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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不知好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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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丁健前一个女朋友是南城洪秀琴的侄女,两人分手后,丁健好长时间也没有恋爱。美玲在虎子的酒吧遇到过丁健几次,对丁健动了心。在虎子的促合下,丁健和美玲开始了交往。对于这一次的感情,丁健选择了保守,一直没有公开。经过一段时间的交往,美玲是一个比较贤惠,温柔而又特别善解人意的女孩,对丁健是非常认可,也是非常喜欢。两人的关系也就差最后一步了。这也就是丁健,如果换成马三或者杜成,早已生米煮成了熟饭。

这天下午五点多钟,电话响了,丁健一看,拿起来一接。“美玲啊。”

“健哥,你去哪了?”

“我前段时间出门了,跟我哥上深圳了,待了一个来月。”

“噢,我不知道。健哥,你也没跟我说。”

丁健说:“没事,你最近不挺好吗?”

“挺好的。健哥,你现在在哪呢?方便吗?我想跟你见一面。”

丁健说:“我才到保利大厦,你等我一会儿。你在哪呢?”

“我就在保利大厦楼下。”

丁健一听,“你一个人呀?吃没吃饭?我请你吃饭吧。”

“我和慧姐一起过来的。我俩有点事想跟你说说。”

“你等我一会儿,我这就下去。”放下电话,丁健披了一件风衣下楼了。

来到楼下,丁健就看到了站在保利大厦门口的两个女孩。丁健一摆手,“美玲,小慧。”

“哎,健哥。”两个女孩和丁健打了招呼。

丁健问:“你俩怎么过来了?”

慧姐说:“健子,说话方便不方便?”

“方便。干什么?”

“要是方便的话,我请你吃饭。我们边吃边聊呗。”

丁健一听,说:“那走吧,正好我也没吃饭呢。旁边有个饺子馆。我安排你俩吃饺子行吧?”

“行。健哥,你要喝,我陪你喝点。”

“不用,走吧。”

来到饺子馆,进了包厢,点了四个菜,一人一盘饺子,要了一瓶白酒。美玲支支吾吾的,没好意思说。丁健看出来了,点了一根烟,说:“你俩怎么回事啊?平时不是这样啊。小慧,你挺好说话的,今天怎么一句话没有了?”

小慧说:“健哥,我跟美玲研究半天。美玲不让我跟你说,说怕给你添麻烦。虽然我可能也认识一些半大小子,流氓什么的,但是他们跟你都没有比的。他们小来小去的吧,还凑合。真要办点正事,就不行了。现在遇到的事,我一个小姑娘,真也是没有办法了。”

“你说正事吧。怎么了?”

“健哥,你在天津有没有朋友?”

“天津?有朋友。”

小慧一听,“那太好了。健哥,你要有朋友的话,你帮我个忙呗,我的车被天津那边扣了。”

“你什么车呀?”

小慧说:“前段时间,我爸在南方做买卖,赚了点钱,给我买了一辆凯迪拉克,新买的,还没有两个月。前几天,我和美玲俩人开车上天津玩,当时下雨,也飘点雪花,我也没看见,车被我撞了。当时也着急,就扔那边修理厂修了。现在修理厂不肯把车给我了。”

丁健一听,“车不给你了?什么意思啊?”

小慧说:“老板说这个车最好是卖了,我说那卖了也行,我说你能给多少钱?他之前报价挺高的,说给我四十万。我说那也行,那就研究研究呗,本身当时撞得挺严重。他就让我把证件拿过去,我也就给他了。可是老板现在跟我说,不值这个价,只肯给我十五万。我就不同意卖了,我要把车开回来,他现在不让开。他说车在他那修的,他花了不少人力物力。现在修好了,我车不卖了,不行。就这么的,现在把我车扣住了。我现在想开也开不回来,证件也给我扣了。这他妈什么逻辑呀?这不就变着方法欺负我们吗?健哥,你要是有朋友的话,帮打个招呼呗,修理厂在保税区。”

丁健说:“那你直接报阿sir不行吗?”

“我报了。那个修配厂挺大的,老板在旁边还有个车行。阿sir去了根本就不管用。老板跟阿sir认识,打了招呼。阿sir让我们自己解决。”

美玲在一边说:“健哥,你能帮就帮一把。”

“我知道。你俩一起来的,我能说不帮吗?”

“我给你问问。”丁健给侯振东打了五六个电话,没人接。

丁健嘴里嘟囔,这他艰是睡觉还是喝酒呢。又打了两遍,还是没人接。丁健问:“有老板电话吗?”

“有电话。”

丁健说:“把电话给我。叫什么名字?”

把电话给了丁健,小慧说:“老板姓杜,叫杜伟。”

“行,我直接打给他。”

丁健拨通了杜伟的电话,“喂,你叫杜伟呀?”

“你是谁呀?”

“我姓丁。你不认识我。我跟你说件事,头两天有个小姑娘在你那儿修车。你叫人家把车卖给你,人家说不卖,你把车扣了。有没有这事啊?”

杜伟一听,“你是干什么的?”

“你别管我是干什么的。车在哪呢?”

“在我修理厂停着呢。不是,哥们儿,我把话说明白啊,那可不叫扣。说好卖给我的,我这边好几个工人,花了好几天时间,起早贪黑,把车修好了,现在不卖给我了,说我价给的低。她一个是事故车,能他妈值多少钱呢?”

“行了,我不跟你掰扯了。你说多少钱,能把这事办了?”

杜伟说:“现在是这么回事,我给十五万。她要是能卖的话,就过来拿钱,把车过户给。”

丁健问:“到哪找你?”

“不是,什么意思?”

丁健说:“我现在过去找你去。你把钱给我们,车归你。”

2

杜伟一听,“痛快呀,哥们儿。那你过来吧。你就明天来呗。”

“我现在就去。”

杜伟说:“这都几点了?”

丁健说:“我现在过去找你,你把钱给我。今晚我也不走,明天过户。”

“你这......”

丁健说:“你就说行不行吧?行的话,我就带老妹过去找你。那是我一个妹妹,她一个小丫头,也不懂。虽然我也不懂,但是我一想正像你说的,事故车不值钱,卖就卖了。”

“哥们儿,你要这么说话,你真是明白人。真是这么一回事,不是我欺负她,也不是我骗她,事故车确实不值钱。你说我搭工搭料,你就到最后不卖给我了,这不是玩我吗?”

丁健说:“你说得有道理。今晚我就过去,我怎么找你?”

“我这一会儿要出去吃饭呢,我跟不少哥们出去喝酒去。”

“这样吧,你把钱准备好。我到天津找你。我们离得近,我就在北京。”

杜伟一听,“啊,那也行。不是,你明天来不行吗?”

“我着急。我这老妹吧,急坏了,说车也不给,证件又拿不回来。我说我陪你去一趟吧,不行就把车卖给人家。今晚过去,我们也不走,等过户了,再回来。行吧?”

“啊,那也行,那你过来吧。到天津,你给我打电话,我告诉你在哪个位置。”

“那行,就这么地,哥们儿。”放下电话,丁健说:“走吧。我跟你俩过去,看看怎么回事。”

美玲一听,“不是,健哥,这个车我们不想卖。我们也找人问了,即使是事故车,卖个三十七八万也不成问题。十五万,我们就亏大了。”

丁健说:“美玲,你傻呀,你糊涂呀?小慧听明白了吗?”

“我也没听明白。”

丁健说:“走吧,我跟你俩过去。路上再说。走吧,坐我的车。”

马三劳斯莱斯挂着五个九的套牌,原先的凌志570同样挂着五个九的套牌。这辆凌志放在丁健手里,丁健想开就开。丁健和两个女孩简单吃了一点饺子就直接奔天津去了。

两个多小时以后,进入了天津,丁健拨通了杜伟的电话,问:“哎,你在哪个位置?”

杜伟问:“你到哪了?”

丁健说:“我马上就到你修配厂了。”

“哎哟,你开那边去了。你打听一下雅致夜总会,你来这里吧。我这等你半天了,吃完饭过来上夜总会唱歌了。你来直接到v i p888。我在包厢等你,行不行?我们不少哥们儿一块儿喝酒呢。哥们儿,你要是能喝的话,过来一起喝点。”

“行,一会儿见面再说。”丁健找了一辆出租车带路,来到了雅致夜总会。呈往夜总会门口一停。丁健回头说道:“你俩别下去了,在车里等我。一会儿我办完事就下来。听见了吗?尤其是你,美玲,别下车,你在这车里老实坐着。”

“行,健哥。你一个人上去吗?”

“我一个人上去,你俩别管了。”说完,丁健下了车,打开后备箱,熟练地从放备胎的地方拽出了一把五连发,填满花生注,往怀里一别,进入了夜总会。

长风衣,牛仔裤,旅游鞋,丁健往夜总会一进,迎宾的女孩笑脸相迎,“大哥,找人,还是自己来唱歌?”

丁健问:“v i p888在几楼?”

“大哥,我领你上去了。”女孩在前面引路,丁健跟在后面。

“大哥,这个就是。祝你开心。”女孩回去了。

包厢里面十四五个男人和二十来个女的。当晚正是杜伟作东,坐在中间的杜伟举着酒杯,正在说话,丁健把门推开了。杜伟一看,“哎,找谁的?”

丁健昂着头,目空一切地说话:“音乐停一下,音乐停一下!”

服务员不知道什么事,摁下了暂停键。丁健问:“哪一个是杜伟?”丁健的话刚说完,坐在杜伟旁边站起了一个人,“哎哟,我草,健哥?”

丁健一看是侯正东,说:“我找你呢,打了六七个电话也没人接。”

侯正东掏出电话一看,说:“哎呀,我的妈呀,我怎么一个都没听到呢?电话一直带在身上的。来来来,握个手。”

丁健和侯正东握了握手。侯正东问:“哥,你怎么过来了?”

“你在这干什么?”

侯正东说:“这些都是车行老板。他们找我吃饭,过来唱歌了。你怎么来了呢?”

丁健一听,“哦,这些你都认识。”

“可不都认识嘛。”

“那行了。你都认识,等会儿再说。谁叫杜伟?”

杜伟站起身,说:“我是。你是谁?”

“我刚给你打过电话,我姓丁,北京过来的。我老妹的车......”

“哦哦哦,知道知道知道。你好,哥们儿。”

丁健和杜伟握了握手。杜伟问:“正东,这是你朋友啊?”

正东说:“是我哥,我北京健哥。”

“哦,那坐一会儿,兄弟,坐一会儿,喝点酒。”

丁健一摆手,说:“不用了。”

侯正东说:“健哥,坐一会儿呗。”

“不用。”

杜伟坐下了。侯正东陪丁健站着。正东问:“健哥,怎么了?”

“一会儿再跟你说。”丁健看着杜伟,问:“钱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我们是不是要立个字据,明天去车管所过户?”

丁健说:“你先把钱给我。”

杜伟让手下兄弟把钱拿了过来。侯正东不知道什么事,也就没有吱声。

丁健把十五万装里了兜里。杜伟说:“兄弟,立个字据吧。”

“立鸡毛字据。车在哪里呢?是你自己开过来,还是你安排人把车开过来?”

杜伟到现场也没明白丁健的意思。

3

杜伟没明白丁健的意思,问:“兄弟,你什么意思?怎么这样说话呢?”侯正东也愣了一下,但是很快就明白这是有仇了。正东往左边跨了一步,同时手摸了摸后腰。侯正东和丁健有同样的习惯,腰间总是别着一把枪刺。

丁健看着杜伟说:“把车钥匙拿出来,派人把车送过来,我把车开走。这十五万,就算是你给我老妹的赔偿了。我告诉你,我是北京的,我叫丁健。听懂了吗?快点!”

杜伟回头看了看其他人,说:“明白了。兄弟,你是跟我玩黑吃黑,玩社会,吓唬我呢,是这意思吧?先把钱拿走,然后再他妈把车要回去。我把车修好了,分文不挣,倒贴人工和材料。你这不是来跟我俩谈合作的,你是过来抢车的。你胆儿挺大呀。你一个人来的?”

“怎么的呀?我最后问你一遍啊,车能不能给,能不能拿过来?”

“我给你拿过来鸡毛。兄弟,你少跟我来这一套。爽快一点,把钱拿出来。不然,你今天都出不了门,你信不信?大屯啊,来来来!”

随着杜伟的这一喊,十多个人站了起来。其中有三四个是车行的老板,还有几个是杜伟身边的兄弟。侯正东一摆手,说“你们干什么呀?”

杜伟手一指,“东弟,与你无关,你别管了。你这朋友太他妈不懂规矩了?”

“什么不懂规矩啊?我都不知道什么事。伟哥,什么车啊?马上把车还回去。这是我健哥。”

“与你无关。”杜伟指着丁健说:“哥们儿,你把钱给我拿出来,我不打你。要不然,你看我这些兄弟能不能打死你。你他妈跟我玩孤胆英雄呢?”

丁健一听,说:“就是车不会给了?”

“我给你鸡毛。”

“小bz,人不大,话说得挺大。”说话间,丁健把五连发掏了出来,一指杜伟,“再说一遍!”

杜伟一下子懵逼了。丁健扭头看向站起来的几个小子,“你们怎么的?你们是干什么的?俏丽娃,都他妈给我坐下!谁敢往前走一步,我他妈打死你。”七八个小子原先摩拳擦掌,一下子像泄了气的皮球,一个个乖乖地坐下了。

杜伟一看,说:“哥们儿,有话好好说。做事是不是得讲理?兄弟,我看你也不是一般人, 社会上肯定是条好汉。你这么做有点不讲理了。你拿我的钱,还要把车要回去。你是有头有脸的人,正东也认识你。说句不好听的,这事要是传出去,对你不也不好吗?我也不说其他的了,你把十五万还给我,我把车还给你,行不行?咱俩两清。你也别打我,你走,行不行?你要是真把我干了,或者说我把你伤到了,就不好了。有些话我不能提,我姐夫在天津还行,跟很多人物都认识。我们没必要往大了闹。再说了......”

哐的一响子。侯正东都吓了一跳,我草。丁健一响子打在了杜伟右膝盖上。包厢里的那帮陪唱的丫头吓得哭了起来,躲在了墙角。丁健大声说道:“都他妈靠墙站去!”一帮小子靠墙了。

丁健咔嚓一下,顶上了一发,往杜伟面前走了过来。侯正东一看,一摆手,“健哥!”

“怎么的?正东,什么意思?”

“健哥,你站着,我来。”

“你来?”

“哥,你站着,我来。”

丁健一听,“那你来吧。”

侯正东把枪刺拽了出来,抬起一只脚,一下子踩在了杜伟的裆部,一手薅着杜伟的衣领。杜伟立马求饶,“别别别,正东。”

正东说:“伟哥,跟你认识也有两年多了,你知道我的性格。这事没有谈的必要,也不用讲理。那是我哥,听到没?你我的关系再好,十字路口我得会拐弯,我得帮第一打第二。车在哪?你告诉我,我去取车,别让我健哥动手。到天津了,不存在要我哥说一句别的。我把话放在这里,我不管我哥怎么收拾你。你今天要是不把车拿来,我就拿刀扎你。你给不给?”

说这话,侯正东的手上发力了。杜伟连忙说:“正东,我给我给。大屯子,把车钥匙给他。正东,别打别打,别打我。”

大屯把车钥匙拿了出来。拿到了钥匙,正东说:“健哥,我安排我手下的兄弟帮你取车去。我俩在这等一会儿。等车到了,你直接走行不?”

丁健看了看侯正东说:“没问题。”

侯正东安排兄弟去取车了。丁健问:“你跟那帮人都认识啊?”

正东说:“都上左右邻居。”

“那你就办这事,你不为难啊?”

“哥,我为难鸡毛啊,这有什么为难的?社会上不能帮第一打第二的话,玩社会还有什么意思?一辈子也混不起来,那就没有必要玩了。”

“行,正东确实可以啊。健哥没看错人,”

“健哥,这话过奖了,我应该做的。”

二十分钟左右,坐在570里的美玲说:“慧姐,你看,你的车开过来了。”

小慧一看,“哎呀,健哥真行啊。”

侯正东的兄弟把车钥匙送上去以后,丁健说:“正东,我走了。”

“健哥,你走你的,其他不用管。这边什么事没有,谁也不会找你。”

“没给你惹麻烦吧?”

侯正东说:“没有问题,你走你的。这边阿sir也好,社会也罢,不会有人找你的。”

“那我走了。”丁健下楼了。

丁健刚到楼下,120车也到了。侯正东让杜伟的兄弟把杜伟抬了下来。

4

萤火虫知道往亮的地方飞,成功人士的周围少不了马屁精。

来到楼下,丁健把车钥匙递给小慧,说:“小慧,你开你的车,美玲坐我的车。对了,这十五万给你,算是对你的赔偿,修车不用花钱。以后尽量少在外地修车。”

小慧一听,说:“健哥......”

刚喊出健哥两个字,眼看从夜总会抬出来一个人。美玲吓得一声尖叫。丁健一摆手,“小慧,下去开车,快走。”

小慧开着凯迪拉克走了,丁健发动了车子。侯正东挥手说道:“健哥,慢走!”

丁健说:“正东,要不你跟我走吧。”

“没有事,健哥,你走你的。我陪他去趟医院。我认识,我不去不好看,我去给他医药费交了。”

丁健说:“医药费我来给吧。”

侯正东一摆手,“不不不,快走吧,我没事。”

“真没事啊?”

“没事儿没事,快走吧。过两天我上北京看你去。”

“那行。”丁健点个头,开车走了。

小慧开着凯迪拉克在前,丁健开着凌志570在后,往北京去了。

侯正东把杜伟送到医院抢救。杜伟的一条腿废了。侯正东和几个车行老板守在抢救室外。凌晨四点,李老板叫了一声正东。侯正东一回头,“哎,李哥,你也没走呀?”

“我怎么回去什么呀?我不能走。我和他认识十多年了,我怎么走啊。没外人,我跟你说两句实在话,今晚你不应该这么做。”

侯正东一听,问:“我应该怎么做呀?”

“我不知道你跟北京来的朋友是什么关系。你跟杜伟二哥关系不也行吗?平时他对你不也挺好吗?”

“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即使你不帮杜伟,你也别帮对面啊。你说现在这样,二哥醒来,你俩关系不就崩了吗?”

“李哥,我要说一句话,你都不能相信。”

“什么话呀?”

正东说:“要没有我,杜伟二哥就死了。你知道丁健是什么人吗?”

“什么人呢?”

“那是能杀他的手子,那是北京我认识的代哥手下第一号干将,最他妈敢干,手最黑的,杀人不眨眼的。要不是我拦着,杜伟就没了。”

李老板说:“都把腿打那样了,还能打?”

“哎呦,我的妈呀。再补一响子就奔心脏上去了,还腿打成那样了。你是没见过打架哟。”

老李一听,“你当我没说了。”

侯正东说:“医药费我交过了。我就不在这等着了。等他出了手术室,给我一个电话。明天上午我再过来看看吧。”

“行,正东,那你就回去走了。”

“老哥几个,我先回去了,明天再过来。”侯正东一摆手说道。

“东弟,慢点啊。”

侯正东交了五万多的医药费。三十来岁,能把社会玩得如此明白,绝对算是人才。凡是混得好的社会人没有对父母不好的。侯正东夫妻和父母信在一起。侯正东曾经说过这样一句话,不管有多少钱,一家人不分开。

第二天早上,侯正东起得挺早,银行一开门就取了五万的现金,带了两个兄弟,买了水果和鲜花去医院了。

医院的住院部五楼是高级套间病房。侯正东上来后,李老板一看,说:“正东来了?”

正东问:“怎么样?”

“醒了。”

侯正东说:“那我过去看看。”

高级套间病房一进门是一个大厅,像会客厅似的,两边放着大沙发。往里走是餐厅,再往里走,才是病房。此时,餐厅里,杜伟的姐夫薛广海,五十四五岁,大背头,戴副金丝眼镜,手腕上戴着大鑫表,大金链子,刚吃完饭,点了一根烟,身边五六个兄弟陪着。一看就非同一般,气势逼人。

推开高级病房的门,侯正东发现里边至少坐着三十来人。正东也没在意,往病房走去。路过餐厅的时候,薛广海问:“你是侯正东呀?”

正东看了一眼,“嗯,我是。”

薛广海问:“你来干什么?”

“我过来看看二哥。”

“这水果、鲜花,还有这钱都是你拿的啊?”

“嗯。”

“行,你先进去吧。等你看完我再跟你说。”

进入病房,看到了杜伟,侯正东问:“二哥,感觉怎么样啊?”

杜伟一看到侯下楼东,把脸转了过去。正东说:“二哥,你没有必要挑我,我负责任地跟你说句话,昨天晚上我是救你的。我告诉你,我要不拦一下,丁健还得打你。”

杜伟背着脸,一挥手,“正东,你走吧。我他妈什么也不跟你说了。你他妈好自为之吧。”

侯正东一看,说:“二哥,水果、花和钱给你放这了,我肯定不差事。你有什么脾气,你不能冲我发。昨天晚上我没打你,对不对?放响子打你的也不是我。我来看你,你要是不领情,那就拉倒,你养伤吧。”

侯东东走出病房,穿过餐厅,进入客厅的时候,一帮老板围在薛广海身边,海哥海哥地舔着。薛广海一看侯正往外走,喊道:“哎,老弟,你等一会儿。”

侯正东一回头,问:“你有事啊?”

薛广海说:“你先别走。你认识我是谁吗?”

“我不知道你是谁。”

“我是杜伟的姐夫,我姓薛,我叫薛广海。听说过我吧?”

“哦,听说过。薛老板,你好。”

薛广海说:“你要是听说过我,昨天晚上怎么能帮外地人打我小舅子呢?是个天津人,都知道杜伟是我小舅子。谁敢打他呀?你怎么敢帮着外人打他呢?而且我听哥们说,你跟你二哥关系不错呀,杜伟平时对你也挺好啊。老弟呀,你挺不上路子呀。”

5

玩社会,有钱有背景,就敢打架。没钱的话,打完架,摆不了,就得进去。所以很多年轻时候敢打的老痞子,最后不敢打了。因为他们没有钱。

玩社会,有钱有背景,就敢打架。没钱的话,打完架,摆不了,就得进去。所以很多年轻时候敢打的老痞子,不敢打了。

薛广海说侯正东不上路子。侯正东说:“海哥,我叫你一声海哥。虽然我岁数小点,但我不是不懂事。我做得对也好,错也罢,我侯正东自己知道。我不用别人说。再一个,我可以不来看他,昨天晚上的医药费我也可以不交。任何人都不要道德绑架我,打人者也不是我。我昨天晚上拦了一下。我要是不拦,二哥就没了。即使不打死,至少另一条腿也得没。我不求别人的感谢,但是你们也不应该这么说我。我走了,薛老板。”

薛广海一听,“你很狂啊。你给我站住!”

侯正东一回头,问:“什么意思?”

“小孩,你岁数不大,你正是学做事的时候,说话可别狂啊。人狂有祸。”

侯正东说:“狂习惯了,一直都这样。做事得讲理,我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我来给了五万,我不该谁不欠谁的,我凭感情来的。”

薛广海说:“你给你北京那哥们打个电话,你让他来趟天津。要不,我就找他。要是等我找他,这事就不好办了。你把他找来,我认为你跟我小舅子还是朋友,跟我也是朋友。你要是不给他找来,你都出不了医院的门,今天就得把你撂在这里。”

侯正东一听,“海哥,你能把我打死吗?你要是能把我打死,你就把我打死。我要是眨一下眼睛,我是你儿子。你要我做出那种事,可能吗?要找,你自己找。让我帮你找,想都不要想。但是我把话放在这里,海哥,你们谈也好,商量也罢,我不管。你要是想打我健哥,我就打你。别看你是董事长,也不用看你是老板,我侯正东就是个光脚的,我敢弄死你。俏丽娃的,你们这帮鸟人,开车行的,还是支招的,你们做个人,听懂没?要是让我知道谁他妈背后瞎说,我连你们一起干。你们还是男人吗?海哥,我走了。走!”

侯正东带着两个兄弟刚要出门。薛广海一挥手,“把他拽回来!”

四五个人高马大的保镖走了过来,“站住,站住!”

侯正东一下把枪刺拔了出来,说:“来,我看谁他妈敢上来。我也许打不过你,但是我相信我能扎死你。我看你们哪个敢动?”

薛广海走了出来,说:“侯正东,你记住了,从今天开始,我叫你在天津待不了。”

“俏丽娃,你叫我待不了,我就整死你。我就告诉你这么一句话,姓薛的,我啥也不是。你要整我,你就把我整死,你别给我留口气。你要是给我留口气,我就弄死你。都别动,谁动我扎谁。走!”侯正东带着兄弟走了。

当年的社会分为几个档次。最低档的就是小混混。好一点的,能够找一些看场子的活,手下能有五六个兄弟。往上一档,在大哥手下当兄弟。再往上一档,既是大哥的兄弟,还有自己的买卖。这一档次和大鹏、小虎子的级别差不多。再往上就是丁健、马三这种等级了。和丁健、马三同等级别的是一帮挂靠在大集团,大老板名下的人,也就是所谓的看家护院的。

薛广海手下有三伙看家护院的社会,葛东、魏刚和马顺。薛广海把电话打给了其中之一的葛东,“葛东啊。”

“哎,薛总。”

薛广海说:“你把魏刚和马顺都叫上。你知道保税有个叫侯正东的小孩吗?”

“知道,刚火没多长时间。三十多岁,我走来往的时候,跟他在一起吃过两回饭,小孩挺仁义的,在保税那一片有点口碑。怎么的?”

薛广海一听,“你挺捧他呀?”

“没有,绝对不是。薛总,我只是说说。怎么了?”

“他打了我小舅子。小bz,还跟我较劲。”

“那他不是作死了吗?薛总,你要我怎么做?”

薛广海说:“你们把他买卖给我砸了,把他抓到集团,扔到库房去。给我饿他几天,让他把北京的那个小子叫过来。”

“行,我马上就办。”放下电话,葛东就把魏刚、马顺叫了过来。

葛东、魏刚和马顺在薛广海的集团公司职务是保安经理,平时也是以经理相称,区别于社会。

三个人召集了一百五六十个兄弟直奔保税区侯正东和典当行,准备抓侯正东。

典当行里,侯正东闷闷不乐。兄弟喊道:“东哥,东哥!”

侯正东一抬头:“怎么了?”

兄弟说:“杜伟这鸟人小心眼。你去看他多余了。”

侯正东说:“他怎么想不重要。你东哥还是那句话,我们仁至义尽就行了。外人看得清楚。”

“这薛广海不得收拾我们啊?”

正东说:“他三头六臂呀?我怕他鸡毛!让他来吧。”

“东哥,我没别的意思。你知道葛东吗?”

正东问:“哪个葛东?”

兄弟说:“八几年的时候,拿枪刺把老洪和老哑巴挑了的那个老痞子。他现在跟着薛广海。还有魏刚和马顺,现在都跟着薛广海。”

“我不管那么多,让他来吧。”

兄弟说:“东哥,要不我们给健哥打个电话呢?”

侯正东说:“你可拉倒吧。上回那事,我们上北京找四哥去了,麻烦了代哥。我侯振东是他妈老妇女呀?我也是个男人!要是能混社会的,你就好好混,体面地混。要是混不明白,混不了,就别混了。有点事就找大哥,大哥是爹呀?有事就找人家?即使大哥是爹,也不得靠自己吗?老给人添什么麻烦呢?”

“有时候我就说说。”

正东说:“这话以后少说。”

不喜欢依靠别人,才能成气候。侯正东就是这样的人。

6

侯正东正坐在典当行的办公室里,手下兄弟上来说:“东哥,楼下来车了。”

正东问:“谁过来了?”

“看着像葛东的车,挂三个七牌照的蝴蝶奔。”

侯正东一听,说:“把五连发拿给我。公司里现在几个人?”

“我们七八个人都在。”

侯正东说:“走,下楼!”

侯正东领着七八个兄弟,一人揣了一把五连发下楼了。从楼上下来,往一楼台阶一站,眼见着车队一辆辆停了下来。葛东、魏刚和马三都下了车。葛东一摆手,“正东啊。”

“哎呀,东哥。”

马顺喊道:“侯正东!”

“哎,顺哥。”

虎背熊腰的魏刚,叫道:“东弟。”

“哎,刚哥。”

葛东说:“老弟,怎么回事啊?什么意思?杜伟你都敢打呀?我们老板的小舅子,你干什么呢?你玩大了?”

侯正东一摆手,“东哥,人不是我打的。”

“知道不是你打的。要是你打的,就不是这态度了,直接就砸你店了。跟我回去一趟呗,薛老板要见你。老弟,我们都是天津的。虽然哥比你大点,社会比你玩的早点。肯定不欺负你,不为难你。你跟我们走,我们不打你,行不?老弟,开典当行也不容易,也投资了不少钱。你今天要是不配合我们,一会儿连砍带崩的,把你和几个小老弟撂下就不好了,传出去名声也不好听。你跟我们走一趟,到我们集团坐一会儿。”

侯正东说:“东哥。你我也见过好几回了吧?”

“见过。”

侯正东说:“好。我也不提那些没用的了。我还是那句话,要想办,要想摆这事,你让老薛自己去找人。我指定是办不了这个事。我玩一把社会,走一次江湖得讲义气。别让我去玩哥们。东哥,你要是打我,你就打吧。让我跟你走,不存在!这一左一右全是我认识的人。我侯振东不是没刚没魄力,更不是没胆量。来了一百多个人,两句话就能把我吓住了?叫我跟你走我跟你走啊?传出去我混不混了?东哥,你就把话明说了吧,我不跟你走,能怎么样?”

“那就干你。小孩怎么不知道他妈天高地厚呢?侯正东,我看你就是没挨过打。你走不走?你要是不走,我现在就叫人干你。你试试。”

侯正东说:“那就别说了。来吧!”侯正东和身边的兄弟把五连发全拽出来了,

侯正东一马当先,说:“东哥,我侯正东就一个脑袋,你今天要是能把我脑袋拧了,我敬重你是条汉子。今天你要是拿不下我,我他妈就干死你。谁他妈敢往前一步,我就开响子。不用跟我玩阵势。我他妈要是怕那个,我就不混社会了。”

葛东、魏刚和马顺虽然都是薛广海的人,但是各自都有私心,都想一枝独大。马顺年龄最大。葛东说:“马哥,干他!”

马顺说:“你怎么不干呢:

“不是,怎么还分你我呢?打他!”

马顺说:“你打吧。我他妈跟他无冤无仇。”

葛东一听,“我也跟他无冤无仇。你打呗。”

马顺说:“你打我就打。”

魏刚也说:“你们打我就打。”

葛东一听,“你俩真他妈也是的!”一回头,说道:“把家伙给我。”

魏刚和马顺以及二十来个兄弟也把五连发拿在了手中。葛东手一指,说:“侯正东,小孩有点脾气正常,玩社会是得有脾气。但是你别不识时务,我真不忍心把你撂在这里。子弹不长眼睛,真他妈把你打伤,打残废了,或者说打死了,挺可惜的。我再问你一遍,你跟不跟我走?不难为你,跟我们回集团,把事说明白。薛总跟你当面谈谈。你能不能去?”

“去你妈。”

葛东一听,“小bz!”咔嚓把五连发顶上了膛。

侯正东把五连发一指,“来,姓葛的,尊重你,叫你一声大哥要。拿你当人,你偏要往狗窝里钻。来,只要你放一响子,我就打死你。来!”

“俏丽娃,小bz!”说话间,距离三十米处的葛东往前上了。侯正东朝着葛东的上半身哐地一响子。砂粒落了葛东一头一脸。葛东也开始放响子了,一挥手,“打他!”。

葛东这边二十来人开始往前平推了。一时间响声大作。

好汉难敌双拳,恶虎架不住群狼。侯正东这边只能边打边往后退。典当行的转门和落地窗玻璃稀里哗啦全碎了。侯正东和兄弟退回了典当行。兄弟说:“东哥,从后门走吧!”

一看侯正东退回了典当行,葛东一挥手,“进去抓他!”葛东这边士气大振,开始往里典当行冲。侯正东正准备带着兄弟往后门跑,拖在后面的两个兄弟被放倒了。侯正东一看。“哎......”

一个兄弟说:“东哥,别管了,快跑吧。”

魏刚朝着侯正东的这个兄弟哐地就是一响子,又放倒了一个。侯正东一看,朝着那四个兄弟一挥手,“你们快走!”

说完,侯正东双手一举,喊道:“东哥,别打了!再打就全打死了。”

三个兄弟,一个兄弟小腿上挨了一响子,一个兄弟后背挨了一面子,最后那屋个兄弟肩膀挨了一响子,一只耳朵没有了。

侯正东可以跑,但是三个受伤的兄弟落到葛东手里不死也得脱层皮。侯正东让其他四个兄弟跑了,自己留下来,为受伤的三个兄弟争取活命的机会。

7

举起双手,侯正东说:“东哥,把这三个兄弟送医院去,别耽误我兄弟了,我跟你走吧。”

葛东走了过来,手一指,说:“跪下!侯正东,你要是再不跪下,就打你了。我你那个兄弟,我一人再补一响子。给我跪下!”

扑通一声,侯正东跪下了。葛东的五连发往侯正东的脑门上一指,“正东,怎么的?说话!”

“东哥,我跟你们回去。别打这三个兄弟了,把他们送医院去,好吧?薛老板不是找我吗?我跟你们走。”

葛东说:“你呀,就不懂事,知道吗?小bz!”葛东让手下兄弟把侯正东的三个兄弟送医院,把侯正带到了车上,往集团去了。

路上,葛东把电话回给薛老板:“薛总,我把人带回来了。他身边的三个兄弟被 打伤了。”

马顺说:“哎,哎,我放倒两个。”

魏刚说:“我打了一个。葛东,你一个没打着。你把这话跟薛总说明白。”

葛东说:“谁打不是一样吗?薛总,你看把他拉到哪里去?”

“拉到库房去吧。”

“行,那好嘞。”

到了集团仓库,葛东安排人把侯正东捆上,扔在了墙角。薛广海过来了,问侯正东:“告诉我,打人的是谁!正东啊,都天津的。打你也是没有办法,因为你不服软,你不给我低头。实话告诉你,我薛广海在天津,就是你能提到的社会,大小钢柱,圈王等等所有的社会,没有不给我三分薄面的。小钢柱年年过年都给我送礼。听懂了吗?你一个小孩,跟我较劲?”

葛东叼着烟,朝着侯正东的膝盖,咣当就是一脚,“跪下!”

薛广海一摆手,说:“你先别打他。我听说叫丁健,是叫丁健吗?正东,我不难为你,你给他打个电话,我来跟他说行吗?”

“行。”

薛广海问:“电话号是什么?”

侯正东想了想,说:“薛总,我跟你说个人。你知道丁健是谁的兄弟吗?”

“我不管他是谁的兄弟。他是谁的兄弟?”

侯正东说:“北京加代的兄弟。你听说过加代吗?”

薛广海问:“加代是谁呀?”

魏刚一听,“哪一个加代?你给我说明白。”

正东说:“北京东城的,你可以打听打听。”

薛广海问:“魏刚,你认识呀?”

“薛总,我听过。这人有点名气。以前还来过天津,跟禹绍政关系不错。再以前,跟禹作敏关系也挺好。”

薛广海一听,说:“禹作敏死了。绍政见了我,也得叫声大哥。他得仗着我。他开业我还去了的。怎么的?加代牛逼呀?”

魏刚说:“其他我就不知道了。”

薛广炸弹看着侯正东说:“说电话号!”

侯正东一看,薛广海不知道加代,提了也是白提。即使自己不说出电话,薛广海也能问出来。侯琥干脆就把丁健的电话告诉了薛长海。

薛长海把电话打给了正在保利大厦的丁健。“哥们儿,你叫丁健呀?”

“对,你是谁呀?”

薛长海问:“我小舅子杜伟,是你打的吗?”

“是我打的?”

“为什么呀?”

丁健说:“没有原因,想打就打了。你算老几?”

“我是他姐夫。”

“你是他姐夫又能怎么样?”

薛广海一听,“哥们儿,你......”

丁健说:“你他妈别跟我哥们不哥们的,你他妈有事没事?你找我干什么?”

薛广海说:“我找你什么?我要打你。你打我小舅子就拉倒了?我告诉你,我姓薛......”

“我管你姓什么呢!你他妈在哪?我去找你,我他妈去打你。”

“不是,哥们,你他妈太狂了。”

丁健说:“我就这样,你在哪儿?见到你,把你弄死。你在哪儿?”

“兄弟啊,我他妈跟你好说好商量......”

“你不用跟我好说好商量。你说你在哪,我找你去。”

丁健一副蛮不讲理的样子,薛广海气得火冒三丈,说:“我在天津呢。你他妈过来吧。俏丽娃,给你脸了。”

丁健电话里问:“你叫什么名?”

“我叫薛广海,杜伟是我小舅子。是你来找我,还是我去找你?我告诉你......”

丁健说:“我去找你来,我不用你告诉我,我现在就去找你。”

“那你就赶紧来。你要是来晚的话,你就见不着侯正东了。我他妈把他炼了。你要是能快点过来,也许还能见他一面。听没听明白?”

丁健一听,“不是,你,你什么意思?侯正东在你手里?”

“对。侯正东不是向着你,帮你吗?被我绑过来了。我看你怎么做。你一个人来,你要不敢来,你的兄弟侯正东就得替你受罪。”

“哎哟,我俏丽娃,你个王八蛋,你是人吗,你是男人吗?你小舅舅是我打的。跟侯正东有鸡毛关系啊?你他妈是在作死,你他妈是欠打了。”

“我告诉你,你不用跟我玩嘴皮子,你赶紧来。不来的话,我就收拾侯正东。”说完,薛广海把电话挂了。

丁健这边大呼小叫,马三从隔壁过来了,问:“谁?什么侯正东呀?因为什么呀?”

丁健把事情说了一遍。马三问:“这姓薛的是干什么的?”

“我不知道。”

马三说:“那别研究了。走吧,上代哥家吧。”

丁健眼睛眨巴眨巴,似乎还在想办法。马三说:“走吧,别想了,我俩解决不了这事。侯正东在天津三十岁年龄段里还是挺牛逼的,能把他绑过去,肯定不是一般人。健子,就像你这样的,我俩过去,百分之百吃亏。说不定就回不来了。

听我的,找代哥去。也许代哥认识呢。快点。”马三拉着丁健下楼了。

马三从来不吃亏,丁健要不是有代哥,都不知道死多少回了。

8

来到代哥家,马三直接掏出钥匙开了门。加代一看,问:“你俩怎么进来的?”

马三说:“我有钥匙。”

“啊?你有我家钥匙呀?”

“有啊。你什么时候配的?”

马三说:“有一回嫂子钥匙丢了,让我给配一把,我配了两把。我自己留了一把,找你方便。”

加代一听,说:“马三,你可别这么干啊。虽然我们是哥兄弟,但是你不能配哥家的钥匙吧?我说我的衣服和酒怎么总少呢。”

“哎哟,我能拿多少呢?那么多酒,你能喝完呀?那么多衣服,你能穿得了?哥兄弟之间别说那话。哥,说正事!”

“不是,马三啊......”

马三一摆手,“哥,你听我说正事。出问题了。”

加代问:“什么问题啊?”

马三和丁健从头至尾把事情说了一遍。丁健说:“薛广海想打我,给他小舅子出气。”

加代说:“正常。薛广海,我不认识。有电话吗?”

“有。”

“给我。”

丁健把薛广海的电话给了代哥。加代拨通了电话,“你好,哥们儿,薛老板是吧?”

“你是谁呀?”

“我是丁健的哥哥,我叫加代。”

“哦,你就是加代呀?我听说过你,我底下一个兄弟刚才跟我聊到你了。说你在东城挺有名。打电话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这事能不能谈谈?”

“怎么谈啊?”

加代说:“往理上谈呗。”

薛广海一听,“那你说我听。”

加代说:“你小舅子扣我们车不假吧?”

薛广海说:“那你要这么说,咱就不谈了。你这不是往理上谈呀。”

“那我往哪说啊?”

“不是,你要这么说,就不谈了。车能值几个钱?你兄弟把我小舅子腿打没了,这一辈子就残废了,那是钱能衡量的吗?我不管,姓丁的不来,侯正东就得消失。”加代说:“哥们儿,我说实话,天津我有很多朋友。大小钢柱、圈王......我就不一一跟你提了。”

“你也不用跟我提。就你提到的这些人,我全认识,甚至他们跟我的关系比你还要好。”

加代说:“那我给武爷打个电话,你能不能给个面子。”

薛广海一听,都笑了,说:“要不我给武爷打个电话吧。你问问五爷,我跟他认识多少年了?我俩认识将近三十年了。从他当小阿sir的时候,我就认识他了。我们好了三十年了。你还跟我提武爷?加代,你要把位置摆正,我可以给你一点面子。但是你的兄弟必须要来。不来不行的。听懂了吗?”

“照你的意思,我俩谈不拢了?找任何人都没有用,都摆不了,是不是?”

“摆不了!我听说你跟绍政、绍国关系不错呀?那都是我的小兄弟,见到我都得喊大哥。你就别跟我提人了,提谁都是白废。你最好的解决方式就是把姓丁的给我送来。我打他一顿,摘他两条腿,这事就过去了。我也不要钱,我不缺那玩意。“那行。那你要这么说的话......”

薛广海说:“哥们儿,黑白两道,你就别跟我提了,我他妈全认识。”

加代说:“那我就不提了。”

薛广海说:“那怎么的,什么时候把人送过来呀?”

“把人送过去是不可能的。这样吧,我现在就往天津去,我去找你。你不是黑白两道都牛逼吗?你准备人吧。”

薛广海一听,“你什么意思?姓加的,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打你呗!”

“你兄弟在我这......”

“我知道,但是我跟你谈不了啊。我好言好语跟你商量了,我也提了不少你我看都认识的人,你一点面子不给,那我还能有什么意思?我就揍你呗。你可以打侯正东,你可以把他腿和胳膊摘了。你记住了,侯正东要是完好无损,一根毫毛不少,后果可能会轻点,我有可能也不打你。但是正东要是受伤了,我不仅打你,还要把你的集团砸了。你把你所谓的社会朋友全找来。但是你跟他们说清楚是打加代。只要敢来一个,我就打一个。我让你先准备人。现在是中午,我晚上就到。”说完,加代就挂了电话。

老薛看了看三个保安经理,“魏刚,这小子能耐挺大呀?”

“据说是挺大的。我没接触过,也没过过招,我不了解。”

老薛问:“葛东,认识吗?”

“不认识。”

“老顺子呢?”

马顺说:“我更不认识了,我都没听说过这人。”

薛广海说:“他跟我说他跟大小钢柱、圈王都是朋友,可能吗?”

“说不准。要不你问问?”

“我不问他们,我给武爷打个电话问问。”

薛广海拨通了武爷的电话。“武爷,我是广海。”

“哎呀,广海啊,今天不忙啊?你给我打电话,这属于是贵客呀。”

“什么贵客呀!武爷,跟你打听个人。”

“你说,谁呀?”

薛广海问:“北京东城的有个叫加代的,熟悉吗?”

武爷一听,连忙让助理出去了。助理出去,把办公室门关门了,武爷说:“熟悉。干什么呀?”

薛广海说:“他跟我有点小矛盾,不是什么大事。我打电话问问你,这人怎么样啊?”

“你指哪方面?”

“社会上的。他说一会儿要来这边找我,收拾我。我说你来吧。”

武爷问:“你给我打电话的意思是什么?是要我帮你,还是怎么的?”

“没有啊,我不用你帮。我知道你要是认识的话,就为难。你给我提供点情况吧,这小子怎么样?能力和本事大不大?”

9

武爷说:“我不太了解,我是跟他接触过好几回,印象不错,呃,做事也挺好的。但是怎么说呢?走得不算太近,交得不算太深。我是通过他哥认识的。”

“他哥是谁呀?”

“哎呀,也不算是谁。反正别的关系没什么。”

薛广海问:“就是也不太熟呗?”

“不太熟。”

薛广海一听,“不太熟就好办了。武爷,这事你得帮我呀。”

“不行啊,我在外地呢。”

“不是,你在外地,你打电话安排不就行了吗?”

武爷说:“哎,那他妈成什么了?加代也有点关系。说句不好听的,我要是在本地,我打电话,亲自指挥,好办。我这在外地,要是往回打电话安排,帮着你,万一有人捅我一下,那就不好了。还有,万一加代通过关系,举报我一下,我犯不上。而且我跟他还认识,跟他哥也熟,你说我哪能参与这事呢?你们自己解决吧,能谈就谈。谈不了的话,再说。这事我没法参与。”

“啊,也对哈。”

“那你看你有你的朋友,我也有我的朋友,对不对?我们不能为难朋友,为难朋友的事哪能做呢?”

“那也行。你去哪儿了?”

武爷说:“我,我现在来广州了。有个交流会,我过来学习学习,也是给点指导意见。”

薛广海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不一定。呃,也许明年吧。”

“那行。武爷,那你忙吧。有事,电话联系。”

“好好好好好。”挂了电话,直接关机了。武爷自言自语地说道:“谁他妈也别找我,我他妈可不参与这种鸟事。

加代和薛长海电话里谈崩以后,第一个电话打给了五雷子。“老五啊。”

“哎,hello,代哥。“

加代说:“你帮人带点人,带点车过来,帮我摆个排场。我这边车不够。”

“哥,你要多少?要什么样的车?”

加代说:“你给我弄四五十辆悍马或者奔驰,能找到吗?”

“哥,我给你弄六十辆悍马。”

“行。老五,那你把车带到北京的,来八福酒楼找我。”

加代又把电话打给了北京的鬼螃蟹、崔志广,二胡、小利、小八戒、邹庆、管子大队等。天津,加代把电话打给了大钢柱,“钢柱啊,我一会儿到天津来。”

“哥,什么时候来?晚上我陪你吃饭?”

“不用。我要去那边办点事。你陪我去不?”

钢柱问:“办什么事?”

“我要收拾一个叫薛广海的,不一定打他,但是我要阵仗和排场。他绑了侯正东,我要让他知道知道怎么回事。”

大钢柱一听,“哥,你都不用来。我现在过去找他,让他把侯正东完好无损地交出来,你看行不行。”

加代说:“我都说我去了,我不能不去。不去不丢脸吗?”

钢柱说:“哥,那你需要我怎么做吧?”

“你给我准备人,我要个排场。”

“行,我明白了。哥,我马上安排。”大钢柱通知小钢柱和圈王备人了。

这消息传到了禹绍政的耳朵里。绍政跟绍国说:“哥,我跟你说个事,你帮我分析分析。”

绍国一听,“什么事?”

绍政说:“代哥要来天津办事了。”

“什么时候?”

“今天晚上。”

“你怎么知道的?联系你了?”

“没联系我。我是听说的。”

“那你什么意思?”

禹绍政说:“我要帮他。”

禹绍国一时不理解,问:“帮他干什么呀?他要是用我们,就给我们打电话了。他不用我们,你说我们主动去......我们也不是社会人,我们是做买卖的。我们怎么帮啊?我们也帮不上什么大忙的,他也不需要啊。加代他妈多牛逼呀,社会朋友多了去了。”

绍政说:“哥,你糊涂啊!”

“我怎么糊涂了?”

“你自己想想,咱家老爷子没了以后,老禹家还牛逼吗?”

绍国说:“你回来以后,又牛逼了。”

禹绍政说:“机会是靠自己争取的。哥,你知道吗?加代是多好的平台呀?先不管能不能打起来,最起码他不会输。社会也好,关系也罢,加代不存在输。我们跟着去,不说在外地能有多大的名,至少在天津本地,社会和有钱的老板一打听,有老禹家兄弟俩去了。人家会怎么说?人家会说老禹家兄弟重情义,牛逼。轻易不敢惹我们了。我们不得考虑这个吗?我们不是想恢复家业,想往大了干吗?”

绍国一听,“有道理呀。老二,还是你这脑袋呀!”

绍政说:“就是花钱雇人都得去。这多好的平台,这么好的机会啊。”

老禹家两兄弟,老大适合守业,老二适合创业。绍国属于羊性思维,善于保护自己。绍政属于狼性思维,具有攻击性。

兄弟俩沟通好以后,马上开始张罗人,照五十万块钱备人。结果花了二十万,雇了二百人。

五雷子带了六十辆悍马到了北京。代哥精挑细选,带着二百多人从北京往天津来了。

等赶到天津,大小钢柱、圈王一会合,又增加一百多人。加代和大小钢柱、圈王握了握手。一番感谢的话以后,加代问:“钢柱,你认识他的集团吗?”

“我认识,我给你领路。”

十辆劳斯莱斯在前,后边六十来辆悍马,再后面是天津的车,四百来人朝着薛广海的集团公司去了。

路上禹绍政把电话打给了加代,“哥,我得挑你理了”

“挑我什么理?”

禹绍政说:“我别的话不说了,我在薛广海集团门口等你了,我这边多没给你预备,我这边二百来人。我在门口等你。”

10

没有人不喜欢听奉承话。加代也是一样。虚伪,也是一种态度,也是情商和智商的体现。

当听绍政说带了二百来人在薛长海的集团公司门口时,加代也感动了,说:“不是,绍政啊......”

绍政说:“哥,什么话都不要说。在我心里边,我一直拿你当亲哥一样。哥,你有事了,怎么不跟我说呢?即使你不跟我说,我当弟弟的知道了,我也得为我哥去做。我认为这是我当弟弟的应该的,也是必须的。”

“绍政,哥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什么也不要说。哥,我等你,你来吧。”

“好嘞,好嘞!”

等加代到了薛广海的集团公司门口,所有人下了车,六百多人一展开。门口的保安把电话打给了葛东,“东哥,门口来人了。”

“来人就来人呗,你告诉我干鸡毛啊?”

“不是啊,来了很多人。”

“多少人呢?”

“我看得有一百五六十辆车。”

葛东说:“我他妈问你多少人?”

“那你就算呗,那不得五六百人啊?”

“五六百人?放屁!老王,你不是近视吗?你没戴眼镜啊?”

“不是,我看得一清二楚。现在五六百人在门口下车了。”

葛东一听,“好了,我知道了。”

放下电话,葛东通知魏刚和马顺,一起去薛广海的办公室。来到办公室,葛东喊了一声,“薛总!”

薛广海一抬头,“干什么?”

葛东说:“是不是加代到了?门口保安给我打电话说门口来了五六百人。”

魏刚和马顺一听,说:“净吹牛逼,来五六百人,干什么呀?”

葛东说:“我撒这个谎干什么呀?薛总,我再三确认了。光车就来了一百五六十辆。”

薛广海一听,“你们三个出去看看,看看是不是加代?”

三个人出去了。薛广海给武爷打电话,怎么也打不通了。连续打了几次,都是关机。薛广海把电话打给了武爷的助理。电话一接通,薛广海问:“五爷电话怎么关机了?”

“呃,这个......”

武爷一扬眉毛,助理捂住话筒说:“薛广海!”

武爷问:“干什么呀?”

“我不知道,应该是事找你吧。会不会是想跟加代服软,让你给求个情?五爷,这事我认为可以接。”

武爷一听,“有道理,这个顺水推舟的人情,我可以做。把电话给我。”

助理把电话递给了武爷。武爷接过电话,“哎,广海老弟。”

“武爷。”

“老弟,我电话没电了。你有什么事?”

“武爷,这回你真得帮我啊。加代来了,领好几百人过来打我了。”

武爷一听,马上装作电话听不清了,电话忽远忽近来回晃荡,说:“这电话怎么串线了,哎,喂谁呀?我听不清你说什么,听不清......”挂了电话,武爷对助理说:“电话关机,三天之内不要开机,我这边也是。有事打座机。”

“行,那明白了。”助理把电话关机了。

办公室里,薛广海懵逼了。葛东想表现了,说:“薛总,我也看到了,确实五六百人,但是我肯定不怵他。大小钢柱和圈王都来了。”

薛广海一听,“他们三个也来了?”

葛东说:“还有禹绍政。薛总,我是你兄弟,我不管别人如何,我帮你打他,我陪你出去。他要是敢说一句没有用的,我就干他。”

听了葛东的话,薛广海说:“魏刚,你怎么没有这话呢?老顺子,你跟我时间最长了,你怎么也没有这话呢?”魏刚和马顺干脆就不吱声,保持沉默。

薛广海一看说:“葛东,哥什么也不说了,从今天开始你别叫我薛总,你叫我大哥,你这兄弟我交定了。你现在要出去把这帮人打跑,你看哥怎么对待你,集团副总你来干。”

葛东一听,“大哥,你看我的。我带人出去,我要是不给他撵跑,我都不回来。现在集团还有一百来人,我带兄弟们出去。”

“去吧,东,我等你好消息。”

“哎。”一点头,葛东出了办公室,马上通知楼下集合。

加代正要给薛广海打电话,葛东出来了,后面跟着一百来人。葛东一摆手,“钢柱,绍政,维祥,你们都过来了?你们这他妈可真行啊,胳膊肘往外拐,帮外人打我们。”

绍政没说话。大钢柱说:“你把侯正东请出来。葛东,我们相识一回,你可别让我收拾你。”

葛东说:“你少他妈吓唬我。你们几个,哪一个是真正能打架的人?我打架的时候,你们在哪呢?还他妈吓唬我了?谁是加代?”

加代双手插在兜里,说:“我是加代。”

葛东一摆手,说:“老弟,你比我小,我把话给你说明白的,这不是你闹事,撒野的地方。薛老板什么背景,什么关系,你可以问一问,打听打听再来。你就找这帮人啊,哪一个不认识薛老板?加代,我不知道你是哪来的,我不认识你。但是今天把话给你说明白,你带人走。好说好商量,侯正东什么问题没有,你把姓丁的交出来。冤有头,债有主。谁打杜伟,我们收拾谁就行了。如果你非要在这闹事,那我就得展示展示了。我要让你们看看我葛东是吹出来的,还是打出来的。”

说话间,葛东咔嚓把五连发顶上了膛。说:“都认识这个吧?有不怕死的,站出来!我要是不把你脑袋打放屁就怪了。”

有的时候,社会也是玩脑袋。如果太要脸要面子,容易吃亏。葛东就是典型的例子。

11

葛东一番叫嚣,加代问:“谁呀?”

王维祥说:“叫葛东,以前也是个痞子,打过两场硬架。哥,怎么办?”

加代一回头,“什么怎么办?”

丁健往前一上,和加代一个对视,非常默契地微微一笑。丁健拎着五连子往前走了。绍政一看,一挥手,“跟上,跟上!”其他大哥一看,也挥手喊道:“跟上跟上!”

二胡、、郭帅、广哥、小八戒,孟军、小虎子、管子大队等哗啦一下,平推了过去。葛东一看,“哎,我他妈可告诉你们......”

丁健发出了第一响子,紧接着响声四起。

乱枪之下,葛东身中四响子,左右手臂,左右腿各中一响子。随着葛东的倒下,十多个小兄弟也倒下了。

大志点燃三只小管管往对面扔了过去,轰,轰,轰三声响后,对面除了倒在地上动不了的,其他都跑进公司了。

葛东在地上痛苦地呻吟着。丁健一脚踩在了葛东的脸上,“你他妈......”

大志一把推开了丁健。丁健一回头,“你干什么?”

大志把葛东的嘴巴捏开,往嘴里面塞了两根小管子,正要点的时候,马三把大志推开了,“哎,你他妈真要把他炸没了呀?”......

门口发生的一切都传到了薛广海耳朵里了,懵逼了。马老顺说:“薛总,别打了,根本没法打。葛东出去五分钟不到,挨了四响子。”

薛广海拨通了加代的电话,“加代,我把侯正东给你送出去,行不?我们不打来了。”

加代说:“你在哪呢?你都不敢露面呀?我人都来了,你说不打了?现在不打都不行了。你出来,见面说话!”

“行行行,我出去!”

放下电话,薛长海来到侯正东跟前,说:“正东,老哥别的话不说了,你在天津度我一关,老哥以后一定也不能对你说别的了。以后你有任何事,直接找老哥,用个三瓜两枣的,你说话。求求脸了,你帮忙跟你大哥说说。”

薛长海让人把侯正东松绑了。侯正东说:“我试试吧。”

薛广海、魏刚、马顺和侯正东来到了公司门口。薛广海看到了门口躺着的十多个,以及嘴里还插着两根小管子的葛东,心里七上八下。

加代看到侯正东,问道:“正东,谁是薛广海?”

侯正东叫了一声哥。薛广海一摆手,“哎,我是。”

加代一招手,“正东,来,你过来,过来说话。”

侯正东往加代跟前去了。薛广海叫了一声正东。侯正东一回头,“我知道。”

侯正东来到加代跟前,说:“哥,这事让我来办,不是我要出这个风头。毕竟都是天津的,低头不见抬头见。”

“你办吧。”加代一点头。

侯正东转过身说:“薛哥,我再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大哥,那是我四哥,这是我英哥,这是我健哥,这是我帅哥,这是我军哥......”侯正东把前面的所有人介绍了一遍,说:“薛哥,你听着点。在这些大哥面前,我就是个老弟。今天这些大哥给脸,同意我办这事。我不打你,不骂你。你自己看着办,这事该怎么解决啊?”

“兄弟,你看我,我赔钱行不行?”

侯正东说:“那就按人头前排的人头算。一个人一百万。”

鬼螃蟹、小瘪子、马三、高奔头、小八戒等人一听,高兴坏了。小八戒说:“我草,正东,牛逼,爱你哟。”

小瘪子斜着身子一算账,刨去英哥的提成,我至少也能得到二十万吧!行!

听了侯正东的开价,薛广海说:“行,老弟,我答应了。”

侯正东说:“我那三个兄弟。我一分都不跟你要了。我们自己无能,你打就打了。你这帮受伤的兄弟,一报还一报扯平了。你把我大哥伺候明白。”

加代在后边说:“正东,你兄弟不是我兄弟呀?你兄弟也是一样,一个价钱。这钱要是不给到位,把他集团砸了。姓薛的,我告诉你,你不用不服气,你心里边怎么想的,我都知道。你是想不他妈眼前亏,想过后跟我掰掰掰手腕,斗斗法。我随时欢迎。你不是认识武爷吗?你给五爷打电话是不是关机了?”

薛广海愣住了。加代说:“你听好了,我打电话,我开免提。”

加代直接把电话打到了武爷的座机上,“武哥,你没有出门呀?”

“没有啊,我就在天津呢。”

“哦,我上薛广海的集团来办事了。你跟他挺熟啊?”

“代弟,你开免提了?”

“对,我开的免提,大家都能听见。”

“不熟,不认识。”

“那行,那没别的事了。要是跟你认识,我怕你为难。我就给他送白房去。要跟你不认识的话,就这样吧。武哥,回头我再去看你。”

“好好好,好嘞。”

挂了电话,加代说:“你说吧,你还认识谁?我一个一个打电话。”

薛广海一抱拳,说:“兄弟,我服了。别的话我不说了,我赔钱。我服了,黑白两道,我都是你手下败将。”

加代说:“那行,那就这么地吧。琥东也跟我说这些了,毕竟你们都是本地的,低头不见抬头见,我不能把事做过头了,我要替我老弟考虑。同时我跟你说一声,来之前,刚柱跟我说了一大堆,说跟你跟关系不错......”

刚柱一听,“不是,代哥......”

加代一摆手,“你等我把话说完,这话你没说呀?”

马三捅了刚柱一下,“代哥在给你卖好呢。”

12

加代卖了一堆人情。勇者最终会被智者取代。出头,不一定会成功。出头,也不一定会出彩。

加代说:“刚柱、维祥和绍政都跟我说了一大堆,说我哥要是打,我跟着。但是尽量能劝和。为什么带这么多人呢?跟我关系好,为我做排场。为什么邵东亲自来呢?就是因为想拉架啊。谁跟你是真朋友,谁跟你是假朋友,你心里得有个数了。你那么对待侯正东,正东反过来帮你。我希望你心里有数。我不求你记住我,我也不用你知道我是干什么的,有多大能耐,多大本事。没必要,咱俩过不了招,也不用过招。我走了,你尽快把事办了吧。”说完,加代转身往车上去了。

一脸大麻子的五雷子一看,加代从头到尾没有提到他,把大麻脸往薛广海面前一凑,说:“我叫五雷子,唐山的。记住,悍马都是我带来的!”

薛广海说:“记住了。”

加代带着人走了。120过来把葛东等受伤的兄弟拉去了医院。检查结果出来以后,医生说:“葛东基本就是一个废人了,最好的结果是植物人。”

薛广海想了想,说:“魏刚,你干集团副总吧!”

幸福来得太突然,魏刚喜出望外,说:“哦,行。”

薛广海说:“平时多交点朋友,多交点人。谁行谁不行,心里要有点数。像你这提醒大哥,提醒的非常对。葛东不自量力,非要出去干。要是不打的话,能他妈赔这些钱吗?”

“是是是,葛东纯粹sb。”

马顺说:“当时我就说我说不打,但我一看他雄心壮志的,我没法泼他冷水,我能说什么?非要打,结果大哥赔了这么多钱。”

薛广海说:“可不是嘛!俏丽娃的,你俩回去吧。”

薛长海赔了三千多万。把钱是转交给侯正东以后。正东一分都没敢留,特意存到卡里,送到北京。代哥组织了一个聚会,请大家吃饭,现场分钱。只要当天站头排的,一人一百万。

刚开始,一个个假惺惺推辞不要,后来也都收下了。

鬼螃蟹面前放了二百万。小瘪子急得直搓手。鬼螃蟹问:“你干什么呀?”

小瘪子斜着身子,说:“没有,我着急,我搓搓手。”

鬼螃蟹问:“你要啊?”

“不是说一人一百万吗?”

螃蟹说:“不是给我的吗?”

马三过来说:“为什么都是你的?有瘪子的。瘪子不也是站头排了吗?”

“对呀,三哥不也说有我的吗?分一点啊。”

螃蟹问:“你要多少啊?”

“你看着办吧。我也不敢和别的。我说多,你能给吗?”

螃蟹说:“瘪子,我俩算算账。”

“大哥,别算了,我算不过你。你又要说我去了,什么也没干,我就坐了一趟车,还挺能吃,还抽烟,还喝不少酒。我到哪能算过你呀?你给多少是多少吧。”

“别吵了。回家再说,行吗?这钱哥先替你收关着,等你将来结婚、买房、买车、装修了,我不得给你吗?”

“哥,别这么干了,行吗?我跟你在一起十年了,净鸡巴拿这话就诓我,真的,没有必要。”

“你小点声。”

小瘪子反而抬高声,说:“哥,我小声什么呀?”

螃蟹说:“别吵了,我给你五万。”

小瘪子一听,大声喊道:“哎哟,我草,三哥,三哥.....”

螃蟹一看,“哎,哎,二十万,行吗?”

“你这什么呀,我他妈就是一条狗,你也得给我一根骨头吧?三十万。”

“行行行,给你三十万。去年过年,我上你家,是不是也给你妈钱了?我那开叉的貂皮大衣是不是也给你二叔了?”

“哎哟,我的妈呀?那大衣都是你不要的......”

“行,给你三十万。滚吧!我他妈杀你的心都有了。”......

加代给了侯正东的三个兄弟三百万。丁健把自己的一百万分给了侯正东五十万。

禹绍政也因为这事出名了,社会上和生意上的对手不敢欺负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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