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惩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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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小八戒从九五年开始做起从前门大街到长城旅游客运的买卖，一天的收入至少五七六千。可以说，小八戒是三十来岁年龄段大哥的海贼王。老痞子打架首先想到的是找小八戒，因为他手里的人员比较集中，随时都有人。哪怕凌晨四点你给小八戒打电话要人帮忙打架，他都能把人带过去。也因为这一点，小八戒交了很多的朋友、大哥以及人脉，手里也攒了点钱。
王老板，五十一二岁，北京人，在山西大同开矿，和小八戒关系不错。开矿能挣钱，但是不好干。因为地方有排外主义。
这一天，王老板回到了北京，把电话打给了小八戒。“金锁啊。”
“哎，哎，王哥。”
王老板问：“金锁，你现在怎么样了？忙不忙？”
“我这一天就瞎混，每天就往长城送几趟游客，我能有什么鸟事呢？我跟你比不了。”
“不是说你跟谁比。王哥回来了，你晚上有没有时间？”
小八戒一听，“王哥，你回来了？那晚上我安排你。你看你想吃饭还是想干什么？”
王哥说：“我俩就吃点喝点吧，坐在一起聊聊天，我他妈一两年没看着你了。”
“可不是嘛。王哥，那我晚上安排地方。我订好地方之后，我接你。”
“也行，那我就客随主便，听你的。”
“你就听我的，好嘞。”
晚上六点，小八戒把这王哥接上，去了全聚德烤鸭店。没有第三人，就他们两个。小八戒也是一个好面子的人，酒菜点上以后，两个人先客套了两句。三杯白酒下肚以后，老王说：“金锁啊，这不是王哥说你，人呢，眼界要宽。是，看你现在一天混得不错了，但是你这属于是在家门口。在家门口再发展，能有多大呢？”
“王哥呀，我也想往外地走一走。现在一是没有好买卖，二是没有好人领着我。你说我自己到外地，两眼一抹黑，我他妈什么也不会干。”
王哥说：“我告诉你，最近我看好个买卖。我在山西大同开矿，你不是知道吗？”
“对呀。现在矿怎么样？”
王哥说：“矿是不行了，我们外地人干不了。不是说你不行，不是说你做不了。是外地人不好做。成天打架，一天打五六架。金锁，我知道你在四九城打架牛逼。我哥没有会你开矿的意思。我在大同看好了其他的买卖。”
“什么买卖？”
王哥说：“大同的煤矿多，煤老板也多。大、小老板，再加上经理等管理人员就更多了。他们好干什么呢？好喝酒，好玩。”
小八戒一听，说：“这在哪里都有人喜欢呀。”
“不是那回事。大同的歌厅赶不上我们这边的。懂我什么意思吗？我这次回北京，我就想找个合伙人，去大同开歌厅。只要歌厅开上了，找点漂亮、开放女孩往那边一带，闭着眼睛挣钱。金锁，我告诉你，真就是那样。”
“能那样吗？”
王哥说：“我就给你来个保守估计，一个月至少一百来万，五五分成，一个人五十万。”
“我草，这么厉害？”
“我跟你说，轻轻松松。这帮大哥去了，根本就不讲价。喝多了，你给他多算个一千两千，根本就不知道。如果遇到大老板来，你给他多算个三五千，根本就没人看单子，你说多少就是多少。但也要看我们为人。这方面，你不用担心，你王哥这些年在大同人脉还可以。以你社会上的经验，来人物了，你去敬两杯酒，说两句好听的，把你社会的经验一展示，什么不行啊。”
“王哥，你别说呀，这事值得研究。”
“必须值得研究啊。你要是有心研究，我们俩琢磨琢磨。”
“那琢磨琢磨。投资大吗？”
“不大。我们就找两家要转让的歌厅，把它盘下来，一人照二百来万投资，大点干。歌厅挣钱不在于店大小，也不在于装修，在于女孩。王哥把话放在这里，只要你有这方面的资源，我俩合伙不用多，二年就顶你现在的五年，甚至十年。”
小八戒说：“这事我能研究，我就找我身边的哥们、朋友。实在不行，我就把我在四九城认识的这帮歌厅女孩叫过去。”
“那他妈就万无一失了，肯定挣钱了。”
“那就琢磨吧，干杯！明天就开始办这事。”
当天晚上小八戒和老王谈定了合伙。小八戒负责在四九城张罗女孩。老王负责在大同找场地。经过一个礼拜时间的筹备。小八戒找到了三十多个漂亮女孩。老王在大同也找了一个不错的场子，面积一千二三百平方米。灯光、音响、装修都是现成，改个牌匾就可以营业。一年租金三十五万。八戒特意跟王哥去踩了个盘子。两人一致意见，值得一干。总投资才三百多万。
歌厅准备开业了，小八戒把电话打给了加代。“哥，我在大同开了一家歌厅。”
“金锁啊，怎么想到跑大同开歌厅去了呢？”
“哥，这个怎么说呢？北京的歌厅不好开，一家挨着一家。我想上外地发点财。外来的和尚好念经。”
加代说：“这话也没毛病。地方找好了吗？”
“都已经装修好了。”
“这么快？”
小八戒说：“哥，等我那边开业的时候，你帮我领点好人去，把你身边的一些大哥带去，帮兄弟镇个场。”
“行，你先干着吧。只要你开业，你给代哥打电话，代哥带人过去。”
“哥，那就说好了。别人电话我就不打了，我就邀请你一个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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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八戒说不打别人电话了。加代说：“别的电话你该打还得要打，这是礼节！哥帮你带人，是帮你带人。你叫不去的人，我帮你叫去，懂我的意思吗？但是你该邀请的，还得邀请。”
“好嘞。”小八戒挂了电话。
一切准备妥当，小八戒把自己北京客运的工作交给了五个兄弟负责，自己随着老王去太原了。
人都是好面子的。来到大同，小八戒想来个试营业，把人气做起来，再叫上北京的哥们来看看。小八戒把客运底薪加提成的管理模式嫁接到歌厅的管理。从北京带过来的三十个邵女孩，再加上当地招的三十来个女孩一个个兴高采烈。
从试营业第一天起。小八戒和老王的星光夜总会天天晚上爆满。试营业了十多天，小八戒和老王俩人一算账，一人挣了二十万。小八戒说：“王哥，买卖行啊，一天两万块钱。”
“那可不是嘛，风吹不着雨淋不着。旁边的小所所稍微打点打点，什么都不用管，闭着眼睛挣钱。八戒，这买卖行不行？王哥有没有坑你？”
“王哥，你他妈是我恩人。”
“八戒，等一段时间，我们把旁边的店也盘下来，往大了干，将来这一条街我们是龙头老大。”
“没毛病。”
当天晚上，生意一如既往。两个人忙着迎来送往。晚上十点，寸头，文龙画虎，圆滚滚胖乎乎的小八戒在吧台坐着，喝着啤酒，看着电视。门口进来了四个人，其中一个三十七八岁，姓张，叫张硕，把胳膊往吧台上一杵，小八戒一抬头，“兄弟，唱歌啊？里边有包间，正好剩一个VIp的，上屋里坐一会儿。我家女孩牛逼去了。你们都没来过是吧？，我安排经理过去给你们敬两杯酒行吗？今天晚上果盘算我的。”
“你是老板吗？”
“对呀。”
“听口音，是北京的吧？”
“北京的。”
张硕说：“到门口，我跟你说两句话。快点儿，我在门口等你。”
四个人转身出去了。小八戒在吧台都懵了，问服务员：“我这样不吓人吗？”
“挺吓人的，这他妈没吓住啊。你把老王给我喊下来。”
服务员把老王喊了下来。老王问：“怎么了?”
小八戒说：“来了一伙人，我看象是本地的，叫我出去说话，你跟我出去看看。”
小八戒和老王来到门口，张硕一招手，“你过来。”
老王一看，“老弟，是你呀？我才看出来。”
张硕一听，“你是谁呀？”
老王说：“以前我在你们这儿开矿的。有一次一伙人上我们矿砸矿去了，你带队把对面抓走了，因为这事罚我五万块钱，记得不？”
“哦，我想起来了，你是不是姓刘？”
“哪呀，我姓王。”
“哦，歌厅是有你股份，还是你开的呀？”
“我和我哥们开的。”
张硕说：“那没在这打听打听，能随便开舞厅吗？”
“啊，我明白了。”老王转身说道：“八戒，我介绍一下，市总公司的张哥，专门管治安的，去拿张卡。”
张硕一摆手，“不用不用，拿什么卡呢！这一条街都知道我。正好你俩都在这，你们要不明白，就打听打听，问问规矩。我明天下午过来，你把事办明白了，大家都相安无事。要是问不明白，那就得我跟你说了。等到要我来说的时候，规矩的大小就得看我的心情了。我走了，你俩琢磨琢磨吧。”说完，张硕带人上了蝴蝶奔走了。
小八戒问：“王哥，这得给他多少钱呢？”
“你在这站一会儿，我上旁边打听打听。”
没过一会儿，老王回来了，脸都绿了，说：“打听过了，至少百分之十五的干股，像我们们这么大规模的，得百分之二十。”
小八戒一听，“qtmd，我大老远从北京过来做买卖，我容易啊？他是我爹呀？”
老王一摆手，“你可别叫，叫人听见了。”
“听见能怎么样？没有这么欺负人的。我就不给看他能怎么样。”
“不是，八戒，你看你就好激动，我们商量商量。”
“不用商量。王哥，明天他再来，我跟他谈谈，你不用管。我告诉你，这样的人，你就不能怕他，知道不？你听我的。你八弟玩半辈子社会了，什么人我都见过。我在四九城认识的大哥太多了。我跟你说实话啊，你就经验不多。这些年做买卖被人收拾得够呛。我是玩社会出身，欺负我呀？你看明天我怎么说他，几句话交代明白。”
“那你的意思，钱不给吗？”
小八戒说：“可以给呀，但是没有这么给的。”
“那我听你的，明天来,你看看怎么说。”
“你就听我的。”小八戒说道。
第二天下午三点来钟，张硕一个人过来了，一进门，手一叉腰，说：“把你家老板喊来。”
经理一看，赶紧去办公室了，“八哥，昨天那个人来找你了，他一个人来的。”
“行，我出去看看。”
小八戒光着膀子，叼着烟，一摆手，“来了？兄弟。”
“你叫谁兄弟啊？”
“那我叫你什么呀？我叫爹你呀？”
“什么？”
“别什么不什么的。经理，去拿两瓶饮料过来。哥们，凉的能喝吗？”
张硕问：“你知道我来找干什么吗？”
“知不知道，你先坐着，行吗？”
张硕坐了下来，问：“什么意思啊？”
“兄弟，我叫邓金锁，外号小八戒。我是北京前门的。兄弟，有机会到北京，吃喝玩乐全算我的，你在北京需要办点什么事，说话，兄弟我全给你摆了。黑白两道，我全给你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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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八戒一番社会语言。张硕问：“然后呢？”
小八戒反问：“我说这话，你不懂什么意思吗？虽然我是第一次到大同开歌厅，你能到我这儿来，说明我俩有这个缘分。通过这个事呢，我们接触接触，将来是朋友。朋友之间，就不说那个了。兄弟，我没有别的意思，我一生只讲两个字，忠和义。”
张硕一听，“不是，你跟我说这么一大堆，什么意思？我让你问的事，你问没问啊？”
“不用问，问那些干什么呀？兄弟，我们处我们的。我小八戒挺看好你，我们交个哥们，交个朋友。”说完，小八戒啪地往桌子上放了两万块钱，说：“兄弟，拿着。这不是给你的，是给家里孩子的。将来家里缺个三瓜两枣的，到我这来。哪怕打个电话都行，我派小孩给你送去。”
张硕问：“这是一天的，还是一个月的？”
小八戒说：“随便你认为，你可以认为一年的，也可以认为是一小时的。但是我的心里也有一杆秤，谁对我好，我全明白。谁要跟我乱七八糟的，我也不惯着。我他妈这么多年，也是玩社会的，什么样的黑白两道我都经历过。”
“哦，我听明白了，你这是跟我盘道呢。”
“哎呀，兄弟，你也懂点社会啊。盘道都能明白呀？”
张硕说：“你就是不想给呗？”
“这不是给你了吗？我有心意了。”
“那就这样吧，你忙吧。”
“不是，钱拿着啊。”
“你留着吧，我拿什么呀？我走了。”张硕走出了歌厅。
“不是，哎，兄弟......”
张硕头也不回走了。小八戒说：“这他妈被八哥吓住了，不敢要了。看着了吧？”
服务员来到门口看了看说：“八哥，没走啊。坐车里呢，车没点火。”
“那他妈是在车里懵逼，吓得不会开车了。肯定没听懂我话是什么意思 。”
张硕上了车，拨通了电话，“老三啊，你给老柱子打个电话，你们俩带点小孩来新开的星光夜总会。我的车在门口停着，人在车里。你俩过来，不用跟我打招呼，直接把歌厅给我砸了，把叫小八戒的老板给我摁门口打，包括他家那几个经理全给我薅到门口打。”
“好嘞，哥，我这就过去。”
没有半个小时，星光歌舞厅门口来了十二三辆车，四五十人一下车，人手一把大砍。领头的老三提了一把五连发，走进门，“你家老板呢？”
小八戒一看，说“没在呀！”
“谁叫八戒呀？是你吗？”
“不是，我是看店的，老板出去了。”
“你家老板叫什么名？”
“老板叫八戒。”
“那你是沙僧啊？”
“哥，我是花生都行，但我不是老板。”
老三说：“你们几个去里面找找，我给硕哥打个电话。”
小八戒一听，“不是，打什么电话呀？”
“你他妈又不是老板，给我滚。”
“行。”小八戒刚要走。老三的一个兄弟说：“三哥，不能让他走啊。这要是让他走了，一会儿怎么找老板呢？”
老三一听，“你先别走，站住。”
“行。我站住。但是我真不是老板。”
老三把电话打给了张硕。“硕哥呀，老板没在店里。”
张硕一听，“我进去看看”
张硕从门口进来了，手插在兜里，说：“谁告诉你老板没在啊？他不就是吗？“
老三一听，五连发一指小八戒，“俏丽娃，跪下！”
小八戒吓懵逼了，朝着张硕一摆手，“大哥，我......”
张硕来到小八戒跟前，抬手一个大嘴巴，“你他妈不是牛逼吗？我让你知道规矩。老三，把他拽出去。”
老三把小八戒揪了出去，五连发一指，“跪下！”
“大哥......”
“我他妈让你跪下，我数三个数，不跪的话，打死你。三，二......”
“我跪，我跪。”小八戒跪下了，“大哥，你听我说，都是道上混的......”
后面上来一个小子，一钢管打在了小八戒的脑袋上。小八戒咕咚一下倒在了地上。紧接着十个来小子上来，劈头盖脸一顿打。小八戒满地翻滚。足足打了两分钟。
老王回来了，从老远就看到门口围了好多人。老王赶紧过来，一摆手，“硕哥，硕哥......”
张硕手一指，“还有你一个，你他妈懂规矩吗？”
“硕哥，百分之二十股份我给。”
张硕说：“跟我合作，还能委屈你们了？我这帮哥们朋友哪天没来捧场？你他妈还跟我讨价还价的。你这哥们是想死啊？写合同。”
老王说：“我都准备好了。硕哥，你签个字就行了。”
张硕接过合同看了看，说：“我回去签。姓王的，你记住了，就这一回，再有下一回，我把你们两个腿都打折。记没记住？”
“记住了。你放心。”
张硕一摆手，“别打了。”兄弟们收了手，张硕带着一帮兄弟走了。
小八戒在地上呻吟。老王喊道：“八戒，八戒，你能动吗？”
“哎哟，其他地方没事，有一个小子用钢管往我肛门捅了五六下。”老王让服务员把小八戒扶了起来，送去了医院。老王在医院陪着。
小八戒只是受了皮外伤，身上表一块紫一块的，甚至连口子都没有。小八戒说：“王哥，我从北京调人，我非把他废了不可。”
“八戒，你听我的，身在外地这种事是常有的。你玩社会还能不明白吗？忍得住，就能挣到钱。说句不好听的，你找人了，人家是什么身份呢？你是能打人家还是能骂人家？即使你通过关系，找到他的上级了。他过后还不一样掐我们吗？忍一时风平浪静。兄弟啊，你听我的，就当少挣点，能怎么样呢？给他钱，他保我们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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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哥说得是对的，闹的小了，没有用。闹大了，买卖干不下去了。
被张硕带人打了，小八戒说：“王哥，我咽不下这口气。”
王哥说：“我们这一行，本身就是跪着挣钱。我们是服务行业，不应该有脾气啊。你要是这个那个的，对我们自己的买卖不好。我们现在这么好的买卖，一天挣两万，不要了？再说了，找到任何人，这事也不好摆。现在都解决了我们就给他百分之二十。没事，人家过来捧捧场，叫俩朋友过来玩一玩。我有什么大事小情的，就找他。这不就行了吗？还闹什么呀？八戒，再说了，别人不知道你，我还不知道吗？你有什么关系啊？王哥可能说话直了一点，我的意思不是说你没有人。我的意思是说你可能有人，但是你也不能把他怎么样。”
听王哥这么一说，八戒说：“王哥，我告诉你，我就是给你面子。”
“行行行，这事，你就当冲王哥。”
八戒也就没说其他话了。在医院待了三天，小八戒就出院了，回来接着做买卖。试营业了一个来月，定好下个月中旬办开业。八戒跟王哥说：“我一定要把我代哥叫来，我让代哥给我找点牛逼的人过来，摆个排场。”
“行，你让你代哥来。”老王说道。
张硕跟宋伟有点像，接触的全是社会人。宋伟不欺负人，张硕比宋伟坏，喜欢欺负做买卖的。
当天晚上，张硕来了，带着十七八个朋友，都是社会人。进门一摆手，“八戒啊。”
小八戒一回头，“哎哟，俏丽娃，打你一回，你是真老实啊。”
“硕哥这话说得见外了吗？兄弟之间，弟弟错了，当哥的教训一下，不是天经地义吗？”
绕硕一听，“哎呀，俏丽娃，真没法说你，挺好，你是个人才啊。”
“我就是人才。硕哥，主要是你教育的好。上包厢吧？”
“上包厢。”
张硕领着一帮社会人进了包厢。等选好了台，八戒去吧台坐着了。
八戒一个多月的工作中，和歌厅一个叫婷婷的女孩好上了。这种好就是异性之间相互利用的好，没有感情的那种好。当天晚上，婷婷被张硕选上了。
半个小时左右，经理过来了，“八哥，八哥！”
“嗯？”
“你上去看看吧。”
八戒问：“怎么了？”
“硕哥打婷婷姐了，把婷婷姐鼻梁骨打塌了，门牙都打掉了，现在还在薅头发打呢。”
八戒一听，“为什么打她呀？”
“我也不知道，我在门口路过看着了。服务员都不让进屋，里面女孩站一排。”
“我上去看看。”小八戒上了楼。张硕正在用皮带抽打婷婷，小八戒把包厢门推开了。张硕一回头，“你干什么呀？”
“硕哥，这是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谁让你进来的？出去！”
“不是，怎么了？硕哥，生气了？喝点酒，怎么生气了呢？出来玩的。女孩怎么站一排呢，去陪你们大哥呀。”
看着小八戒，张硕说：“我让你出去，没听见呀？我是不是给你点好脸了？出去！”“我出去行，为什么这么打呀？再一个，她是我马子。”
张硕一听，抬手给了婷婷一个嘴巴，问：“能出去吗？不是你马子吗？我就打她了。你不出去，我还打她。”
“硕哥，来玩，该给面子，给面子，该免单就免单，这是干什么呀？砸自己的买卖呀？这歌厅不也有你的股份嘛！”
张硕说：“我就砸自己的买卖了，又能怎么样？不懂规矩呀？我来了，还跟我要小费？你问问他们懂不懂规矩。不懂规矩的话，我一个一个打，打完就懂规矩了。八戒，你也是，你平时不给她们上课呀？她们眼里没有人啊？我来还要小费？你们老板都得给我拿钱，你们还跟我要小费？我打你们都是轻的。八戒，正好你来了，跪下！”
“啊？”
“我让你跪下，你啊什么呀？你当老板的，给你这帮员工打个样，你给我跪下。我要让她们知道老板都不敢不听我话，我看她们有没有记性。跪下！今天不跪下，明天就打你，后天把你店砸了，到时候叫你重新装修。”
老王也跑了进来，“怎么了？硕哥，怎么了？”
张硕手一指，“正好你也来了，来，你也跪下。”
“不是......”老王一低头，看到了坐在地上的婷婷，“哎哟，怎么打成这样了呢？怎么了？八戒，惹硕哥生气了？”
“不是，硕哥......”小八戒刚要说话。
老王说：“你先别吱声，别硕哥硕哥的。硕哥，八戒怎么惹你生气了？”
“我叫你们跪下说话，听不懂吗？”
“哦，能听懂，我跪下，没事没事。”老五跪下了，“八戒，你快出去吧，一会儿楼下来客人了。我给硕哥跪下。”
张硕说：“看见了吗？你们老板都得给我跪下。以后心里有点数，如果下次我来了，谁敢要小费，我就整死她。”
八戒转身往外走。张硕一看，“哎！”
小八戒一回头，“嗯？”
张硕手一指，说：“今天是你王哥替你跪了，下次就是你跪。听懂了吗？要不就打你。”
“硕哥，还有这帮哥们都在，是吧？”
老三站起身，“在不在能怎么样？讨打呀？”
老王一看，“八戒啊......”
“王柯，你先别吱声。”老三顺手从桌子上拿个啤酒瓶子，“来来来，你跟我说说。”老柱子也站了起来。两个人一左一右站在了小八戒的身边。小八戒一摆手，“不是不是......”
张硕手一指，“你服吗？”
“硕哥，我小八戒不是没有朋友，我提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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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八戒要提人了。会提谁？
老三说：“你提，我看你认识谁？”
小八戒说：“说实话，我这歌厅没办开业呢。我要是办开业了，我把李满林，太原的三马虎找来，硕哥能给面子吗？”
老三和老柱子都愣住了。但凡玩社会的，都知道太原三马虎。别管是不是真认识，一般人都不敢提。老三手里拿着啤酒瓶，转过身看了一眼张硕。老柱子也看了看张硕。张硕来到小八戒跟前，“认识谁？”
“太原的李满林，三马虎。”
“来，你给他打个电话。”
小八戒懵逼了。张硕说：“你给他打个电话，你把他喊来。我知道三马虎，太原的，牛逼人物，大社会，大流氓，你把他找来，你提有什么用啊？你打个电话，你让我知道你俩有联系。”
“我能找到他。”
“你打电话。你现在给李满林打电话，我今天晚上就不收拾你。”
“我没有电话。”
张硕一听，“兄弟，你这个脑袋是不是有病啊？”
小八戒说：“我没有电话，但是我能找到他。”
“不是，你是不是脑袋有病啊？”张硕抬手给了小八戒一个大嘴巴。
小八戒手一指，“哎，我告诉你。我是没有李满林的，你听过北京加代吗？我有加代电话。我把电话打给加代。”
“俏丽娃，你他妈还提加代，我今天晚上让你进麻袋。”张硕一挥手，“把他装进麻袋。”十多个小子站起来了。
小八戒一看，把包厢门一拽开，跐溜一下就没影子了，一帮小子追到门口的时候，眼看小八戒开车跑了。老王连作揖，带求饶，张硕也没放过。老王挨了不知多少个嘴巴。张硕临走的时候说：“明天我一早来，你拿二十万给我道歉。不然，砸你的歌厅。”
开车跑到了安全地带，小八戒拨通了电话，哆哆嗦嗦地说：“哥，是我。”
“金锁啊，怎么这种语气呢？”
“哥，我现在在车里，光着大膀子，暖风都没开。”
加代一听，“你怎么光膀子呢？”
“哥，我说给你听，你别笑话我。我不是在大同开歌厅嘛，当地市总公司一个叫张硕的过来欺负我们，跟我们要百分之二十的干股。我们也给他了。他今天晚上来了，打我马子，还要我跪下，要砸我的店。哥，把我欺负坏了。第一次，我就想找你，我的合伙人劝我说找也白找，我一想也就拉倒了。但是他现在越来越过分，简直不把我们当人了。我不找你不行了。哥，我今天晚上提李满林，他懵逼了，没敢动。他让我打电话，我说我没有电话，他就不信了，就要打我了，我跑了。”
“不是，你也是一个硬人啊。你提他干什么呀？你既不能把他叫来，也没有他的联系方式，你提他干什么呀？”
“我当时还提到你了呢。”
“你提我了？”
“我说你知道北京加代吗？”
加代问：“他怎么说的？”
“他说让我知道怎么进麻袋。我一听，我跑了。”
加代一听，“你他妈真行啊。伤到没？”
“没伤到。我跑得快。”
“你他妈这一天的，这人有社会背景啊？”
“哥，社会人跟他混。”
加代说：“着急吗？不着急的话，我明天过去。你今天晚上找个酒店住下吧，就别回去了。行吧？”
“行。哥，别的话我就不说了，我就等你过来了。”
“才，你等着吧。”
“哥，我求你点事。你要是来的话，能不能给我作个面子？”
“怎么做面子？”
“你能把三哥打来吗？”
加代问：“哪个三哥，马三呀？”
“不是，是李满林，李三哥。”
加代说：“这点事犯不上吧？需要把他叫上吗？”
“哥，我就觉得李满林在这一片挺管用。你让他来呗，给我长长脸。”
“李满林比我管用吗？”
“不是，不能那么说。”
“行，我给你找过去。我预计明天中午出发，下午能到。我到了给你打电话。”
“哥，八戒什么也不说了。”
“好了。你那合伙人不认识人吗？”
“怎么说呢？哥，他认识我。”
“行，我明天过去。”挂了电话，加代都觉得可笑。本身就是一个老实巴交的人，心软，心善，却崇拜社会，而且还混社会，注定要吃亏。
当天晚上加代没有给李满林打电话，只通知了郭帅他们几个，说明天去一趟大同。第二天上午十点来钟，加代从北京出发了。在路上加代把电话打给了李满林了，“三哥。”
“哎哟，哎哟，大卵子。”
“大秃子，地中海，你跟谁说话呢？”
李满林一听，“谁给我起的外号？是不是马三？你告诉他，来太原，我把他裤子扒了，把小鸡子剁下来喂狗。”
加代说：“你本身就是地中海，还谁他妈给你起外号。”
“不是，这外号太气人了。肯定是王八蛋马三起的。”
加代说：“别说其他的了。有没有时间？有时间的话，来大同。”
“干什么呀？”
“你来一趟。我一个哥们在这边开歌厅，遇到一点事情，你过来帮解决一下。”
李满林一听，“不是，我他妈是小弟呀？你一句话就把我调去呀？”
加代说：“你要说你办不了，你就别来。你要是害怕，我来办。”
“放屁。我能怕谁呀？你等着我吧，我马上过去。”
加代两句话，把李满林将去了。两个人一起往大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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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八戒在大同给加代开好了酒店。代哥到了大同，小八戒带着婷婷到高速口迎接。
一见面，加代发现小八戒的脸都肿了，婷婷的鼻梁骨塌了，嘴巴也肿了。小八戒一介绍，婷婷礼貌地说：“代哥，你好。”
加代的心一下子就软了，问：“你是谁打的呀？”
“哥，就是那个鸟人打的。”
“就是你说的那个人啊？”
“这我是叫弟妹呀？”
小八戒说：“哥，叫什么都行。”
加代说：“怎么没带她去医院呢？”
“哥，怎么说呢，现在这事......”
“行了。我给李满林打过电话了。满林一会儿就过来。等满林到了，我带你去找他。”
八戒点了点头。小八戒安排代哥吃饭，代哥没去。让代哥去酒店，代哥也没去。加代说：“到你歌厅看看，我看看怎么样。”
小八戒面露难色。加代问：“怎么了？不乐意啊？”
“不是。吧台都被砸了。”
加代一听，“带我过去看看。走！”
两辆劳斯莱斯和八戒的虎头奔朝着星光夜总会去了。车往门口一停，加代下车走进了大门。老王正在收拾卫生，一回头看到了小八戒。老王说：“八戒，你可回来了，”
小八戒一看老王脑袋上缠着纱布，问：“王哥，怎么弄的？”
“别提了。昨天晚上你是跑了，他拿我撒气。呀，这是朋友啊？”
小八戒说：“我介绍一下，这就是我总跟你提的那个，北京代哥。”
“哦，哎呀呀呀，你好，你好。”
“哎，你好。王哥是吧？”
老王一时想不起来加代姓什么了，说：“刘代呀，刘代是吧？”
小八戒一听，“什么刘代啊，加代！”
“兄弟，不好意思。原谅我记性不好，别往心里去。”
加代呵呵一笑，说：“八戒总跟你提我呀？”
“呃，提过几回，我没怎么记住。”
“没事。歌厅不错呀，多大？”
“呃，一千三百来平，四十来个包厢。”
“买卖还行？”
“还行。要不是看买卖好，我俩就不干了，不受这份窝囊气了。”
“行，给我找个地方坐会儿。”
“哥，我们进包厢。”
八戒把加代等人引进了包厢。老王喊道：“八戒，八戒！”
八戒一回头，“干什么？”
老王一招手，“过来。”
八戒过来了，问：“干什么呀？”
“这人是谁呀？”
“就我跟你说过的那个嘛。”
“你什么进修跟我说过？”
小八戒说：“北京的，我代哥。”
“哦，玩社会那个呀？”
“对。”
老王一听，“你把他找来干什么呀？”
“过来办事啊。”
老王问：“办什么事？你别告诉我说是要整张硕啊！”
“不是，我们一辈子就这么在这里当王八呀？”
“你这叫什么话呀？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
小八戒一摆手，“行了。王哥，你要是愿意当王八，当孙子，你当，我肯定不当了。我小八戒长这么大，我是没少被欺负，但是每回被欺负后，我都把仇报了。这次也一样。我哥到了，我没什么可怕的。”
“八戒呀，你怎么还不明白？这事没那么简单。”
“怎么没这么简单？收拾不了他了？你知道我代哥认识谁，本事多大吗？”
老五一听，“你呀，你真是什么也不懂。”
小八戒说：“我看你是什么也不懂。你别啰嗦了，乐意收拾卫生，就收拾收拾卫生，不乐意收拾卫生，你就回家养病去。反正我把我哥找来了，这回这事不办好，我是不会拉倒的。”说完，小八戒进水包厢了。
老王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地说道：“还是岁数小，不懂事。哪有站着挣钱的好事？挣钱不都得跪着吗？没人欺负的话，顾客也是上帝。”
老王的这种思想也没毛病。现实社会很多人就是这么生活着。加代和小八戒在包厢里聊了不少事。下午接近三的时候，李满林的电话过来了，“你在哪呢？”
加代说：“我在大同了。”
“我草，你来得挺快呀。我也到了。我现在往哪去呀？”
“你等会儿，我把电话给八戒。叫他跟你说。”
小八戒电话里把地址告诉了李满林。李满林对大同也是比较熟悉的。没过一会儿，李满林到了，风采依旧。发型依然是地中海，手插在兜里，上面穿个大号的，盖过屁股的西装。李满林的身后跟着刘杰，小蚂蚁和刘富平。
小八戒欠着身子，“三哥，欢迎！”
李满林看了看，“我哥呢？”
“在包厢里呢。”
李满林一听，“我哥都不来接我呀？哎，哎！”
老王一回头，李满林说：“扫什么地？我来了，你他妈扫地呀？”
老王看着李满林。李满林说：“怎么了？说你，你不乐意听呀？八戒，这是你的经理呀？”
八戒一听，说：“王哥，你快靠点边儿，你他妈知道变是谁吗？太原三哥。”
老五让到了一边。李满林进了包厢。老王问：“谁呀？”
小八戒说：“你他骂在山西白待了这些年。你不认识呀？太原李满林。”
王哥一听，“李满林？”
“可不是嘛！”
王哥问：“李满林是谁呀？”
小八戒一听，“俏丽娃，难怪你矿干不下去了。你这样要是能把矿开好，就奇怪了。”
“不是，你找的这些人都是干什么的？你些都是他妈流氓，你不知道请神容易送神难吗？”
“拉倒吧。你啥也不是。”小八戒去包厢了，端茶倒水。加代和李满林谈笑风生。
7
小八戒给加代和李满林等人递上茶水后，往沙发上一坐。加代说：“八戒，正好你三哥也过来了，你给张硕打个电话，把他叫来。你跟他谈谈，我们陪着你。”
李满林说：“把他喊来，我看看谁这么牛逼。你叫他把身边的哥们都给我叫来，他不是认识社会人吗？我看多大多牛逼的社会。”
八戒一听，说：“我立马打电话。我现在底气十足了。”
说着话，小八戒拨通了电话，“喂，张硕啊。”
“你是谁？”
“我是小八戒。
“你干什么呀？哎，你昨晚跑得挺快呀，你像个大白猪似的，下楼梯你就没影子了。俏丽娃，昨天晚上要是抓到你，坐地把你腿打折了。”
“你不用跟我骂骂咧咧的，听懂没？你八哥前几天就跟你聊过，我说我能到大同开歌厅，一定不是等闲之辈。你非不听，你非要挑战我的底线。来来来，这回你过来来，我让你知道知道你八哥是干什么的。给你两万块钱，你不是不要吗？我叫你连本带利给我吐出来，你赶紧过来。”
张硕一听，“你他妈歌厅不想干了？”
“我想不想干，等你来再说。你敢来不？你敢不敢来？”
“你给我准备五十万。”
“我给你准备一根鸡毛。你敢来吗？”
“小bz，你现在狂得没边了。你等着啊，今天我去钱都不要了，我给你歌厅砸王了。”
“你来！”小八戒挂了电话。
李满林一看，说：“这小子语言可以啊。”
加代点点头，说：“是，语言挺够用。”
张硕一个电话把老三和老柱子叫过来了，并且召集了七八十人朝着星光夜总会来了。车队往门口一停，张硕从车上走下来，一挥手，“把家伙带上。”
门口的服务员看见了，赶紧告诉了王哥。王哥一看，朝着包厢喊道：“八戒，八戒！”小八戒从包厢出来了，问：“干什么呀？”
“哎，你自己看看，你自己看看，你要干什么呀？你疯了呀？”
小八戒看了看，“来不少人啊。你慌什么呀？”
“你干什么呢？这是你招来的吧？”
小八戒说：“你呀，没见过世面。你就是个井底之蛙。王哥，你今天不要管发生什么，你就往吧台一坐，我让你体验一把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我让你当一回男人。说实话，这些年你是没遇到你八弟，你总是低三下四，我今天让你体验一次真男人。”
小八戒一回头，“三爷，三爷！”
“哎，喊我呀？”李满林在包厢答应道。加代说：“喊你呢。我俩出去看看。”
李满林和加代从包厢出来了。满林问：“干什么?”
“三爷，你抬眼看看，在门口装牛逼呢。”
李满林笑了笑，“走，我跟你出去看看。”
门外，张硕这帮人已经聚集好了，准备进门了。小八戒把门推开，一摆手，“三爷请！”
李满林来到门外，往对面一看，一摆手，说道：“哎！都他妈站着。俏丽娃，干什么呀？想砸店啊？都他妈给列站着。”加代和小八戒也出来了，再后面加代和李满林的兄弟也跟着出来了。
张硕扭头看向老三，问：“这是谁呀？”
老三一看，赶紧挥手喊道：“哎哎，三哥！”老柱子的一样，“哎呀，三哥！”
李满林一听，问：“认识我呀？”
“三哥，是我，桥头老柱。三哥，你忘了？你办事我还去了呢。”
“哦，我想起来了，有点印象了。那这边是谁呀？”
老三说：“三哥，我去过你的局子。九八年忠义到我们这边收账，是我帮忠义找那小子的。”
“对，忠义提到过，说大同有个小孩。是你呀？”
“是我，可不是我嘛。”
“行，那挺好，挺有缘分的。你们俩过来。谁叫什么硕，把他给我喊过来，我看看是谁。”
小八戒在旁边摇头晃脑。加代说：“有点人形没？能不能有点人形？”
“哥，我牛逼牛逼不也正常吗？”
老王坐在吧台里有点瞠目结舌了。经理和领班等人说：“王哥，八哥找的人挺牛逼啊，两句话把对方吓住了，没事了。”老三和老柱子来到李满林跟前。“三哥，你好！”
“哎，弟弟好。你俩来干什么呀？”
“没，我们认识的那个大哥把我们叫来了。”
“你把他叫过来，哪个小子是呀？”
老三一回头，“硕哥，你过来呗，认识认识，说两句话。”
张硕过来了，伸出右手，说：“太原的满林三哥，是吧？你好啊。握个手呗。”
李满林把手往兜里一插，盯着张硕问：“你叫张硕啊？”
张硕抬着手，“对。三哥，认识认识，握个手呗。”
李满林问：“认识我吗？”
“三哥......”老三刚想说话。
李满林一摆手，“你闭嘴。”转头看着张硕，“认识我吗？”
“握个手不就认识了吗？是吧，三哥？”
李满林一口痰吐在了张硕的脸上。老柱子一看，“三哥，这，这是我朋友。”
李满林一歪头，“你朋友算鸡毛呀？俏丽娃，再多嘴，就打你。”
李满林看着张硕，说：“怎么的？不高兴啊。”
张硕说：“没什么不高兴的。满林三哥，这什么意思啊？你从太原过来的，我挺尊重你。三哥，你我往日无冤，今日无仇，什么意思？没瞧起我呀？三哥，要是没瞧起我，你就明说，我走。对不对？还谈什么呀？我们不用谈的，对吧？既然我这俩哥们是你朋友，你们该喝酒喝酒，该吃饭吃饭去，我不拦着，我走就是了。”
转身，张硕说：“老三、老柱子，你们谈吧，我走了。”
“不是，哎，硕哥，硕哥！”
8
张硕转身就要走。李满林一看，“俏丽娃。哎，我叫你走了？我有没叫你走？”
张硕一回头，“还要怎么样？”
李满林说：“赶紧回来，你回来！你他妈再走一步了，就打你，你看看我这是什么。”说话间，李满林把腰间的短把子露了出来。“你再走一步试试，打死你。回来！”
刘杰瞪着大眼睛，举着五连发，“三哥叫你回来，你没听着啊？我是大眼狗刘杰，回来。”
张硕一看，回来了。李满林说：“我叫你走了吗？你是市公司的，我不敢打你了？听好了，站着别动。八戒，过来！”
“三哥。”小八戒来到李满林身边。李满林说：“打他几个嘴巴出出气。打完之后，我来谈谈。”
小八戒一听，摩拳擦掌。张硕手一指，说：“你敢动我呀？”
李满林一看，“把手放下！指谁指习惯了？”
张硕放下手，看着小八戒说：“你敢打我一下，你就废了。听懂没？”
看向李满林，张硕说：“三哥，今天我到这儿，无论我俩兄弟认识你，还是大同你认识谁，我们井水不犯河水吧？我在这儿收保护费也好，收拾谁也罢，与你无关。三哥，今天你来了，你是要摆这事，还要化这事，兄弟我完全给面子。三哥，我要跟你握手，你没瞧起我，吐了我一口痰，对我破口大骂。三哥，你瞧不起我，我没法跟你聊，跟你聊什么呀？当然了，你要想比划比划，兄弟我就奉陪。三哥，我也知道你是干什么的。你在太原挺硬，社会上没有不怕你的。不是有那么一句横批，满林最大嘛？但是，三哥，你玩过了，玩大了，要打我嘴巴？在大同打听打听，谁敢打我嘴巴。我把话撂在这里，三哥，你要跟我玩黑的，我就跟你玩白的。你跟我玩白的，你不一定玩的过我。我就这么个人。”
李满林一听，“哎哟，俏丽娃！刘杰，打他！”
加代一摆手，“哎，哎哎。”
刘杰把五连发指着张硕，回头看向节满林，“哥，代哥要说话。怎么办？”
加代一摆手，“别别别！”来到张硕跟前，“你白道挺硬啊？”
“你可以试试。你看打我能不能白打，你看打完我，你们会是什么样。”
加代一听，“说实话，你要不说这话，真没想打你。因为我也知道，进屋叫人，进庙拜神。都是玩社会的，规矩我们懂。但是你说话太狂了。我听八戒说你要的干股都给你了，你还打店里丫头，你这事做得太过了。兄弟，你不够男人啊。”
“我够不够男人，轮到你说了？”
加代笑了笑，说：“兄弟，我怕你不用劲。你说你认识谁，或者说你有多大势力。”
“我不用说。要不你动我一下，我让你见识见识？”
加代说：“还好。如果我直接放响子打你，没准事真挺大。我不动响子。郭帅，给他纯手工打造，修理一下。胳膊腿全打折。”
“哎，你们......”
郭帅已经开始了武术表演，张硕充当活靶子。郭帅朝着张硕的鼻梁上一拳，张硕就飞了出去......张硕的四肢折了，鼻梁塌了，门牙脱落三颗。
李满林对加代说：“我看你也真是的。要依我就放响子打。”
加代说：“打了以后呢？”
“打了以后，我就给侯军打个电话，让侯军摆。”
加代一摆手说：“满林，这事不要这么办。我让他找人，我看他能把什么人找来。他不是说他白道硬吗？”
李满林说：“你就没事找事。”
“你让他找。”
李满林一听，看着老三和老柱子说：“你们俩不是他朋友吗？把他送医院去，让他随便找人。”
老柱子和老三把张硕送去了医院。来的一百来人，都不动手，全都回去了。
李满林问：“是你给侯军打电话，还是我给他打呀？”
“给侯军打什么电话呀？”
李满林说：“你这是给什么身份的人打了呀？打完不用摆呀？”
加代一摆手，“进去说。”
进入歌厅，老王马上欠着身子说：“请进，请进！”
进入包厢，把门一关，加代看着小八戒，问：“你能找什么人？”
“那我不知道。”
李满林说：“你管他找什么人呢，我直接找侯军吧。侯军捏他不跟捏小蚂蚁一样呀。”
加代说：“你要是找公子哥，我给大茂打电话多好啊。大茂不比侯军硬吗？”
李满林一听，“大茂更牛逼了。那你把大茂找来吧，哎，你把大茂找来。”
加代说：“我告诉你，我不需要找他们。打他们过来，也就是摆事。这小子家里肯定有关系，我让你看看我怎么掐他。只要他敢来。”
李满林一林，“他肯定敢来啊。八戒，你说是吧？”
小八戒说：“对，他百分之一百来。”
“那行。八戒，你再给他打个电话，告诉他今明两天赶紧把人找来，趁我们没走，过来收拾我们。”
“行。”八戒转身出去了。
李满林看着加代，问：“找谁呀？”
加代拨通了电话，“涛哥。”
“哎，代弟。”
“涛哥，我跟你说个事，你必须要帮我这个忙。”
“你说吧。”
加代把小八戒歌厅的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中间加了一点佐料。涛哥一听，“哦，行，需要我过去吗？”
“哥，我这么跟你说，这事你不光要来，你还要带人过来。”
“多大一点事呀？我还带人过去？没有必要。我在当地调两个人就行了。”
“哥，你听我的。我为什么让你带人来呢？大茂最近一直没跟勇哥联系。”
9
涛哥问：“什么意思？”
“哥，你分析分析。你看杰哥、阳哥、刚子、杜成等等都在向勇哥靠拢。唯独大茂现在还是有心思，与勇哥保持距离。而且他在勇哥和超子间左右逢源。这次有事，我都没找他。满林要找侯军，我也没让找，我想让你直接来。到时候大茂听说这事的时候，我到山西不靠他，我们勇哥自己人就能办事。他会自己琢磨是不 是得向勇哥靠拢。你说对不对？”
“有道理，你说得对。那什么那我亲自过去一趟。我马上出发。”
加代说：“排场方面的......”
“你放心吧。”放下电话，涛哥叫上李哥和王哥，带着人马直奔大同。
张硕这样的身份要接触社会人太简单了，比一般人要方便得多。你听我话，我叫你什么事没有。你不听话，就收拾你。被送到医院后的张硕，两个小时以后，也苏醒过来了，一通电话叫了两百来人。张硕说：“我马上叫我十七八个同事陪你们去，他们到现场就抓人，抓了人，你们去把星光歌舞厅给我砸了。”
“硕哥，要是能有这个排面，那可太牛逼了。我们马上过去。”
老三说：“硕哥，你不会挑我吧。你说......”
张硕说：“你想说什么？”
“我担心够呛能把人抓了”
“吹牛逼。凭什么够呛？我同事去抓不了他们？”
老三说：“别人不知道。你说我俩还能不知道？那李满林在太原靠着侯军。侯军能不保他？”
“只有李满林认识老侯，我张硕就不能认识了？”
“我草，硕哥，你也认识老侯呀？”
“你不知道啊？”
“我从来没听说过呀，你也没跟我说过呀。”
张硕说：“我跟你说那么大人物，你能接受得了呢？那我老丈人是干什么的？”
“我知道你老丈人牛逼，但是我没想到......”
“你真以为我张硕走到今天......不说那些没用的了。我告诉你，我要连李满林一起办。李满林不亲自给我道歉，不给我一点好处，我都不会放手。尤其他身边那个长得挺瘦，挺帅气的那小子，我不把他尿捏出来就怪了。那小子基本就别想回来了。他想回来，我得叫李满林给我跪下。把我惹急了......我还有一个关系没说，我要是说出来，能吓死你。”
“什么关系？”
“真想知道啊？”
“真想知道。”
张硕说：“听说过大茂吗？”
“大公子啊？”
“大茂身边的管家，大茂身边的二号人物知道是谁吗？”
老三摇摇头。张硕说：“林哥，专门给他管买卖的，我俩关系最好。”
“我的妈呀，这也太牛逼了。这别说收拾李满林了，收拾老侯都可以了。”
“不说了，你看着吧。”
大同市总公司的十七八个阿sir带着二百来人往星光歌舞厅去了。但是在这帮人去之前，涛哥带了二十来人进入了星光歌舞厅。加代出来迎接，和涛哥握了握手。涛哥问：“你开的啊？”
加代说：“我朋友开的。”
“哦，给我安排个地方。”
“你进我的包厢吧。”
涛哥进入包厢，李满林站起身，叫了一声，涛哥。
涛哥打量了一下，“你是......”
“太原的李满林，你三弟。”
“哦，知道你。你干什么来了？”
满林说：“我跟我代哥过来，坐一会儿。”
“他到哪，你跟到哪，你他妈是小狗啊？”
“呵呵，涛哥，我是小狗，汪汪。”
涛哥说：“找个安静点的地方，没吃饭呢，大伙都有点饿了，去给我们买饭去。”“哎哎，我去买。”小八戒出去买饭了。
加代和李满林在一边伺候着涛哥等人。涛可把加代拉到一边，说：“跟你说件事，你姐最近跟我说车卖得不太好。让我想办法。我说我能想鸡毛办法啊？你跟代弟说呗。”
加代一听，“行，你回去让她跟我说。”
“不是。她最近经常出门。”
“上哪呀？”
“我不知道呀。经常半夜打个电话，立马就出去了直到天亮才回来。”
“哎呀，妈呀。”
涛哥说：“我有什么好几户。我他妈实在忍不住了，我说你他妈干什么去了？她不跟我说，她说你管我这事干什么？你睡你的觉。”
加代问：“那你怎么说的？”
“我他妈哪敢说话呢。我主要怕什么呢？我怕当王八。”
加代说：“不会不会。”
“不是不会。要不是你今天找我，我都想好了明天去长春了。”
“干什么？”
“找那个赵三。我把赵三弄回来，给他上十三针。”
“别别别，你干什么呀？你听我说，第一，段姐不是那种人。第二，赵三也不是那样的人。这你放心。”
涛哥说：“赵三整天背个头，油光锃亮的，你看他那鸟样......”
加代说：“别管他是什么头，他也不是那样的人。你放心，有我这层关系在。你别看段姐人长得漂亮，平时好喝酒，人脉大，就可能做出什么事。我告诉你，能玩社会的女人，性格绝对刚烈。”
“这点我知道。实事求是地说，你段姐绝对刚烈。说打我嘴巴子上去啪地就给我一嘴巴子。有一回，我说你喝太多了，她我脑门子当就是一酒瓶子。代弟，说出来你都不能相信。这些年，谁他妈谁敢打我？”
“不会的，你多心了。”
“有你这话，我心里还能踏实点。”
加代说：“不会的，我姐那人我太了解了，性格绝对不是那样的人。”
“跑题了，人什么时候来？”涛哥把话题拉了回来。
“估计快到了。你坐等一会。”说这话，加代刚准备出去。
10
加代刚准备到包厢外面去，涛哥的电话响了，涛哥说：“代弟，你等一会儿。”
加代一回头，“干什么？”
涛哥接通了电话，“哎，哎，哥。”
“你他妈到哪付出了？”
“我怎么事呢？哥，我，我出来办点小事。”
“你能办鸡毛事呀？你他妈有正事吗？你怎么不死去呢？”
“是是是，我该死。”
“明天必须过来。”
“明白明白，哥。”
“好嘞。”勇哥挂了电话王一看，傻眼了。
楼下，大同市总公司的十几个阿sir进来了，老王懵逼了。领头的阿sir一摆手，“所有人都出去，到门口站成一排。”
加代从包厢出来了。李满林一回头，“哥。”
加代一点头，说：“我看到了。”
领头的阿sir手一指，“所有人都出去。”
李满林说：“你喊什么呀？认识我吗？”
太原的李满林，是吧？”
“是我！咋的？收拾我呀？”
李满林说：“我要不出去，能怎么样？”
“李满林，别怪我不给你脸。”
李满林说：“来，你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是哪里的？我马上给侯军打电话。”“你少他妈拿侯军吓唬我。我现在叫你出去，听懂了吗？”
刘杰眼睛一瞪，说：“你他妈再跟我三哥这么说话！”
阿sir顺后腰把短把子拿了出来，咔嚓一上膛，“你他妈给我出去！”
涛哥出来了，说：“挺狂呀！都放下，都放下！”
“你是谁呀？”
涛哥一歪头，“给他看看我们是谁。”
李哥来到阿sir跟前，说：“把家伙放下。”
“你是谁呀？”
李哥把小本子亮了出来，说：“看好我是谁？看仔细了。”李哥指向涛哥说：“那是我们的头。你说我们是谁？看仔细了。”
领头的阿sir一看，一下子软了，回头说道：“放下，放下。赶紧放下！”
放下了家伙，领关的阿sir敬了一个礼。
涛哥来到跟前，问：“谁叫你们来的？”
“报告。这个......”
涛哥问：“是不是张硕让你们来的？”
“嗯。”
“他是你们头头啊？”
“嗯。”
“行。他的所作所为你们清楚吗？”
“不清楚，一点不清楚。他说在这么挨打了。领导，我们只是过来问一问，没有半点恶意。”
“哦，你是聪明人吗？”
“是。”
“你现在是他的副手啊？”
“对。所以说我得听他的。”
涛哥一招手，“过来！”
领头的阿sir上前一步。涛哥一把揪住衣领。领着的阿sir本能地抓住涛哥的手腕。涛哥一看，“你他妈敢薅我手腕？”阿sir松开了。涛哥说“自己往里走。”
领头的阿sir进入了歌厅。涛哥问：“你这都是你手下的人吗？”
“嗯。”
“张硕的位置你想干吗？”
“那，那肯定想啊。”
“他那些事你都知道吧？”
领头的阿sir一下子愣住了。涛哥说：“不用考虑了。落在我手里还有他的好？给你看一下我是谁，干什么的。你看看我的级别。”
涛哥把小本子亮了出来。“看明白了！一会儿给你一张纸，把事情写出来。写好交给我。”
“明白。”
“去吧。”
涛哥让领头的阿sir把手下撵回去了。涛哥说：“代弟，我一会儿去医院。你们不用跟着。这帮小流氓还需要我出手吗？”
李满林一摆手，“不用不用。涛哥，这帮小bz我一个人就能解决。”
涛哥拿着阿sir手写的材料，说：“那我不管了。代弟，我去医院了。”涛哥带着张硕的副手去医院了。
涛哥带着张硕的副手到了医院，进了病房。张硕问：“找谁的？”
老三也站了起来，问：“找谁的？”
涛哥一下把短把子出来，往老三脑袋上一指。老三立马怂了，“大哥，我......”
涛哥说：“闪开。”
老三让到一边支闻。涛哥问：“你叫张硕啊？”
“哥们儿，你知道我什么身份？拿这玩意对着我。我让你掉脑袋，你信不？”
涛哥朝着张硕的脑袋上连砸了几下，一挥手，“带走！”几个人把张硕和副手带走了。
上了车，涛哥把电话打给了加代。“代弟，我把他们带走了。这边你们正常办吧。我这边你不用管了。除非勇哥打电话，其他任何人也救不了他。”
“行，那好嘞。”
放下电话，加代说：“八戒，今天晚上我和你三哥不走了，就在你这儿玩，你给我安排好了。”
“哥，你放心吧，必须安排好。这事......”
“这事你别管了，过去了。代哥来了，肯定给你办明白了。”
“那明白了。”小八戒开始安排了。
涛哥把张硕带到了白房。涛哥说：“这回知道我是谁了吧？”
张硕四下看了看。涛哥说：“不用看了，你出不去了。你关系没硬到那种程度，听懂没？”
张硕说：“我提一个人行不行”
“谁？”
张硕说：“假设我要是找到我们山西的茂哥，你能认识吗？”
“你跟大茂认识？”
“我肯定能说上话，而且还不是一般的关系。”
涛哥说：“我给你机会，你打电话。”
“我没有电话。”
“我给你电话。”涛哥把电话给了张硕。
张硕拨通了电话，“喂，林哥呀。我，我大同的小张。”
“怎么了？怎么给我小号打电话了？”
“你大号关机了。”
“我不是跟你说过吗？轻易不要打小号。你有急事啊？”
“我有问题了，哥，我被白房抓进来了。现在我在四九城白房呢。”
林哥一听，“你怎么被四九城白房带走了呢？”
11
被带到北京的白房，张硕莫名其妙。张硕说：“我也不知道啊。我就因为打了一个歌厅的老板。他找的李满林。李满林叫了一个北京的什么代，把我搞懵逼了。”
林哥问：“什么代？是不是挺瘦？”
“对。大眼睛，穿一身西装，不知道的以为是是做买卖的呢。挺社会的，今天遇到他，就叫手底下的一个人打了我。你知道你得罪谁了吗？”
“我不知道啊。”
“这人他妈你惹不起。他妈逼你疯了，你呀，你谁都敢惹呀。”
“不是哥，现在我他妈搁白房呢，这边要收拾。你能不能跟茂哥说一声。不管怎么说，把我捞出去啊。”
“给你问话的是谁？”
“我不认识。”
你把电话给他。我跟他说两句。“”
你等一下啊，林哥。张硕把电话递给涛哥，说：“大哥，接个电话呗。”
“谁呀？”
“你接一下呗。茂哥到我身边的人。”
涛哥接过电话，“哪位？”
“哎，你好，大哥。我问一下，你是白房的吗？”
“对。”
“你认识涛哥吗？”
“怎么，你认识涛哥呀？”
“我不认识，但是我领导认识，我大哥认识。”
“你大哥谁呀？我大哥山西的大茂。”
涛哥说：“你说事吧。”
“是这样的，哥们儿，这个小孩是我们手下的人，一直挺忠心的，和茂哥也认识。哥们，能不能高抬贵手，放他一马？等你来山西的时候，茂哥必然有安排的。因为这样的小孩，得罪茂哥也犯不上，是不是？没多大的事吧？”
“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我不知道。”
“我他妈就是涛子”
林哥一下语塞了。涛哥说：“行了，叫你茂哥出来给我打电话。你不够段位，听到没？你跟我说话的资格都没有。叫你茂哥给我打电话。我就给他十分钟。你茂哥要是能给我打电话，这事也许能商量。你茂哥要是摆架子，这事就不好办了，我马上就把这人送进去。”说完，涛哥把电话挂了。
张硕看了看涛哥。涛哥说：“人脉挺广啊，能接触到大茂。”
“大哥，你是何方神圣呢？我没得罪过你呀。”
涛哥说：“是那个事吗？是你得罪不得罪我的问题啊？你不得罪我，我就不应该收拾你吗？你太恶了，你他妈把人家收拾成什么样了？人家做点买卖那么容易啊？我告诉你，你这号人就得我收拾。知道不？我给一会儿把话放到这里，你认识大茂都没有用。听过十三针吗？”
“什么叫十三针？”
涛哥朝着门外喊了一声，“李子！”
李哥进来了。涛哥说：“副针长，先给他来第一到第五针。”......
林哥跑到大茂家里，把情况跟大茂说了一遍。林哥说：“茂哥，这人得救啊。”
茂哥问：“跟你什么关系啊？”
“这个，也算是我们底下的人，是给我们这样跑事的。”
大茂说：“我怎么不知道有这么一个人呢？”
“不是，茂哥，我们在大同有不少生意，他照顾我们好几回了。”
“我什么生意需要他照顾啊？你呀，小林子，你就撒谎吧。你的人，别他妈往我这算，听懂没？你是我的管家，你是我底下一个跑腿的，跑事的。你他妈不是我亲弟弟，你能不能把位置摆正了？”
林哥一听，“是，老板，我知道错了。”
茂哥说：“仅此一回。再有下一回，得罪谁了，自己去死。我哪闲心给你摆事呢？再一个摆这事，你知道我要欠多在的人情？而且我欠的不是别人的人情，我是欠加代的人情。这明摆着是加代给我设的局，让我给他打电话。”
“茂哥，恕我直言。”
“怎么的？”
“你说加代是不是有点不知道天高地厚了？怎么敢跟我们作对呢？茂哥，你是什么身份，他是什么身份？”
茂哥问：“他什么身份？”
林哥说：“他鸟身份没有。他不就是仗着认识勇哥吗？”
“对呀，你是什么啊？你不就仗着认识我吗？有什么不服的？哪怕加代什么也不是，但是人家跟对人了。跟的人高，他就高。这道理你不懂吗？”
“茂哥，那你看这事......”
“我打电话呗。帮你是帮你啊，这人物对你能拿多大贡献，帮过你什么，我不知道。即使我帮你把这人救出来了，你也把这人给我撵走。害群之马不能留在你手底下，更不能败坏我的名声。听没听懂？”
“听懂了。”
大茂说：“走到哪提到哪，说认识我。我怎么不知道他呢？有什么资格他妈认识我？我要不是念在你在我身边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我会帮你这个忙？就这一回啊。”
“哎，哥。”
大茂拨通了加代的电话，“代弟，哎，代弟。”
“茂哥，你好。”
“代弟，听说你来山西了？”
“呵呵，到大同跟几个朋友聚聚。”
“你呀，你小子跟你茂哥也不是真好啊。”
“茂哥，怎么说这话呢？”
大茂说：“那来山西了，也不到太原看看你哥。你也不知道你哥多想你呀。我天天他妈做梦梦到你。昨天晚上做梦还梦到跟你在一块喝酒吃饭呢。你个小bz，来山西，你就是找这帮狐朋狗友，从来也不跟你茂哥坐在一起聊聊，你也不管你茂哥想不想，你是不是？”
“哥呀，这话就见外了。”
“我见什么外？再说了，你什么人物没见过？你非得跟我手底下过不去呀？你非得跟个小孩过不去。我告诉你啊，有伤你的口碑，有伤你的名气。赶紧的吧，打个电话，事情过去了。茂哥就不挑你了。来太原，茂哥请你吃饭。”
12
什么叫敬畏？既尊敬你，还畏惧你，这是最高境界。
加代呵呵一笑。茂哥说：“你他妈还笑？赶紧来太原，茂哥想你了。快来吧，来了就不挑你了。”
“茂哥啊，这是什么话都让你说了。”
“啊？兔崽子，跟我玩心眼了。还什么话都叫我说了，那我得怎么说呀？我还得求你啊。你让我求你吗？”
“哥，这样吧，我打个电话。但至于说给不给我面子，那就不一定了。”
“代弟，你这是存心和我过不去呀。你这实在给点你茂哥啊。”
“茂哥，我没有那意思。我想给你提个醒，我们是兄弟啊，我拿你当亲哥。这些年，你对代弟不错。代弟心中有数。你刚才说你不挑代弟，我心里非常非常理解。但是怎么说呢，哥，前几天。我和勇哥、阳哥、杰哥、杜成在一起吃饭，聊天。就说到你了。”
“说到我了？说什么呀？”
“也谈不到说什么。勇哥的意思说大茂人不错，就是有的时候心眼多点。”
大茂一听，“勇哥这么说的？”
加代说：“具体我没太明白什么意思。话里话外，我的感觉对你可能不太满意。”
“我没做什么事啊。”
“正是因为你没做什么。勇哥认为你什么都不做。你知道我当时怎么说的？”
“怎么说的？”
“我跟勇哥说，茂哥永远是我们的人，茂哥对你没挑的，茂哥对你比加代对你都好一万倍。茂哥这人嘴上不说，心里全明白。这是没有什么事让茂哥真正去办，如果真有事，让茂哥办，他会办得比谁都好。勇哥哈哈一笑，说还是你了解茂哥，还是你跟你茂哥好。我说我跟茂哥肯定好啊，我们不能把茂哥排挤出去，我们这个圈子不能散。”
“这个......”
加代说：“哥，不说了，我马上去北京，我想办法把你的朋友捞出来，哪怕是求涛哥，我也要为你把这事做了。茂哥，你就别管了。我把他捞出来以后，把他送到太原，交到你手里。”
“加代呀，哥就什么不说了，哥就谢谢了。明天你要是回北京，我就到北京看勇哥去。你也过来，我们哥仨一起吃个饭。我记得你挺爱喝汾酒的，我给你带几箱，你买不着的。”
“哥，你这......”
“行了。哥确实像你说的那样，嘴上不会说，心里有数。你为哥好，哥心里明白。当然了，勇哥对我好，我心里更明白。”
“那行。那就明天北京见。茂哥，我们和勇哥正常吃饭。晚上我安排你。”
“好嘞，弟弟。”大茂挂了电话。
林哥说：“加代这话......”
大茂说：“你他妈跟人学学吧。这叫聪明，这叫智慧。人家说那话叫我都还不了嘴。他只是勇哥的一个弟弟而已啊。人家的头脑都跟我一样了，跟人学学吧。”
“是，我也这种感觉，牛逼！”
加代一个电话打给涛哥。“哥，人就放了吧。”
涛哥说：“大茂没给我打电话呀。”
“给我打了。”
“给你打也不算数啊！”
“哥，你听我说的，该说的话我都说完了。他明天上北京看勇哥去。这事不能叫勇哥知道。点到为止吧。以后我跟勇哥说我俩怎么办这事的。让勇哥夸夸你。”
“你别忘记跟勇哥说，勇哥他妈得有半年多没夸我了。”
“行，你放心，我肯定把把你放在首位，让勇哥夸你。”
“那就这么定了。好嘞。”
“李子，李子！”涛哥喊了两声，没人答应。涛哥来到门口，听到杀猪般的嚎叫。涛哥赶紧过去说：“行了行了。”
涛哥派人把张硕送到大同。加代又把张硕送到太原。张硕真老实了，在车上一句话都不敢说。
来到会馆，大茂和林哥已经在等着了。张硕跟着加代进入会馆。大茂一见加代，老远就伸出手，“哎呀，代弟，快坐！”
张硕傻眼了。林哥来到张硕跟前，问：“看见了吗？”
“看见了。”
“知道死字怎么写了？”
“知道了。”
林哥说：“这回好了，谁也管不了你，自己回家，什么也别干了。给你留点小钱，回家吧。”
张硕一听，“哥，你让我走吧。”
“为什么呀？我要不走，我就完了，我也知道我的身份肯定是没了。我要是没有了身份，我在大同，就这帮社会人都得打死我，这帮做买卖开歌厅也得打死我，我得罪的人太多了。
早就跟你说过，做事仁义一点同，别太恶。你活该，知道吗？”
“是。”
林哥说：“自己回去收拾收拾，到外地吧。到外地给我管个买卖去”
“哎。”林哥把张硕送走了。大茂和那个当天晚上一起吃的饭，第二天一起上北京，跟勇哥吃的饭。
吃饭的时候，趁大猫上洗手间之际，国哈斯把事情跟勇哥说了一遍。勇哥一听，“这是涛子办的事？”
勇哥拨通电话，“你上楼来一趟。”
不一会，涛哥上来了。勇哥说：“事办得挺好呀。”
“勇哥教得好。”
“没看出来呀。脑袋有点东西。听加代说，这事都是你给出的主意呀？”
“啊，对。”
勇哥说：“你他妈怎么撒谎呢？你能有这脑袋？表现不错，出去吧。”
大茂回来了，说：“勇弟，涛子有的时候得说一说。”
“说什么呀？”
“有时候吧同，咋说呢？”
勇哥说：“涛子好与坏，那是我的弟弟，就我可以说。我怎么狠怎么骂，都无所谓，那是我弟弟。茂哥，你得把位置摆正。谁也不许说的弟弟。加代和涛子是我的两个弟弟，像我亲弟弟一样。茂哥，你做好你自己吧。”
“是！”
为什么勇哥经常骂涛哥，涛哥对勇哥一直都忠心耿耿呢？勇哥绝对护犊子。
经历这事之后，大茂心里明白，得跟勇哥保持最近的距离。
张硕离开大同了，到林哥的一个公司当经理去了。没有一个月很多人就知道了消息。做买卖的，被他收拾过的社会追了过去。张硕在下班准备开车的时候，被人开车撞飞了，从车上下来一帮人一顿棍棒。在医院里还被打了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