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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孝义堂的覆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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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没有一个单位和团体不存在任人唯亲的情况,尤其是在职位升迁的时候。任人为亲情有可原,但是不要把人往死路上逼,否则可能酿成大祸。九十年代香港尖东区的孝义堂就是因为一次任人唯亲导致了帮会的覆灭。

二000年的一天早晨,深圳宝安区沙井新义安的赌场里,陈耀东刚进办公室,手下兄弟陆风鸣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耀东一看,“慌鸡毛呀?有事说话,怎么了?”

陆风鸣说:“东哥,一早我接个电话,说是找你的。”

“找我的,怎么不打我手机呢?”

“打到我们赌场座机上来了。我听声音不正常,说想跟你见一面。我把他挂了。”

耀东问:“打电话的叫什么名字?”

风鸣说:“东哥,我没敢问,我怕是其他事,所以我过来跟你说一声。”

“什么地方打过来的?”

“区号是深圳的,应该是从酒店或者宾馆打过来的。东哥,怎么办?”

陈耀东一听,“你给他回过去啊,你给他回过去完之后,如果通的话,你过来喊我来,那我看看谁呀。”

“行,那我给他回过去。”

风鸣跑回来电的座机,调出来电,把电话回了过去。电话还真接通了,而且听声音接电话的人就是先前打过来的人。陆风鸣说:“哎,你好。哥们儿,你上午是不是打电话找东哥了?”

“不好意思啊,我打错了。”

风鸣一听,“不是,你他妈闹玩的啊?我跟你说,东哥每天忙得跟陀螺一样,你他妈闹着玩呢?你是谁呀?”

“耀东来没来?” “不是,你他妈到底是谁呀?”

“哥们儿,你要是方便的话,跟耀东说一声,你就说我是小森子,他就知道我是谁了。如果他方便的话,接一下我的电话,行吧?”

“你等一会儿,电话别挂。”

风鸣跑到耀东办公室,正在翻看流水的耀东问:“谁呀?”

“东哥,叫小儿子。”

“还他妈小女儿呢!风鸣,你整天丢头忘尾的,我他妈说你多少回了?”

“东哥,你知道我这记忆力不太好,有的时候我这嘴还不行,会瓢。我想起来了,是叫小森子。”

陈耀东一听,“小森子?在哪儿呢?”

“电话没挂,东哥。”

陈耀东把凤鸣往旁边一推,跑过去接一接电话,“喂,森子啊。” “你是......”

“我是耀东哎,耀东。”

“耀东呀,我......这个......”

陈耀东说:“什么也别说了。在哪儿呢?怎么回事呀?”

小森子有气无力地说:“耀东啊,我就在宝安区,我离你那不远。我昨天晚上路过你那了,我没敢进去,我看人太多了。我在天华宾馆二零五房间。”

“你等着我,我马上过去,见面再说。”

小森子紧张地说:“耀东,我有个话跟你说。”

“什么话?”

小森子说:“你一个人来,千万别带人。”

“行,我知道了,你等着我。”放下电话,陈耀东让凤鸣拿来一把十一连子,开着凌志出去了。

陈耀东绕了两圈,找到了天华宾馆,拎着十一连子,来到205房间门口。陈耀东一敲门。停了五六秒,房间里怯怯地问:“谁呀?”

“开门!我是陈耀东。”

“你一个人呀?”

“我一个人,你快开门。”

门一找门,映入眼帘的是陈耀东过命的兄弟,陈永森,外号小森子,鼻青脸肿,衣破鞋烂,脖子上还扎着纱布。陈耀东一看,房间里四下看了看,问:“怎么回事呀?你一个来的呀?”

“有烟吗?给我一根。”

陈耀东把烟盒往茶几上一放,小森子点了一根,小森子低着头,说:“坐吧!”

陈耀东说:“说吧,怎么回事呀?”小森子欲言又止。陈耀东说:“你别让我着急。快告诉我出什么事了。”

“耀东,思来想去,走投无路了,只有跑到你这里了。你要方便呢,你把我收了,我以后给你当兄弟。你要不方便的话,我就走,我就换地方。”

陈耀东一听,“森子,耀星大哥走的时候,是你陪着我去澳门报仇的,其他话别说了。你就告诉我出什么事了吧。再一个,你在香港尖东混得那么好,去年你告诉我,你已经是红棍了,再往上升一格就是双花红棍了。你出什么事了?要不是大事,你不会来找我,你跟我说吧。也许我能帮你呢。”

小森子一低头,眼泪出来了,“耀东,我说实话啊,我废了,我也完了,我这辈子可能也就这样了。我活着也是行尸走肉,活一天算一天,说不定哪天我就从这个世界消失了。有些话我就不跟你说了,知道太多对你不好。”

陈耀东说:“你拿我当什么了啊?我怕过谁。”

“我知道你现在混得很好。”

“那你就告诉我怎么回事。你要是不跟我说,我就回香港问去,我就打电话问哥们朋友,你到底出什么事了。要不就你告诉我。”

“耀东,我他妈没脸跟你说呀。”小森子已经泣不成声了。陈耀东一看,说:“要不你哭一会儿,我等一会儿。”

过了三分钟,小森子忍住了哭,说:“出事了。”

陈永森在香港尖东区一个三百人的帮会,孝义堂里是一个红棍,原本准备提拔为双花红棍了。但是孝义堂的白纸扇葛老有意提携自己的徒弟赵毅。结果赵毅到小森子家中,把小森子的亲哥哥和小森子的未婚妻销户了。小森子腿被响子打中后,冒死从三楼跳下来,仓皇跑出香港。自己是怎么跑到深圳的,小森子都不知道。小森子手下七十来个兄弟一夜之间四十个腿被打折打废,剩下三十来个四处逃蹿了。小森子的势力就这么被消灭了。

陈耀东知道这个消息,是收留陈永森,还是帮陈永森报仇呢?报了仇,陈永森也不可能再回孝义堂了,怎么办?

2

每个男人的胸中都有一颗侠义之心。听到好哥们陈永森的遭遇之后,陈耀东更是

怒火中烧。

陈永森说:“赵毅的手下兄弟冲到我家里,拿短把子瞄准我时,我的未婚妻为了让我跑,死死抱住持响子人的手,结果三声响后,她倒在了血泊之中,当场就上路了。”

陈耀东听到这里,眼睛已经布满血丝。陈耀东喘着粗气问:“当时你跑了?”

“耀东啊,真的......”

陈耀东说:“不是,你跑你妈呀?你把响子抢过来,灭了他呀!让他见阎王呀!”

“我说实话啊,耀东,我对不住他们,我也对不住你呀。”小森子哭着说道。

陈耀东颤抖着说:“你未婚妻我见过,十六岁就跟你了吧?”

小森子放声大哭,“不说了,耀东,你这一提,我心受不了......”

陈耀东平静了一下心情,“你没吃饭呢吧?”

“我他妈算是废了,耀东,我在香港十几年白混了,一无所有了。我现在手里一分钱都没有,我是把手表卖了,跑到深圳来的,我从昨天到现在一口饭都没吃。”

陈耀东说:“走,我俩吃饭去。森子,你找我逄是找对了,我们边吃边说。森子,我要把他S了。”

“耀东啊,你听我说......”

“你他妈听我说!我们先吃饭,行不行?我现在不能跟你说话,我现在跟你说话,头皮发麻。我现在热血沸腾,我说不了话。上我车,我们吃饭去。”

小森子一摆手,“耀东,我不敢出去,人太多不行。”

“我操,我他妈看看谁在深圳敢动你,尤其在宝安区。谁他妈敢问你一句话,我一响子就把他撂倒。你跟我走,我们吃饭去。”说话间,陈耀东抓着小森子的胳膊就往外走。

陈耀东把小森子带到沙井的一家饭店,让陆风鸣送来一套衣服。小森子换上衣服,一口气吃了四碗兰州拉面。小森子吃饱了,陈耀东问:“你自己怎么打算的?”

“我打算什么呀?我现在就是个废人。耀东,我不怕你笑话,你看我的左腿。”

小森子把裤腿撩了起来。陈耀东看到缠着纱布的腿还在往外渗西瓜汁。陈耀东问:“你没上医院呀?”

“不用去了,我自己都知道怎么回事,我的腿瘸了。去不去都一样,只能这样了。”陈耀东说:“我送你去医院,其他事你别管了。你既然到深圳,跟我说了这件事,我一定替你把这事作个了结。森子,我还是那句话,你我是过命的兄弟。这个时候你能过来找我,说明你是相信我的。你相信我,我就不能让你失望。我们是兄弟。一会儿我陪你到医院,把腿伤治一治,然后,我找几个兄弟。不就是赵毅吗?我虽然不认识他,他不是尖东的吗?我带几个兄弟过去找他。我要是不把他销户,我都不回来见你。你看着吧。”

“耀东,我知道你的性格。作为兄弟,我不可能让你去冒这个险。赵毅身边,多了没有,至少有十个能打的,叫得上号的有大文、排骨、老蛋等,都是他手底下的干将。现在还牛逼了,他手底下管的堂口有一百多人,尖东区最大的夜总会,唯斯酒吧就是他的。赵毅已经今非昔比了。”

陈耀东说:“我不管那些事。一会儿我带几个兄弟,他有干将,我也不差。我带你去医院。”陈耀东硬拉着小森子去了医院。正如小森子自己说的,大夫说:“这腿基本上治不好了,瘸是肯定的了。能做的只是换换药,防止感染。”

陈耀东说:“花多少钱也不行吗?”

医生说:“花再多钱也没有用,骨头已经贯穿了。谁也治不了。”

陈耀东无可奈何。小森子一摆手,“不治了。耀东,我都这样了,活着也是行尸走肉,还治什么呀?”

陈耀东说:“你坐一会儿,我问问到哪了。”

电话一接通,“阿坤呀。”

“东哥。”

“你和风鸣几个往医院来了吗?”

“去了。”

“行。家伙都带上了吧?”

“带上了。”

“你们一共是几个人啊?”

“四个人。我,阿泰、彪马,陆风鸣。”

“行,见面再说吧。”放下电话,耀东说:“我带几个兄弟过去,算我一个五个人。我今天晚上就过去,干了赵毅,我就回来。你等着。”

“耀东,就你们五个,累死也去不上。即便去了,也没有用。他的夜总会晚上五六十人是常态,多的时候就得七八十人。”

陈耀东一听,说:“那我再喊几个。”

陈耀东把电话打给了丁健。“喂,丁健呀。”

“哎,哎,耀东。”

“你在哪儿呢?”

“我在左帅的场子呢。他不是受伤了吗,我替他看两天场子。”

耀东问:“还有谁在场子里呀?”

丁健说:“我、郭帅、孟军、马三,都在呢。”

“你能做主吗?”

“什么意思?”

陈耀东说:“我要去香港办个事,替我一个兄弟报仇,我这边人手不够。”

丁健一听,“那我去就行了。到哪里找你?”

“我在宝安医院。”

“你等我,我现在就过去。”丁健转身刚要走,马三问:“干什么去?”

“耀东有点事,我过去帮他。”

马三说:“我也去。”

郭帅和孟军一听,也说要去。四个人刚走到门口,徐远问:“干什么去?”

丁健说:“刚哥,耀东有点事,我们过去看看什么情况。”

“耀东有事?我们一起去吧!”五个人开了一辆悍马去了宝安医院。

来到医院,徐远刚领头,进入病房,徐远刚叫了一声耀东。陈耀东一回头,“哎呀,刚哥!”起身和哥几个握了手。徐远刚问:“谁呀?”

陈耀东介绍,森子是我在香港过命的兄弟。当年我跑路到香港,他带我拜码头,加入班会。后来我在香港开游戏厅,管一条街,也是他借兄弟给我的,帮着我把一条街打下来的。现在他落难了。刚哥,我不怕大伙知道,他的未婚妻和哥哥被人销户了。行凶者是香港尖东维斯酒吧的老板赵毅。陈耀东说:“刚哥,你说我能不管吗?”

徐远刚回头问:“你们几个什么意思?”

这么多兄弟背着代哥,会做出什么决定?

3

一帮兄弟擅自做主,代哥知道了怎么办?兄弟们能成行吗?

徐远刚作为老大哥征询兄弟们的意见。丁健说:“我没意见。我来不是听怎么回事的。我来就是听耀东的,帮耀东打,帮耀东干的。”

徐远刚问马三。马三说:“我随大流,这回我可不拿主张了。我就随着你们去哪,我去哪,你们干我就干,你们说谈我就谈。但是我把话没说明白,我肯定不是软蛋,肯定是个好手。”

郭帅一看,“那我也跟着。”

郭帅早就明白,要想融入代哥的圈子,光跟北京几个哥们好是不行的,必须跟深圳的这帮哥们处理好关系。

孟军除了打就是打,其他没想法,只说了一句,“我也去!”

徐远刚一回头,“耀东啊,代哥那边......”

“刚哥,你别为难,不行的话,你就别去了。”

徐远刚一听,“这叫什么屁话?我是考虑我们去办完以后,怎么跟代哥说。”

“刚哥,那你什么意思?”

徐远刚说:“这样吧,要是去行,办完回来你们就都往我身上推,就说我让你们去的,这事我一个人担下来。小bz,行不行呀?”

大伙一看,“行!”马三一摆手,“行,刚哥,那就听你的”

徐远刚一看,“你们这帮小bz......我无所谓,我替你们扛着吧。耀东,你不用管了,到时候就往我身上推。”

“刚哥,这样......”

“不不不。”徐远刚一摆手,转身对小森子说,“兄弟,我姓徐,我叫徐远刚,到深圳就是回家了。耀东是我弟弟,这一圈都是我弟弟。我是加代的兄弟,我们的大哥是深圳王。在深圳谁也别想欺负你。我听说你是耀东的过命兄弟,这事我们管了,你安心养病吧。耀东,行不行?”

陈耀东是性情中人,听了徐远刚的话,挺感动的。小森子说:“刚哥......”

徐远刚一摆手,“好了,那我给邵伟打电话,今天晚上我们过去。”

陈耀东说:“刚哥,我打电话吧。”

徐远刚说:“我来安排吧,你说话没力度,你们把家伙准备好,香港我不熟悉,你们定好地方。我们过去快刀斩乱麻,进门就打,打完就跑。”

“行。”陈耀东点了点头。

徐远刚拨通了邵伟的电话。“邵伟呀。”

“哎,刚哥。”

“你给我们调一艘大一点的飞艇,配四个兄弟,晚上把我们拉到尖东去。”

“刚哥,你别为难我。上回你们出门,代哥狠狠骂了我一顿。代哥特意告诉我,不许你们再用船了。你最好跟代哥说一声。”

徐远刚一听,“什么意思啊?邵伟,就是你刚哥说话,现在不管用了呗?我用一艘飞艇都不行了,是这个?”

“不是,哥,你跟代哥说一声。”

徐远刚说:“我就这么告诉你,小邵伟,这船我今天晚上要是用不上,我俩就翻脸。你要敢告诉代哥,我们从此以后就是陌路人。tmd,耀东是我兄弟,有事我担着,你有事,我同样要管。邵伟,如果你有事,刚哥可以为你豁出命。马上你给我调一膄飞艇,我马上去码头。你要不我给调飞艇,你试试,我把你船都砸了,你看着办。”

收起电话,徐远刚说:“一会儿就过去。他敢不给我调,他真吹牛逼了。”

邵伟从内心有点怕徐远刚,做事不记后果。邵伟调了一艘大飞艇。晚上十个人吃了晚饭后,陈耀东临时把阿泰找成了文强,八点钟开着三辆悍马车往九龙港去了。

徐远刚等人一下车,邵伟迎了过来,“刚哥。”

“小伟!”徐远刚和邵伟握了握手。一看车上下来的十来个人,邵伟说:“刚哥,我......”

“怎么了?”

邵伟说:“你们这是打生死仗去了?我一看你们这几个人,要是出事了,代哥不得骂死我呀?刚哥,你太为难我了。”

“我就问问你,小伟,当年在罗湖,开表行的时候,你开货车给人送表,没有钱加油了,谁借钱给你的?你自己偷摸偷十块表八块表自己卖,别人没发现,我发现了,我跟代哥说过吗?我怕你不够卖,我还帮你偷了几十块,我天天帮你偷。后来代哥都问我了,账怎么回事,手表一少就是几十块。,那手表都是谁帮你偷的?不是我帮你偷的吗?这些你都忘了吗?小邵伟呀。”

“刚哥,我能忘了吗?”

“没忘!把船开过来。”

“刚哥,那你说我......”

“你怕什么?”

邵伟一咬牙,“我什么也不怕。刚哥,来,这边请。”

徐远刚骂道:“bYd,小邵伟,偏我要骂你。”

邵伟低着头,“你骂吧。”

徐远刚是一个憨厚的人,对每一个兄弟都好,而且从来不图回报。同时,徐远刚也是一个有性格的人,犟起来,牛都拉不回,甚至敢和加代顶嘴,但对加代绝对忠心。

邵伟为了保险起见,安排了十二个人,两艘飞艇。其中一艘在后面跟着。临出发前,邵伟含着泪对自己的兄弟说:“你们给我听好了,这都是我哥哥,耀东是我弟弟,他们去香港办什么事,不用你们参与,你们也参与不了。如果他们办完事回来,在码头,在岸边,或者被那边的船撵上了,伤着了,你们几个谁也不用干了,回来我给你们腿全部掐折了。记没记住?”

邵伟的兄弟连声说:“记住了,记住了,记住了。”

邵伟带到徐远刚跟前,“刚哥,那我就......”

“滚蛋吧!”

邵伟一摆手,“弟兄们辛苦了,上船吧。”两艘大飞一启动,破浪而去。

从这次去香港的十个人看,耀东是一名悍将,所带的四个兄弟都听他的。徐远刚、丁健和孟军属于有勇无谋,马三随大流。唯一有点头脑的是郭帅,但是说话没有力度。这样的人员配置,出征香港,打生死仗,胜算几何?按照这帮人制定的方案,后果将是惊人的。

4

看着自己派出去的两艘飞艇渐渐消失在茫茫海面,邵伟心里难以平静,这些都是好兄弟呀,唉......

邵伟的兄弟不会打架,让他们跟着去市内,只能是添麻烦,增加累赘,这一点徐远刚和陈耀东都是知道的。邵伟安排好了香港朋友接送这帮兄弟。船上,马三说:“耀东,别叫车了,出租车有的是,我们就打车过去,打完之后,直接回来。叫谁都是给别人添麻烦。

“行,三哥,那我听你的。”

郭帅说:“对。耀东别叫哥们了。我们这些身边最近的哥们陪着你,你还怕什么?”

耀 东说:“我给各位添麻烦了。”

徐远刚和丁健把陈耀东骂了一顿,“你这是屁话,净扯淡,谁他妈在意那个啊?”

下船的时候,邵伟的兄弟说:“刚哥,我们就在码头等你们,不管等到什么时候,我们都等。”

远刚说:“兄弟,我们不为难你们,也不给你们添麻烦,都这么大小伙子了。这样啊,现在是十点,如果在凌晨一点之前我们没回来,你们就直接走,别管我们了。”

“刚哥,那不行。伟哥说了,说如果我们......”

徐远刚一摆手,说:“如果一点没回来,就是没有了,你们就走你们的,等也等不回来了。要是一点之前能回来,我们就是胜利了。你们自己看着时间吧。走了!”

走出码头,叫了三辆出租车,每辆车给一千块钱。司机一看,不知所措。陈耀东把事说明白了,告诉司机去尖东维斯酒吧,车在门口不歇火,等他们回来,顺利的话十分钟就出来。司机们也胆小,有的不敢接。既然叫了出租车,就不可能让知道消息的车走掉,陈耀东用了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的策略,不断加价,当价格加到每辆车七千时,三位的哥都同意了。

来到尖东维斯酒吧门口,徐远刚说:“耀东,让彪马、风鸣、文强三个留在车上,一人一辆车,在副驾驶上坐着,车门开着,不许歇火。我们几个进去,行不行?”

陈耀东一听,“行!”三个兄弟也想跟着进去,但是东哥发话了,也只好服从安排了。

陈耀东说:“刚哥,我见过赵毅一次,你们跟我走!”

徐远刚一挥手,“走吧!”

七个人每人怀里揣了一把十一连子,往维斯门口去了。来到泊车的地方,一个兄弟迎了一来,“兄弟......”

陈耀东从兜里抽出了五百块钱,往对方手里一塞。对方马上换了一副嘴脸,“大哥,里边请。有车要停吗?”

陈耀东一摆手,“没有,谢谢了。”

进入维斯酒吧,徐远刚看了看,感觉到了自己汕尾酒吧的差距,从装修、灯光、到女孩,包括生意的火爆程度,全方位领先。

要了一个卡包,坐下后,陈耀东说:“兄弟,都放松一点,别紧张,别让人看出来了。这场子也是社会人开的。一眼就看出来,我们太紧张了,轻松点儿。”

马上一听,“行行,那我一会儿找一个女孩。”

过去了半个小时,期间也上了一点水果、小吃和酒水。陈耀东一直在搜索赵毅,兄弟们也一直在踩盘。郭帅和孟军去了左边,徐远刚和马三去了右边,剩下的人随着陈耀东盯着中路。十一点半,一辆大奔驰往门口一停,陈耀东一看,西装革履,梳着三七分头的赵毅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孝义堂的白纸扇葛老和几个老板,随行人员二十来个。赵毅从服务员手中接过一杯酒,朝着舞池一挥手,“hello,晚上好!”酒吧的气氛一下子达到了高潮。赵毅等人坐进了一个卡包。陈耀东的眼神都变了。丁健问:“哪一个是呀?”

耀东说:“穿棕黄色西装的那个就是。”

丁健说:“过去呗。”

陈耀东说:“健哥,你看......”

“我陪你过去,一起去呗。”

“那行,那我就给兄弟添麻烦了。”

徐远刚说:“大家一起过去,走!”

马三说:“刚哥,孟军,你们俩个上门口,别一会儿打起来,我们出不去了。”

徐远刚一听,“对,孟军,我们俩去门口。”

五个人站起身,分散开,朝着同一的目标过去了。距离赵毅三十米的时候,陈耀东把十一连子准备好了,看一下丁健、马三和郭帅等人,大家一点头。

赵毅所在的卡包里,一共三十多人,男女各一半,正中间坐着的是一个六十来岁的老头,赵毅坐在偏左边的沙发上。走上台阶,陈耀东喊道:“毅哥,毅哥!”

赵毅旁边的女孩说:“喊什么喊?cNmd!毅哥,好像是找你的。”

赵毅一回头,“谁呀?”

陈耀东十一连子一下顶在了赵毅的脑袋上,赵毅吓得,“哎,干什么?”

赵毅身边的十来个保镖站起来了,手开始往后摸了,丁健、郭帅、马三、阿坤手中的十一连子,一下子火力全开,哐哐哐的声音响成一处,一半保镖倒下了,剩下的一半往地上一趴,抱着自己的脑袋。

酒吧一下子炸锅了,陈耀东十一连子顶着赵毅的脑袋,说:“赵毅,你活到头了!小森子的未婚妻你都不放过,你连女人都打呀!”哐地一响子,赵毅倒在了沙发上,陈耀东哐哐哐又补了几响子,大声喊道:“走了,走了!”徐远刚和孟军在门口接应。彪马等三个兄弟听到声音,也从车上下来了,端着十一连子。陈耀东第一个冲出酒吧,徐远刚最后冲出来。

陈耀东一伙这一仗从开始到结束也就两分钟的时候,内保一时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也不知道有多少人,都分别在哪里,陈耀东等人已经上车跑了。车上兄弟们一个个紧张地握着十一连子,观察着周围的情况,尤其是后方有没有车追上来。马三说:“不用太紧张了,刚哥,没有事儿,我们十个人走到哪不是横扫呀?吹牛逼了,谁他妈敢拦我们?”

一路畅通无阻,来到码头,下了车,飞奔上了飞艇,唰一下往九龙港飞了过去。

邵伟在九龙港码头一直没走,坐在飞艇里,举着望远镜一直盯着对面。当看到自己的飞艇灯光闪了三下后,邵伟放下了望远镜,知道没有事,都回来吧。邵伟想还行啊,这他妈把人打了,没事儿。自己兄弟可别挨打呀,兄弟挨打的话,我这心都受不了,代哥不得骂死我呀。邵伟在等着兄弟们的归来。

这帮兄弟去给陈永森报了仇,看似结果很圆满,但是不是让对方服气了,只是偷袭,对方肯定会调查,找出始作俑者。这一行动,差点给加代招来杀身之祸。

5

陈耀东等人去香港销户了孝义堂白纸扇的弟子,看似个人恩怨,实际上是得罪了孝义堂帮会。孝义堂不会善罢甘休,肯定会采取行动。

邵伟像个小媳妇一样看着两艘快艇靠了岸,十来个兄弟毫发无损。邵伟来到徐远刚跟前,问:“刚哥,一点事儿没有吧?”

“没有,非常顺利。邵伟 ,等着急了吧?你怎么不走呢?”

邵伟说:“我往哪儿走啊?我怎么走啊?你们几个不回来,我都睡不好觉,我怎么走?有一个出事儿,我都会难过,伤心。”

“邵伟,我们挺好的,你赶紧走。哎,对了,邵伟,你这两个飞艇有可能他被人看见了。”

“这倒没有事,你们走你们的吧。飞艇好处理,不行的话,我就藏起来。刚哥,你们到那边是打谁去了?”

徐远刚说:“你别问了,跟你没关系,我们走了啊。”十个人上了三辆悍马,愉快地回去了。邵伟敬小慎微的人,通知修理厂马上把两艘飞艇拉去维修保养。

陈耀东等十个兄弟来到宝安医院小森子的病房。陈永森一看,兄弟们一个个乐呵呵的,知道事肯定办成了。陈耀东说:“森子,你听我的,这回你就别走了,你就留在深圳。等这两天香港那边平静下来,我给你介绍代哥,以后,你就留在我身边,跟着代哥玩。”

小森子问:“耀东,赵毅怎么处理的?”

“你就别问怎么处理的了,这人没了。你就留在深圳,宝安区地盘也大,我分给你一个地方,将来你也站起来,我帮着你。”

小森子说:“耀东,你看着吧,这件事肯定不会就这么结束的,肯定会有人来找我们。”

陈耀东一甩头,“我害怕那个?”

徐远刚说:“兄弟,江湖上的事,你不用担心。可能你对我们哥几个不太了解,我们也不敢说自己多牛逼,多大。你这是没成为我们的兄弟,你要是跟我们做兄弟,当哥们儿,天塌下来,有代哥顶着呢。代哥要是顶不住,我们再上,一起顶。兄弟们,我这话没毛病吧?”

马三说:“这话虽然不上路子,但是不犯毛病。”

徐远刚说:“那就行,我这人嘴笨,不太会说话。我就表达这个意思,我大哥特别讲义气,我们这帮兄弟更讲义气。你要是跟我们当兄弟,什么都不要怕,我们陪你一起扛。耀东啊,我们就不管了,你跟小森子聊聊,我们回去了。记住了,耀东,怎么问,就说我安排的。”

陈耀东一听,“刚哥,我就......”

徐远刚一摆手,“哎,不说不说不说了,我们走了。”徐远刚带着四个兄弟回左帅的场子去了。

陈永森是广东佛山人,老家没有亲人了。早年兄弟俩闯香港,哥哥摆摊卖小吃。后来,弟弟陈永森混起来了,成了孝义堂的红棍,也有了自己的生意。哥哥帮小森子管着生意。兄弟俩打拼积攒了几千万的资产,小森子也有了未婚妻。就在按个人能力即将成为双花红棍的时候,遭遇不测,与哥哥、未婚妻阴阳两隔,一贫如洗,甚至差点丢了命。经历过人生大起大落的小森子一时间万念俱灰,对自己和将来失去了希望和信心。陈耀东说:“森子,你别走了,你留在这里,我肯定帮你站起来。

“耀东啊,我就一句话。如果那边非要把我交出去,我就自己去面对。说实话,你能帮我报这个仇,我的未婚妻和我哥哥九泉之下一定会感谢你的。”

陈耀东说:“ctm,我恨不得把赵毅碎尸万断。”

“耀东,不说了......”

孝义党的龙头老大刚刚病逝,白纸扇葛老即将继位老大位置,提携自己的弟子上位双花红棍。就在葛老以为自己接下来将掌控孝义堂的时候,赵毅被突袭致死,自己也差点送了命。葛老大发雷霆,当即下令孝义堂全体出动寻找蛛丝马迹。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从赵毅的仇家开始查找。三个小时的时间,突袭的人从哪里来,怎么跑的,在哪一个港口上船,领头的是谁,多少人等全部清楚了。

孝义堂召开了最高级别会议,十几个元老参会。头上缠着纱布的葛老说:“都说说吧,这陈耀东是什么人?我的徒弟小毅现在还在太平间躺着呢。我就告诉你们,这个仇要是不报了,你们都没有好下场。”

一个无老站了起来,“葛老,我知道。” “你说!”

“陈耀东早年是新义安的,后来自己分裂出去了,现在在深圳宝安区成立了一个堂口,叫沙井新义安。陈耀东是湾仔之虎陈耀星的弟弟。陈耀兴走了以后,也是他去澳门,后来转到深圳,把凶手抓住了,带回香港,销户了。我知道的就这么多。”

葛老一听,“他在深圳怎么这么牛逼,这么嚣张呢?”

“如果单凭我们这些人过去,也不一定会有太大的作用。他们这一伙在深圳还是挺厉害的。据我所知,这个陈耀东在深圳跟了一个大哥,他们也是一个社团。”

葛老问:“什么社团?叫什么名字?”

“我不知道。我听说大哥叫加代。”

葛老说:“找朋友问一下,给我找到陈耀东和加代,今天晚上就干。”对于孝义堂来说,这是天大的事。葛老一下令,所有人都去忙活去了。

陈耀东的电话不好要,因为他经常换电话。陈耀东的赌场只要有欠钱不还的,他就把欠钱的人带到澳门,找一个大的赌场,让欠钱的人从赌场借钱。借到钱以后,陈耀东就把欠款收回,把欠钱的人留在赌场,自己跑回来,然后就换电话号码。

加代的电话常年不换,很好找。勇哥和阳哥住在深海国际,加代也在深海国际开了一个房间陪着。凌晨四点,加代放在床头的电话响了。

6

加代伸手从床头拿过电话,“喂。”

“你干什么呢?”

“啊?什么?”

“cNm,你他妈在睡觉?”

迷迷糊糊的加代说:“谁?勇哥呀?勇哥,我没睡,我眯一会儿。”

“勇哥?谁他妈是你勇哥?我他妈是孝义堂的葛老。”

加代问:“你,你是谁呀?”

“我是香港孝义堂,社团的,我姓葛,我是葛老。”

“你不是勇哥啊?”

“我不是勇哥,我他妈是葛老。”

加代生气地说:“那我cNm,你跟我说话嘴里不干净。cNm。”

葛老一听,“加代,你他妈不知道天高地厚,你死到临头了,知不知道?”

加代说:“我知道Nmb,cNm。”

“你有种再骂我一句!”

“cNm,mLGb,你算什么东西?”

葛老说:“加代,我告诉你这件事情特别严重。陈耀东是不是你的兄弟?”

提到陈耀东,加代以为是诈骗电话,愣了一下,问:“什么意思?你是谁呀?

“我再说一遍,我是孝义堂的,我姓葛,我叫葛老。陈耀东是不是你的兄弟?”

“对呀。耀东是我弟弟,什么意思?”

“你的兄弟陈耀东把我的大弟子,赵毅销户了。我要个说法,你给我一个交代。”

加代莫名其妙,问:“把谁销户了?”

“我的大弟子赵毅。”

加代问:“然后呢?”

“什么然后?加代,我跟你说......”

“你别跟我说了,我不知道。等明天吧,明天你给我问问。大半夜打电话,你他妈有礼貌吗?mLGb,我撂了啊。别给我打电话了。”加代挂了电话,关机倒头睡觉了。葛老再打,电话就关机了。葛老气得哆嗦,“嚣张至极,嚣张至极!”

第二天上午九点多,加代醒来了,来到勇哥房间,给勇哥准备好茶水和衣服。电话刚开机,那边电话就进来了。加代一摁接听键,“喂。”

“加代,你不要再挂我电话了。你要是再挂断我的电话,我可派人到深圳找你了。”加代说:“昨天晚上我没听清,你跟我说什么意思啊?我没明白什么意思,怎么回事儿啊?”

葛老说:“昨天晚上你的兄弟陈耀东在香港维斯酒吧把我的徒弟销户了。”

加代一听,“啊?”

“你就一个‘啊’呀?”

加代问:“那我说什么呀?销户了,你能怎么样?”

“加代,我告诉你,你如果不能给我一个满意的说法,我们就结梁子了。我会找你的,我一定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加代说:“这样吧,我问问情况。你等我一会儿,行不行?”

“我给你时间,我给你一个小时的时间。”

加代一听,“那我就他妈不问了。我最烦别人跟我这么说话。”

“那你想怎么样?我已经很客气了。”

“qNmb,我不问了,没有说法,就这么地,你能怎么样啊?我在深圳。牛逼的话,你来找我。你敢来吗?我再跟你说,你少拿这种语气跟我说话啊,cNmd。”

“好,我给你时间,你马上问,我等你给我回复。”

加代挂了电话,到餐厅给勇可和阳哥安排好早餐以后,给陈耀东打了电话了。“耀东呀。”

“哎哎,哥,那个......”

“你别这个那个的了。你在哪呢?”

我......那个......这个事儿,哥,你看......”

“行了。我去找你,你在赌场等着我。还有什么人,你他妈都给我喊来。”加代挂了电话,让王瑞开车拉着自己往宝安区金之尊去了。

陈耀东也慌了,把电话打给了徐远刚。“刚哥,你赶紧来吧,代哥往这边来了,要找我。”

徐远刚一听,“他怎么知道的?”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行,那我过去,我现在就过去。”放下电话徐远刚一个人来到是金之尊,对陈耀东说:“没事,你就在这儿坐着,一会儿骂你也好,说你也好,哪怕扇你几巴掌,你就听着。”

“我知道,我肯定不敢还嘴。”

徐远刚说:“你就听着。一会儿你看你刚哥的,你刚哥知道代哥的秉性,我来,我处理他。”

“你还敢处理他?”

“我有办法对付他。他心软,你看我的。”

“那行,刚哥,我听你的。”两人的话刚说完,代哥来了。

一进门,陆风鸣,彪马,文强,阿坤等人叫了声代哥。

来到陈耀东的办公室,加代一看徐远刚在,问:“你在这干什么呢?”

“哥,这事你也别怨别人了。远刚知道错了,全他妈我让的。哥,你看着啊!”说完,徐远刚扇自己的嘴巴。

加代一看,“哎,你干什么呢?”

“哥,你别拦着我,虽然这么多年,远刚没什么功劳,远刚这条命是你的。哥,你别亲自动手了,远刚自己打。哥,他们是你弟弟,也是我弟弟。哥,有的时候你不方便说他们,我要说。,这事儿是我让的,我自己打。”加代一抱膀,“你打吧。”徐远刚不停扇自己的嘴巴,“哥,你消消气,你消消气。”

加代转身对陈耀东说,“谁说怪你了?我就问问你为什么,你们这一大群人去肯定是有原因的。”

徐远刚一听,“不是,哥......”

加代说:“扇呀!”

徐远刚说:“你不是不怪他了吗?”

“谁让你扇了?你不是自己扇的吗?”

“哥,你学坏了。”

加代一摆手,“你坐下。”徐远刚坐了下来,加代问:“是你让的?”

“嗯,我让的。我昨天一看没有顶梁柱,没有个说话的了。我不得往前站着,说句话吗?我不能让兄弟心里难受啊。”

加代说:“能耐了,都能耐了。那怎么不把这事给摆了呢?”

“可以摆呀,哥,他只要敢来深圳就行。他只要敢来,你看我怎么干他!”

加代说:“你先歇一会儿。耀东,你告诉我怎么回,为什么这么干呢?把谁干销户了?

陈耀东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代哥。陈耀东说:“哥,他是我的恩人,你说这事我能不管吗?”

加代一听,“嗯,叫什么葛老的,你认识不?”

陈耀东说:“我不认识他,他跟我们那时候不是一个帮会的,他们是小东那一片的,也挺有实力。”

加代问:“你认为这兄弟值得你帮?”

“挺值的。哥,至少对于我来讲,他值,特别值,他救过我命。”

加代又问:“赵毅确实没了?”

耀东说:“我打了五响子,肯定是销户了。”

加代看向徐远刚,问:“你也去了?”

“我去了,主要是我指挥的。”

加代说:“挺好,能指挥了。这人我能见见吗?”

陈耀东说:“能见,哥,在医院养病呢。”

“走,你们俩陪我去,我去看看这人怎么样。”

“行!”陈耀东点了点头。

兄弟们做了事,自以为能够摆平。当大哥的也没法说什么。代哥要看看小森子是什么样的人,是不是值得帮。

7

路见不平有人铲是多么美好的事!贵人也是可遇不可求!

加代指着徐远刚说:“你把昨天晚上去的人都他妈给我叫来。都他妈谁去了?我先猜猜。有马三吧?”

“有。”

“有丁健。”

“嗯。”

“那郭帅肯定也去了。”

“嗯,孟军也去了。”

加代看向陈耀东的几个兄弟,问:“你们几个都去了?”

“嗯,都去了。不然怕人手不够。”

加代说:“那不对呀,那没给我喊上开奶茶,我去也行啊。”

陈耀东说:“主要是怕麻烦。哥,知道你忙。怕你去了,麻烦。”

“那他妈现在找我来干鸡毛来了,自己解决呀。邵伟也去了吧?”

“邵伟没去,他给弄的船。”

加代一听,“哎,真好。操,我说话邵伟都不听了。现在去医院,把他们都喊上去医院见我,把邵伟也叫来。”

徐远刚打电话通知了几个兄弟。接电话的时候,丁健问:“生气没有?”

“没事,来吧,挺平静,不太暴躁。”

来到医院走廊里,几个兄弟都到了,邵伟也过来了。加代看了兄弟们一眼,说:“仅此一回。”

兄弟们一听,笑了,说:“知道。”

加代问:“什么意思?笑什么呀?”

马三说:“哥,听明白,听懂了,仅此一回。”

“那你们笑鸡毛啊?我的话都白说了,是吧?哎,你们是这意思吗?是不是我回回都是这句话?”

“哥,我们明白你什么意思,你对我们好,我们都知道。那你说这个事赶上......”

“行了。我告诉你们,这回真是最后一回了。再有下一回,我肯定翻脸。滚一边站着去!”

徐远刚一摆手,“都一边站着去,快去一边站着去。”

加代进入了小森子的病房。陈耀东介绍说:“森子,这是我大哥。”

陈永森一听,双手撑床,准备站起来。加代一摆手,“哎,你坐你的。”

陈永森下了床,扑通一下跪在了加代的跟前。加代一看,“哎,你站起来。”

小森子跪在地上,说:“我叫陈永森,是耀东的哥们儿。给代哥添麻烦了。这事耀东也跟我说了,说主要是代哥仁义,代哥讲究,是代哥帮了我。老弟我给代哥磕头了。”说完,给代哥磕了三个响头。

加代一看,“哎呀!耀东,你拦着点呀。”

陈耀东说:“没事,哥,表达一下。这小子也义气。”

加代一看没办法说了,把小森子扶了起来,坐在了床边。加代问:“泥鳅东跟我说的事,是你的事吗?”

小森子的说法和陈耀东所述一模一样。听了以后,加代说:“兄弟啊,在来这里之前呢,我还问耀东,为了帮你,这么干值不值?现在看来,你还行。从进门你能给我跪下磕头,说明你挺注重礼节,挺讲义气。森子,我跟你说一句话,这句话说完,我就要出去打电话。你是耀东的兄弟吗?”

小森子看向耀东。加代说:“你不用看他,你直接告诉我。”

小森子回答说:“我是!”

“那好,代哥希望你俩这份情谊走完一辈子,来生再世还得当兄弟,你能自己从嘴里说出来你和他是兄弟。他是我兄弟,这事我就管了。踏踏实实在深圳养伤,谁也不会来找你。耀东,哥办事还行吧?”

“哥,我是什么也不说了。”

加代说:“你陪他吧。哥不是在这吗?哥又不是在北京,我在深圳,你怕什么?什么狗屁社团,我等他来!我看他有多牛逼!”

看着加代的陈耀东说话。小森子五味乏陈,耀东的命怎么这么好呢?怎么会遇到这样的大哥呢?想想自己可倒好,被大哥玩得家破人亡,亡命天涯。

加代转身走出病房,听到马三说:“刚哥,代哥的脾气我早就摸透了,心软,两句好话一说,什么事没有。”

丁健咳了一声,“三哥,说点别的吧。”

马三一指丁健说:“你看你这人真也是的,不是我说你,你有的时候你得摸准他的心理,干狠事他也喜欢,你得拿捏他的心理,对不对?”

马三一回头,看到了身后的代哥,一下傻了,“代哥,没有烟了吧?我给你买去。”

加代朝着马三的后脑勺甩了一巴掌,马三跑下去买烟了。

加代拿起电话回给葛老了。“事情我了解了,我知道了。耀东也告诉我了。你先说说你想怎么办?”

葛老一听,“我想怎么办?是我看你想怎么办,是你他妈做的不对”

加代说:“你听我说,哥们儿,对也好,错也好,这事我都干完了。是你兄弟有错在先。是我让我兄弟去的,这事我担着。” “那好吧。那你说给我们什么样的交代,什么样的说法吧。”

加代说:“我不知道。我让你说。”

“你还敢说你不知道?那我让你知道知道啊?”

“那你让我知道知道吧。”

“加代,你什么意思?你是不打算给说法了?”

加代说:“mLGb,你是听不懂人话啊?我不知道给你什么说法。问你,你也不说。你说不就完了吗?像个女人一样。”

兄弟们在一边听着,都给代哥竖大拇指。电话里,葛老说:“加代,我再一次提醒你,你不要这样跟我说话,太没有素质了。我们都是有身份的人。”

“我没有身份,我有鸡毛身份呀?我就是一个流氓,我有什么身份?你说你想怎么办吧。”

“加代,我告诉你,这件事情啊,我仔细地想过了,三个要求。”

“你先说吧。”

“你必须答应我。”

“你先说。”

“一是你把陈永森给我交出来。我知道他在你手里。你想护着他,是不是?我告诉你不可能。”

“你接着说。”

“二是把陈耀东给我交出来谁要东西给我交出来。三是你赔偿我们两千万。满足这三个条件,这件事情我可以考虑,就此拉倒。”

加代一听。“哥们儿,我先跟你这么说一下。我给你打这个电话,我是来通知你一声,这件事儿我知道了。我不是当活菩萨来了,也不是让你上我这来许愿的。mLGb,你把我当什么人呢?你在跟我许愿呀,我把我送去给你呗,你怎么想的呢?你这话怎么能说出口的呢?”

葛老问:“我这个说法你办不到,是不是啊?你不会给我一个交代,是不是?”

“我给你个鸡毛交代,我给你交代。你听着点,这件事到此为止。你们把陈永森的哥哥和未婚妻干掉了。我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们把赵毅干掉了,算是扯平了。你他妈别在我面前找事啊。如果你真想找事,我在深圳等着你。但前提是你敢来。还要钱,你敢来拿吗?”

“加代,我希望你能够重视一下这件事。后果你是承担不起的。”

加代说:“你想玩玩啊,你想见识见识吗?你打这电话之前,你想没想过我是谁?”

葛老问:“你是谁呀?”

“我是加代。我在深圳多少年了,十几年了,生死我经历的太多了。别说你了,新义安也没能把我怎么样。你来吧,我见识见识。”放下电话,加代问兄弟们,“哥这话没毛病吧?”

兄弟们听了代哥的话,由衷地服气。有错在先,却借势压人,欺凌弱小,总有碰到硬茬的时候。

8

冤冤相报何时了?客气是相互的,拿别人的客气当服气,得到的肯定是不客气。

加代手一挥,“走!”丁健大拇指一竖,“哥,你真这个。”

“我告诉你,你哥在深圳......等会儿,电话响。”加代一接电话,“勇哥啊,哎哎,勇哥。”

“你去哪了?”

“我......我到医院办点事?”

勇哥说:“赶紧回来,衣服拿错了。” “不是,我给你拿的那个运动服不对吗?我马上过去,哥,我马上给你送过去。好嘞。”

兄弟们一看,前一秒是大哥,后一秒变成了孙子。

放下电话,加代一摆手,说:“你们赶紧都回去,愿意陪耀东的,在这儿陪他。我先回去了。”

新义安有五虎十杰,十杰之首,号称尖东霸王的李太龙和葛老关系不错。李太龙曾经受过葛老的恩惠。葛老把电话打给了李太龙,“太龙呀。”

“哎,哎,葛老。”

“方便见一面吧,到咖啡馆等你。”来到约定的地方,葛老把事情说了一遍,过程中也提到了加代。李太龙一听,说:“我说实话,葛老,除了我,这件事情谁也帮不了你。”

“太龙啊,那你提要求吧。”

李太龙右手食指一竖,“一千万,一千万,我带人去深圳做掉他。”

“太龙,你看......”

李太龙一摆手,“你要是觉得要价高,你找别人。你在尖东问一问,找一找,你看除了我,谁敢去。”

“是,太龙,你的身手,你的勇猛在尖东是无敌了。一千万,可以!”

李太龙说:“先给我钱。”

“你放心,我不会骗你。”

“先给我钱,我带人亲自去。”

“行。”心疼自己徒弟的葛老一点头,当场让人送来了一千万。拿到钱以后,李太龙说:“好了,明天我出发,干掉他。”

“太龙,那我就等你好消息了。”

“你等我消息吧。”当天晚上,李太龙点兵点将,一共带了十五人,算他自己在内十六个人。清一色的短把子。

找好兄弟后,李太龙开始安排接应。拨通电话,李太龙说:“喂,阿青。”

“龙哥。哎,龙哥。”阿青正和邵伟坐在一起

李太龙说:“阿青,我跟你说一个事情,我预计凌晨五点到深圳的九龙港,替我安排好到深圳的车,替我安排好酒店。同时帮我查一查深圳加代的行踪,好吧?”

“龙哥,这个......我这边我说话不太方便,要不你看晚一点儿再说,好吗?”

“我告诉你,阿青,你别忘了我他妈救过你的命。这个时候你他妈打退堂鼓了?我去连你一起干了,你信不信?”

邵伟在边上听得一清二楚,嘴巴咂了一下。阿青捂着话筒,“伟哥。”

邵伟说:“你让他来,我让他船都下不了。”

“那行。”阿青电话里问:“龙哥,那你几点过来?”

“我这边五点,五点我准到。”

“好的,龙哥,我替你安排好一切。”

“你要摸清加代的行踪。”

“行行行,我知道了。”放下电话以后,阿青说:“伟哥,这个跟我可没关系啊。你知道我以前是从那边过来的,龙哥确实挺照顾我的。这个电话可不是我的意思。代哥,我这......”

邵伟说:“我相信你,我在我的身边五六年了,我相信你。”

“伟哥,要不要跟大哥说一声?

邵伟说:“说什么呀?远刚哥调我的船去香港,这事代哥还没骂我呢,我估计这几天正在酝酿,准备找机会骂我呢。让我去医院,我去了,一句话也没跟我说。正好这件事我就将功赎罪吧。”

说完,邵伟问身边兄弟大涛:“赶不赶干?你伟哥没打过仗,我今天也想社会一把。我不知道怎么打,反正你们就看看办。我们不也有响子吗?” “有!”

“他们船一过来,你就放响子喷吧。”

“伟哥,那个......”

邵伟 说:“你们就放响子喷吧,我也不知道怎么打。你看船快过来了,你放响子呗。你多准备一点人。我们现在有多少人?”

“连护船的,加在一起五十来个。”

邵伟说:“你全叫上。多少把响子啊?”

“二十来把。”

邵伟说:“你们在船里,全部架上。没等他靠岸,看见就喷。”

“行。伟哥,我安排一下。”

邵伟说:“别害怕。”

“我不害怕。”

邵伟说:“属实也难为你们了。我们人也不多,大涛,等这事办完了,伟哥给你拿个三两百万,我奖励你。”

大涛说:“伟哥,说实话我也害怕呀。”

四点半,邵伟的兄弟就在船上等着了。五点钟,龙哥把电话打过来了。阿青一接电话,“龙哥。”

“我还有二十分钟。”龙哥把电话挂了。

阿青赶紧告诉了邵伟。邵伟对讲机通知手下兄弟,“还有二十分钟,对方是尖东霸王李太龙,千万别等他靠近。靠近了,我们有可能打不过他。”

眼看飞艇过来了,距离只有七八十米了,邵伟对讲机里说:“大涛,打他!”

一时间,响声大作,微冲、十一连子,五连子齐响,喊杀声一片,岸边仿佛天亮了。李太龙混了半辈子社会,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场面。李太龙身边有两个兄弟挂彩了。李太龙一看,大喊一声,“调头,往回走!快!”

邵伟一看,对方调头走了,说:“挺好挺好挺好挺好。”

大涛跑过来说:“伟哥,我手都发抖。”

邵伟手一挥。“一会儿,放响子的兄弟一人奖励十万。大涛,你这回事办得牛逼。”邵伟把李太龙打跑了,把兄弟们好好地表扬了一番。邵伟觉得现在可以跟代哥说了,为代哥做的够用了。代哥应该不会骂了。

幸运的是这一次邵伟得知了消息。如果邵伟不知道呢?那不是完了吗?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如果葛老再派人来呢?加代必须要让孝义堂彻底死心。

在金昔看来,如果邵伟在得到消息后,告诉加代,可能李太龙就回不去了。那样的话,加代可能又得罪了新义安。

9

为了把事情彻底解决,加代找到了敏哥,勇哥也给了加代一个电话。

跑回香港后,李太龙把受伤的兄弟送到了医院,其他兄弟全部回堂口。李太龙说:“都听好了,回去之后不管谁问,就一句话,我们去找加代了,但是加代报阿sir了。我们差点被阿sir抓住,和阿sir交火了。我们要让葛老认为他的钱没有白花,而且我们的钱都花在摆事上了,我们没有落着钱。听没听明白?”

“听明白了,龙哥。”

李太龙把电话打给了葛老,把自己编的话说了一遍。葛老一听,“太龙啊,你的意思是没打着加代?”

李太龙说:“打个屁呀。我这么跟你说,你也不是不知道我的名气和影响力,我一到深圳,那边阿sir就知道了,来了一百多个阿sir。”

葛老问:“然后呢?”

“我是谁呀?我一向是以勇猛见长,对不对?在岸边我们和阿sir交火了,呯呯一顿干,我倒下两个兄弟,但是不用你管了。我估计阿sir也得被我放倒十来个。”

葛老一听,“哎呀,我的妈呀。太龙,这麻烦不是太大了吗?”

“这个麻烦我自己解决,与你无关。但是短时间之内,我没有办法过去了。这个事你等我消息吧。再过一段时间我帮你找他,这个仇我一定帮你报了。眼下是不行的,那边阿sir盯我盯得很紧。”李太龙放下了电话。

李太龙这么一说,给自己要了一点面子,而且葛老也不会难为他了,反而认为太龙讲究,没有把自己供出去。事没办,钱没法要回。葛老打落了牙齿往肚里咽,但是内心还要找加代。

天亮以后,邵伟把电话打给了加代。“哥,你别骂我了。”

“我骂你干什么?”

邵伟说:“哥,香港那边来人了,找过来了。”

加代问:“谁找过来的?”

邵伟说:“尖东那边的十杰之首李太龙过来的。我估计是孝义堂那帮人花钱找他的。”

加代一听,“李太龙?他来过,和我们交过手。当时没干没他,算他便宜了,他怎么还敢来呢?”

邵伟说:“哥,被我打跑了。我这边兄弟在岸边,都没让他上岸,就直接给干跑了。”

“你他妈让他上岸多好啊,给他直接撂在深圳。”

“哥,这伙兄弟的情况你也知道,他们不太敢。”

加代一听,说:“有点意思。行了,这个事我知道了,我来处理,你不用管了。”

“哥,远刚哥找我用船那个事儿......”

加代说:“我没挑你。自家兄弟,有事不得管嘛,但是要告诉我一声呀。”

“哥,他不让我说。”

“行了,仅此一回。”

“那行,哥,那我就不说了,就这一回。”邵伟也习惯了就这一回,挂了电话。加代左思右想,听说敏哥牛逼,但是牛逼到什么程度?代哥没体会过,也不知道。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加代把电话拨了过去。

电话一接通,加代说:“老大哥,哎,老大哥,你好,我是加代。”

“弟弟啊,哎,你好,弟弟。”

“哥,起得挺早呀。”

“我早就起来了。我每天早睡早起。打电话你有事啊?”

加代说:“是这样,老哥,你听说过尖东有个叫孝义堂的社团吗?”

“孝义堂?我还真没听过。是尖东的吗?”

“对,尖东那一片的,说是很大。”

敏哥说:“不应该啊。大的话,我肯定会听说过。但是我没听说过呀。有什么情况吗?”

“是这样,我的兄弟耀东为了帮自己哥们把孝义堂白纸扇的门徒销户了。这是有原因的。老哥,你听我说完。”

“哦,你说。”

加代说:“是他们不对,是他们先把耀东哥们的未婚妻和哥哥干掉了。耀东过去报的仇。现在我和他结梁子了。孝义堂的葛老找了不少人,而且找到了新义安的十杰之首李太龙过来打我,但是被我兄弟打跑了。我想去香港跟他谈谈。”

敏哥问:“你要干什么呀?这种事还有谈的必要吗?”

加代一听,“老哥,你看......”

敏哥问:“孝义堂姓葛的怎么跟你说的?”

加代说:“他让我把耀东和他哥们交出去,而且还要两千万的赔偿。”

敏哥一听,“想都不用想。给他妈什么两千万给两千万?你在哪里啊?”

“我在深圳。”

敏哥说:”“你来香港,你现在就可以往香港来,直接到我家里。说实话,弟弟,老哥没给你办过什么事。这一次,你到我这,我来给你解决,行不行?你到我家里来,我们见面再说,喝口茶,聊聊。”

“老哥,你看你那个......”

敏哥一听,“你是嫌我年纪大了啊?我告诉你,就是现在我打他们还依然他妈的了,我就不说别的了,你过来吧。”

“那行,老哥,那我过去,你等我。”

“好了。”敏哥挂了电话。

加代穿好衣服,刚要下楼,勇哥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突然醒来了,把电话打给了加代。加代一接电话,“哎呀,哥。”

勇哥问:“提里卡拉的,你上哪去啊?”

“我去香港。

“干什么去?到我房间来说。”

来到勇哥房间,勇哥一看,“怎么穿得这么正式呢?怎么了?”

“我去办点小事。”

勇哥一听,“办点小事?这他妈一大早六点多钟就走啊?这他妈能是小事吗?干什么去啊,好好说,怎么了?”

加代把事情一五一十,从头到尾跟勇哥说了一遍。勇哥一听,“我打个电话?”

“不是,哥,不需要,我都找好人了。”

勇哥问:“社会上的啊?”

“嗯。”

勇哥说:“你这样啊,来,你过来来,我给你个电话,你把这号记一下。”

“哥,这是什么号啊?”

“你过来把这号记一下。”勇哥把电话号调了出来,代哥记下了。

勇哥说:“去了,如果能办了,你就不用打这电话了。如果你找的哥们办不了,你就尽管打个电话,说是我让你去的,他不会有半点迟疑。让他给你解决,一定会比你那哥们更有面子。你放心,任何事都会比你的哥们解决得更有面子。”

加代一听,“明白了,哥,那我就去了。”

“去吧,注意安全。”

“哎!”下楼,上了车,来到码头,坐上邵伟安排的飞艇,加代往香港去了。

10

来到香港,坐上敏哥安排的车,来到敏哥的别墅。敏哥在门口等着呢,一见面,双手一握,“弟弟!”

“敏哥。”

敏哥说:“进屋,边喝茶边聊。”

“行。”加代说道。

茶水上来以后,敏哥问:“兄弟,你说你想怎么解决?”

加代说:“我是想把他打服,就直接给他办明白,省得他再找我。”

敏哥问加代:“今天没事吧?”

“没事。”

“不着急走?”

“嗯。”

敏哥说:“预计四个小时。现在是七点,十一点左右你跟我出去一趟。早饭你在我这吃,我带你尝尝香港的特色小吃。十一点左右我带你去看去,可以吗?”

加代一听。“敏哥,这个......”

敏哥一摆手,“到时候你听我的,好吧?”

“行。”加代点头同意了。

“我安排一下。”敏哥开始给自己的保镖阿耀打电话了。加代听敏哥电话里说,你替我安排一下尖东有一个孝义堂,里面有一个姓葛的,我这边来朋友了,我要个面子。在十一点之前,我希望事儿给我处理明白。

加代一直在敏哥家里坐着。十一点半敏哥家门口来了四辆宾利。敏哥一摆手,“代弟,你跟我说去。”

加代问:“哥,我们这是去哪里呀?”

“你跟我走,我带你去看看。”

“行。”加代上了车。

加代香港来的少,但是大概知道尖东的方向。坐在车上,加代知道车是往尖东方向开的。加代和敏哥坐在后排,司机开车,副驾驶上坐着保镖阿耀。阿耀一直在打电话,而且是不同的电话,似乎是在做安排。等车停到一栋挂着建筑公司的楼房前,加代跟着敏哥下了车。阿耀在前面一挥手,紧接着敏哥一挥手,瞬间不计其数的车拥了过来,下来五六百人。阿耀把五连子抽了出来,一摆手,“敏哥,里面请。”

敏哥一挥手,“走!”

“敏哥,这个......”

敏哥说:“走啊!这才是半个堂口的兄弟。这点人不算什么,我想是想调的话,呵呵......走吧。”

楼里的葛老坐不住了,知道是十四K来人了,打了无数个电话。

走进大楼,阿耀朝着天花板哐哐就是五响子。老葛从楼上下来了,后面跟着十多个元老级的人物。

敏哥双手抱臂,老葛来到跟前,扑通一下跪下了,“大佬。”

敏哥一摆手,“弟弟,交给你了。”

“不是,敏哥......”

敏哥手一摆,“修理吧。”

加代没有动弹。敏哥说:“那我来,你要不方便的话,就我来。”

敏哥对葛老说:“抬起头。”

葛老把头抬了起来。敏哥说:“跟你说一下啊,这是阿代,也就是深圳的加代。听好了,想处理你一个姓葛的,只需要我兄弟阿代的一句话,人家自己来了,打你都不用带兄弟来,到香港有我就可以。你要是觉得自己很厉害,tmd,你和我试一试。阿耀,一会儿把他双腿打折。cNm,我叫你猖狂。阿耀,后面这些,双腿也全部打折。”

“行,敏哥。”

敏哥说:“有种来找我。tmd,找我弟弟?”

老葛和十拿个元老屁都不敢放一个。

加代亲眼看到老葛被拉到一边去执行了。老葛敢叫,但是不敢求饶。因为他知道敏哥见不得求饶。老葛以及十来个元老腿全被打折了。打完之后还过来谢谢敏哥。

敏哥问:“代弟,你看怎么样?”

加代说:“敏哥,这事就算了结吧,我没有别的意思。你跟他说这事到此为止。”

敏哥说:“你放心,这件事必须了了。我不是说了吗?再想闹就找我。”

“那行,哥,那我就没别的意思了,这样也就可以了。”

敏哥本想让孝义堂赔钱,代哥没有要。敏哥请代哥上饭店吃饭。刚坐下,加代说:“敏哥,我回个电话。”

敏哥问:“给谁回电话?”

加代说:“我也不知道名字,是我一个哥哥给的号码。告诉我办成了,给人报一个平安。没办成,给他打电话。那边等我消息呢。”

敏哥一摆手,“打吧。可以说跟我在一起,提高一下你的面子。”

“明白,明白,敏哥。”

加代把电话打了过去。“哎,你好,大哥。”

“你好,哪位啊?”

“我是勇哥的弟弟,加代。”

“哎,哎,啊哈,你好你好,弟弟,你好。”

“呃,勇跟我说了,你来这边是办什么事儿来了?”

加代把事情说了一遍。那边问:“解决好了吗?”

“已经解决了。”

敏哥指了指自己。加代电话里说:“我和敏哥在一起。”

“哦,你和小敏在一起呀?”

加代一听,懵逼了,“大哥,你认识呀?”

“我知道了。这事我来处理吧。”

“哥,已经处理完事了。”

“不不,这不叫完事儿,我来处理吧。”说完,对方挂了电话。

敏哥盛情款待,让加代晚上不走。加代也同意了。晚上九点半的时候,敏哥接了一个电话,“阿耀。”

“敏哥,我跟你说个事。”

“你说。”

“孝义堂没了。”

敏哥一听,“什么?”

“孝义堂覆灭了,四五十名骨干人员全被抓走了,下面的人四下逃散了。”

敏哥问:“谁干的?”

“二哥办的!据可靠消息,二哥接了一个电话,电话里反映了很多情况,说孝义堂难为了一个人,而且无法无天。敏哥,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说。”

敏哥问:“那个姓葛的呢?”

“抓他的时候就说他别想出来了。你看这事......”

“好了,不说了。”放下电话敏哥自己打了一个嘴巴,“提我干什么呢?”

代哥也接了一个电话,“弟弟。”

“哎哎,大哥。”

“你放心啊,这件事我处理好了。你回去跟你勇哥报个平安。放心,没问题的,谁也不能欺负我们。勇弟对这件事儿还比较上心。你跟他说我处理好了。”

“大哥,我这边也处理好了。”

“你那不叫处理,我这边处理的很好。好了。”电话挂断了。

加代这下可以放心了,孝义堂再也不会找他的麻烦了。孝义堂就此在香港的社会上消失了。

李太龙听说此事跑到海对面躲了几个月,直到风声平息,才回到香港。陈永森留在深圳成了陈耀东的兄弟,后来和陆风鸣、文强、彪马并称宝安区四大天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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