,你等着吧。”

二鹏一挥手,带着兄弟朝着后门冲了过去。

小峰的哥们把车送过来了,朋友的车送来了,一辆丰田佳美,一辆本田雅阁。峰哥握着哥们的手,“兄弟,谢谢啊,车我就开走了。”

“没事,峰哥,有什么需要打电话。”

“好嘞。春哥,上车。”

春哥往副驾驶一坐,后面的兄弟也上车了。车门一关上,小峰朝着哥们一摆手,“兄弟,我走了。”

二鹏拎着十一连发跑出来了,后面跟着几十个兄弟。一看车已启动,二鹏大声喊道:“站住!”同时手中的十一连发开火了。

听到响声,两辆车如离弦之箭冲了出去,但是两侧的车窗玻璃和后挡风玻璃都被 打碎了。

二鹏一看,“回去开车去,快点把车开过来。我看他往哪边跑。”

等兄弟们把车开过来时,已经五分钟过去了。大春和小峰以为逃出来了,平安没事了。小峰说:“春哥,没事了,他不知道我们往哪去。五六分钟都没撵上来,说明撵不上我们了。”

大春说:“俏他娃,听加代的早点走就好了。不如打车走。”

“这有什么的?这不正常吗?谁没有判断失误的时候?”

说话间,十分钟过去了。后面的追兵分两路抄近路上来了。上官林带了一伙,二鹏带了一伙。最先追上来的是二鹏一伙。车一靠近,就开始放响子了。两边包抄准备把车逼停了。大春一只手伸出窗外进行反击。无奈,装备不如人家,二鹏和手下大兄弟大龙手中拿的是十一连发,大春拿的是五连发,咣的一声,大春的手臂皮开肉绽,五连发掉落在公路上。大春痛苦地叫着。十多辆车撵着两辆车打,眼看跑不掉了。

大春的电话响了,小峰拿起来一接,“喂,谁呀?”

“四舅啊,我是江林。你们到哪了?我们怎么迎你们?”

小峰说:“你开什么车?”

“我开的劳斯莱斯。”江林一抬头,“前面十多辆车夹两辆车是你们吗?”

“是我们,是我们。春哥在车上被人打着了,胳膊都没了......”

江林一摆手,“左帅,耀东,打他!”

十五六个全是悍将,而且清一色的十一连发。左帅的大悍马迎面冲向了对方,和二鹏大兄弟大龙的车来了个面对面冲撞,大龙车的引擎盖削去了一半,气囊全崩了出来,大龙昏迷了。左帅的车保险杠撞变形了。左帅光着大膀子下来疯狂扫射。

一时间,对方不会了。二鹏一下子打懵逼了,这怎么是深圳的车呢?谁呀?十五六把十一连发,二鹏这边只有一把十一连发。二鹏这边的火力被压制了。大春的两辆车冲出了包围圈。江林一看,一挥手,“左帅,耀东,调头,往回走!”

由于在珠海境内,摸不清对方的底细,不知道对方是全部人马,还是只是一部分人马,江林不敢恋战,招呼兄弟们调头回撤了。

二鹏被突如其来的冲杀,弄不会了。而且江林的车是五个九的劳斯莱斯,二鹏不知道是什么人,也没有敢撵了。二鹏手下一个原先在深圳混社会的兄弟说:“鹏哥,我想起来了,这是深圳加代的兄弟,头车劳斯莱斯好像是江林的。我记得原先是五个九的蝴蝶奔,后来换成了劳斯莱斯。

二鹏一听,“加代的兄弟?你看准了?”

“你说深圳其他人哪有这两下子?”

二鹏一想,“不对呀!林哥不是和加代好吗?”

“是呀,我也考虑这事呢。所以我没敢瞎说呢。我要是说错了,可就麻烦了。都知道林哥和加代像亲兄弟一样。他们怎么会来的呢?”

“俏他娃,今天人备少了。要是人多,我真想跟加代比试比试。”

“鹏哥,怎么办?撵不撵?”

6

二鹏决定不撵了,让兄弟把大龙等人救出来,打120急救电话。二鹏自己把电话打给了上官林。“林哥。”

上官林问:“人呢?”

“这个......”

“我不听你这个那个的。人呢?”

二鹏说:“他已经挨了我一响子,原本差一点销户了,一只胳膊......”

上官林说:“我问你,他人呢?”

“他跑了。”

上官林一听,“怎么能跑了呢?就他妈几个人。”

二鹏说:“他身边的兄弟在车里全被打伤了,而且是重伤。林哥,我兄弟跟我说,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出什么事了?”

“林哥,深圳加代的人到了。”

“谁?”

“加代的人到了,来了五辆车。别人我不知道。我一个兄弟认识江林的车,牌照挂了五个九的蓝色劳斯莱斯。而且其中有一个好像是左帅,光着大膀子,开车门,站在踏板上放响子。林哥,说实话,我没太敢撵。”

上官林说:“加代到底还是管这事了。行,你们先回来吧,见面再说。我们这边伤得重不重?”

“我们这边伤得不是很厉害,一辆车被顶翻了,里边四个兄弟受了重伤。”

上官林说:“先把人送医院去。我也往回走,见面再说。”

“好好好,那好,林哥。”二鹏挂了电话。

徐宏在上官林的旁边,“林子,这个话我不知道怎么说了,你跟加代之间到底代付关系啊,你不是说加代是你兄弟吗?这怎么......”

上官林一摆手,“先回医院,正好看看我侄儿,看看他有没从手术室出来。”

江林接到四舅以扣,给代哥打电话,已经打不通了。因为加代已经在飞机上了。江林把已经昏迷的四舅和小峰受伤的兄弟罗湖医院送了。

飞机一落地,加代电话一开机,短信呼叫个不停,几十个未接电话。加代摁下江林的电话,“江林啊。”

“哥,你落地了?”

“我落地了。我马上打车往珠海去。”

“哥,你别去珠海了。我接到四舅了,四舅现在在罗湖医院抢救室了。”

“四舅在抢救室了?”

“四舅胳膊挂彩了,右手臂皮开肉绽。人已经昏迷了。大夫说情况不太乐观。他们一共七个人,除了小峰伤轻一点,其他六个都是重伤。”

加代一听,“这么说,对方下的是死手呗?”

“哥,有些话,你叫我怎么说呢?”

加代问:“你现场看到上官林了?”

“我没看着,但是对面那帮小子确实是下死手。”

“知道是谁打的吗?”

“不知道。我不认识,没接触过。”

“行,我到医院再说。”

带着北京身边的兄弟,到了罗湖医院,加代和深圳一帮兄弟见了面。加代问江林:“你们没事吧?”

江林说:“我们没事。左帅的车撞坏了。”

加代问:“四舅还要多长时间能出来?”

“估计还得半个小时。”

“等一会儿吧。”加代说道。

过了半个小时,大春从手术室推出来了,仍在昏迷中。加代问大夫,“怎么样?”

“该说不说,老头体格很硬实。要是一般六十来岁老头,挨了一下子,不死也得要半条命啊。这个老头,不管怎么说,还行。没有生命危险了。先养着吧,但是这时间可不能出院。”

“行,其他的几个兄弟们呢?”

大夫说:“都比他轻,没有他严重,数他伤得最重。”

加代问:“挨了几响子?”

“挨了两响子。”

加代一听,看向江林,“你不是说一响子吗?”

江林说:“我没细看。我听小峰说的。”

大夫说:“有一响子是擦着头皮过去的。”

“行,留几个心细的兄弟在这儿照顾他们。其他人全跟我走。健子,现在在珠海还有名吗?”

丁健呵呵一笑,“没有名吗?要是没有名,我就再挑他十七家夜总会。我这回挑七十家。”......

来到楼下,加代把电话打给了上官林。“林哥,我是加代。”

“你有事啊?”

“有事。林哥,你在哪呢?我去找你。”

“我在珠海。”

“那行,珠海什么地方?我找你。”

上官林一听,“你什么意思?你要打你林哥呀,还是找我有什么事?”

加代说:“哥,我肯定是找你有事,见面再说呗。”

“你来珠海吧,我在珠海等你,你直接到我珠海的分公司,我等你。”

“那行,好嘞,哥。”

挂了电话,加代说:“江林,把铁驴给我叫来。”

江林一听,“哥,不至于吧?不管怎么说,林哥......”

左帅说:“哥,林哥......”

就连一贯铁石心肠的陈耀东都说:“哥,我也认为这不至于吧。这......”

加代朝着江林一挥手,“把他叫来。”

江林打电话把铁驴叫来了。五辆劳斯莱斯直奔珠海。两个半小时以后,到了上官林的公司楼下。

十几个人个个西装革履,表情严肃。上官林和徐宏坐在办公室里,身边坐着助理、保镖等十来个人。加代带着兄弟来到了四楼办公室。加代一摆手,“林哥。”

上官林靠在老板椅上,一挥手,“进来坐吧。”看向自己的人,说:“你们让个坐。”

上官林说:“就来你们几个呀?”

坐下后,加代先对让坐的兄弟摆摆手,“谢谢啊。”

看了看加代的随行人员,上官林知道是什么意思了。看了看这帮兄弟,上官林问:“代弟,什么意思?带这些哥们来吓唬你林哥,还是打你林哥呀?你直接说。加代,我就明着告诉你,这事你林哥挺寒心。知道不?我俩也不用辩了,这事儿不算完。那是我侄儿,像我儿子一样。”

7

无理也有三分理,加代的社会语言绝对够用。

上官林侄儿被打,加代不但不帮忙,而且还帮着对手。上官林觉得很寒心。上官林说:“这事不算完。”

加代抽了一口小快乐,“没说完,你接着说。代弟洗耳恭听。”

上官林说:“你知不知道你那个什么所谓的四舅把我侄儿打成什么样了?现在在医院还没醒过来呢。差一点就销户了。要不是我哥家的经理挡了一响子,那一响子就正好就打在我侄儿的脑袋上了,一下就要了命了。有他妈这么干的吗?”

加代一摆手,“接着说。”

上官林说:“我知道你为难。他是你朋友,我不让你为难,我叫别人来,合情合理吧?所以说呢,代弟,这事你就别管了。再往下管,哥们儿就翻脸了。我的话呢,就说到这儿。代弟,至于你怎么理解,你认为哥们还能不能往下走,随你便了。”

加代问:“说完了?”

“说完了。”

“那我说了。”加代一指旁边的徐宏,说:“你是他哥呀?”

上官林说:“代弟,那是我哥,放尊重点儿行不行?”

加代呵呵一笑,又问了一句,“你是不是他哥呀?”

徐宏说:“我是。”

加代说:“好。林哥,打架那伙哥们没过来呀?叫什么名啊?”

上官林一听,“你他妈什么意思?你明说。”

加代说:“林哥,我俩好一回。你帮过代弟,代弟也帮过你。我俩分不出来对错。你找我帮你打架,我没帮你。这事是我没给你面子。林哥,我说那是我四舅,我求你别打,你照打不误。还差一点把他销户了。你也没给我面子。我俩一回顶一回,算是平了。不要提谁对谁错,你我永远分不出来对与错。朋友也好,兄弟也罢,我们不分对错。林哥,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但是在我心里,这事我不挑,我也不怪,这事儿就翻篇了。但是我有一个条件,谁打我四舅的,我要他的命。他不是会下手吗?我要弄死他。这话我就在那放着。全屋的人都听到了,敢拦我的人,就是帮我对立面打我的人。这话是从我加代嘴里说出来的。这也是我先说的。谁说不行,谁说不让,那就是我对里面。林哥,我话也说完了。”

加代继续说道:“林哥,我来见你一面,是我想你了。这是第一。第二呢,珠海我不是没有朋友,我也不是没来过。我想找一个人太容易了。林哥,就这么地。”

看向徐宏,加代说:“按理来讲,我得连你一起打。我四舅家外甥女,年纪轻轻,被打得不知道能不能醒过来。即便能醒过来,肯定也有后遗症。这事我都不追究了。”

加代对上官林说:“林哥,谁对谁错啊?我不和你讲了。说了一点意义都没有。什么叫兄弟,什么叫哥们儿,我俩不分对错了。但是从现在开始,我要满珠江抓打我四舅的人。我要看看是他硬,还是我硬。江林,把深圳的兄弟全调来!”

“哎!”江林出去了。

加代又看向徐宏说:“你他妈好自为之,你得谢谢我林哥。他保住了你的胳膊和腿,保住了你儿子的命。”转向上官林,“林哥,我走了。有事电话联系。”朝着兄弟一摆手,“走!”

凭加代的江湖地位,加代可以骂上官林。但是加代没说上官林一句不对,也没有骂上官林一句。一番话一来,上官林无言以对。

来到楼下,江林给向西村和小毛打电话,左帅给手下打电话,陈耀东也打电话。全部都是召集兄弟往珠海来。

加代说:“你们调人。我来给金远山老大哥打个电话,我们到那边集合。”

加代拨通了金远山的电话,“喂,大哥啊。”

“哎呀,我草,代弟啊。”

加代说:“我到你公司办点事方便不方便?”

“方便,方便,赶紧过来。你在哪呢?”

“我现在就在珠海了。”

金远山一听,“你赶紧过来。我接你去?”

“不用不用,我到你公司去,见面再聊。”

“哦,那好嘞,兄弟。”金远山挂了电话。

加代想了一会儿,说:“马三,你认为哥这事做错了没有?”

“哥,你别问我了。你认为对,我们当兄弟的,全都支持你。你认为错,我们也一样支持你。”

加代:“上官林对我们挺好的,而且对你也好啊。马三,这话我就想问问你。这些人里边数你看的最明白。别看你平时疯疯癫癫,但是大是大非面前,你看得最清楚。你给哥说句话。”

“哥,你要是非要问,那我就实话实说。”

“你说吧。”

马三说:“上官林再好,做得再够,不是我们不讲情义。哥,正如你所说的,兄弟之间分什么对错呀?没法分对错,只能分远近。”

听完马三的这句话,加代心里长舒了一口气。

加代带着在珠海的兄弟往金远山的集团去。深圳的兄弟往珠海赶。同时,加代安排江林了解今天打大春的人是谁。

加代刚到远山集团,上官林的电话过来了。

加代身边所有的兄弟,包括乔巴在内,大是大非面前,马三看得最清楚。社会上哥们之间永远分不出对错,但是能分出远近。对和错,取决于你站的角度。

如果能和每个人相处很好,说明你的情商足够。如果遇到事的时候,你还分不出立场,不知道跟谁最好,那就不行了。

8

上官林的电话过来了,加代一接电话,“哎,林哥。”

“代弟,哥呢,我不是来跟你狡辩来的。哥就想问你一句话,就是从今以后不跟你林哥处了,是这意思吗?”

“林哥,我觉得你说这话......”

“你就告诉我是不是。”

“我把你当我哥......”

上官林问:“能不能不找二鹏呢?我叫他去的。”

加代叹了一口气,说:“林哥......”

“我就问你行还是不行?代弟,林哥没少帮你吧?我带你挣的钱......”

加代“林哥,你代弟为你豁出的命也不少啊。我从来没跟哥们提过,我也不愿提。如果你非要提,你代弟不是没有话说。我够仁至义尽了。林哥,这电话就别再打了。如果要是打,我俩没什么可聊的。”

上官林一听,“就是非打二鹏不可了?”

加代一点头,说道:“对。”

上官林说:“那行。代弟,你要是打他,我俩以后就不认识了。你要是不打,我俩以后还是朋友。”

“行。”加代挂了电话。

站在一旁的马三说:“哥,我不管你怎么想,我马三比你大两岁。按年龄来讲你得叫我三哥,但是我马三是跟你玩的,我得喊声大哥。大哥,要是不打这个二鹏,我们以后就别在深圳混了,就别在社会上玩了。这根本就不是能相提并论的事。上官林考考虑的是什么?他可能也在往情义上考虑,但是他在考虑这事的时候,逻辑上出问题了。哥,你要是下不了手,我马三带人去打。这场仗必须得打,多大阵仗也得干。而且打就打服他,要不我们就别在社会上玩了。代哥,就因为这一件事,你的名声可能毁于一旦。”

加代说:“这事我能考虑不明白吗?”

话刚说完,江林进来了,“哥,找着人了。”

加代问:“叫什么名子?”

“这小了姓冯,没人知道他大名叫什么,外号老鹏,家中排行老二,又称二鹏。珠海的。最开始的时候,他在斗门县玩。斗门县所有的酒吧归他一个人管。这小子挺有实力。在斗门县起来以后,现在跟珠海各个大老板合伙做生意。他出资源,别人出钱。这家伙属于典型的空手套白儿狼。”

加代问:“有联系方式吗?”

江林说:“他主动找上门了。他刚才给我打了个电话。”

“说什么了?”

“他知道我们是谁,更知道你是谁。哥,他说一会儿联系你。”

加代一听,“他怎么说的?”

“他说他认识你,知道你。他说他一会儿来找你。”

“我等他。”加代说道。

半个小时后,电话过来了。加代一接电话,“喂。”

“呃,你好,我俩岁数差不多,但是我尊重你,我叫你一声代哥。”

“你他妈敢不叫吗?”

“什么?”

“我说你他妈敢不叫代哥吗?你喊声加代试试。俏丽娃,你试试!”

二鹏强压着怒火,说:“行。代哥,我听说你要找我呀?你看这事我们能不能聊聊?”

“没什么可聊的,这事早晚都得解决。除非你离开珠海,离开广东。你在广东任何一个地方,我都能找着你。我要是找着你,就往死打你,把你胳膊腿全摘了。我要是能让你活着,算你命大。听懂没?”

二鹏一听,“可以讲理吗?”

“可以。你说吧。”

二鹏说:“我是帮上官林......”

“谁是上官林?”

“加代,你不认识......”

“俏丽娃!加代是你叫的啊?”

“代哥,你不认识上官林吗?”

“我不认识。谁是上官林?这人是干什么的?跟你认识,怎么跟我也认识呀?我不认识。”

二鹏说:“那行,那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看这样行不行?你我都是玩社会,走江湖的。代哥,我知道你在深圳挺硬的,挺牛逼,基本上周边的社会都听过你,尤其在深圳的,可能都怕你。不管怎么说,我二鹏在珠海也混了二十多年社会,大大小小的流氓,以及各行各业的大佬我也认识很多,我的人脉够用,钱上更不差。你看我俩能不能交个哥们。说实话,这事我真是听上官林,帮林哥的,我其他什么都不知道。能不能聊聊,交个朋友?代哥,将来你有任何事,你吩咐一声,我一定帮你。这事你看能不能说......”

“俏丽娃!服了是吧?你要是服了,就说软话。你跟我硬气什么啊?你他还谈条件?说两句软话,我听听。”

“代哥,我挺尊敬你的。”

“我不用你他妈尊敬我,我问你怕不怕我?你要是怕,就说软话。”

“行。代哥,你放我一马,行吗?我有可能搞不过你。你看这事......”

“噢,服了。”

二鹏说:“行,算我服了。”

加代说:“我问你服没?”

“服了。”

“嗯,既然服了,你到远山集团来找我,我在公司门口等你。”

二鹏一听,“不是。代哥,我的话说到时这个份上了,我俩的事还是不能了结吗?”

“俏丽娃,能不能了结?你差点把我四舅销户了,七个人,六个重伤。要不是我几个兄弟去了,我四舅肯定没了。你现在跟我提了结?你说怎么了结?我就给你他妈一下午时间。要么你到远山集团找我,要么我满珠海抓你。我倒要看看是你牛逼,还是我牛逼。黑白两道,你随便找人。最后我再告诉你一遍,我不认识上官林,你不要跟我提这个人。”说完,加代挂了电话。

9

二鹏把电话打给了上官林,“林哥,我是二鹏。我和加代通电话了。”

“他怎么说的?”

“他就是要打我,满珠海抓我。林哥,你说我这边怎么办啊?”

上官林不说话了。二鹏说:“我是不是帮你办事的?”

“你是帮我办事。那你希望林哥怎么帮你呀?”

“林哥,我没别的意思。加代在深圳是牛逼,我二鹏不是没有把握,我能弄死他。但是林哥我就说一句话,你要能帮我,我就敢弄他。”

上官林一听,“二鹏啊,你的意思是让我给你出钱,你来整死加代?”

“对。林哥,我要不整死他,他就要把我逼死了。我他妈都跟他求饶了,他还是不依不饶的。”

“俏丽娃!加代是我弟弟。二鹏,我只能帮你们和解。你的想法趁早打消。你要是把加代怎么的了,我就找你算账。听懂没?我跟加代怎么闹,怎么有别扭,不是你能说话的。你等一等,我再打个电话。”说完,上官林把电话挂了。

上官林又把电话打给了加代。“加代啊,我是上官林。”

“林哥,你不是说不认识我吗?”

上官林呵呵一笑,“我他妈不这么说,我能怎么说呀?”

“林哥,你有什么事,你就明说。”

上官林说:“你在哪里?我俩见一面。”

“林哥,我没法和你见面。怎么见?聊什么?我明知道你过来找我干什么,无非就为了二鹏的事。林哥,我觉得没有必要见面了。”

上官林一听,“我就问你,能不能见上一面?”

加代说:“我在远山集团,你过来吧。”

“我找你去。”上官林挂了电话。

另一边,二鹏的集合了一百来号兄弟。身边的一个兄弟说:“鹏哥,要我说我们就来个先下手为强。他不是在远山集团吗?加代也不是铁打的。我们直接把他弄死得了。我们底下这么多小孩,随便找出两个,一家给拿个五十万一百万的,进去顶罪去呗,在里边待个十年二十年的,能怎么样呢?我们负责照顾他们的父母。我们要是能把加代销户了,那就好起来了。鹏哥,我们将来就不在珠海玩了,我们就上深圳玩了。那是寸土寸金的地方。”

二鹏想了想,问:“有把握吗?”

“这有什么没把握的?我们别拿长的,弄几把短的,逮住合适的机会,朝脸上朝身呯呯几下。不用多,只要两粒花生米有效,加代必死无疑。他身边的兄弟再厉害,难道花生米打不穿?”

二鹏一听,“也行,那就找他。”

“我还有一招。”

二鹏问:“什么招?”

“鹏哥,你会上官林一起去。有上官林在,加代不会打你。你抓住一个合适的机会,干了加代。”

“可以,可以,这招可以。”

“你就跟上官林一起找他,或者你约上官林,你说林哥,不行的话,我就给加代二鹏一听,“可以。我给林哥打个电话。”

二鹏拨通了上官林的电话。“喂,林哥。”

“二鹏啊,你别着急,我马上去找我代弟,我跟他好好聊聊。”

“林哥,我和你一起去,行不行?我服了,我确实也打不过他,我去服个软,赔个不是。只要他能放我一马,哪怕他要求我给他跪下,磕几个响头都行。”

上官林一听,“二鹏,不用,毕竟管事......”

“林哥,说实话,我挺不好意思。我确实挺怕人家的。我就怕林哥一个人去了,他觉得不够诚恳。我就想跟你过去服个软,道个歉。”

“那也行,那你过来吧。我现在往远山集团去的路上,你就直接过来吧。我在门口等你一会儿。”

“行,林哥,我马上往那边去。你在门口等我。”放下电话,二鹏精挑细选了二十人从自己的公司出发,直奔远山集团而去。

远山集团,陈耀东和左帅的兄弟,一百多人已经到了。江林和小毛的兄弟还在路上。

上官林在远山集团门口等二鹏。

在距离远山集团最近的一个路口,二鹏让二十来个兄弟在路口等候通知,自己和司机来远山集团了。

来到门口,下了军,二鹏一摆手,“林哥。”

上官林问:“就你俩过来的?”

二鹏说:“我就上楼软个服,道个歉。”

上官林四下看了看,“你没带别人吧?”

“我没带。”

上官林说:“二鹏,林哥相信你,你可别玩花花肠子,听没听明白?”

“我听明白了。那事我能干嘛?我就俩人来的。”

“走吧。”上官林一摆手。

二鹏和司机身上确实什么也没带。但是那二十个人中,八个别着短把子,十二个揣着十一连发。

远山集团一楼,加代躺坐在沙发上,看到上官林等人进来了。加代一摆手,“林哥。”

上官林也摆了摆手,朝着加代走了过来,二鹏跟在上官林身后。江林把手伸向后腰,说:“站住!”

二鹏和司机站住了。上官林一摆手,“江林,代弟,我介绍一下,这是二鹏。”

加代瞟了一眼,“噢,小子有点头脑啊,和林哥一块过来呀?你和林哥一起来,我也要打你。”一听这话,丁健、郭帅、耀东、左帅等人都站了起来。

上官林手一指说:“我他妈对你们哪个都不薄。你们要是还认我这个林哥,你们就坐下。代弟,能让他们坐下吗?”

加代一摆手,让兄弟们坐下了。站起身,加代和上官林握了握手,说:“林哥,我俩的事都过去了,你要趟这浑水干什么?林哥,你还领他来干什么,没必要啊!”

“兄弟,当林哥求你一回,不管怎么说,他是帮我的。放他一马,行吗?”上官林一回头,二鹏和司机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

10

好了疮疤忘了痛。天要让其亡,先让其疯狂。加代来了个欲擒故纵,要让上官林无话可说。

跪在地上的二鹏说:“代哥,我服气了。我绝对斗不过你,你在深圳大名鼎鼎,在深圳玩社会绝对牛逼,三教九流,黑白两道没有不给你面子的。我连鸡毛都算不上。代哥,你放我一马行不?”

加代一看,说:“林哥,我无话可说。如果我今天打他,你肯定跟我翻脸是吧?”

上官林一声不吭。加代说:“林哥,你不用说了,你带他走吧。”

加代一指二鹏,说:“你站起来!”

二鹏站了起来。加代说:“你记住了,今天要不是我林哥带你来,我不管你他妈在珠海认识谁,即使你把认识的哥们儿全找来,我也一个一个地打。我是干什么的,你能明白吧?”

“我明白。”

“滚!”转过脸,看向上官林,加代说:“林哥,我不送你了。你我哥们往后还得继续,我还拿你当哥,我加代还是你弟弟。”

上官林点点头,“走了啊。代弟!”

本来事情已经可以说是过去了。二鹏一举手,说:“代哥,我能不能请你吃个饭?都怨我了。兄弟这事做得确实不对。多有得罪,能不能赏脸?算是兄弟表示一下歉意?”

上官林回头看了一眼加代。加代听到二鹏这么一说,往前一来,眼睛盯着二鹏,二鹏的目光开始飘忽了。

从来深圳开始混社会,加代经历无数次的生死,什么样的风浪没见过?说句不好听的,加代比猴精,眉毛都是空心的。加代说:“行啊,没问题。林哥......”

上官林没反应过来。加代说:“行,那你定地方吧,我跟你去。”

二鹏一听,喜出望外,说:“那行。代哥,那我这就安排酒店。林哥,一起去呗。一起坐坐,把事化了。别往大闹了,我是真不想跟代哥结仇,我也不想让林哥和代哥发生不愉快。”

上官林一听,“行,那好呀,你安排地方吧。”

“好,那我这就安排地方。”二鹏掏出电话开始张罗了。此时的上官林还没有反应过来。加代也没吱声,转过了。江林和马三笑了。江林说:“俏丽娃,胆真肥呀!”

丁健问:“江林,你笑什么啊?”

“健子,你没看出来呀?这个鸟人设局了。”

“设什么局?”

江林说:“鸿门宴,想打代哥。”

丁健一听,“俏特娃,我现在打死他。”

江林一摆手,“为什么代哥同意去,知道吗?”

郭帅和孟军等人围了过来,问:“为什么呀?”

江林说:“上官林不是想保这小吗?代哥去,也让他安排人,让你上官林看看,你代弟是不想跟你分开的,不想跟你结仇,还想跟你当哥们儿,但是你的兄弟,怎么做得事?到时候再打他,谁还能说什么呢?”

“明白了。”

郭帅一听,“胆真肥。我们这么多在在这里,他也敢。”

孟军只说了一个字,“草!”

二鹏把电话打给兄弟了,“你安排吧,就是我们经常去的那家,我要请贵客,请代哥。代哥,这边多少朋友?”

加代说:“我这边不全带了,就身边的几个哥们去吧。其他人别带了,去多了也不礼貌。江林,你安排吧。我们去几个人跟着这兄弟走,去跟林哥来喝点。”

“明白了,放心吧,哥,就我们身边这几个哥们。”

加代一听,点了点头。江林点了丁健、孟军、铁驴、耀东、左帅、陈永森等十个兄弟。其中没有一个是松岗四霸的人。肖厚明往前一来,“二哥,我们呢?”

“你们待命。”

江林眼神示意彪子来到近前,说:“随时作好准备,你负责盯住二鹏。”

“二哥,下死手吗?”

“必须啊。”

“明白了,哎,明白了。”

安排好一切后,江林说:“哥,安排好了。”

加代一摆手,“那就走吧。林哥,我只带这十来个兄弟,其他人就不带人。”

“行,走吧。”上官林点点头。

到了门口,加代这边五辆车,跟着二鹏出发了。二鹏只有一辆车,车上只有二鹏和司机。江林发现车往斗门县开,把电话打给了肖厚明,“厚明,你带人往斗门县来,把家伙全都准备好。我们现在的方向是朝斗门去。我估计不会等吃完饭,进去也就四十来分钟,你跟着过来。”

“明白了,二哥,放心吧。”

来到斗门县,找好酒店,二鹏特别客气地问:“代哥,就这几个哥们吗?待会还有没有人?”

“没有人来了,就这些人。”

二鹏一摆手,“代哥,林哥,里边请。”

加代神情自若地进了酒店。此时的时间是下午六点左右。来到二楼,凭着多年的社会经验、阅历、智慧和谨小慎微,加代发现了不正常。此时还不是饭点,二楼的包厢门都是关着的,只有等待加代一行的包厢门是开着的。

进入豪华包厢,桌上已经安排了一部分菜肴。二鹏递上菜单,“代哥,你看还要点什么?林哥,再点几个。”

上官林一摆手,“让代弟点吧。”上官林的这一举动,可以看出他不想和加代闹翻。

加代一摆手,“不用了,客随主便,兄弟安排什么我就吃什么。我们主要是喝酒。”

“哎呀,我的妈,代哥仁义!快快快,上坐。”

全部入座后,酒菜也上来了。江林给兄弟们递了一个眼神,谨慎!

杯中倒上了酒,二鹏说:“代哥,第一杯酒我单独敬你!林哥,你不介意吧?”

上官林一摆手,“应该的,不用管我,你敬他吧。”

11

二鹏举着酒杯说:“代哥,兄弟不对,多有得罪,你也别往心里去,这事翻篇了。将来我们要手挽着手,肩并着肩,往前走。我们当兄弟,当哥们儿。”

“可以。”

“代哥,那我就先干为敬了。”二鹏干杯了,说:“代哥,你来一小口就行。”

加代说:“兄弟,就你们俩人啊?”

“对啊。代哥,想让谁来?”

加代问:“你的兄弟不过来呀?”

“不过来。让他们来干什么呀?就我陪你呗。代哥,你希望人多吗?如果你希望人多,一会儿换地方上夜总会,我把他们都叫来,一起多喝一点。”

加代转过脸,“林哥,借这个机会,代弟说两句。兄弟,你坐一会儿。”

“哦,行。”

“等我说完话,我们再聊。我有几句掏心子的话,想跟二鹏兄弟说说,行吧?”

“哦,行行行,没问题。代哥,你聊你的。”

加代说:“林哥,说实话,你今天中午给我打那个电话,我挺为难。你应该能感受到吧?那你知道我为什么为难吗?”

上官林说:“我能明白一点,都是朋友们嘛。”

加代说:“错了。四舅救过我命,林哥也救过我命。”

“不是......”

加代一摆手,“你听我说完。我加代从到南方玩社会,一直到今天,我从内心真正交下的好哥们不超过五个。林哥,有你一个。我曾几何时和弟兄们说过,如果林哥有一天需要人给他换命去,我加代冲在第一个。不为别的,我就为林哥帮过我。不管是赚钱也好,还是做生意,还是说我需要林哥的时候,林哥总是没有推辞。林哥,这番话我不说,我心里不痛快。林哥,今天这事你是怨我也好,恨我也罢,挑我理也行,代弟都认。林哥,代弟在此给你赔个不是吧。毕竟你是我哥,我是你弟弟。林哥,这杯酒代弟敬你。林哥,你不用喝。哥,兄弟错了,你别往心里去。代弟干了这杯酒。”说完,一仰脖子,加代干了杯中酒。

上官林虽然是一个商人,但也是一个性情中人。听了加代的话,上官林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了。上官林说:“代弟呀,林哥也给你赔个不是。林哥有时候把事想得......什么也不要说了。今天晚上你给给林哥这个面子,还能过来,林哥什么也不说了。谢谢啊!”上官林反敬了一杯。加代陪着喝了一杯。放下酒杯,加代说:“林哥,你先坐一会儿。”

加代看了看围坐在桌上的兄弟,先是把目光停在丁健身上,随即移开了,盯着了彪子。彪子一愣,加代给了一个眼神。小彪子起身来到二鹏身后。二鹏一回头,“代哥,这兄弟......”

加代说:“这是我兄弟。彪子,一会儿替我敬你鹏哥几杯。”

“哎,记住了,哥。”

有彪子站在二鹏身后,加代心中有底了。看着二鹏,加代说:“兄弟,把待在那几个包厢弟兄们喊出来吧。我不是没看出来。他们是在等你打电话、发短信,还是摔碗、摔杯子呢?不管什么方法,你把人喊出来吧。我俩的话都聊开了,我也不能把你怎么了。毕竟还有林哥在这坐着呢。”

上官林一愣,“什么兄弟?”

加代呵呵一笑,“林哥,你绝对不能忍心把你代弟打死,因为你内心里边拿我当你亲弟弟。对吧?”

上官林一头雾水,“代弟,你这话什么意思啊?二鹏,你他妈什么意思?代弟,他......”

加代一摆手制止了上官林,看着二鹏,问:“是你还是我喊?”

“不是,代哥......”

加代说:“那我来。”说话间,加代拿起一个菜盘砸在了地上,啪嚓一声,加代喊道,“来人!”

上官林吓了一跳。加代的兄弟一下子把十一连发掏出来,指向了门口。紧接着门外传来嘈杂的脚步声,包厢的门咣当一声被踹开了。但是看到包厢里十来把十一连发指着门口,外面的人一下子愣住了。彪子把短把子顶在了二鹏的脑袋上。二鹏本能地举起手,“不是......”

彪子说:“别动!动就让你脑袋放屁!”

上官林一看,“二鹏啊......”

12

加代抱着膀说:“人不少呢。你们哪个敢动啊?”

看向二鹏,加代说:“你说句话。”

被短把子支在脑袋上的二鹏说:“都出去,都他妈下楼,都他妈给我下楼!”

三十来个兄弟们下楼去了,二鹏说:“代哥,你听我解释......”

加代一摆手,“不用解释,解释什么呀?”加代看了江林一眼,江林拨通电话,“厚明,你们到了吗?”

“二哥,到了。”

“那好了,你们直接进酒店,楼下三十来人,全部放倒。”

“哎。明白。”

二鹏的三十来个兄弟下了楼,一个个都把家伙收了起来。给二鹏支招的兄弟说:“完了,加代果然不是等闲之辈,深圳王真不是浪得虚名。这脑袋反应太快了。”

兄弟们问:“二哥,还能打吗?”

“打鸡毛呀,你没看到鹏哥被顶上了?去吧,在屋里或者上车坐着吧,等鹏哥给人赔了不是,我们就走吧。”兄弟们一个个垂头丧气。

肖厚明带着一百来人到了,车往酒店对面一停。肖厚明一马当先,进入酒店哐哐一顿响子,直接平推了。

三十来人瞬间倒下七八个,其他都举起了双手,连声喊道:“不打了,不打了......”肖厚明给江林把了电话。江林来到加代身边,说:“哥,我们的兄弟放倒他了他们七八个,剩下的都举手了。”

二鹏一听,“代哥,我给你跪下了,我服了。代哥,我真没有那意思。我给你道歉了啊,你放我一马。”

加代看了看上官林,说:“林哥,我还有别的选择吗?“

上官林把头一低。加代朝着彪子一点头。彪子朝着二鹏的四肢各入了一响子。

第二响子的时候,二鹏就昏迷了。

加代站起身,说:”林哥,回深圳。剩下的事让江林他们处理。我们还是哥们,还是朋友。四舅的事与你无关,回去我来处理。这事就当没有发生过。

“明白。”上官林一点头。

往深圳去的路上,上官林要给加代钱,加代说什么也不要。加代说:“收了你的钱,我还能混社会吗?”

加代回到罗湖医院,四舅也醒过来了。加代问:“四舅,感觉怎么样?”

“外甥,我不让你为难,我调人过来。”

“四舅,就当外甥求你一回,你放那边一马,是我哥。四舅,至于其他的,我都安排好了,酒吧重新装修,医药费姓徐的给了。那边至少给三百万,化解这事。四舅,你看行吗?”

“外甥......”

“四舅,什么也别说了,外甥求你了。”四舅点点头,什么话也不说了。

事后,四舅坚持回广西养伤了。临走,加代硬往四舅兜里塞了一张一百万的卡。

徐宏心里也很不是滋味。上官林以徐宏的名义给小淼重新买了一个五百多平方米的酒吧,而且进行了装修,并给了小淼三百万。

这事处理完,加代都感觉身心疲了。没有办法,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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