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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加代束手无策,马三引蛇出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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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不可否认,老板是最累的。北京人宗万才,五十来岁,手里有钱,到处投资做实体。宗万才在山东日照岚山区锦绣路办了一个机械加工厂,业务和效益都不错。但是,最近却遇到了麻烦。

中午,宗万才胳膊通过纱布吊在脖子上,和小八戒在一起喝酒。小八戒抽了一口烟,“才哥,你这件事儿找我算是找对了。”

“兄弟,哥知道,现在在北京城你的人脉是够用的。不管是在大社会,还是在小社会,你的人脉不说第一,最起码上也是够排得上名的选手了。”

“谈不上。我平生就混俩字,仁义。哥们朋友遇到事,凡是我能帮解决的,我都帮解决。所以不管是大社会,还是小流氓,都能给我三分薄面。才哥,你的事你别着急,我一会儿帮你打个电话。我们晚上找他喝酒去,边喝边聊,把事情说一下,肯定会给我个面子。”

宗万才一听,“兄弟啊,那就麻烦你了。不知道你喜不喜欢,你就笑纳吧。”说话间,宗万才从口袋里掏出了,花五万块钱买来的一块手表,放在了小八戒的面前。

小八戒一看,“哎呀,才哥,你这太客气了。我马上打电话,我当你面打。”

在北京的社会中,小八戒最害怕,也是最佩服丁健的。电话接通了,小八戒说:“健哥,我是八戒。”

“金锁啊,你有事啊?”

“哥。方不方便?方便的话,晚上我组个局喝点儿。我一是想你了,二是我有个好哥们想跟你认识认识,见一面。有点事,求你。”

丁健问:“什么事啊?”

“健哥,好事儿,见面再说。晚上我定在全聚德,我提前去接你,行不行?”

丁健问:“什么人?”

小八戒说:“我一个好哥哥,人可讲究了,特别仰慕你。我跟他说了,我说这个事非得我健哥办,其他人都办不了。我不是吹牛逼,就这件事,我跟代哥说,代哥都未必能办得了。只有健哥能办好。”

丁健一听,“你他妈这张嘴跟抹了蜂蜜一样,是真会捧啊。行,晚上我过去。几点?”

“五点半我接你行吗?健哥。”

“好嘞。”丁健挂了电话。

丁健是一个很注重外表的人,总是打扮的很潮,也很规矩,同时也很有规律。下身不是黑西裤就是牛仔裤,脚上一双布鞋。五点来钟,穿着皮夹克的丁健往小八戒的车里一坐,问:“谁找我?”

“我一个好哥们儿。健哥,边走边说。哥们在山东日照搞了一个机械加工厂,正儿八经的买卖,效益也不错,一年挣七八百万不费劲。”

“噢,找我什么事啊?直接说。”

“哥们被加工厂旁边一个村的姓韩的村长熊坏了,想找个硬实点的人给他撑撑腰。”

“撑什么腰啊?是有人欺负他了,还是怎么的?”

小八戒说:“哥们弟弟的手指头被剁了,他自己胳膊也打折了,现在在绑着石膏,吊着吊带呢。”

丁健问:“为什么打他呀?”

“熊他呗。说他加工厂扰民了,影响到村民休息了;排烟污染环境了。给我哥们两条路,一是把加工厂搬走,二是一年交一百五十万。”

丁健一听,“这真他妈扯淡,谁会给一百五十万呢?”

“我哥们也说了,宁可把这钱给你,也不会给他了。给你,是交个朋友;给他,是怕他了。”

“他怎么知道我的?”

小八戒说:“他认识我,他问我在北京找谁能管用。我一想,必须得找健哥了,找其他人办不了。”

“行,我知道了。我看看什么意思。”

“健哥,方方面面,我把你捧得很高。我特意跟他说,北京城社会,有一个算一个,没有不怕我健哥的。代哥能有今天,健哥功不可没。这是我原话。”

丁健说:“这话没毛病啊。我哥有今天,他真离不开我。你说是左帅比我硬,还是谁比我硬啊?勇猛方面,谁他妈能超越我?郭帅就是拳脚好一点,但是你让他拿五连子试试。操!”

“没毛病。健哥没说的。”

说话间,来到全聚德的包厢,门一开,吊着一只胳膊的宗万才迎了上来,“是健哥吧?你好。”

“哎,别别别说那个。我跟金锁是好哥们,我管你叫声才哥。才哥,你好。”

“哎呀,兄弟真是一表人才啊,我没想到兄弟长得这么年轻,请上座。”

“我上座什么呀,我就挨着金锁坐。大哥,你坐你的。我跟金锁的关系,没说的。”

“哎呀,八戒,真是了不得啊。”

小八戒说:“健哥是我的偶像。他抬举我,说我是他的兄弟,其实他是我的偶像。有几个人能跟偶像一起吃过饭的?才哥,你别客气了,听健哥的,坐下吧。”

宗万才很会来事,说:“行,那我给健哥倒一杯酒。”

说话间,拿着酒瓶给丁健倒了一杯酒。丁健一看,“哎,好好好,谢谢才哥了。”

“哎呀,客气了,兄弟,我不知道金锁有没跟你说......”

“说了,大概意思我也听明白了。金锁说是金锁说,他不能代表你。你告诉我,你是什么想法。你钱给他了吗?”

宗万才说:“我没给他。我之前已经给他交了二十万了,他不同意。他看我厂子干的挺大,照死熊我。今天说我污染环境,明天说我噪音扰民,后天说我的土地租金不对......反正没完没了的说法。他给我算了算,说我还得差一百五十万。明显是在熊我。那天赶上我弟弟喝点酒,打起来了,结果把我弟弟的手指剁了,把我胳膊也打折了,到现在还没好,还吊着呢。”

丁健一看,问:“你说明白,你是要钱,还是说要报仇。”

“我叫你一声老弟。讲实话,我不要钱。虽然我不是多有钱,但是我总觉得人就活一口气。”宗万才说道。

2

宗万才说:“我不能让他把我打成这样,连个屁都不敢放。兄弟,我知道满北京找不出第二个比你狠的人。你能不能帮老哥收拾他,让他知道我也不是好欺负的。”

“那我跟你去一趟吧,把他办公室砸了。他不是打了你弟弟吗?砸完办公室,再把他胳膊腿打折,你看行不行。”

宗万才想想都觉得解气,说:“兄弟,才哥就这意思,但是怎么说呢,不能砸完,打完,出口气就算完事了,要让他不敢再欺负我。说句不好听的,可不能打完之后,兄弟拍拍屁股走人了,他再报复我。”

丁健说:“你放心。要么就不打,打就要打到他服气。”

宗万才一听,“有老弟这话,我就不担心了。金锁,你看看那个......什么的......”

丁健一摆手,“别谈钱。钱一分都不要。小八戒是我哥们儿,在这坐着呢,谈钱就外了。不就这点事嘛!”说完,丁健站起身了。

小八戒一看,“健哥,你干什么?”

丁健说:“我回去了。你看哪天去,你通知我,我陪你走一趟。”

“健哥,你别走啊,才哥,你看......”

宗万才懵逼了,说:“兄弟,我真没见过你这样的人。以前我也找过两伙社会。哎呦,操,真黑啊,一张嘴跟我要一百万,还不一定打赢。打完之后,还得让我出面找白道摆事,说如果有兄弟受伤的话,还要我负责。兄弟,你真是太仁义了。

丁健长时间跟在代哥后面,学起了代哥的派头,办事不谈钱。深谙社会规矩的小八戒说:“健哥,才哥这边是先明后不争。才哥,我提个数,你就照别人的一样,给我建哥拿一百万行不行?按理说应该是一百五十万呢。”

老才激动地说:“不是,不是钱的事儿,我给健哥拿二百万都行,这兄弟还有什么说的了。兄弟,你提就行。”

丁健说:“才哥。先不谈钱,事办完之后再说。愿意给的话,老弟不跟你客气。先把事办了!”

“老弟啊,就冲你这句话,你办好办孬,哥都给你这个钱,只要你能出这个头就行。”

丁健点点头,问:“哪天去?”

宗万才说:“我想越快越好。”

“那就明天一早走,明天一早我跟你去,好吧?”

宗万才问:“你几个人?”

丁健一摆手,“人不用你管。人我带,你就不用操心了。我今天晚上回去准备准备。明天几点走?”

“那就早点呗。我们七点走,你看行不行?”

“行,明天 早上七点你到保利大厦接我。”

“行行行,没问题。”

“小八戒认识路。我走了,八戒。”

“健哥,我送你。”

“不用了,你陪才哥喝酒吧。不用送,自己家人,你们喝酒吧。”说完,丁健很干脆地离开了包厢。

下了楼以后,丁健把电话打给了孟军。“孟军啊,跟我去一趟山东日照,给我一个好朋友办点事。”

“行,健哥,什么时候?”

丁健说:“明天早上六点半到保利大厦找我,把家伙带上。”

“行,明白了。健哥,放心吧。还需要我叫谁吗?”

“不叫了,你自己来就行。好嘞。”

丁健又把电话打给了郭帅,“ 帅子,有空吗?”

“有空,健子,有什么事?”

丁健说:“明天一早我去山东日照给哥们办点事。你要是方便的话,跟我去一趟。行不行?”

“行啊。明天早上几点?”

“明天早上六点半。”

郭帅一听,“操,六点半......”

“怎么了?你有事啊?有事的话,就不用来了。”

“不不不,我能有什么事呢,我跟你过去。需不需要找人?”

“你把宏斌带上就行,别人不要带。”

“行,那我跟你溜达一圈。谁的事啊?”

丁健说:“我朋友的事。”

郭帅问:“代哥不知道啊?”

丁健说:“不用告诉他呀。我们溜达一圈,两天把事办完,就回来了。”

郭帅一听,“行,那我跟你去。”

“哎,好了。帅子,钱到时候......”

“哎,你可拉倒吧,我俩之间提什么钱呢?我陪你走一趟就是了。你走到哪,我跟到哪。你打谁,我就帮你干。别的不用说。好嘞。”

丁健把电话打给侯义。侯义一听,说:“健子,我保证到。你看需要我这边出几个人?”

“你身边有几个人呀?”

“我现在身边......你用几个吧?”

丁健说:“我要敢干的。”

“那我这边给你带两个。算上我的话,一共三个人,行不行?”

丁健说:“行,你把冷三也带来。你们四个人,正好我这边也是四个人,八个人两辆车足够了。”

“行,那好了,健哥。”

丁健是加代身边的干将,号召力毋庸置疑,而且丁健也仁义,做事讲究。几个电话下来,没有一个不给面子的。

早上六点半,孟军,郭帅和康宏斌来到了保利大厦。七点钟,宗万才自己开着奔驰,另外按照丁健的要求带了一辆三菱帕杰罗过来。四个人往车上一坐,段位最低,辈分也是最低的康宏斌开车。四个人一路有说有笑地往日照去了。

路上,郭帅问丁健怎么回事,丁健也大概描述了一下。丁健觉得对方只是一个村长,根本没拿他当干部。丁健说:“过去吓吓他,问他什么意思。要是服软了,就不捏他。要是不服软,直接把他办公室砸了,人废掉。”

3

当天下午到了日照,和侯义、冷三碰了面,八个人异常兴奋。郭帅说:“我没有别的话,健把我们聚到一起,今天或者明天办事的时候,我们就全听健哥的。”丁健挺开心。

当天晚上,宗万才安排在日照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上午九点,正式出发了,宗万才的奔驰打头,司机说:“才哥,我看他们来的人不多呀,只有八个人。去了能行吗?”

“你是不知道丁健啊。”

“我哪听说过这帮社会人啊。”

“老弟,这叫纯社会,正经八百的社会,这可不是小混混。我昨天晚上吃饭的时候,这八个小子话都不多,一举一动,包括抽烟的派头,无不透露出真正社会人的样子。我不知道你注没注意啊。”

“我其他没注意,我对那个子不高的,叫冷三的,特别有印象。你说那七个吧,不爱吱声,吃喝挺斯文的。个子不高的那个特能造。吃完之后拿自己衣服袖子擦嘴,旁边就是面巾纸,他不用。太他妈......”

宗万才说:“习惯不一样,但是都是哥们儿。你可不许瞎说啊。”

“不会不会,我哪敢说呀。”

三辆车从村口拐到村委会大院了,丁健坐在第二辆车的副驾驶上。大家下了车,村委会是一座三层楼的楼房,韩村长的办公室在二楼。丁健说:“帅子,军子,你俩跟我陪才哥进去。其他人在车上等我。

来到二楼村长办公室门口,老宗一敲门。“谁呀?进来!”办公室里的韩邦峰,韩村长说道。宗万才把门一推,一摆手,“老韩大哥。”

韩邦峰抬头一看,“哎呀,是加工厂的老弟万才吧?”

“来,请进,请进。”老韩注意到了宗万才身后的丁健,手插在兜里,反手掐着烟,带着一股痞劲。老韩说:“哦,带朋友来了,坐吧。万才,有事啊?”

丁健一摆手,“你是这里的村长啊?”

“对,我是村长。”

“我大哥这个厂子归你管是吧?”

“嗯,归我管。什么意思?万才,这是你哥们儿,还是什么?”

宗万才说:“我找的一个朋友,过来跟大哥谈谈。”

老韩一听,嗤笑了一声,“操,那你谈吧。这个小伙,我看还挺有脾气。找我什么意思?”

丁健把烟一扔,“介绍一下啊,我姓丁,叫丁健。这是郭帅,孟军。我们是北京过来的。找你没有其他目的。大哥在这儿开加工厂挺不容易的。别熊他了,行吗?要是给面子,以后是哥们儿。有事,吆喝一声。要是不给面子,那就事上见了。”

“事上见?孙尚建。事上见是怎么个见法?老弟,我不太懂。你不用跟我说社会上的行话。我什么都明白,多少我还懂点儿。你就明说什么意思吧。”

丁健说:“我大哥在这儿开加工厂,你别熊他了,也别再找他了。这钱是不会交给你的,听没听懂?你要是再找他,就干你,够明白了吧?”

“哎哟,老弟说话真横啊。来之前有没有打听这是什么地方?”

“我他妈不用打听。要不,你让我见识见识呢。然你叫我介绍介绍。”

老韩说:“万才啊,我真是没想到,你还跟我玩这么一手,找社会人来吓唬我。行,既然今天把话说到了这份上了,我们就明说。不管怎么说,我大小也是个村长。几个哥们不会在我办公室把我打死了吧?要是不能打死,容我说两句话,行不行?第一句话,你这个厂子开的地方不对,你正好就在我村子门口,我收你钱是合理合法的,应该的。当然你可以不给。你要是不给,可能你也开不安稳。这话不是吓唬你。可能你大哥万才见识过了。他胳膊的伤也能说明。第二句话,别拿村长不当干部,更别把我当作什么也不是。在村里,包括在周围,我还行。几个老弟不用在这拿话吓我。我什么样的人都见过。我能在这儿当村长肯定不是一般人。你们要是不服,我们也可以下楼。都是两个肩膀架一个脑袋,谁怕谁呢?我肯定没怕过任何人,要不就下楼。

丁健把烟点上,“好,下楼!”

老韩一听,“我他妈要是怕你,真的......下楼吧,我看你能怎么样。”

孟军没吱声。郭帅顾虑比较多,“健子......”

丁健一摆手,“别说话,我就不信了。下楼!”

丁健甩手就下楼了,郭帅跟在后面。老韩和宗万才也跟着往楼下走。老韩说:“万才,真不是老哥说你......”

丁健已经跑到了车旁边。侯我问:“健子,怎么办?”

“拿五连子,拿五连子!”

郭帅冲了过来,“健子,真打呀?”

丁健指着郭帅说:“你打不打?你不打,不用你!”

“不是,我他妈什么时候说不打了?我只是问问你。宏斌,抄家伙。”

丁健的抄起一把五连子来到了楼梯口。老韩刚转过来,丁健抬手朝着老韩的肩膀哐地就是一响子。老韩咕咚一下倒在了地上,发出惨叫声。丁健拎着五连朝着老韩走了过去。

人的求生本能是无限的,老韩看到丁健朝着自己走来,一骨碌爬了起来,朝着走廊另一端跑去,边跑边喊,“来人呀,有人砸村委会了!来人呀,有人砸村委会了......”

楼里的村治安主任一听,马上通过广播通知,“有人来砸村委会了,请刘辉,小禹,韩邦鹏、军团等人听到广播赶紧来村委会,听到广播赶紧来村委会!”正在附近的这些人一听,马上朝村委会跑了过来。丁健跟着老韩追了过去。老韩准备进入一间办公室时,丁健哐地又是一响子,这一响子擦着了老韩一点点,大部分打在了墙上。老韩跑进财务办公室,把防盗门咣当一关。丁健追到门口,朝着防盗门连放了三响子。

4

财务室里,老韩吓坏了,“这他妈真狠呀!”会计也说:“这他妈惹到谁了?也太狠了吧!”

放了五响子的丁健回到车旁边。听到院子外面呼哈喊叫的声音,康宏斌跑到门口一看,七八十人朝着村委会冲了过来。冲在前面的二十来人手里拎着的全是单响子、二响子以及五连子类会冒烟的家伙。

康宏斌一看,喊道:“健哥,快走,来人了。”丁健找了一把五连子,“操,还敢来人,我看看!”

郭帅一把抱住丁健,“健子,这哥不是开玩笑的。宏斌,多少人?”

“快走,快走,他们带响器来的。”

郭帅一听,“健子,赶紧走,不能干了,我们先走,快点!”

宗万才也慌了,说:“不行的话,我们先走。”

“tmd,吓唬我!丁健坐上了副驾驶。车刚调头,刚准备走,有年轻的,跑得快的,拿着农具堵在了门口,“不要跑,给我站住。”丁健把副驾驶门一推开,一只脚站在踏板上,朝着堵在门口的那帮人哐哐放响子。堵在门口的人一下子跑开了,三辆车呼啸着蹿了出去。眼看三辆车跑了,老韩的人朝着车屁股的方向放了几响子。

一帮人跑出来以后,郭帅问:“健子,你看下一步怎么办?”

丁健说:“先找一个酒店住下,我再想想办法。”

丁健等人从村委会离开不到二十分钟,加工厂的经理给宗万长才打来了电话。经理说:“才哥,完了。来了一百来人,把厂子砸了。”

宗万才一听,“你们都跑了吗?”

“我们都跑了,他们一进院子,我们就跑了。庆幸的是厂子里除了几个老头,没有其他人。人是没伤着,但是厂子被砸了。怎么办呀?”

“砸就砸了吧,砸了有什么办法呢?你们先走吧,人没受伤就好,赶紧跑吧。”

宗万才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老韩的弟弟韩邦鹏把电话打了过来。电话里,韩邦鹏说:“姓宗的,这次我要让你知道知道是怎么回事。你胆子太大了。你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我天天堵在你厂门口,我看你敢不敢回来。我不把你厂子卖了就怪了。我要把你厂子里的设备全拆卖了。你别回来。回来就打死你。”

来到一家酒店门口,丁健从车上下来,“走吧,找个地方吃饭去。”

老宗从车上下来,苦着脸叫了一声健哥。丁健一回头,“哎,才哥,别着急,还要找他!”

“我知道,你过来,我跟你说。”

老宗把丁健拉到了一边,“我厂子里的经理刚才来了一个电话,那帮人把我厂子砸了。”

丁健一听,“他敢砸你厂子啊?他不怕死啊?”

老才问:“怎么办呀?”

丁健说:“才哥,你别着急。他跟我玩横的是吧?来,我们先吃饭,我来找人。”

“有把握吗?”

丁健说:“先吃饭,我找人。”

其他人进酒店了,丁健在门口拨通了电话,“磊哥。”

“哎哎,健子兄弟。怎么了?”

丁健说:“我能找你办事吗?”

聂磊一听,“你这不是屁话嘛!我操,你怎么不能找我办事呢?绝对能。怎么回事?”

丁建说:“我到山东日照来了。我一个大哥在村里吃亏了,刚才我被打跑出来了。你来一趟吧,你过来帮帮我。”

聂磊一听,“什么?你上哪儿打架去了?”

“日照。”

“我知道是日照。”

丁健说:“跟村霸干起来了。”

聂磊说:“健子,你身边有没有人啊?”

“就我自己。”

“好吧,你他妈也太有出息了!兄弟啊,能有点能耐吗?你这是干什么去了?打一伙村民,你让不让人笑话呢?”

丁健说:“我这边和郭帅、侯义、冷三几个一起去都没管用,跑出来一百来人,差点没把我扔这边了。”

“你告诉我什么事吧。”

“我一个大哥在这边开厂子,他不让干......”

“好了好了,不说了。非打不可吗?”

“磊哥,你什么意思?”

聂磊说:“我没有说叫你不打的意思,也不是跟谁认识,我压根不认识。你先别动了,你等我吧,等我到了,我把面子给你做足。”

“行,磊哥,日照这边......”

“日照,我总去啊。哎呀,我为什么说你这事办得......我没法说你了。你等我吧,我给你带个日照的哥们过去,相当硬实。等我吧。”放下电话,聂磊说:“你们忙你们的吧,这点小事。刘毅,你跟我去一趟。我给老祥子打一个电话。他在日照放局,整天跟我吹牛逼,说在日照牛逼。这回我正好看他在日照好不好使。”

刘毅开车,聂磊在车上把电话打给了老祥子,“祥哥。”

“磊哥。”

“你总跟我说在日照牛逼。真牛逼假牛逼?”

“什么意思呢?”

聂磊说:“我就问你真牛逼假牛逼?”

“一马平川,绝对手拿把掐。什么事?”

聂磊说:“如果我一个哥们被村霸收拾够呛,你能给把这事摆了吗?”

老祥子一听,“操,我来,我领你过去。我只要喊一嗓子,全体给你下跪,你信不信?这不是你祥哥吹牛逼。不过,说实话,就你到日照都管用,你的面子都足够大,日照很多人都知道你。”

“我也这么说的,我哥们儿不信。我说我给你找个本地人吧。行了,你等我吧,见面再说”。在日照社会上,聂磊肯定是有名气的。老祥子是一个大蓝马,在日照的社会上也有名气。是谁都要给三分面子。但是,混社会哪有往村子混的呢?没有哪个大哥跟村霸关系好吧!有几个村民能了解社会呢?

5

晚上六点来钟,聂磊和老祥子见了面,非常客气,两人握了握手。聂磊说:“走,找我哥们去。”

老祥子坐上聂磊的车,打丁健去了。见到丁健以后,丁健向宗万才介绍说:“才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青岛磊哥。”

宗万才一听,“我的妈呀,聂磊呀?”

聂磊把手一伸,“嗯,认识我呀?”

“如雷贯耳啊!磊哥。”宗万才双手作揖。

聂磊一摆手,“丁健,好哥们儿,我和健子是生死之交。是不是帅子?”

“哎,磊哥。”

聂磊和孟军、冷三和侯义等打了招呼。聂磊说:“健子,你们八个人来也没管用啊?”

“没管用!他人多,差点吃亏了。”

聂磊一听,“操,你看我是今天还是明天跟你去?今天去也行,走吧。”

聂磊说:“主要办什么事?是打他还是怎么说?”老祥子也想了解。

丁健说:“打也行,看他怎么说吧。主要是他妈欺负我老哥了,而且现在把我老哥的机械加工厂砸了。要把砸厂子的损失要回来。”

聂磊问:“健子,这帮人有钱吗?”

“有钱。老哥,是吧?”

宗万才说:“相当有钱。”

聂磊问:“要多少钱?”

丁健说:“要他一千万。”

聂磊问:“一千万够不够?”

宗万才说:“哎呀,我这用不着,二百万都行。”

聂磊说:“那就要有一千万。健哥都来了,那不得要一千万吗?对不对?健哥。”

“磊哥,你这一天的。”

聂磊呵呵一笑,“上车!去溜达一圈。办完事晚上喝酒,愿意在日照喝,祥哥安排。不愿意在日照喝,就去青岛喝,我安排。走!”

十三个人,四辆车再次往村里去了。从村口往里拐的时候,路边站了十来个小子,东张西望的。四辆车刚过来,那个小子就看见了,把电话打给了韩邦鹏。“二哥,白天那几个人又来了,多了一辆青岛牌照的车。”

“行,你站着别动啊,正好人都在大院里呢,我立马带人出去。”放下电话,韩邦鹏大声说,“大家准备准备,跟我出去。”

四辆车停下,宗万才给韩帮峰打了两个电话,老韩都没有接。聂磊说:“开进去。”话音刚落,韩邦鹏带了五十来号人,拿了三十来把响器出来了。有打着手电的,有骑着摩托车的。

聂磊一看,是不是来了?宗万才、丁健都下了车。丁健问:“磊哥,怎么办?”

聂磊一摆手,“没有事儿。老祥子,你认不认识?”

老祥子看了看周围,漆黑一片。老祥子说:“我也第一次来这个地方。”

聂磊说:“你报个号试试。”

“行,我试试啊。”老祥报号了,“我说,喂!谁是领头的?”

距离二十米左右,韩邦鹏夹着五连子上前一步。聂磊一回头,“刘毅,把五连子拿来!”

刘毅从后备箱把五连子拿了出来,递给了聂磊一把。聂磊把五连子杠在了肩膀上,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老祥子继续喊话:“我说,你们都比我小,我喊声老弟。找你们没其他目的,知道吧?找你们头儿,你们头儿哪去了?你们认不认训我呀?我是街上的,我叫老祥子。周边的社会跟我都全好。你像二老财和大兵他们跟我关系都挺好。我都没找他们吓唬你们。你们都别动。把你们头领叫过来,有点事找你们。”

韩邦鹏说:“我们不认识你!也不管你是谁!白天来的那几个小bz呢?牛逼的话,你们出来。”

丁健一听,“操!”脚步往前移了。聂磊一摆手,“哎哎哎,你的脾气比我还爆。这他妈一吓就明白的事。老祥子,你什么也不是。”

老祥子一回头,“不是,我跟这帮人没有接触。”

“你躲开!”聂磊扛着五连子上前一步,“老弟,说话挺狂啊?”

“你是谁呀?”

“我说出来能吓死你!小bz,我是青岛的聂磊。认识磊哥吗?把手中的家伙放下。真打架的话,你们够手吗?把你们头喊出来。你们谁说话算?砸了加工厂,给个说法。不然的话,废了你们。”

韩邦鹏回头作了一个“打”的手势,三十来人狂叫着冲了过来,哐哐放响子。聂磊站在最前面也开始放响子了。长得像活珠子一样,打扮得不像个人的刘辉一土炮打在了聂磊的肩膀上。刘毅赶紧上来,一边扶着聂磊,一边反击。眼看对面三十来人围上来了。勇猛的丁健也放起了响子。郭帅、侯义和冷三喊道,“快走,打不了!快上车!”冷三掏出炮咣咣两下。冷三炮的威力比五连子要大的多,对面惨叫好几声。一时间没弄清怎么回事,有点慌神了,不敢上前。聂磊这边趁机上车,四辆车尥蹶子往回干。

韩二鹏一挥手,“撵他!”十多辆摩托车追着车屁股去了,边追边放响子。

自出道以来,丁健吃过亏,但是没吃过这样的亏。郭帅和聂磊也是。被一帮不算社会人的村民撵着打。

村民们追了五六百米,实在追不上了,转头回来了。当天晚上四辆车没敢在日照停留,直接往青岛跑了。

聂磊捂着肩膀,哭笑不得,“我操,哎呦,我操,太丢人了,太丢人了。健子,磊哥对不起你。”

丁健问:“磊哥,你的伤重不重啊?”

聂磊说:“把衣服弄开,我看看。”

丁健用枪刺把聂磊的衣服割开一看,还行,问题不大。因为是冬季,穿的衣服厚,只是一些砂粒擦伤了皮,大部分砂粒手一拨就下来了,只有为数不多的需要去医院清理一下。往青岛跑的途中,找了一家医院,把聂磊的伤口处理了一下,连夜跑到了青岛。老祥子也没敢回家,跟着去了青岛。

6

不知者无畏。对于村民来说,只害怕村长,和村长的弟弟。什么社会大哥,江湖大佬,与我根本挨不着。丁健的战绩再大,我不知道;郭帅的拳脚有多厉害,我没见过;聂磊有多牛逼,我也没听说。但是村长对我日常生活的影响是立杆见影的。村里就仗着人多,把聂磊和丁健打跑了。

天刚蒙蒙亮,一行人跑到了聂磊青岛的全豪实业。虽然是寒冬,宗万才却是满头大汗。一句话不说,心情却十分复杂。此时不是考虑找什么人去办这个事了,而是如何收拾眼前的残局了。聂磊这么牛逼的社会大哥,因为我挨了打,受了伤,得给他多少钱?人听人怕,鬼见鬼愁的悍将丁健让人撵着打,这么狼狈,要赔多少钱?这一切都怎么办啊?宗万才害怕了。

聂磊去办公室换了一身衣服,来到楼下,一挥手,“走吧,吃早饭去!”

丁健一看,“磊哥,你看这事怎么办呢?”

“怎么办?吃完早饭找人干他,再打回去,这有什么呢?没事。”

“磊哥,对不住啊。你别挑理,等过后......”

聂磊一摆手,“哎呀,我的妈呀,你可拉倒吧,你跟我说社些干什么呀?我们兄弟之间不提这个。吃早饭去。”

聂磊领着大家往饭店去。郭帅说:“健子,你要听我的,你给代哥打一个电话,跟代哥说一下吧。磊哥跟代哥关系好。毕竟我们只是代哥的弟弟。如果磊哥不受伤,怎么都好说。你说磊哥现在受伤了,磊哥可以不说,但是我们是当弟弟的,还能指挥磊哥,让磊哥接着干呀?我们也没这话语权吧。”

丁健说:“tmd,这事挺对不住磊哥的。”

“你就听我的,给代哥打电话,你看代哥怎么说。”

“行吧。”

丁健听了郭帅的建议,把电话打给了代哥。“喂,哥。”

“你上哪儿了?你出门了啊?”

“哥,我这......我有点事儿跟你说。”

“噢,健子,你说。”

“哥,我说了的话,你骂我打我都行。但是现在当务之急要把事情解决。”

“说事。”

丁健从小八戒找自己出面,到聂磊受伤,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代哥。加代一听,“操,伤得严重不严重啊?”

“不太严重。哥,你骂我两句吧,这事我做得不对。”

“这有什么不对的?”

丁健说:“我没有跟你请示,直接给磊哥打电话了。”

加代问:“谁给你支的招?”

“郭帅。”

加代说:“郭帅这么想没毛病。他这么做,也是应该的。如果这事是他办出来的,我就得说他。但这事是你办的,我不会说你。”

“哥,为什么?”

“健子,你是跟我从深圳回来的兄弟。我要让你好啊,我总压着你能行吗?我不能说你所有的事都得通过我。我的哥们,不就是你的哥们吗?我们一起认识的这些朋友,怎么就不是你朋友了?你可以随便找哥们儿。别人找你了,你想挣点钱,或者想想出名,都是可以的。事没办对,没办明白,也很正常。有什么可说的,我能说你什么呀?”

“哥,我找了磊哥......”

加代说:“找他也正常。他就在青岛。反过来说,如果他到北京了,正赶上我不在家,找你不也对吗?如果不通过我找你,你能不去啊?”

“我去啊。”

“那不就得了?没有什么的。但是我现在纳闷是什么呢,你们都还有谁呀?”

丁健说:“我,郭帅,孟军,冷三和侯义,再加上磊哥和刘毅。”

加代一听,“你们去这些人没管用。对方什么队形?”

丁健说:“没有队形的,最多就是摩托车。下车之后没说两句话,就开始开响子了。根本不按常理出牌。”

加代一听,乐了起来,“操,这他妈什么东西啊?”

“不知道。你跟他讲道理,他不听你说,你跟他讲社会,他不跟你谈江湖。一顿乱响,把我们打出来了。”

加代说:“噢,行了,这事你不用管了。”

“你现在在哪儿呢?在青岛,跟磊哥吃饭。”

“行,我给他打电话。打完电话,我过去,你们等我吧。姓宗的找你办事,怎么跟你说的?”“说事情办完,给我一百万。”

“行,哥帮你把钱挣回来。别把面子丢了。不管怎么说,丁健的名声够响的了,不能让这帮人打了。不能因为这点小事儿,把名声丢了。你等着我吧。”

加代把电话打给了聂磊。“磊子,我听说受伤了啊?你这一天的......”

聂磊一听,“丁健的嘴够快的呀。代哥,这事儿不用你管啊。这是我跟健子兄弟的事,与你无关。”

“不是,我现在是怎么回事呢?我是想到磊哥要办这么大的事,我不得过去助阵啊。”

聂磊说:“我告诉你,不用你来,这事我全摆平,我带大家吃个早饭,我调人,下午就杀过去。我昨天人太少了,我他妈吃了嫩亏,我这回去让他见识见识,你再看看。”

“你这一天的,不知道说你什么好了。我现在往日照去,我们到日照会合。”

“我告诉你,不用你啊。”

“怎么就不用我呢?我过去溜达一圈,你不让啊?我去,你能拦住我呀?磊子,你知道丁健电话里跟我说了一句什么话吗?”

“说什么呀?”

“说我这一辈子交了磊哥这样的哥们儿,死了也值得。好了,日照会合吧。”说完,加代把电话挂了。

聂磊握着电话,把加代的最后一句话回味了一下。自言自语地说道,这点伤算什么呀?行,兄弟够用。

真正的江湖大哥追求的是什么?两个方面,一是金钱,二是情义。对于情义来说,只要一句话,就够用了。有丁健的一句话,聂磊心里就爽了,挨个打都值。

加代社会玩得高明,话是拦路虎。情商决定一个人的成就。

7

加代和聂磊联合起来,可以让任何一个社会发怵,但是韩邦峰无所畏惧。加代发自内心不想打,韩邦峰根本不理这一套。

加代打电话通知了鬼螃蟹,老金,老柴,老钟,顺义的二胡等,让他们带人去日照。在打马三电话的时候,怎么也打不通,提示不在服务区。加代直接把电话打给了虎子和老八,让他们把小兄弟也带上去日照。加代召集了二百来人,浩浩荡荡开往了日照。

加代都到日昭了,马三打来了电话。“哥,你找我了?一开机,一百多个未接来电,干什么呀?”

“哥来山东办事了。打你半天电话,你干什么呀?”

“哎哟,我的妈呀,昨天晚上一帮德胜门的哥们聚到一起了,喝完酒去洗浴了。进包间的时候手机摔坏了,今天刚修好。”

加代一听,“马三,你早晚有一天,你会死在女人身上。”

“哥,别说了。我现在到哪去?”

“你别来了,我都到了。等你来黄花菜都凉了。”

“哥,我过去吧,见面再说,你看怎么样?”

“你别来了。”

“好嘞,那我不去了。”马三放下电话,不去就不去。去了也打完了。

加代和聂磊会合了,双方加在一起二百四五十人。丁健、郭帅、孟军和康宏斌等人和代哥打了招呼,归入加代的队伍。宗万才蹑手蹑脚跟在后面。加代一看,“帮你办事啊?”

“代哥,你好。”

“别别别,老哥。健子是我兄弟。这事谁也不挑你,谁也不怨你。我都来了,没多大问题,帮你解决吧。聂磊,你有什么想法?”

聂磊说:“我的想法就是打他。”

“那你没干过他呀!”

“我人带少了。”

加代说:“别这么办。聂磊,我打个电话,跟他聊聊。给面子,事情就过去了。不给面子,再说。谁有电话号码?”

宗万才把老韩的尾号四个九的电话告诉了加代。加代把电话打了过去,“你好,韩老哥。”

老韩一看五个七的尾号也不敢怠慢,“哎哎哎,谁呀?”

“你好,老哥,我是北京过来的,我叫加代。”

“噢,我跟你不熟,你是有什么事儿,还是谁介绍你来办什么事啊?”

加代说:“是这样的,丁健和聂磊你熟悉吧?”

老韩一听,“你什么意思?”

加代说:“他们是我的兄弟。呃,不管事情谁对谁错了,可能说都有错,两错相抵,平了吧。我打电话没别的目的,老哥,因为这点事,我特意从北京过来。我也实话跟你说,我带了不少兄弟过来。这不是吓唬老哥。我还是觉得没那么大的事,没有必要来个你死我活。老哥,真要打起来的话,你不是我对手。我也可以负责任告诉你,我领来了三百多人。黑白两道,你可以随便找,我根本就不怕。你要是北京有朋友的话,你可以问问我是谁,我是干什么的。我的目的只有一个,事情到此为止,你让我哥们儿的加工厂继续开,你别找他麻烦了。他的背后有我,背景肯定不小。在听我说话吗?”

“我听着呢,你继续说。”

加代说:“我就一个要求,以后别再欺负他了,你看行不行?”

“兄弟,我不能因为你一句话,这事就拉倒了。我不是不给你面子。交朋友归交朋友,他在我们村子旁边办厂确实不太对。这是两码事。,但是你要说过来摆这个事,那是另一码事。最起码来讲给我们一百五十万,我给村民们分一分。以后也没人找你们了。兄弟,这有多大的事啊?你这么牛逼,又带了三百来号兄弟过来,而且黑白两道都不怕。不过话说回来,我也不怕黑白两道。我有什么可怕的?我们普通百姓有什么可怕的?你不差钱,你把钱给我们不就得了?你非得因为钱跟我摆谱。”

加代一听,“是不是把钱给你,事情就过去了?”

“不是说给一回,是一年一交,一年一百七十万。”

加代问:“这钱我给你了,你会往下分吗?”

老韩说:“分不分是我的事,但至少你要把钱交到我手里。你把钱给我,就没人找你闹了。哥们儿,你怎么听不懂呢?你这么大的背景,这么牛逼,何必再乎一百多万呢?”

“你可能没听懂啊,我俩说的是两码事。”

“我明白你什么意思。你玩社会走江湖的,你要个面子。这面子就值这个钱,过后可以补给我,给我找回来。老弟,我不是江湖中人,我不懂社会,但是我这人还挺有脾气。我从来没被别人吓唬住。懂我的意思吗?什么样的横人我都见过。要么交钱,要么加工厂就别开,就这么简单。”

加代一听,“你要这么说,我明天就去村里打你。”

“你来吧!你要是能进村里都算你赢。”

“你等着。”加代挂了电话。

兄弟们问:“怎么说?”

“明天干他。操,没有谈的必要了。就是他妈脸给多了。”

二百四五十人,猛将二十多个。打李满林的话,都绰绰有余了。第二天早上九点多钟,一人发了副白手套,一辆车发了一条烟,将近七十辆车雄赳赳朝着村子开去了。

韩邦峰的表现正如丁健电话里说的,根本不谈社会和江湖,挺有脾气。

8

加代和聂磊联合都不敢对韩邦峰下手,或者是无从下手。因为这不是针对韩邦峰一个人了,而是面对一个村的平民百姓。但是马三却要琢磨琢磨。

加代和聂磊的车队刚驶入去村里的道路,韩邦峰就得到消息了。村里的大喇叭响了起来,“喂喂喂,全体村民注意了。现在有一伙外地的流氓,社会正往村里来,要抢我们的村办企业。一旦失去了企业,将会大大减少村民的收入。为了扞卫我们的企业,请听到广播的村民带上锄头、铁揪、镰刀、菜刀到村委会。凡是今天来的村民,一人发一百钱钱。打仗中受伤的,村里负责到底。”

凡是听到广播的村民呼啦一下全朝着村委会来了,而且还不忘招呼邻居一起过来。车队刚停下,加代下车刚点了一根烟,一抬头,傻眼了。只见老韩披着一件大衣,吊着一只膀子迎着加代过来了,身后跟着黑压压的村民。手里拎着小管子的大志都懵逼了。

打,对面肯定不是对手,但是得发生群体社会恶性事件,谁能摆得了?韩邦峰手一指,“来呀!加代,你不是牛逼吗?你过来呀!”

这样的场面,桀骜不驯的聂磊也不知所措了,问:“代哥,怎么办啊?”

加代一挥手,“全部上车,走,回家!”

从下车到上车,不到五分钟,一句话没敢说,灰溜溜调头开走了。老韩哈哈大笑,“操,我以为多牛逼呢,来了三百人,屁都没敢放一个。有本事,来呀。”

车上,聂磊问:“哥,怎么办呢?”

“一点办法没有,真是一点办法没有。”

“不是,那这事......”

加代一摆手,“磊子,你听我说,你回青岛吧,这事儿不办了。”

聂磊一听,“办到这种程度不办了?”

“不办了。走吧,谁也不敢办这事。磊子,你听我的,赶紧走吧。我现在脑子里迷迷糊糊的。回头我让丁健跟人解释解释。”

“那我听你的吧。打我的事......”

“打你的事,过后再说吧,记在我头上。”

车队停下,聂磊上了自己的车,带着兄弟往青岛去了。

宗成才来到加代身边,“代哥,你看......”

加代说:“兄弟,这事谁也帮不了你。如果对面天天这么对你,不让你干这个厂子,谁也帮不了你。你就找白道都没用,顶多收拾一个村长,其他能收拾谁?收拾一个村长能有什么用?你听我的,认了吧,就当这个厂子赔了。”

加代带着兄弟也回北京了。一路上。加代也觉得挺窝囊的,连饭都没吃。回到北京,兄弟们都各回各家了。宗万才单独把丁健找了出来,一起吃饭。两人坐在一起,宗万才从包里拿出一张卡,说:“健哥,一百万我给你。”

丁健一摆手,“才哥,这钱我不能要了。”

“可别这样,代哥去了,聂磊也去了,这么多哥们去了,也没少帮忙,一码归一码。不是你没帮我,而是这事谁也帮不了。这钱你拿着吧。”

丁健的电话响了,一看是马三打来的。丁健一接电话,“三哥。”

“上哪吃饭去了?怎么没带我呢?我看到你回保利大厦,接个电话,又出去了。我以为能把我带上。操,你没给我打电话就走了。”

“不是,我这事不办了。”

马三说:“事办不办,我没吃饭呢。你跟谁,在哪吃饭呢?”

“跟一个朋友,三哥。”

“你带我一个吧。”

“你来吧。”放下电话,丁健说:“马三,马宗跃一会儿过来。”

宗万才说:“马三,我听过。三哥有名,让他来吧。”

来来回推了半天,听到马三在门外的声音了,丁健把卡揣进了兜里。

马三进来后,丁健两方面作了介绍,双方打了招呼坐下了。马三说:“怎么了?我给代哥打电话,他挺不耐烦的。事办得怎么样?”

丁健说:“没办了。”

马三一听,“怎么没办了?差什么呀?”

“别提了。我们今天去了很多人,一到村口,一个村子的男女老少都过来了,把村口堵住了。谁敢往里进?代哥懵逼了,直接就走了。”

“噢,然后呢?”

“你说那种情况下,谁敢开火,谁敢装逼呢?”

马三说:“这种事不能硬来呀。代哥一点办法没有吗?”

“代哥说这事办不了了,黑白两道都没用。”

马三一听,转向宗万才,“哥们儿,我问问你,厂子利润还行啊?”

宗万才说:“一年一千多万,两千来万吧。”

“哎哟,那可以啊。那你就花点大价钱办这事,你同意吗?”

宗万才说:“我愿意花大价钱,关键现在这事办不了啊。”

马三说:“这样吧,我也不撬我兄弟的活。丁健,给你多少钱?”

丁健一听,“三哥,不不不不......”

马三一摆手,“不是办不了,研究他就是了。你再给我兄弟拿一百万,总供二百万,这事肯定能给你解决。”

“不是,三哥,我不是不愿意出钱,钱拿可以。但你看这事......“

马三说:“你不就是为了出气,收拾那个村长吗?”

“对。”

马三说:“收拾他,我有的是办法。他不就是靠手下养着的那五十来人吗?琢磨他不就行了吗?”

丁健一听,“人家在村里,都不出来,你怎么琢磨?”

“想办法让他出来。”

“你想什么办法?人家不出来,你敢进去,人家就打你。”

马三眼珠一转,“我有办法。”

“你有什么办法啊?”

“你别烦了,我有办法。哥们儿,行吗?”

宗万才说:“行,我再给二百万。”

马三一听,“先吃饭,回去再研究。”

吃过晚饭,宗万才回去了。丁健和马三往保利大厦回。

9

往保利大厦回的路上,丁健问:“三哥,你有什么办法呀?”

“我要想想。”

丁健一听,“三哥,你可别骗人家钱了。这个老哥人挺好,挺讲究的一个人。你骗他钱干什么呀?你开的价,人家一分价没还,你真能给他办了吗?”

“我真能给他办了。”

“你怎么办?”

“我琢磨琢磨。怎么办,不得琢磨吗?”

到了保利大厦,丁健回了自己房间。马三盘腿坐在床上,苦思冥想,到了夜里两点半,一拍大腿,有了。

来到隔壁房间门口急促地敲门。丁健把门一开,“干什么呀?”

“别睡了,有办法了。”

“什么办法?”

“你到我房间来。”

丁健跟着马三来到房间。门一关上,马三说:“我告诉你,你可不能告诉别人,就我们几个人去。”

丁健说:“打肯定不行啊。”

“不打呀。”

“不打,你怎么收拾人家?”

“把他弄出来打。”

“人家不出来。”

“想办法让他出来。”

“想什么办法呀?”

马三说:“抽奖。”

“什么抽奖?”

“没明白啊?抽奖,还没明白?”

“怎么抽奖?”

马三说:“我跟鬼螃蟹弄辆面包车,直接去扯个横幅。就五十个中奖名额。一等奖汽车,二等奖电视,三等奖冰箱彩电。我们自己人发彩票,让谁中奖谁就中奖。中完奖,跟我们来领奖。”

丁健一听,“操。三哥,你他妈真是奇才呀!”

“没有解决不了的事。什么事解决不了啊?你得思考,对不对呀?对付流氓要有流氓的办法。你总是跟人家打,有什么用呢?健子,我也不是说别的,有时候我挺看不上哥的,到哪都喜欢摆个派头,讲仁义,有时候被打得一米多高,自己气得半死,一点办法没有。你听三哥的,三哥帮你摆这事。”

“三哥,真他妈牛逼!你真够流氓!”

“哎,这是小意思。”

马三把电话打给了鬼螃蟹。“英哥,分你二十万,明天跟我出趟远门,但这事就得你配合我,别人配合不了我。我再把高奔头、大象、邹庆手下的江鸿、老魏叫上。我们六个大骗子去办一件大事。”

鬼螃蟹一听,“这几个人太硬了。”

“是吧?绝对硬!你跟我走就完了。”

“行,我跟你走。”

“好嘞!”随后,马三通知了高奔头、大象以及邹庆的左右护法,戈门弟子江鸿和老魏。北京戈门六大精英出动了。马三挂帅。

一大早,马三让江鸿去朝阳区租了两辆面包车,找小八戒借了两辆面包车,找了一家复印社,打印了几个大横幅“商场开业大酬宾免费抽奖现场”,一等奖六名,奖品:奥迪轿车轿一辆\/人;二等奖九名,奖品:红旗轿车一辆\/人;三等奖十五名,奖品:彩电1台\/人。加在一起正好五十人中奖。

马三又把电话打给了小虎子。“虎子,你把老八叫上。现在手下能调动的小孩有多少个?”

虎子说:“哥,现在能调动的有三十来人。”

“把人带过来找我。”

马三又把电话打给了小八戒。“金锁,你给我调个七十来个小孩,能打能干的。”

“三哥......”

“你来就行了。”挂了电话,马三问:“丁健,三哥就问你,服不服?”

“服,真服。”

马三说:“你别通知代哥。把郭帅、宏斌、孟军、大志等叫上,找二十来个能打的,你带队。到了日照,你们找个大院等我们。等我把人带去了,你们在院子直接打他,或者把他逼住。”

“行,三哥,我听你的。”

马三一挥手,“戈门兄弟,出发!”

当天晚上赶到了日照,休息了一个晚上。第二天一大早,通过老祥子找到了一家废品收购站的大院子,院子里有一排冷库。

马三一看,“丁健,等人来了,别放响子打了。懂我的意思吗?”

丁健说:“衣服扒了,扔在冷库里?”

马三一摆手,“唉,扔冷库是对的,但是衣服不要扒。逼住以后,往身上浇水,然后扔冷库里。”

“哎呦,操,三哥,你他妈点不是人了。”

“那你看......三哥为谁呀?”

丁健点头说:“为我,为我。”

眼看快十点了,马三一挥手,“出发!”

六大骗子开始行动了。马三负责喊话,大象、江鸿、老魏负责发牌,鬼螃蟹负责维持秩序。马三又把小虎子安排在抽奖人群中,负责告诉发牌的人让谁中奖。

“开业大酬宾,免费抽奖”流动车开进了村子,停在了村季会大院子旁边。在六大骗子的鼓噪下,面包车旁渐渐热闹起来。

马三说:“不用花一分钱,全凭手气,大奖奥迪轿车等你开回家......”

抽奖现场越来越热闹,不时有中大奖的了......

不大一会儿,四十多名一、二、三、四等奖出来了。一看差不多了,马三说:“大家听着,如果不着急,明天我把奖品全部带过来。着急的话,跟我去仓库,直接把奖品拿回来。”

“仓库在哪?是在日照吗?”

“就在日照,离这里不远,开车四十分钟路程。”

“哥们,我们跟你去领奖。我们有摩托车,实在不行,坐你的车去,行吗?”

“行!”

四十来个“运气好的”跟着马三来领奖了。韩邦鹏的运气最好,中了一辆奥迪。

鬼螃蟹把电话打给了丁健和老八,“我们这边已经好了,总共四十来人,马上过去了,你们做好准备。”

四十分钟左右,中奖者来到了挂着“奖品兑换处”横幅的大院门口。马三“都排好队,排两列,依次进入。”韩邦鹏竟然忙着帮维持秩序了。10

等过来领奖的人都到齐了,胡经理鬼螃蟹把大门一开,四十来人冲进了院子里。马三说:“在院子中间等候!”

大铁门哐当一关,鬼螃蟹、马三、大象、高奔头等人露出了本来面目。从围墙边上抄起五连子,对空哐哐放起了响子。丁健、郭帅和小虎子等人也从库房里冲了出来。一时间,院内响声音大作......

四十来个赤手空拳的中奖者被逼抱头蹲下了。郭帅和康宏斌把电话全部没收了。马三安排人拎水,把中奖者浇个透湿。韩邦鹏斜眼看着马三。马三一看,来到跟前,“你不服气啊?你是不是不服气呀?”

“没有什么服气不服气的。 你挺不是人的?”马三甩手给了一个嘴巴,“服气吗?”

“你不敢把我弄死吧?”

马三一听,“我玩社会这么多年,我就爱摆弄你这样的人。来,哥们儿,你再你再说一遍。”

“我说你不敢弄死我吧。”

“你挺有脾气。我就爱摆弄你这样的人。我让你硬,我看看你有多硬,是不是比冰还硬。”大冬天的,一个个冻得瑟瑟发抖。马三一挥手,“带到冷库里去!”四十来人往冷库里一关,大铁门一锁。

两分钟过后,马三把冷库门打开了,喊道:“出来!”

一个个小跑着出来了。马三原本准备让“中奖者”出来一会儿,再进去。再出来,再进去。

突然间,马三觉得不对了,左想右想还是不对劲。马三把丁健叫了过来。马三说:“我觉得不对劲。”

“怎么呓?”

马三说:“不行的话,你让宗万才的加工厂不干了吧。”

丁健一听,“现在不是可以吗?”

“不对,我一细想不能把这帮人怎么样。你能把他们怎么样?即使你现在带人去收拾老韩,也没有什么大用。你问宗万才建厂子花了多少钱。”

丁健说:“没多少钱。建的时候,花了七百来万。”

“那行,连打聂磊,加上让我们折腾一趟,我们不多要,跟老韩要两千万,毕竟他弟弟也在其中。钱给我们,我们把这帮小子放回去。你告诉你老宗,这厂子不用再想开了,以后这边都别来。再来的话,老韩能把他皮扒了。想都不要想在这边开机械加工厂了。”

丁健一听,“也是哈,三哥。”

马三说:“我要是老韩,我不给他皮扒了,就怪怪了。”

“行,三哥,那就听你的吧。”

马三一指韩邦鹏,“你是头吧?你过来。”

韩邦鹏这回老实了,走了过来。马三问:“你服气吗?”

韩邦鹏没逼得及说话。马三让人又把他关进了冷库。一分钟之后,放了出来,“大哥,我服了,我服了。”

马三说:“服了。那给你哥打电话吧,告诉他你经历了什么。说完以后,把电话给我。”

韩邦鹏把电话打给自己的大哥,把经历说了一遍。韩邦鹏说:“哥,我现在生不如死......”马三把电话接了过来,“你好,大哥。”

“你好,老弟......”

马三说:“不用跟我套近乎。大哥,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我跟我大哥加代更不是一类人。我大哥加代比较仁义,挺讲究。说实话,他整不了你。我跟你说实话,我这人呢,就是一个下三烂,我是流氓的祖宗,没有我想不出的损招,我连别人家的祖坟都挖。我这一生没有忌讳,什么都不怕。这才仅仅是一个小小的摸奖的招,比这厉害的办法有的是。我不跟你多要,你把我哥厂子砸了,你给我拿一千万,厂子给你了。你把我哥们打了,现在你弟弟在我手里,你再给我一千万,一共两千万。大哥,我知道你肯定有。你把钱给我打过来,这事就过去了。不然的话,会有你这帮兄弟受的,你四十来个兄弟在我手里呢。来,你跟你哥说。”

二鹏喊过电话把四十来个兄弟的名字报了一遍。老韩一听,气懵逼了,“你们是他妈傻子呀?哪有免费摸奖的呢?别人什么都不中,就他妈你们中奖了?”

“哥,你这时候说这些有什么用呢?我就不信,如果你在场,你都得摸。当时谁想到这些呀?你赶紧救我。你要不救我,我做鬼也不庭你。”

“你把电话给他。”

韩邦鹏把电话递给了马三。马三说:“我给你个卡号,我限你两小时内,把钱转过去。钱到账,我放人。你不用想着别的,你肯定找不着我。”

挂了电话,马三问:“郭帅,你知不知道我哥卡号呀?”

“知道啊。”

马三把代哥的卡号发给了老韩。二十分钟左右,老韩把电话打了电话,“哥们儿,我们商量商量。”

马三说:“还有一小时四十分钟。”

“相互给个面子行不行?你们玩社会不都是讲仁义?我们没有那么的仇,哥们儿......”

马三啪地把电话挂了。老韩气得直骂,“哎,太他妈流氓了,太他妈不是东西了......”

韩邦峰一点办法没有,给加代的账上转了二千万,打电话让马三查收11

马三打电话问代哥是不是到账二千万。代哥问:“是你弄的钱吗?”

“我撂了,一会儿跟你说。”

挂了电话,马三对中奖者说:“我肯定不难为你们。钱到就拉倒。我代表宗万才给你们签个转让协议。”......

院子大门一开,四十来人回家去了。马三说:“兄弟们,想尽一切办法,我不管你们抄小路,走近道,走便道,走高速还是走省道,大家散开走,以最快速度离开,而且近一年之内不要往这边来,谁来谁完蛋。我倒数三秒,大家出发,三,二,一!出发!”......

回到北京以后,马三和丁健去找代哥了。一进门,代哥问:“是什么钱?”

马三四下看了看,“嫂子呢?”

“出去了。”

马三一摆手,“行,嫂子不在家,我问你一句话。丁健,你别说话啊!”

“噢。”

马三问:“你服你三哥吗?”

加代一听,“什么?”

“我问你服你三哥不?”

加代想这话是什么意思呢?马三接着说道:“你不用眨巴眼睛,这里没有外人。加代,你服不服你三哥?”

“怎么回事啊?给我弄两千万......”

马三说:“丁健,你跟你林说说。”

丁健把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丁健说:“哥,三哥真牛逼!没有一个不服的,真牛逼啊!”

加代听完以后,看着马三。马三说:“我等着呢,说吧。”

加代竖起大拇指,“我觉得喊三哥不行。” “那怎么呢?”

加代说:“我觉得得叫德胜门外马三爷!马三爷,牛逼!”

“我没逼你啊!”

“马三爷牛逼!”

马三哈哈一笑,“哎呀,多少年没人叫三爷了,我喜欢!”......

加代把二千万全部给了宗万才。宗万才只留了五百万,给代哥一千五百万。加代让王瑞送回去了五百万。宗万才不要,加代说:“老哥,这个五百万你必须收下,一千万我收下。”

加代把聂磊、六大骗子、老八,虎子、郭帅、丁健、小八戒等人全叫了过来。加代一分不留,准备照着一千万发。马三一摆手,“我不多要,跟大家一样,随便多少都行。”

加代一看,说:“这样吧,这钱我管不管了。马三,你拿回来的,你来分。”

马三一听,“也行,那就我来分吧。磊哥,不说别的了,你伤得最重。给磊哥三百万不过分吧?”

兄弟们都说不过分,磊哥三百成值。给聂磊三百万。

“丁健张罗的事,没有丁健,也没这个钱。”

丁健说:“不是,三哥......”

马三一摆手,“你先别别说话。给丁健二百万。五百万出去了。三哥一分都不要,我办事是应该的,给兄弟们帮帮忙吧。英哥二十万,虎子、老八是我弟弟,一人二十万;小八戒,出人出力,去两回,也挺讲究的,给五十万,高奔头、大象、江鸿、老魏、老钟、老柴、二胡、大志、郭帅一人十万......”

分到最后,一千万分完了,还有人没分到。马三说:“你们大家匀一匀吧,谁也不要嫌少。”

一千万就这么分完了。

当天晚上,马三把聂磊和丁健请出来喝酒。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马三说:“健子,三哥不说别的。老宗给你拿多少钱?”

“一百万。”

“你给他办什么事了?”

“我之前去了好几回。”

马三问:“办成了吗?”

“没办成。”

马三说:“这一百万三哥一分不要。我今天给你的二百分,你说你分给我多少吧?”

“三哥,你什么意思?”

“你说我什么意思?谁办的?’

“三哥办的。我给你一百万。”

“妥了。”

马三又开始找聂磊了。“磊哥。”

聂磊一听,“我给你拿二百万。”

马三一摆手。“哎,磊哥不一样。磊哥挨打了,我得讲理,磊哥给我拿一百万就行。”

“行,听三儿的。”

“磊哥,别多心,好哥们,一辈子。因为什么呢?因为我缺钱。我不像健子,不像磊哥,我没有买卖。代哥这帮兄弟都有买卖。磊哥,我跟你说实话,我马山是个边外成员,没人正眼看我,我就是一个小兄弟,就算磊哥帮三兄弟吧。健哥也是。”

磊哥一摆手,“不是不是不是,别说了,三弟,拿去花。”

“谢谢磊哥。”马三又从聂磊手中拿了一百万。马三是一个永远不会吃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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