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决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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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裂
1
当好哥们不听劝阻，要拿出所有积蓄去投资你认为是诈骗的项目时，你会怎么做？是点到为止，还是竭力劝阻？
郭帅，严格意义上说是加代的好哥们，而不是兄弟关系。郭帅一身好拳脚，非常重义气，招之即来，来之能战。郭帅和丁健相比，勇猛和善战旗鼓相当，郭帅与丁健相比最大的不同点是郭帅稳重，没丁健那么张狂和鲁莽。
康宏斌是郭帅的搭档和伙伴。两人同年出生于北京南城，小时候两家是前后院的邻居，从小友谊就非常深厚。康宏斌打架，一定会叫上郭帅。郭帅打架也一定会叫上康宏斌。早年两人南下海南闯社会，名义上是帅哥和斌弟，实际上两个人的关系相当于加代和哈森的关系。
在海南郭帅是东方夏威夷保安部的经理，康宏斌是副经理。有几场胜仗是康宏斌主打，把功劳让给了郭帅。两个人的情谊已经到了忘我的境地。
回到北京以后，郭帅和康宏斌投靠加代名下。在加代的力捧之下，郭帅不仅在北京站稳脚跟，而且名震四方。康宏斌好赌，基本上每天晚上出去赌。但是康宏斌的钱都放在郭帅手里。要用钱了，就跟郭帅要。
郭帅在南城开了一个酒吧，生意还不错。这天天晚上八点多钟，郭帅正在酒吧忙活着。康宏斌的电话过来了，“帅哥，你在哪呢？”
“斌子，我在酒吧呢。你要没有事，别出去玩了，到酒吧来吧。今天晚上酒吧人不少，一会儿代哥他们还要过来。”
“哥，我就不回去了，我今天晚上约好局了，挺大的局。我过去玩两把。”
“斌子，不说别的了。你整天这么干不行啊，多少钱能经受你这么花呢。”
康宏斌一听，“行了，你别说我了。哥，你方便吗？我跟你说点事。”
“方便，你说吧。”
康宏斌说：“前两天孙波给我打电话了。”
郭帅一听，“谁？”
“以前南城的孙波，现在去佛山了。在那边投资的工厂挣大钱了，现在准备开个分厂，问我能不能投资一点，准备带着我一起干。我一想，我们从海南带回来一千四百多万。哥，大头还是给你，你给我拿六百万，我来投资。”
“斌子，这话是谁跟你说的？”
“老孙跟我说的。哥，孙波和我关系绝对可以，他不会忽悠我的。”
郭帅说：“孙波从小在南城除了偷就是骗，他是什么好人呀？我就不相信他。”
“哥，他在佛山开厂，这几年混得不错。不要以老眼光看人。人是会变化的。代哥当年还打过老丈人呢，现在不也是仁义大哥嘛！哥，你让我投资一点行吗？他明后天要回来了，说回来约我一起吃饭，当面详谈。”
郭帅一听，“过两天再说吧。”
“不是，哥，我们要把事情先说好啊。不然到时候我怎么说呀？”
“一会儿再说吧。我忙着呢，夜总会人多。”
“那行，哥。”康宏斌挂了电话。
两天以后，北京机场，身高一米八五，方面阔耳，大背头，西装革履的孙波回来了，一幅衣锦还乡的样子。孙波的身边是表妹孙婷，性感，妩媚。
孙波拨通了康宏斌的电话，“斌子，我，孙波。”
“哎哟，我草，你这什么时候回来呀？”
“我已经到机场了。”
康宏斌一听，“你怎么没联系我呢？我接你去。”
孙波说：“哎呀，不用了。今天晚上有没有时间？”
“有。”
“有时间的话，我做东，请南城的兄弟们一起吃饭，你把你哥郭帅也叫上。”
康宏斌说：“你看你回来，我哪能让你破费啊？我找地方。晚上七点，就在全聚德，吃点烤鸭去，你看行不行？你多少年不回来了，吃点家乡的味道。”
“操，还是你有心。行，那就上全聚德好了。”
“好嘞，我来安排。”康宏斌挂了电话。
康宏斌把电话打给郭帅，说晚上和孙波一起听懂饭，让郭帅一起去。郭帅说：“我就不去了吧。”
“哥，你得去啊。我这话都放出去了，我说一定把你叫来。你不去不好看。”
郭帅一听，“行，那我过去吧。”
“好嘞。”康宏斌高兴地挂了电话。
当天晚上，全聚德的一个包厢里，孙波和南城的一帮社会将近二十来人济济一堂。其中有郭帅、康斌和高奔头。孙波给每个人都带了礼物。给郭帅的礼物是一套西装，康宏斌的是一块手表。
收到礼物，一帮人开始了对孙波的恭维。“感谢啊。老孙这些年发展得不错啊！”
哎呀，总是忙，也没时间回来。这次给兄弟们买点东西，应该的。今天我没别的想法，一句话就是想念所有的兄弟们了，回来和各位聚一聚。这顿饭谁也不要和我抢，我来安排。来，我提一杯！”
酒开始喝上了。多年的不见，彼此都不太了解了，也没有太多的共同语言。有一句无一名地闲聊着，更多的人是在听。但是从饭桌上能看出来，康宏斌特别捧孙波，而且竭尽所能地揍。郭帅基本上保持沉默，没有说太多的话。
当天的酒桌上，在孙波看来，除了郭帅，没有入流的人物。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孙波把目光聚向了郭帅。“帅子，一晃我们十多年没见了。”
“有了，十一年。”
孙波说：“嗯，差不多吧。十一年没见，你是一点没变啊。我们是老交情了，从小就和你以及斌子在一块玩。我马上要开一个分厂，你有没有想法？”
2
当机会来临时，首先要考虑机会为什么会来？尤其是别人给你的机会，更加要慎重考虑为什么选择给你机会。
孙波说：“你要是有想法，过完年你和斌子跟我走，我带你们上佛山，你们跟着我投资一点。我多了不说，半年之内回本，两年让你成为千万富豪。你看我说的准不准。我这次回来，我没跟其他人说，特意找到你俩。”
康宏斌说：“哥，你看人家小时候不起眼，去南方发展成这么样了......”
郭帅一摆手，“宏斌，你能不能等会儿，让老孙把话说完？说实话，是不是千万富翁，我都不太看重啊。我就纳闷这么挣钱，你还回来找合伙人干什么呀？你就自己搞呗，谁不是闷声大发财呀！”
孙波一摆手，“帅子，你这话说的！我们是不是兄弟？”
“是兄弟。”
孙波说：“那不就行了吗？我不能说一个人好了，把大家忘了。小时候我打架，你没少帮我，宏斌也没少帮我。我怎么能忘本呢？尤其现在我挣了好几个亿，我的钱都花不完了。我还不带你们，那谁带你们呢？”
郭帅看了一眼孙波说：“是。老孙还有什么话说呢？做事讲究，做人讲义气。我回去考虑考虑，今天晚上就喝酒，行不行？”
孙波说：“没什么可考虑的。斌子，你给你哥说两句。”
康宏斌一听，“哥呀，我们不能糊涂啊。人这一辈子的机会就那么几个，把握住了，我们一下子就牛逼了。把握不住，后悔不及。你看那些大哥们，哪个不是抓住一个机遇就起来了。哥，你想安安稳稳的，我可不想。我准备跟孙哥干了。哥，到时候你把钱给我。孙哥，我哥干不干，取决于他自己，我管不着，但是我肯定干。孙哥，你放心，我一定跟着你干，到时候你带着我。”
孙波一听，“行行。”
郭帅看着康宏斌，“你跟谁干？你拿什么跟人家干？钱都在我这里，我不给钱，你怎么投啊？”
康宏斌一听，“不是，哥，我这也不是拿去赌，这不是正经事吗？正经事也不行啊？我就拿几百万，孙哥也不用我管。孙哥都跟我说了，只要把钱投过去，生产和经营都是他负责。我每个月就等着分红。孙哥，是这么回事吧？”
“对，斌子听明白了，也是听懂了。帅子，你好好研究研究。不行的话，让斌子跟你讲一讲。”
郭帅说：“不用讲。讲什么呀？孙哥，我还是那句话，兄弟也好，哥们也罢，喝酒谈事打架都行。别谈钱，尤其别在一起做买卖。再好的兄弟做买卖也得分家，只要是涉及到钱都得分家。我郭帅没有当富豪，做富翁的梦，我觉得踏踏实实挺好。来吧，这杯酒，我祝愿孙哥，买卖越来越大，生意兴隆。将来再回北京，别说他几个亿，你得赚几十个亿。来吧，我敬你杯酒。”
孙波呵一笑，“你这小子，真也是的，来，我陪你喝一杯。斌子，你怎么说啊？”
“他不会干的。把这杯酒干了。”郭帅干杯以后，说：“斌子不干，我也不让他干。你就自己干吧。孙哥，你把买卖做好，我们当哥们、兄弟的都高兴，你就别带我们了。说句不好听的，我们就是井底之蛙，根本不会做买卖，也不会经商。”
孙波叹了一口气，“行啊！那就算我自作多情了，我是好心被当成了驴肝肺。”
康宏斌说：“孙哥，怎么叫自作多情呢？我哥不干，我干。”
“斌子你哥不会让你干的，你别干了。”
“孙哥，我怎么不干呢？你可要带着啊。你不带我的话，跟你红眼。我们从小就是哥们儿，你怎么能不带我呢？哥，我也不说其他了。这钱算你借给我的，行不？我跟你借几百万还行吧？我跟孙哥投资去。”
“我他妈不借。”
“哥，我是投资，我不是拿出去玩去，我也不是耍钱。”
“我知道啊，不借。这钱在我这，我不让你干，我看你怎么干。”
康宏斌一听，“我在你心里不值钱呗？”
郭帅说：“是那么回事吗？斌子，我明确告诉你，钱在我这里在呢，一分钱不投。孙哥，这酒呢，我陪你喝了。夜总会还有事儿，我不能坐在这里了，我得走了。各位慢喝吧。奔头，你多喝点儿。”
高奔头一听，“那我也不喝了，我也走。老孙，我也走了，这两天要是在北京不走的话，我来安排你。帅子，我陪你走。”
随着郭帅说离开，好多人都站起了身。康宏斌满脸通红，一声不吭，坐在椅子上。郭帅问：“你走不走？”
“我往哪走啊？”
“怎么你还不回去了？”
康宏斌说：“我不想回去。”
郭帅说：“你要不想回去，你就待着吧。斌子，你把眼睛擦亮一点，你是傻子啊？哥还能害你呀？我告诉你，一分钱都别想投。孙哥，你要是哥们，就研究点其他的，你给他送点东西，请吃饭、喝酒，我们领情。做买卖这事儿，你往别人身上想去，别往哥们身上想。有些话我不想点破你，毕竟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了。”
孙波一听，“帅子，这话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明白。斌子，你不回去是吧？”
康宏斌说：“我不回去、”
“那你待着吧。我们走！”郭帅和高奔头等人走了。包厢里只剩下孙波、孙婷和康宏斌。这也让孙波和孙婷能专心对付康宏斌了。
3
什么人最容易上当？心怀梦想的人最容易上当。
孙波说：“这他妈叫什么事啊？帅子这不是误会我了嘛！我好心无好报，我图什么呀？操，拉倒吧，别搞了，喝酒吧。斌子，你还能喝吗？要是不能喝，你也回去吧。”
康宏斌嘴里冒出一句，“装他妈什么牛逼呀？”
孙波眼睛一亮，“说谁呢？”
康宏斌说：“我为他卖命，操，在海南，我被人砍七刀。换回来什么了？就他妈能跟我装牛逼。来，喝酒！”康宏斌端起酒杯，一仰脖子干杯了。
“斌子，你俩在海南没挣钱啊？”
“怎么没挣钱呢？挣一千四五百万呢。”
“挣钱了，怎么没有你的啊？”
康宏斌说：“我有啊。我俩一起去，一起回的，在那边干了十年。正常来讲应该是一人一半吧？我要六百都不给我。”
“那钱是你的吗？”
“怎么不是我的呢？”
孙波说：“那不应该。是吧？那不应该。婷啊，你过去陪斌哥坐一会儿。”
孙婷扭着屁股来到康宏斌跟前，两只大白兔呼之欲出，“哎，斌哥，还认识我吗？”
康宏斌一看，“我有点想不起来了。”
“斌哥，我是孙波的表妹，小时候我见过你。”
“哎呀，你长这么大了？真是女大十八变呀！”
“斌哥，我怎么说呢？回来之前，我就一直惦记着你。”
“惦记我？惦记我什么呀？”
“我这么大了，家里也着急，我爹妈一直让我找对象结婚。我一直没遇到合适的。正好我哥跟我说，你跟你斌哥认识认识，他那人挺好的。今天我一看，我对你的印象特别好。我陪你喝杯酒。”说话间，孙婷紧挨着康宏斌坐下了，不时地来点为小摩擦。手放在了康宏斌的大腿上。康宏斌一哆嗦，浑身的骨头已经酥了。
孙波说：“哎，斌子，郭帅对你不行吗？”
“对我没毛病，郭帅对我确实没毛病。这我得有啥说啥。我对他也行，他所有的事我都参与了，甚至他派我办的事，我都给办得明白白的。”
孙波说：“那我说句不好听的话，你别不乐意听。”
“什么话呀？”
“他根本没拿你当哥们儿。你要不乐意的话，我就不说了。”
康宏斌一听，“不是，我没不乐意，你这什么意思？”
池波说：“他纯粹拿你当小弟使唤。如果拿你当兄弟，拿你当好哥们，哪能这么干呢？刚才包厢里那么多人，一点面子没给你留，说走就走了。给你留一点面子了？说你跟说一条狗似的。我这话可能说得比较直接，但是我说的是实话。你问小婷，听没听见？”
“听见了。斌哥，说心里话，我记得小时候，在南城你特别帅。那时候论打架，谁不怕你呀？其实严格来讲，那时候你比他有名气。”
康宏斌说：“那时候我真比他名气大。孙哥，你记得吗？小时候在南城这一片，我拎一把五连子横着走。那时候郭帅有什么名气啊？就是跟我好，小时候我比他敢干，操，他不就学过两年武吗？带我上海南，他长得比较精神，老板相中了，让他当了保安部经理。人生就是靠机遇。操，我也是相信他，把钱都放在他那里了。”
孙波说：“斌子，我就一句话，具体怎么做，还得在于你。你老大不小了，四十多了吧？”
“嗯，四十一。”
“眼见着就奔五十了。你这岁数再不挣钱，你就守着这几百万，你这一辈子也就这么回事了，我不说你都明白。老痞子年轻的时候多牛逼呀，到老了，不就没有钱嘛，被人打成什么样？谁能瞧得起？斌子，前方的路已经看到头了。你可不能这么混下去！有机会，你一定要把握住。将来，孙哥领着你在佛山或者南方什么地方，也不要多挣，就挣他个三五千万，往手里一放，谁也不怕呀。打架雇一帮小孩子去。现在有钱就有面子。有事拿钱摆，买豪车，住别墅。斌子，这才是上等人的生活。 小婷，你怎么不说话呢？”
孙婷说：“我不好说。兵哥，我觉得我哥说的对。反正我打心眼里喜欢你，也挺佩服你，你是我的偶像。就今天晚上这事，郭帅确实不太讲究，没拿你当兄弟。”康宏斌一听，“明天，明天我去夜总会找他要钱，我把钱要回来。你看我能不能要回来。”
孙波装起了讲究人，说：“斌子，给不给，兄弟之间也不能翻脸。毕竟郭帅还是你大哥，怎么能这么说呢？换一种语气，心平气和地跟他谈。”
康宏斌说：“我跟他鸡毛心平气和！如果他明天好好说，怎么都可以。他要是不好好说，你看我不跟他翻脸呢。我怕他呀？喝酒！”
当天晚上康宏斌酒没少喝。喝完酒以后，孙婷给康宏斌开了一间房。酒精的作用下，康宏斌进门就把孙婷推倒了，孙婷也是半推半就。享受之后，孙婷躺在康宏斌的怀里，说：“斌哥，你可得早作打算呀，南方的钱特别好挣。你跟我们走，等我们挣到钱了，我们一起享受荣华富贵。”
康宏斌一听，“行，明天我找他。”一夜缠绵，康宏斌的智商已经为零了。
第二天晚上八点钟，郭帅正在自己的酒吧里陪加代、丁健、马三等三十来个北京的兄弟喝酒。孙波、孙婷和康宏斌来酒吧了。
4
一进门，酒吧经理赶紧过来打招呼。康宏斌问：“我哥呢？”
“在里边呢。代哥他们也来了，在里边喝酒呢。”
“行，我找他。”
经理问：“斌哥，没事吧？”
“没事儿，你忙你的。”
康宏斌来到跟前，一摆手，“大家都来了？”
加代一回头，“我草，斌子，就差你了，来，坐，赶紧过来，喝点。”
“我先不喝，一会儿我过去喝。代哥，哎哎，健哥，一会儿喝。哥，说两句话呗？”
郭帅一听，“哦，怎么了？”
“你过来，说两句话。”
郭帅一回头，看到了孙波和孙婷，问：“谁把他们带来的？”
康宏斌说：“我带过来的。”
郭帅一听，“你什么意思啊，你要干什么呀？”
“我不干什么。哥，我跟你说点事，你过来说吧。”
“不用，就在这说。”
“不是，大家都在这喝酒呢。哥，过去说吧。你就过去说不行吗？”
加代看了看，“怎么了？”
郭帅一摆手，“哥，跟你没关系。你们喝你们的，你们喝酒。斌子，兄弟们的面。不是帅哥今天说你，你没有心眼，没有脑子啊？你看不出来对错呀？你他妈还把人带到这里来了？你要哥怎么说你？”
“哥，你看你有话就好好说呗，你明知道大家都在呀？你这么大嗓门干什么呀？”
郭帅一听，“什么？”
“我说你这么大嗓门干什么？大家都在这呢。干什么呀？”
马三一看，“哎，怎么了？你们哥俩闹矛盾了？斌子，别别别......帅子，你也是，有话好好说呗。”
郭帅一摆手，“三哥，不用你管。斌子，我就问你一句话，你来找我干什么？”
康宏斌说：“我来找你要钱。”
“要什么钱？”
“我在你手里放着的钱。”
郭帅问：“你在我手里放多少钱？”
康宏斌说：“那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那你找我要什么钱呢？”
康宏斌一听，“帅哥，那你什么意思？我没有钱在你手里了？我这些年在你身边白玩了，是这意思吗？”
郭帅说：“你给我犯浑是吧？”
“我没跟你犯浑，亲兄弟还得明算账吧？”
“斌子，我就问你一句话，谁他妈有挣钱的买卖，会他妈找你？几年不联系了。突然回来就联系你，挣钱的买卖会找你呀？你是他爹呀，还是他儿子？他离了你活不了啊？还是说你康宏斌了不得呀？”
康宏斌说：“哥，你根本就不懂。他们兄妹俩在南方做买卖不容易，做陶瓷生意。是，他离了我，他不是干不了。我得给他开场子，他找我过去看场子去，我多能打呀！我不能打啊？没有我给他看场子，他买卖做不安稳。多少个外地客商不给钱，他不得靠着我吗？”
孙波在身边说：“对对对对，确实。斌子......”
郭帅手一指，“你他妈闭嘴！”孙波不敢吱声了。
郭帅说：“斌子，你有多能打呀？全天下就你这一伙社会啊，你天下无敌呀？广东，我们不是没去过，多少伙社会，不知名的，能打敢干的，吃生米的人太多太多人了，缺你一个呀？”
康宏斌说：“他跟我好。他觉得从小跟我玩到大的，我不会忽悠他，我也不会熊他。如果他在当地找社会，人家不熊他吗？帅哥，我们说这些没有意义。”
郭帅问：“那你说什么有意义？”
“什么有意义啊，你把钱给我就有意义了。”
郭帅一听，“你疯了？”
“我是疯了。我不疯的话，不会把钱放你手里。”
“你什么意思？你想分家，你想翻脸呀？”
康宏斌说：“帅哥，什么都不用说了。我康宏斌也没说那些话，是不是？你的话我理解也好，不理解也罢，不谈了。你把钱给我就完事。我跟人投资去，将来我挣多少钱，与你没关系，行不行？我赔了，跟你也没关系，我自己乐意干。”
“那你说吧。你在我手里有多少钱呢？”
康宏斌说：“一人一半，”
郭帅问：“一人一半是多少钱？”
“从海南带回来一千四百万对吧？加上里里外外挣的，再加上出去办事，代哥以及其他人给的，我觉得你手里多了没有，三千万得有吧？帅哥，是不是？”
“你接着说。”
康宏斌说：“我也不多要，你给我一千五百万。”
郭帅一听，“都给你行不行啊？”
“那我不用，我要一半就行。这些年我不能白玩。”
“斌子，你要好好说呀，我真能给你，我不跟你算账。这些年你出去赌，你输的钱一千万都打不住，谁给你擦的屁股，知道吗？你在海南惹那个货，谁给你摆平的，知道吗？那些账我都不跟你算了。你说你值一千五百万，那行，我给你。现在你哥手里一千万都没有。我们搞这个夜总会，你应该也知道，花了好几百万，对吧？我替你挣，我替你攒，我一分钱都不要了，我全给你，行吧？从今天开始，夜总会挣的每一分钱，我都给你攒下。一千五百万我给你凑好之后，我给你，你自己想怎么干就怎么干，我不管你了。你是赚是赔，我也不问了，行吧？”
康宏斌一听，“你这是什么意思？”
孙波说：“哎呀，你这不是玩人吗？”
郭帅一歪头，“你说什么？”
“我说你这是不玩人家吗？你什么叫没有钱呢？你这话不纯就是画饼吗？斌子找你要钱，你说没有，说慢慢攒。这他妈得攒到什么时候呀？我看你就是没拿斌当兄弟，拿兵哥当小弟了，就是瞧不起斌子。”
“你他妈......”说话间，郭帅站了起来，拎起一个酒瓶要打孙波。
5
孙婷一看郭帅拎起了酒瓶，吓得叫道，“哎呀，妈呀，你干嘛呀？”
康宏斌一推郭帅，“你干嘛，哥？”
郭帅一看，“你打我呀？”
“我不是打你。这有可能将来是你弟妹。”
郭帅一看，说：“斌子，你得了魔怔。”
“魔怔也不用你管了。哥，一千五百万，我现在不用这么多，你慢慢给我挣给我攒。现在你有多少，给我拿多少，我着急投资。”
孙波说：“帅子，你哥俩也消消气，当老哥的说句话，你也别不乐意听。斌子呢......”
没等孙波把话说完，郭帅抬手杵了孙波的鼻梁一拳。孙波一下子倒在了地上。
加代一看，“哎......”一帮兄弟全都站了起来。郭帅还要打孙波，康宏斌一把拦住了，“哥！”
郭帅一看，“你给我闪开！我要揍他！”
“我不闪开。”
“斌子，你给我闪开！”
“我不闪！”康宏斌回头问，“孙哥，没事吧？”
康宏斌眼睛瞪着郭帅，说：“我告诉你啊，你别打他。”
郭帅气坏了，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哎哟，草尼马。”
加代拍了拍郭帅的肩膀，“ 你坐一会儿。斌子，代哥能说两句话吗？听我的不？”“啊，你说吧。”
加代说：“王瑞，把那哥们扶起来。这是斌子的哥们，我们得尊重。”
孙婷在旁边说道：“你们干什么呀？凭什么打我哥呀？斌哥，你就看着打我哥呀？”
加代手一指，“老妹，你就多理解吧。他们哥俩感情深，闹点别扭，也没说多严重。你别往心里去。”
“什么别往心里去啊？斌哥......”
加代一摆手，“斌子，代哥说两句。你用多少钱？我给你拿。你说吧。”
康宏斌说：“哥，不是我用多少的问题，我是心里不舒服。”
“不是，你现在不是要用钱吗？哥给你拿。你跟你帅哥多少年的感情，不应该这样。不管你认识谁了，还是说谁跟你说什么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自己心里要有一杆秤情，谁跟你好，谁跟你不好，心里得知道。我这句话你好好体会体会。广东佛山什么买卖这么挣钱，让你如此看好？你告诉代哥，代哥马上帮你问问，你看行不行？我通过哥们、兄弟帮你打听一下，看看这买卖行还是不行。”
加代看向孙波，“哥们儿，你在佛山做什么买卖啊？”
“我陶瓷厂。”
“叫什么名安啊？我找人问问，准备在哪儿开呀？不行的话，我给你找人，我给你弄个地方，地方都不要钱。”
孙波说：“那不用你管了。”
康宏斌一摆手，“代哥，你的好意，我领了，这事儿我谁也不靠，我就靠我自己，我也不想将来落下口舌，说我康宏斌挣着钱了，我靠着谁，通过谁。我不想靠任何人。我就想靠我自己，我想自己闯。”
加代一听，“代哥没话说了。你说要多少钱，我给你拿。一千万够吗？我给你一千万，这钱我不要了。斌子，我只求你跟你哥好好的，行吧？这钱哥给你拿，不说了。王瑞，打电话告诉你嫂子。斌子，你是要现金，还是转账？”
郭帅站起身，一挥手，“你给我滚！现在就滚。”
康宏斌一看，“你骂谁呢？”
“我骂你呢！滚！”
加代一看，“帅子。”
郭帅一摆手，“哥，你还是我哥吗？你要是我哥，你先别吱声了，这白眼狼不值得你对他这么好。”
加代一拽郭帅，“你看你这话说的......”
“你不要拦我，任何人不要拦我。”郭帅朝着康宏斌一挥手，“滚！”
“你骂谁呢？”
“我骂你呢！滚！”
康宏斌看了看，“行，好啊！”转身就要走。
加代一看“哎，哎！疯了呀，郭帅。”
加代让马三等人过来把郭帅拽到一边去了。加代一搂康宏斌，康宏斌抬手一挡。加代一看，“斌子，我搂你都不行了？来，我跟你说两句话。”
加代拉着康宏斌的手腕来到酒吧门口。加代说：“其他话不说了。斌子，代哥说到做到。明天上午你上我家，我给你一千万。你愿意怎么干就怎么干，赔了都无所谓。代哥就一句话，我拿一千万钱让兄弟试水。但是可不能拿出去赌，你愿意拿出去投资，就投资。将来干好了，干在了，愿意给我，就给我。如果没干好，赔了，哥也不要了。行吧？你跟你哥千万别这么闹。你要这么闹的话，你代哥以后没法做人了，我能被人笑死。说代哥身边两个兄弟打得你死我活的，代哥在北京就丢名了。你先走，明天上午去我家。”
康宏斌气得咬牙切齿。加代说：“斌子，消消气，行吧？”
康宏斌说：“行，那我先走。郭饭挺不是东西。”
加代一摆手，“这话永远都不要说出口，会叫外人笑话你。你跟我说，我不会往外传。你跟别人说，别人会怎么认为你？会说你喂不饱。哥就当没听见。走吧！回家之后也别生气了。”
“行，代哥，我走了。”说完，康宏斌和孙婷扶着孙波走了。
看到康宏斌离去的身影，郭帅的眼泪在眼眶里直达打转。加代让兄弟们付出喝酒，自己坐在了郭帅身边。加代说：“跟我说说，怎么回事呀？怎么搞成这样了？”
“哥，我告诉你啊，你一分钱不要给他。”
加代一听，“我就眼睁睁看着你俩翻脸，生气，不好吗？”
“哥呀，有些话我不能跟你说呀，我让你看看。”说话间，郭帅把衣服撩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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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帅撩起衣服，露出了三个花生米的痕迹。郭帅说：“哥，我身上这三枪是替他挨的。你知道他当初惹到谁了吗？”
“谁呀？”
“他当初在三亚，不认识杜成，也不认识你，他在夜总会打了阿sir经理的公子。哥，你知道我怎么给人跪下的吗？”
加代一听，“ 说那些干什么？”
“哥，你让我说。当时我说斌子，你走吧。今天就是死，我替你担着。我给人跪下了，那边打了我一百多个嘴巴子，我连个屁都不敢放。少爷还是不解气，要把斌子销户。我说你打我吧。少爷说那我就打你三响子，这事就过去了。我说你来吧，那边连续三响子，我差点就没了。我就换来这样的兄弟啊？”
“不说这些了。这钱我给他。帅弟，将来你俩能往一块儿走就一块儿走，不能往一起走，也无所谓。”
“哥，我没差他钱。他回到北京这些年，我让他做买卖，他不干。他的房和车哪个不是我买的啊？我宁可自己不花，给他买了一辆虎头奔。我到底哪里做差了？当初在三亚的时候，我给他先买民房子，我哪里做得不行啊？他回北京赌输了一千多万，谁给他结的账啊？哥，我现在手里最多五百万。我但凡有一点儿，我不存在差他这种事。”
加代一拍郭帅的肩膀，说：“不说了，我给，我给他。回去喝酒去吧。”加代和郭帅回到卡包和兄弟们喝酒去了。
康宏斌陪孙波回到酒店后。孙波问：“那人是谁呀？”
“加代。”
“哦，他说给你钱。能给吗？”
“不知道。明天上午我问问吧。”
孙波说：“哎，如果他给，可真挺好啊！”
康宏斌问：“一千万够吗？”
孙波说：“斌子，我听你的意思，郭帅是不是差你不少啊？”
“他差我的钱多了。”
“那就行了。加代如果给，你就拿着。反过来你再跟郭帅要一点，你要是能凑出一两千万，我们在南方开两个场子多好啊！那钱不是滚滚南亚啊！你是不了解，我们在广东开一个，上江西搞一个。斌子，这两个场子一年至少让你挣个一两千万，一年肯定回本。”
康宏斌一听，“也行。”
“加代的钱，你将来还给他，算是他借给你的。郭帅是欠你的，你得跟他要啊。你这时候不要，什么时候要？将来想要都要不回来了。你自己想想，将来你能要回来吗？谁给你呀？你再跟郭帅要，他会说代哥给你了。你说你怎么说？你就得趁热打铁。斌子，那可是钱呀！是比什么都亲的钱啊。没有钱，还是人吗？”
康宏斌一听，说：“有道理！”
“你赶紧跟我小妹睡觉吧。明天上午给我回信。”
“行。”康宏斌去了孙婷的房间。
第二天上午，康宏斌把电话把给了加代，“哥，你说的那事......”
“斌子，哥给你准备好了，你来八福酒楼拿吧。”
“那行，我现在过去。”
放下电话，康洪斌开车来到了八福酒楼，加代把支票放在了桌上。康宏斌合起来看了看。加代说：“拿走吧。”
“代哥，不管我跟郭帅怎么样，我对你的心永远在。将来我去南方也好，去哪也罢，只要代哥一声召唤，我为你赴汤蹈火。”
加代说：“斌子，你好自为之。哥不用你做什么了。不说了，把钱拿走吧。”
“哥，那我回去了。谢谢了。这钱算我借的，将来我好了我一定还给你。”
加代点点头，“行，走吧。”
康宏斌带着一千万的支票走出了八福酒楼。
晚上七点多，康宏斌把电话打给了郭帅，“帅哥，你在哪呢？”
“干什么呀？”
康宏斌说：“你要是在酒吧的话，我去找你。”
“你来吧。”郭帅挂了电话。
康洪斌对孙氏兄妹说: “我去找郭帅。”
孙婷一听，“ 斌哥，我陪你去。以后我们是两口子了，我不得陪着你吗？”
康宏斌一听，呵呵一笑，“也行。”
七点半，康宏斌和孙婷来到了酒吧。郭帅冷脸说道：“来了？”
康洪斌说: “哥，你把钱算算吧。”
“什么钱？”
“你欠我的钱。”
郭帅一听，“行。你要多少？”
“你不是说一千五百万吗？你要给我攒，给我挣嘛？那就尽快吧。哥，现在有多少给我多少吧。剩下的你慢慢挣。我到南方发展，我要用钱。
郭帅听了康宏斌的话，简直无语了，一挥手，“滚，滚！”
“帅哥，亲兄弟，明算账。这些年我在你身边，打架也好，办事也罢，得到的钱应该都有我一份，我要一半不过分。你郭帅有今天，我对得起你，我帮你帮了不少，我现在我要钱，你给我不正常吗？”
郭帅说：“正常。我给你，但是眼下没有，我说了我给你挣，我给你攒。”
“我知道你现在没有那么多。你手里边多少有一点吧，有多少你给我拿多少吧。”
“斌子，那你以前赌输的钱怎么算呢？我拿出一千万给你还赌债，这账怎么算？”
康宏斌一听，“那平时我不也挣钱吗？”
“你平时挣什么钱了？你回到北京之后，你挣过钱吗？你天天花夜总会的钱，你领朋友过来玩，你成天出去赌，这钱谁给你的呀？”
“你说那些有什么意义呀？我跟着你混，我命都差一点儿丢了......”
郭帅一听，“斌子，郭帅说: 斌子啊，说话要有良心，你心里没数吗？”
“你什么意思？你就是不给呗？”
郭帅说：“我现在没有，我给你攒。”
“那你说个时间，两个月，还是三个月？”
“半年之内我一定给你。”
“行，半年以内，你尽快吧。”
“我郭帅什么也不想说了，你等着吧。”
“好，那我就回去了。”康宏斌准备走，孙婷却想说话了。
7
孙婷拉着康宏斌的手，“斌哥，我能说句话吗？”
康宏斌一点头，“你说吧。”
孙婷说：“帅哥，斌哥对你挺够用吧？小时候在南城，斌哥就帮你打架。那时候，你还没有斌哥好。做人可不能没有良心，有些话我就不明说了。你也知道斌哥不是你弟弟，他是你的哥们儿，我希望你对他尊重一点，你别这样跟斌哥说话，我们外人听着都受不了。”
郭帅一听，“有你说话的地方吗？如果你们兄妹欺骗斌子，让我知道了，我弄死你们。不是我郭帅吓唬你，滚！”
孙婷看着康宏斌，叫了一声，斌哥。
康洪斌说：“你别骂她啊！”
“我骂她怎么了？轮到她说话了？斌子，你早晚会吃大亏。他们纯粹是玩你，你还不知道，你甚至连兄弟都不要了，你好样的！”
“别说那些没有用的吧！”康宏斌拉起孙婷的手，“我们走！”
孙婷边走边回头，“什么东西！要不是斌哥当年在南城保着你，照顾你，有你今天了？你还敢跟斌哥这个那个的。”
“你给我站住。”郭帅从吧台出来冲到了孙婷的跟前，“你他妈再说一遍。”
康宏斌挡住郭帅的路线，“你干什么？帅哥，你要干什么？”
“我他妈不是你哥。你给我闪开，闪开！”
康宏斌一看，“你还敢打她呀？帅哥，我告诉你，她是我媳妇，你干什么呢？你骂她呀？这难道就是你当哥的样子？”
“你有当兄弟的样吗？闪开！”郭帅一抻手薅住了康宏斌的衣领。孙婷吓得直往后躲，“干嘛呀？哎，干嘛呀？”
康宏斌和郭帅撕了起来。论拳脚，两个康宏斌也不是郭帅的对手。郭帅朝着康宏斌的脸上一拳，康宏斌栽倒在地。郭帅又薅住了孙婷。孙婷叫道：“干什么呀？非礼呀？”叫喊间，孙婷给了郭帅一个嘴巴。郭帅抬手朝着孙婷的鼻梁一拳，孙婷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郭帅接着又连续送上几拳。康宏斌顺手拿起一个啤酒瓶子。经理一看，“斌哥，帅哥......”
康宏斌手一挥，“滚开！”。郭帅根本就没注意身后的康宏斌已经来到身后。康宏斌抡起啤酒瓶朝着郭帅的后脑勺咣当就是一下。，郭帅应声倒地。康宏斌指着郭帅，说：“郭帅，你他妈想死啊？我的女人你都敢打？再有下一回我弄死你。”康宏斌手一指经理和看场子的，“你们谁敢动手？反了，你们！”
康宏斌把孙婷扶了起来，“婷儿，没事吧？”孙婷鼻青脸肿，江脸西瓜汁。郭帅躺在地上，“康宏斌啊，康宏斌，你就是一只白眼儿狼，你他妈打你哥呀？”
康宏斌手一指，“我不用你管。郭帅，你我的兄弟玩到头了。你这么对我，是你没良心，是你财黑，你不给我钱，你对不起兄弟！从今天开始，郭帅，我俩互不认识。别招惹我，把钱尽快给我。”
康宏斌搂阒孙婷上了虎头奔，扬长而去。经理和看场子的兄弟赶紧把郭帅扶了起来。郭帅的后脑勺上一道长长的口子。经理赶紧招呼兄弟们，把郭帅送往医院。经检查，郭帅的颅内有淤血。伤口缝合以后，郭帅对经理说：“告诉兄弟们，不要和代哥说，我跟康宏斌账，我们自己算。我也不打算找他了。”郭帅住在医院了。
孙婷也上医院了。孙波也过来了。孙婷哭着说：“斌哥，疼死我了。”
孙波一看，“唉，我小妹就是命苦，跟我去南方吃了不少苦。这也真是的，我们这是图什么呀？斌子，我小妹图什么呀？不就是喜欢你吗？我图什么？想带你赚点钱，我们兄妹俩有什么坏心眼？昨天打我，今天把我小妹打成这样。我小妹找谁惹谁了？斌子，郭帅半点没拿你当人。”
康宏斌怜爱的眼神看着孙婷，“婷儿，你现在什么感觉呀？”
“我现在没有感觉，我眼睛现在睁不开，脑袋说不出来的感觉。”
孙波说：“婷儿，哥在这，斌子也在，这事我们一定会找郭帅。哪怕斌子怕郭帅，不敢找他。你哥不怕他，我找人打他。”
心疼女人，痛恨郭帅，再加上孙波的拱火。康宏斌说：“婷儿，你安心养伤吧。孙哥，你出来。”
康宏斌把孙波拉到了另外一间病房。孙波问：“怎么了？”
康宏斌说：“你跟我上郭帅家。他家里有个保险柜，保险柜至少二三百万。我们去把保险柜抢了。如果他在家，我送他一粒花生米，也算是我和他恩断义绝。我要让他知道打我女人的结果。你跟我去。”
孙波一听，“你真敢打他吗？”
“我有什么不敢的？”
“听说郭帅挺狠的。”
“有多狠呢？他狠个屁！他能狠过我吗？他就是拳脚厉害。玩火器，他能玩过我吗？”
孙波说：“你要敢打，我就陪你去。你别不敢打！”
“有什么不敢打的？走。”
孙波问：“你有火器吗？”
康宏斌说：“我怎么可能没有呢。我家里好几把五连发呢。走吧！”两个人来到康宏斌的家中，一人拿了一把五连子。
郭帅对康宏斌是信任的，康宏斌有郭帅家的钥匙，甚至连保险柜的密码都知道。
郭帅酒吧的合伙人田连生正在客厅的沙发上睡觉。门被钥匙打开了。黑灯瞎火中，田连生问：“谁？”
8
黑灯瞎火中，康宏斌摸进了郭帅家中。田连生问：“谁？”
康宏斌吓了一跳，“你是谁？”
“我草，斌子，吓我一跳，你干什么呀？”
康宏斌说：“我给帅哥拿点钱。”
“啊，用钱啊？”
“用钱。你睡你的吧、”
老田问：“钱够不够？”
“够，保险柜里的现金基本就够了。”
“噢，不用我帮忙了？”
康宏斌说：“你睡你的，老田，不用你管。”
“那行，那你忙吧。”
郭帅打郭帅的保险柜打开，把里面的钱全部拿了出来，一共二百六七十万。康宏斌把钱往袋子里装有时候，五连发咣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老田一看，“我草，斌子，干什么呀？拿钱怎么还带五连发呢？”
孙波紧张得脸色一变，看向康宏斌。康宏斌给了一个没事的眼神。康宏斌强装镇定说：“一会儿办点事。”
田连生的反应很快，觉得不对头，把电话出来。老田说：“没事，你们忙。需要我帮忙的话，说话，我帮你们往楼下送。帅子半天没和我联系了，我看看他在干什么？”
说话间老田准备拨号了。康宏斌一看，“田哥，帅哥陪代哥出去办事了，一会儿可能要上个局，让我回来取钱。”
老田说：“哦，我没事，我不管你们的事。你取多少就取吧。不够的话，跟我说。我打个电话，我问他在干什么。”
康宏斌上前把电话夺了过来。老田问：“斌子，干什么呀？”
“你信不过我呀？”
“没有，我有什么信不过你的。我就是问问。”
康宏斌冷脸说道：“你就是信不过我呗？我说我给帅哥过来取钱，你信不过我？”
“没有没有没有，我.......”
康宏斌把五连发抽了出来，“你什么意思？”
老田一看，“哎，斌子，你这是干什么呀？我不是你田哥吗？你怎么拿五连发对着我呢？”
康宏斌说：“你跟我走，我不打你。”
“斌子，出什么事了，还是怎么了？你跟田哥说，是不是你们闹矛盾了？我帮你说说。你这么搞不是把事闹大了吗？哥们之间哪能这么干呢？”
康宏斌一枪托砸在了老田的天灵盖上。西瓜汁瞬间就下来了，老田跌坐在沙发上。孙波一看，“我草，不会上路了吧？”
“操，早就看他不顺眼了。我俩把他扛走，扔到我家库房去。”两个人把老田扛到车里，往康宏斌家去了。路上，孙波说：“斌子，他要是跟郭帅说怎么办呀？郭帅不收拾你呀？”
康宏斌没有说话，似乎在思考什么。孙波说：“听到我说话了吗？”
“我听着呢。”
孙波问：“怎么办？郭帅不得连我一起收拾啊？你考虑一下，怎么办？”
康宏斌说：“先把他放库房去。”
“你放哪里都行，你要考虑考虑。”
康宏斌点了点头。两个人把老田放到了康宏斌家的库房，五花大绑。从库房出来以后，康宏斌说：“这事瞒不住。”
“那怎么办呢？”
康宏斌说：“事我干，但是你得陪着我。”
孙波一听，“什么事？”
康宏斌说：“要是不把郭帅销户，我俩不会有好下场。”
“把郭帅销户？”
康宏斌说：“郭帅在海南有两套房，全是我的名字。深圳还有一套房，深圳房子三百七八十平，是加代给他买的，就在罗湖，是深圳的市中心，靠近海边，海景房。当时买的时候，正好郭帅身上有事情，他把那房子写成我的名字。只要把郭帅销户，三套房子都是我的了，至少价值一千万。”
孙波问：“还有什么呀？”
“前两天，加代给郭帅在止海弄了一辆车，是苏博买的，还没去取。我们把郭帅销户以后，先到上海把车取了，再把房子卖了，加在一块儿，还能套现一千多万。临走之前，我把田连生也收拾掉，把夜总会的钱也拿出来。我算了算，我一共能拿走三千万。有这三千万，我们跑南方去。”
“你确定能有三千万？”
“肯定有！郭帅跟我装糊涂，他说没有钱。他是在放屁，他有没有钱，我最知道。他就那些不动产都值不少钱。他就是不给我。”
孙波一听，“那就动手！”
康宏斌说：“先打郭帅，再收拾田连生。田连生销户不销户，就看他配合不配合。”
“行！”
康宏斌知道，郭帅不可能住院。康宏斌决定先去酒吧，想办法把郭帅骗过来，然后带走收拾。
郭帅从医院出来以后，也做了防备，去陈红那里了。但是郭帅死活没有把真相告诉陈红。陈红怎么问，郭帅始终说是不小心磕破了。而且郭帅叮嘱陈红不要告诉代哥，也不要把自己在哪里的消息告诉任何人。
康宏斌把车停在了酒吧对面，来到了酒吧里。经理上前过来打招呼，“斌哥。”
宏斌问，“我哥呢？”
“上医院了呗。”
“还没回来呢？”
“没有。伤得挺重。打在后脑勺上了，挺长的一道口子。”
康宏斌一听，“那行，那你忙吧，我走了。”
“斌哥，兄弟，我说一句话，就一句话。”
“你说。”
“你给帅哥打了以后，到医院，他流了一头一脸的西瓜汁。大夫给他缝针的时候，看到丁健了。”
康宏斌问：“怎么了？”
经理说：“丁健看出不对劲了。问了帅哥好多遍，是不是你打的？帅哥眼里含着泪说不是。斌哥，真的，我是当老弟的，我们看着心里很难过，你俩别闹了。帅哥真是把你当作亲弟弟。”
“行，我知道了，走了。”康宏斌一转身准备往外走。孙波拍了拍康宏斌的肩膀，“心要狠！斌子，心不狠，成不了事。”
在酒吧大门口，康宏斌和代哥来了个面对面。
9
在酒吧大门口，康宏斌和代哥来了个面对面。康宏斌一下子懵住了，神情特别不自然，“呀，代哥。”
“干什么？要走呀？”
“我不走，我回来拿点东西。哥，你过来喝酒啊？”
“啊，我跟几个好哥们过来喝点。一起喝点呗？”
“我，我不喝了，我有点急事要办。”
“你等会儿再走。”加代朝一起过来的哥们一挥手，“崽哥，你们先进去吧。”
杜崽和康宏斌打了一声招呼，带着几个哥们到酒吧里去了。加代又对孙波说：“你先过去吧。”
孙波一听，“啊？”
康宏斌说：“孙哥，你先过去，我跟代哥说两句话。”
只剩下加代和康宏斌时，加代递过来一根烟。康宏斌一看，“不来了。”
“来一根吧。”
康宏斌伸手一接，加代瞟到了康宏斌怀里的五连发。给康宏斌点上了烟，加代说：“兄弟，你跟帅子俩......”
康宏斌说：“我知道，哥，他毕竟是我哥，他打我，骂我，怎么对我，我都不能说什么。他像我亲哥一样。”
加代呵呵一笑，“你能说这样的话，算代哥还行，没看错人。兄弟，好好的，没有什么过不去的。要用钱，你说话。我们哥们缺钱吗？但是你跟你哥这么闹不好。”
康宏斌连连点头，“是是是，我也想好了，哥，以后，我也不走，我就在我哥身边待着，我哥叫我干什么我干什么。”
“挺好。斌子，帅子跟我说了一件事，我想半天没想明白，我想问问你。”
“你说”
“帅子跟我说，他以前对你非常好，曾经在海南为你死过。你把这事忘了？”
康宏斌说：“我没忘。我，我一辈子不会忘记帅哥对我的恩情。”
加代一听，“行，哥什么都不说了。一起喝点儿？”
“不喝了。哥，我有事儿。”
“行，那你忙去吧。有需要你哥的，招呼一声。”
“哎，行，哥。”
“去吧，我们是好兄弟。”
“哎哎哎。”康宏斌走了。加代看着康宏斌的背影。经理走了过来，“代哥！”
加代问：“他干什么来了？”
“没干什么。”
“他进来说什么了？”
“他就说找帅哥。我说帅哥伤得挺重，去医院了，他就要走。”
加代一听，对经理说：“把你办公室门打开，你在门口站着，谁也不行进来。”加代进入办公室，把门反锁上，电话打给了郭帅，“帅子，我听经理说你受伤了啊？”
“哦哦哦，经理胡说八道。是这样的，来好几个哥们儿，我喝多了，摔了一跤，脑袋磕到酒瓶上，没事儿。哥，一会儿我回去。”
加代说：“我不管你是怎么受伤的，你也不要跟我撒谎。你跟我不说实话，我能理解你，你肯定有你的苦衷。我没法替你做什么，因为你们的感情太深了，二三十年了。但是哥告诉你一句话，康宏斌变了，变得没有良心了，变得伤心病狂了。”
郭帅连忙打断，“哥，不是他打的。你多心了。”
加代说：“我宁愿是我多心了。帅子，他今天晚上到夜总会找你来了。”
郭帅一听，“来找我也？”
“对，他怀里揣了一把五连发，他跟他那个朋友一起来的。我不知道他朋友拿没拿五连发。但是我亲眼看到康宏斌怀里的五连发了。我其他话不说，但是哥有句话告诉你，如果你实在于心不忍，你告诉我，哥有很多人可以办这事。当然了，你要是讲义气，哥也不管。”
“不说了。哥，我明白了。哥，我认为不会的，你千万别多想。”
加代说：“我不会多想。帅子，我是为你考虑。这事......”
“哥，你别为我考虑。哥，我求求你了。斌子再怎么样，他不可能。哥，谁都不能说他不好。即使他做错事，做傻事，我都可以接受。他和我认识快三十年了，我们感情都比亲兄弟还亲。哥，你别多心。”
加代一听，“我不多心，你自己心中有数吧。心里千万要有数啊！”
“明白了，哥。”放下电话，郭帅的手直哆嗦。他虽然嘴上和代哥那么说，但是自己心里也设防了。郭帅之所以和代哥那么说，是怕代哥作出安排。
郭帅叫来了陈红，“陈红啊，我不待在这了，我回家。这事你别跟别人说。”
“我不会的。帅哥，在这多住几天吧。”
“带我多住几天呗。”
“不不不，我走了。”郭帅回家了。
郭帅一进家门，把门关上了，把保险柜门一打开，里面一分钱不剩了。郭帅的心一下子凉了。往沙发上一坐，把电话打给田连生，电话无法接通。郭帅心里已经明白百分之六十了。郭帅认为康宏斌抢钱抄家是有可能的，即使翻脸，也都能接受，大不了各走各的路。但是郭帅始终不敢相信康宏斌会来销户。
郭帅来到卧室腾空了衣柜，来到书房把书桌下面的两长一短全部装上了花生米，顶上膛，打开保险，放到衣柜里。又把已经多年不用的一把乌钢枪刺找了出来，放在了枕头下面。做好这一切，郭帅把电话打给了孙波。
孙波一看郭帅打来电话，连忙跟康宏斌说，“郭帅电话。”
“你接，看他怎么说。”
孙波一接电话，“帅子。”
郭帅说：“孙波，我思来想去，我觉得这事我做的不对，我想起了很多事，我觉得挺对不起斌子的。这样吧，我把钱给他。你们什么时候有空，什么时候来，我现在脑袋被打了一下，伤得挺严重，夜总会我去不了，我在家里。你们随时过来，我手里多了没有。还能拿出个五六百万。就当我给斌子了。在我身边几十年了，真不容易。”
10
金钱对人反应能力的影响比酒精还要厉害。孙波听到郭帅让他们去拿钱的时候，连声说：“行行行，帅子，其实我都是多心了。你能给我打来电话，我非常高兴。我是真想带你们做生意。帅子，要不你也投资一点？我带你们发财。”
郭帅说：“我就不投了，让斌子跟你们干吧。你们有空就来。”
“那我现在......我这......等会儿，斌子跟你说话。”
康宏斌把电话接了过来，“帅哥。”
“斌子，你懂我的意思吧？这钱呢，我就给你拿吧。什么也不要说了，哥也希望你好。”
康宏斌一听，“帅哥，你早这么跟我说，我们哥俩什么问题都没有，你说我会离开你吗？将来我上南方了，我不也是你兄弟吗？”
“是，哥心里明白。哥这事做的不对，你别往心里去。”
“帅哥，那我去找你去啊？”
“你来吧。你要是有空，就过来。我在家呢。你过来，我们聊一聊，你把钱拿走。祝你这生意越来越好吧。”
“那行，哥，你手里还有钱吗？”
郭帅说：“我有，我这张卡不一直没花吗？海南拿回来的那张卡，现在里面还有七百来万，都给你。”
“行，那好嘞，帅哥，一会儿我过去。”康宏斌挂了电话。
孙波一听，“行啊，郭帅开窍了。”
康宏斌说：“我怎么听着感觉不对呢？”
“不对，怎么不对呢？不是说给你拿钱了吗？”
康宏斌连连摇头，“不对不对不对。他回家了，没看保险柜？不可能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还是有道道。但是以郭帅的性格，他也不是那种人呀。这样吧，我们晚上不去，我们半夜去。”
孙波一听，“半夜去？他不都说给你钱了吗？”
康宠斌一摆手，“你听我的。郭帅绝对是有防备心理了。”
孙波说：“如果他没看出来呢？”
康宏斌说：“只有我和田连生有保险柜的钥匙。现在田连生找不着，再加上我和他现在和他闹的这么别扭，郭帅会想不到吗？ 反正我怎么想都是不对，这样，我俩现在就到他家楼下，我看他几点关灯，家里有没有人。楼下有几辆车。如果他一个人在家证明没问题，我们可以上去。如果有其他人，我们就不能上去。
如果有人，不会等那么晚，才去吃饭。我们去盯着。”
孙波问：“如果一个人，上去之后打不打呀？”
“打呀！”
“给你钱了，你也打吗？斌子，这有点过了吧？我是这么想的，如果郭帅给你钱，你就别打了，毕竟他也是你哥呀。”
“我不把他销户了，房子我怎么拿走啊？那外边还有两千来万呢。我怎么拿走啊？开弓没有回头箭，田连生已经看到我怎么拿的钱了。必须打！孙波，心不狠，难以成大事。 你不用犹豫，必须打。你不打，我就打你。”
郭帅打了几个电话，康宏斌都说一会儿过去。等到十点多，郭帅给康宏斌打电话，“斌子，太晚了，要不你今天别来了。”
“行，哥，那我今天不过去了，明天早上我过去吧。”
“行，斌子。”
放下电话，康宏斌说：“他不让我去了，我就看下不下来人。一个小时之内不下来人，证明郭帅没有埋伏。”
等到十二点，楼上都已经关灯了，一个人没下来。孙波说：“肯定一个人都没有。斌子，要不我们上去把钱拿走，就别打他了？”
康宏斌一挥手，“走，上去！”
“打吗？”
“上去再说！”
两个人来到了三楼，到了郭帅家门口。康宏斌掏出钥匙，咔哒一声把门锁打开了。郭帅抬手看了一下手表，零点四十四分。郭帅的眼泪唰地下来了，咬着牙，呜呜直哭。
下了床，郭帅钻进了衣柜，手里攥着五连发。两分钟以后，康宏斌蹑手蹑脚地推开了卧室的门。，发现被子放开了，里面好像有人在睡觉。孙波在前，康宏斌在后，手里拿着一把五连发，走进了卧室。
孙波把五连发往被子上一顶，康宏斌啪地开了灯。孙波发现五连发没有顶到人，把被子一掀，傻眼了，“斌子，怎么回事？完了......”
康宏斌一摆手，“没事，你别动，我看看床下。”
康宏斌一低头，正要往床下看。郭帅朝着孙波的胸口哐地就是一响子，孙波应声倒地。康宏斌一回头，郭帅从衣柜出来，五连发支在了康宏斌的脑袋上，“把五连发扔了！”
“帅哥，我扔，别打别打！”康宏斌眼睛的余光扫了一下孙波，知道孙波已经上路了。
康宏斌把五连发扔在了地上。郭帅说：“转过身来！”
康宏斌转过身，叫了一声，哥。
郭帅说：“两个问题。第一，老田呢？活着，还是死了？”
“活，在我家呢。”
“第二个问题，真来杀你哥了？斌子，哥就想问问你，真来杀我的吗？”
“哥，我没有。孙波来了。”
郭帅说：“这时候还跟我撒谎啊？拿五连发打你哥来了？你要钱，我给。斌子，哥哪点对不住你了？你让哥寒心啊。”
“哥，你信我一回，行吗？让我走，我什么都不要了。你打孙波的事，我也不往外说。哥，你放我走，我以后不会再回来了。我的钱不要了。代哥给的钱，我给你。 哥，宏斌给你跪下了。帅哥，我跟你在一起都三十年了，你做什么事，我没有陪着你？哥，我求求你放我一马，行不行？哥，我知道错了。你放我走吧，我害怕了。哥，我再也不敢了。”
康宏斌痛哭流涕，郭帅也流下了眼泪。
11
就在郭帅抬起一只手擦眼泪的时候，康宏斌挥手一拳打在了郭帅的下巴上，并且顺手从地上捡起了一把五连发。
郭帅飞起一脚把康宏斌踢飞了，手中刚捡起的五连发也扔了出去。郭帅来到康宏斌跟前，把五连发顶在了康宏斌的胸口。“斌子，我们俩的缘分到头了，你上路吧。”说完，哐的一响子。响声过后，郭帅把五连发扔在了地上。眼看着康宏斌上路了。
郭帅把电话打给了加代，“哥，我是郭帅。”
“帅子，你这半夜打电话，有什么事啊，还是说怎么了？”
“哥，我在家。康宏斌和孙波来了。”
加代一听，“什么时候去的？”
“刚才，都在了。”
“明白了，你什么话不用说了，哥知道了。”
“哥，这个......”
加代说：“你什么话都不用说了。哥明白了，你撂了吧。”
挂了电话，加代怒上把电话打给了田壮，“壮哥啊，你睡觉了？”
“几点了，不睡觉？”
“我找你去。”
“有事啊？”
加代说：“你下楼，我接你去。见面再说。”
田壮一听，“这么着急吗？明天一早不行吗？”
加代问：“你有事啊？你今晚有事啊？”
“我没事啊。”
加代说：“你没事儿，我找你，你说会是小事吗？肯定是有事找你啊。”
“你，你看你叽歪什么呀？你来吧。我又没说不让你来呀，操。”
加代来到田壮家楼下，把田壮接上了车。田壮问：“怎么了？”
“壮哥，你赶紧找个人出现场，郭帅把人销户了。”
田壮一听，“把谁销户了？”
“康宏斌。”
“谁？”
“康宏斌。”
“放屁，不是兄弟吗？”
“我跟你说一下这事。”
“你说。”
加代把事情从头至尾说了一遍。壮哥听完之后叹了一口气，“这是条畜生！纯粹他妈白眼狼啊。”
加代问：“这事怎么办呢”
“拿什么打的？”
加代说：“我不知道。”
田壮问：“你能确定他俩去带火器了吗？”
加代说：“百分之一百带火器了。要不然，郭帅不至于把他销户。”
田壮想了一会儿，说道：“行，好办。我先过去看看。你不能去。加代，这种事你不能去。你要是去，问题就大了。”
“我为什么不能去呀？”
“叫你别去，你就别去。你听我消息。我一个人先去。一切与你没关系。”
“行！”加代点了点头。
田壮进了郭帅家，把门一关。郭帅叫了一声，壮哥。田壮问：“还有其他人吗？”
“没有。”
田壮说：“听我说，你在家里睡觉......一会儿再告诉你吧。人在哪呢？”
郭帅手一指，“在卧室呢。”
“哦，我看看。”田壮把卧室门一推开，四下看了看，“ 一人一响子？”
“嗯。”
“几只响子？”
“两只。”
田壮一听，“不是你怎么两只响子打的呢？”
郭帅说：“我提前想到了。”
“你提前想到的？”
郭帅说：“对呀。当时情况不允许，必须得两把。今天晚他们上来之前，我就想到了。”
“他俩来之前你知道啊？你知道他俩晚上要打你？”
“我知道。”
田壮一听，“你他妈真硬啊！我草，也就是说你在家等着他们来呗？”
“对呀。”
“我草，你心理素质可以呀！两个人没打过你？”
郭帅说：“我躲在衣柜里的，先打了一个，后来又打了一个。”
“牛逼，真你妈牛逼。响子呢？”
“都在床上呢。”
田壮说：“听我说，这两只我一会儿拿走，找个地方扔了。这两个是他们两个人带过来的，你抢下来，用他们的响子打他们的。记没记住？”
“记住了。说实话我也想到这么说了。”
田壮一听，“那就行了，其他事不要提了。这么说就没什么大问题。康宏斌家里还有人吗？”
“没有，他就一个人。”
“孙波家里有人吗？”
“还有个妹妹。”
田壮一听，“操，有家里人就不好办了。亲妹妹？”
“那我不知道，反正小时候我是没见过，后领回来的。”
“行，反正你把这事记住就行了。你还有别的家伙吗？”
“有。”
“在哪呢？”
“衣柜里面。”
田壮把康宏斌、孙波带来的两把五连发以及郭帅的一把短把子以及枪刺拿到了自己的车里。
田壮教郭帅把现场以及五连发上的指纹进行了处理。然后把电话打给了自己的手下小曹，“你们过来吧。对，南城，你们出现场吧。郭帅在家。”
小曹等人来到现场，进行了采样和问话。小曹问郭帅：“你害怕吗？”
“害怕。”
“害怕怎么还......”
郭帅说：“我不打不行呀。我不打，他们就把我打死了。”
“行吧，那你跟我们回去。做个记录。”
“哎。”阿sir把郭帅带了回去。
田壮把电话回给了加代，“基本没问题。但是怎么说呢？孙波有个妹妹现在医院。”
加代一听，“好了，知道了。”
此时加代的身边兄弟全过来了。加代说：“田壮说孙波有个妹妹在医院，有可能这女人要坏事。”
马三说：“我去。”
丁健也说：“我去。”
马三说：“你弄不了，你去有鸡毛用啊？你们哪个去能摆了？除了我，你们谁也不行。”
马三带着小虎子来到病房。马三直接扇了孙婷几个嘴巴。孙婷醒来了，“干什么呀？”
马三问：“认识我吗？你下来！“
虎子薅着孙婷的头发，带到了马三的车里。把车门一关，马三说：“老妹，我是郭帅的哥们。我问你一句话，你跟我实话实说。孙波是你什么人？”
“是我哥。”
“康宏斌是你什么人？”
“是我老公。”
马三说：“他俩都上路了。你再好好说。”
孙婷一下子傻了。马三说：“我没吓唬你。你想好了，今晚找你来，就问你两句话。孙波你什么人？你要不想死，你就说实话。”
“孙波我的客户。”
马三一听，“啊？”
孙婷说：“我是一名失足女，孙波是我的客户。相识之后走到一起的，他是在南方干秀款的，我是他底下的一个经理，专门替他招待外边的一些客商，他让我叫他表哥。”
马三说：“孙波和康宏斌上路了，一定会有人找你。我要是你，我就走。因为这事和你也没有关系。你该回哪就回哪，以后该干什么就干什么，时间一长这事也就忘了，能听懂意思吗？老妹，孙波比你厉害吧？康宏斌比你厉害吧？他俩都上路了。你在这里人生地不熟，你要是卷到里边，你会什么样？我都知道康宏斌给了你不少钱，这钱我也不提，我也不要了，你都可以拿走。但是你要让我知道......”
没等马三把话说完，孙婷说：“大哥你放心，我明白，我就是为了钱。说句不好听的，就是把康宏斌骗到南方，孙老板答应我了，到时候给我提成百分之五，我就为了钱来的。说实话康宏斌有二百来万在我这呢。实话实说，我骗康宏斌四千万，我才能提成二百来万，我现在知足，特别知足。”
马三一听，“那我算不算你的贵人呢？”
“大哥绝对算贵人。”
马三把虎子支到旁边去了。马三说：“我不叫你，你别过来。”
虎子到旁边去了。马三看着孙婷，“我是你的贵人，你长得这么好看，你不得赠送点什么呀？”
“赠送？”
“别装糊涂。我不要钱。”
“哦哦哦，大哥，不要钱都行，我以为你要钱呢。”
......
马三开心之后，虎子连夜给孙婷买了一张火车票，送走了。
郭帅在看看里待一个月。田壮告诉加代，“不要找人。除了我，不许找任何人。这事我能解决。如果你再找人，事情反而麻烦。
一个半月后，郭帅出来了。出来以后的郭帅变得不爱说话了，也不出门。代哥找了好多次出来一起吃饭，郭帅都没同意。直到加代一次来到郭帅家中，郭帅又哭了。加代搂着郭帅，让他尽情地哭。等郭帅不哭了，加代说：“帅子，你要是不哭，我觉得你不够男人。你哭了，我反而更欣赏你。人总要学会成长，也要学会接受。斌子变了，就是变了。你郭帅交不下全天下的人。人各有志，斌子非要走这条路，你拦不了他。”
郭帅说：“这些道理我都明白。我就是实在想不明白，他怎么就会为了钱，产生把我销户的想法。”
加代说：“我给你举个例子。你知道为什么我把马三、丁健、孟军、大鹏等人带回北京，没有留在深圳吗？男人坐到一起，离不开一个争，离不开一个斗。时间短，看不出来，时间一长，就出来了。包括我和江林也是一样，时间一长了，江林会认为说我在代哥身边图什么呀？我也会觉得江森在我身边什么都没干，却拿那么多的钱。所以说帅子，康宏斌的今天，你是有责任的，你没有知人善任。你没有让他如何。”
郭帅说：“我不是没给他，他不要。”
加代一摆手，“那也是你的责任。你当大哥的，带兄弟的，你就该考虑到这些。”
加代点了一根烟，“帅子，我当年比你难。乔巴当年有心把我杀了。还有一个人，邹庆，你看他现在跟我这么好，当年差一点也把我杀了。所以说难过归难过，日子还得往前走。例子不胜枚举，哥经历的太多了。你肯定还得难受一阵，如何走出来 ，还得看你自己，别人没有办法。兄弟，朋友，钱，看你怎么想了。”
郭帅说：“有点舍不得。”
“理解，我理解。买醉吧，这段时间要是想喝酒了，想聊天了，把我叫来，我陪你喝点儿，天天喝，我天天陪。这段时间，我不忙其他的。我走了。”
从这一天开始，加代天天陪着郭帅，直到郭帅从心理阴影中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