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营口偶遇战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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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代伺候着勇哥早餐,三个来月一直这样。吃着早餐的勇哥一抬头,问:“你吃没吃呢?”
加代说:“我吃过了。”
勇哥一听,“你起的挺早啊。”
“那我不早起的话,你不得饿着啊?”
勇哥点点头,说:“你等会儿啊,我打个电话,我问问他在不在那边。如果在的话,下午你给我跑一趟腿。
吃完早餐,勇哥拿起了电话,“哥啊,哎,勇弟。在营口吗?”
“我在营口,昨天刚回来。”
“啊,你那个批下来了。我让我的司机,也是我的弟弟给你送过去。”
“勇弟,哥太感谢你了。”
“好了好了好了,我把文件给你送过去。”放下电话,勇哥说:“你下午跑趟营,帮我送几个文件。这个大哥跟我关系不错,以前也是大院的,后来经商了,需要批一个文件,是我给他办的,你把那文件给他送过去。”
加代一听,“上营口啊?”
勇哥问:“你不认识路,还是怕走丢了?”
加代说:“不是。那我去了,你这边怎么办啊?”
“你今天去,明天回来呗。”
“行,你把电话给我吧,怎么称呼啊?”
勇哥说:“你叫他赵哥。”
“哎,行。”加代记下了电话号码和称呼,到书房把文件合上了。
到了中午,勇哥关照加代洗个车,穿上西服,整装打扮去营口。加代一听,说:“我就洗完车了,跑高速,不也崩一下子嘛?”
“那你也洗个车,哎,干干净净地往那跑。”
“行,那明天我回来呗?”
勇哥说:“你明天回来给我打电话,我再安排其他事儿,去吧。”
一摆手,加代从勇哥家出来了。为了排解旅途的寂寞,加代想叫上一个兄弟陪着去。王瑞太年轻,马三不靠谱,丁健不爱说话,孟军像个老冤种,二老硬形象太差,大志头脑不好......思来想去,加代把电话打给了郭帅。“帅子,在哪呢?”
“哥,我在南城呢,正和宏斌一起吃饭。怎么了,哥?”
加代说:“我去接你,你陪我去趟营口,我替勇哥去送个文件。”
“啊啊啊啊。那行,哥,我需要准备点什么?”
“你什么也不用准备,就你一个人,你把衣服换一换,穿上西服就行了。”
郭帅一听,“送文件还得换西服啊?”
加代说:“你赶紧换个西服,我马上过来接你。”
“行,那好嘞,哥。”挂了电话。
加代开着勇哥的奔驰S600来南城见到了郭帅。郭帅跑到驾驶室门边,加代说:“上车啊!”
郭帅一听,“哥,我给你开车。”
加代说:“不行,你这让勇哥知道就完了,他的车不让别人碰。”
“哦。”郭帅打开副驾驶门,坐上了车。
到营口已经是晚上十点了,大半夜给大哥打电话送文件也不太合适。加代决定住一晚,第二天一早把文件送过去。
随便找了一个宾馆,住了一个晚上。早上九点钟,加代拨通了对方的电话,“喂,赵哥啊?”
“啊,我在开会呢”
加代一听,“啊啊,你开会啊,那我过一会儿给你打过去。”
加代放下了电话。郭帅问:“怎么了,哥?”
加代说:“在开会呢,让我等一会打。我们找个地方吃早饭。”
加代和郭帅找了一个地方准备吃早饭了。加代一摸兜里还没烟了,说:“帅子,你去找个座位,把点早点,我去买盒烟。”
“行,哥啊,要不你去点菜,我去买烟?”
“不用。我过去买烟。”加代转身来到了附近的一家超市。超市不大,五十来平方,也不算规范,就是自家随便开的那一类。老板四十来岁,长相比较沧桑,头发也没梳,抽着烟,看着手机里两个娱乐女主播在打pk,呵呵傻笑。加代往超市一进,“哥们,给我拿两盒中华。”
老板头都没抬,“店小,没有中华。抽点别的吧。”
加代往货柜里看了看,“那给我拿一盒玉溪吧。”
“等一会儿啊。”老板说道。
老板喜欢的女主播打pk输了,准备做惩罚了。老板站了起来,“操,我要是有钱......”
突然老板愣住了,问:“你是那个,那个北京的,谁的?”
加代问:“谁呀?”
“哎哟,想不起来了。对了,你是任加忠,小忠子吗?”
加代仔细一看,“你是常建军,军哥呀?”
“我操,真是你呀?忠子,你怎么一点儿也没变呢,你还这么年轻啊?”
加代说:“我真没想到能在这儿遇见你。”
“这是我开的超市。真他妈人生何处不相遇,我给你拿烟。”常建军在货柜上找了一会儿才找到玉溪烟,把仅剩的几包玉溪烟全部拿给了加代。常建军说:“都给你了,平时也卖不出去,不要钱。忠子,你干什么来了?”
加代说:“我过来送个文件。”
“你先别提那个。哎,忠子,你现在忙什么呢?”
“我也没忙什么,在北京瞎混。”
“哎呦,我的妈呀,兄弟,这一晃多少年没看见了啊?我算算啊,最少十四年没见了。忠子,你一点没变样。”
“哥,你怎么样?你也挺好的吧?我听说你退伍之后分配到派出所,当片警了?”
常建军说:“我当什么片警啊?退伍后是分配过去二年多,ctm,巡逻的时候,遇到一个老头偷东西。我把他腿打折了,老头的儿女有点能耐,告我。把我干辞职了。”
加代一听,“老头,你也打呀?”
常建军说:“说是老头,六十来岁,比我都结实。当时拿枪刺要扎我,我拿砖头朝着他脑袋咣一下给他干趴下了。他爬起来还要扎我,我就随手拿了一根棍子削他,可能也是打巧了,把他腿干折了。哎,别说我了,你怎么样?”
加代说:“我没忙什么,就瞎混呗。”
“操,我记得当年你最讲义气。你这回来营口,什么时候走啊?”
“我这着急,我今天就得回去。”
常建军一听,“扯淡,来都来了,今天能让你走啊?我告诉你,不许走啊。想走,明天再走。不行的话,再待两天。战友遇到一起了,我能让你走?那时候我俩好得就差穿一条裤子了。虽然不在一个寝室,但是我俩在一起的时间最多,有事没事我俩就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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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代和常建军有着说不完的往事。常建军说:“我俩打舰长的事,你还记得吗?”
加代说:“别提了。”
“不是。哎,那老张现在还活着吗?没了吧?”
加代说:“聊点别的吧。”
常建军兴奋地说:“不是,聊聊嘛,我挺怀念他。那时候他有点谢顶,剩了几根毛,他把毛横过来梳。上厕所那回,你记不记得?你用黑垃圾袋套住他的头,我在后面用脚踢他,还有山东的那个,我们一起打的他。哎呀,我操,我估计现在他应该是没了,可能跟你也没有什么联系吧?”
加代说:“是我老丈人。”
常建军一下子尴尬了。“你老丈人啊?”
加代笑着说:“他女儿跟我好上了,我也没想到是他,我上她家看父母去,一进门,我他妈都懵逼了。”
常建军抽了自己一个嘴巴,“这他妈当哥的不对,当哥的不对,当哥的胡扯了。弟妹挺好的吧?”
“挺好。”
“有孩子了吧?”
加代说:“啊,儿子,快六岁了。”
“真行,比你军哥强多了。我这鸟样,现在他妈还打光棍呢,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我是潇洒人生啊,ctm,真的.....你没吃白饭呢吧?我带你吃饭去。”
“哥,我这边还有点事儿,我一会儿办完事......”
军哥说:“什么鸡毛事儿?还有事比我们见面重要呀?”
说话间,加代的电话响了,一摆手,接起了电话,“哎,哎哎,赵哥。”
“老弟啊,你是哪位?”
“我是勇哥的司机。”军哥一听,吸了一口烟,心里明白了,忠子是给人当司机的。操,西装革履的,原来是司机啊。
“赵哥,你会开完了?”
“我开完了,你到我公司来。能认识路吗?”
加代说:“我没来过,不知道怎么走。”
“那你往站前来,我离那边不远,你到火车站那个位置,我派个兄弟过去接你。”
“那行,哎,那好,那我们一会儿见啊。”
“好嘞。”赵哥挂了电话。
军哥说:“忠子,你给人当司机啊?”
“对,我给人当司机。”
军哥说:“你别跟我说其他的了。以前我比你早一年兵,我是你老班长。今天你到哥这来了,说什么也不许你走。你跟领导请个假,在我这儿待两天。”
“哥,你等我办完事......”
军子说:“我告诉你,中午你不许走,我中午安排你吃饭。”
“行。哥,我先把文件送过去,一会儿回来找你,行不行?”
“就这么定了。你把电话号码给我留下。”
加代把自己的电话号码告诉了军哥。军哥一看,“这是你的号啊?忠子,你这号行啊,这号码不错。”
加代说:“哥,是领导给我配的。给领导开车,不拿个好手机号不好。成天给人打电话跑腿。”
军哥一听,“啊,你看我说的嘛 ,要不你能配这个号,我操,我给你存上。我这号一般,我给你打过去。”
“行,你等我办完事来找你。”
“我告诉你,中午你不能走啊。”
“行。”加代点头出来了。来到早餐店门口,郭帅招手,“哥,在这边呢,快过来吃饭。”
加代说:“不吃了。拿两个包子带上,在车里边吃得了,把文件给送过去。”
加代和郭帅带到站前,跟着赵哥安排的兄弟去了公司。加代把文件递给了赵哥,赵哥从包里拿出了十万块钱。赵哥说:“老弟啊,别白跑一趟,把钱拿着,回去给我带个好。”
“赵哥,不用。”
赵哥说:“老弟,我不知道我勇弟一个月你开多少钱,但是以他那个身份,你们应该没有工资吧?”
加代说:“偶尔给点零花的。”
“听话,把这钱拿着,回去买点衣服,买点吃喝什么的,拿着!”
“哥,我谢谢了。钱,我就不要了。我着急回去,有什么需要我做的,你再吩咐。”
赵哥一听,“你这老弟......行啊,回头我在你勇哥面前表扬你几句。那你走吧,我不送你了。”
“谢谢赵哥。”加代离开了赵哥的办公室。
赵哥把电话打给了勇哥。“勇弟啊。”
“哎,哥。”
赵哥说:“你这个司机挺好的一个小孩儿。”
“挺好的小孩儿?”
“可不是吗?挺不错啊,挺会来事,长得也漂亮,办事、说话都行。我给他拿十万块钱都没要。但是我跟他说了,我说我在你勇哥面前表扬你几句。他乐坏了,跑了。”
勇哥听了呵呵一笑,“操,他是小孩儿啊?”
赵哥说:“他不是给你当司机的吗?我看小孩不错,挺好的。回去之后,夸夸他。”
“行行行行,那好嘞,哥,我知道了。”勇哥挂了电话。
勇哥心想,这赵哥这样的,加代收拾他都绰绰有余,但是没好意思说出口。
加代和郭帅来见战友常建军了。路上,加代对郭帅说:“一会儿上我战友那儿,一切都不要提。问我们在北京干什么?我就是给人当司机,你就是给大哥当保镖的,这车不是我们的车,是大哥的车。把你的手表卸下来,我这也卸下来,都扔车里。”
简单地作了个交代,把车往门口一停,加代带着郭帅去见战友常建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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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超市,加代一摆手,“军哥。”
“我操,我以为你不能回来呢。现在是十一点四十,我约好了一个哥们,一点钟我们去吃饭。这哥们怎么称呼啊?”
加代说:“叫郭帅,也是我的一个好朋友。这个你叫军哥。”
郭帅一伸手,“你好,军哥。”
“哎,你好你好。”军哥握着郭帅的手,“哎呀,兄弟手有劲呐,拳头面上有老茧,茬子!”
郭帅说:“什么茬子!给人当保镖的,不得练点东西嘛。”
“啊,你看我一瞅,拳面有老茧。军哥当过兵,这些事儿我都明白。我们那时候跟忠子在一起打沙袋。忠子不行,忠子被沙袋干倒过。当兵的时候,忠子瘦,比现在还瘦呢。打沙袋的时候,我咣当一脚踢沙袋上,沙袋晃过去把他干倒了,差点把他打没。”
加代在一边直乐呵。加代和军哥聊着曾经的军旅生涯,以及当年的趣事和恶作剧,郭帅在一旁听着。
到了一点钟,军哥约的哥们儿二强过来了。二强在市场卖海鲜,身高在一米七五和一米七七之间,膀大腰圆,大眼睛,大圆脸,说话憨里虎气的,胸脯上的纹身是滴血狼头,四十来岁,寸头,一看就是社会,至少是沾一点社会。
二强一进门,摆手说道:“忠子,我叫二强,我比你大两岁。”
加代一伸手,“你好,二哥。”二强和郭帅也握了握手,打了招呼。
军哥一挥手,“走吧,没有外人,就我们四个。二强,我们就去老陈家的馆子,你看行不行?”
“行。他们家那个尖椒干豆腐太牛逼了。哎呀,我操,我蘸点陈醋,蘸点辣椒油,我他妈能干三盘子,喝二斤白酒。”
军哥说:“走走走。忠子,馆子不大,但是味道绝对好。哎,我要是不打电话,不是熟人来的话,都没有地方。你跟哥去,你尝尝。”
加代一摆手,“帅子,走吧。”
四个人坐着二强花六万块钱买的三手普桑,来到了馆子。厨房、厕所、过道等所有的面积加在一起,也就一百来平方。餐桌是折叠式的,有人来了,就放开;人走了,就折叠起来,往墙边一靠。
往馆子里一坐,常建军招呼道:“忠子,坐。喝白的还是啤的?”
加代说:“喝白的吧。”
“那就白的。老陈,把你家那个自己家酿的酒拿出来。”
老陈手一张,“五块钱一杯。”
常建军一摆手,“你拿上来,赶紧地。”
常建军点了八道菜:青椒土豆丝,开阳白菜,酸菜粉条,尖椒干豆腐、肉末茄子,回锅肉,红烧白骨,大葱炒鸡蛋。
菜上来后,常建军说:“忠子,军哥不跟你说别的,我们今天就敞开喝,唉,敞开了喝,找一找当年的战友情。十几年没见了,今天军哥能一眼认出你来,我对你绝对有感情。二强,你不知道,俺俩那时候好得跟一个人似的,就差穿一条裤子了。忠子那时候讲义气,绝对讲义气。一会儿吃完饭,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加代说:“一会儿再说吧。”
军哥一摆手,“哎,你别跟我犟,你别看你是大城市来的,但是你给人当司机,你一个月也挣不了几个钱。你挣的钱,你还要养家糊口。
我领你去个地方,二强知道。二强,你说行不行?”
二强抹了抹嘴,“我操,那太行了,绝对了,用我们东北话说,嘎嘎牛逼。”
铁子,进屋之后一排排,哎,随便玩。哎,我操!”
好色的二强提到那场合都出画面了。军哥说:“忠子,到这营口别放不开,一会我带你去。”
加代听了不好说什么,郭帅只是在一旁笑。从下午一点一直半喝到下午四点半,基本上都喝多了,尤其是常建军已经喝得走路扶墙了。
从饭馆出来后,军哥领加代和郭帅去了万紫千红卡拉ok厅,找了一个包厢。常建军说“忠子,坐;郭帅兄弟,你也坐,到这边别拘束。小杨,过来,给我们安排几个好的。价格没变吧?”
“没变,哥,还是五十块两个小时。”
常建军手一挥,“去安排吧,找四个最好的。把你家的台柱子找来。忠子,你来一回,军哥没少花。吃饭花了差不多二百,再加上来歌厅,我这一天得花五六百块钱。”
加代想象不出五十块钱两小时的台柱子是什么样。郭帅也不敢想象。
没过十分钟,服务员上来了两个大果盘。果盘里按四个人的量配备,四片苹果,四瓣橘子,四颗葡萄,四根香蕉,四个圣女果。常建军要了四箱啤酒,说:“全打开,喝不完不许走,全打开。”
经理安排了四个小妹进来,长得说不上漂亮,但也不能说难看。常建军直接分配了,把最漂亮的姗姗安排给了加代。四个男人身边各坐了一个小妹。二强身边的小妹刚坐下,二强一把搂了过去,呵呵笑着,“想我没?”朝着脸蛋吧唧一口,二强嘴唇都白了。郭帅坐在一边,对那小妹说:“我酒喝了,你给我倒酒就行。”
常建军说:“忠子,你也搂着,搂着,你跟你说搂上就舒服。”
见加代没动,常建军说:“你搂上,这小子,你不是挺喜欢女人的嘛,搂上。”
加代说:“我,我我......”
常建军说:“你听我话不,我是你哥不?你难得来一回,哥不得让你放松放松啊?你搂上,手放上去,放上去可舒服了,快点。”
代哥还是下不去手。身在那种场合的姗姗老道地说:“哥,你不好意思搂我,那我搂你。”一把搂住了加代。加代也没躲。
常建军哈哈笑着说:“你小子,这小子是闷骚型的.......”
开始喝酒唱歌了,加代和常建军合唱了一曲《团结就是力量》,常建军独唱了一曲《游击队之歌》,二强唱的是《大万向鬼子们的头上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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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紫千红卡拉ok厅里又喝了一个多小时,四个人都迷糊了。常建军喝得最多。因为小妹倒酒的时候,瓶底剩一点准备扔掉的时候,常建军总是说:“不能扔,倒给我,喝是花钱买来的。”
珊珊一会挎加代的胳膊,一会儿给加代敬酒,加代躲都躲不开。借机加代和军哥聊天了。加代说:“军哥,弟弟也不说别的了,以后你要有机会到北京去,兄弟招待你,我挺想念大家的,特别怀念当初的岁月......”
突然,加代的电话响了,加代心里咯噔一下,勇哥打电话来了?拿起一看,是王瑞打来的,“什么事?”
“哥,没事......”
加代一听,“没事?没事打电话......”
加代发觉到了不对劲,珊珊的手伸进了加代脱下的上衣口袋。加代对电话说:“我先撂了。”
放下电话,加代盯着珊珊。珊珊愣了一下,故作镇静地叫了一声哥。加代问:“你干什么呢?”
“没有,我看你的钱掉出来了。”
“老妹啊,你要是要的话,你就拿走。”
“哥,我不要,我不要。”
边上的二强一看,“忠弟,怎么了?”
加代笑了笑说:“没事,掏我的钱。”
二强一听,往前一来,问:“多少钱?”
“没多少钱,二千来块钱,你坐你的。老妹,你要就拿走。”
“我不要了,哥,不好意思,我自罚一杯。”
二强觉得脸上挂不住了。珊珊端起酒杯,正要喝。二强抡圆了巴掌,朝着珊珊的脸上扇了过去,一巴掌把珊珊打翻在地。加代一看,连忙说:“哎,二哥,别别别。”
二强嘴里骂骂咧咧地说:“我弄没你,你信不信?跪下。”
珊珊坐在地上,揉了揉脸,没哭也没说话。郭帅问:“没事吧?”
“没事,没事。”
二强手一指,“mLGb,台费不给你了,你白陪一晚,滚。”
珊珊看了一眼,没敢吱声,转身出去了。加代一看,说:“没必要,没必要,二哥,消消气,我敬你一杯。”
二强说:“我告诉你,老弟,你二哥眼睛里揉不进沙子。你二哥在这一块玩社会方方面面行,我大开山一提,天王老子也不行,军哥知道。”
常建军说:“是,那没说的,二强在这一片这么说没毛病。忠子,你对社会可能不了解,军哥也没法跟你说太多,就是这小子按社会上来讲,那就属于是大哥级的了。这么说吧,他手里边一分钱没有,能在营口活一个月。你看狠不狠?”
加代一听,说:“我没明白。什么意思?”
“就是手里一分钱没有,能在营口活一个月。”
“怎么活?”
“营口全是哥们。”
二强洋洋得意地说:“对,我告诉你,军哥,一个月是少说了,两个月都行,而且顿顿有酒。我在营口的哥们还少呀?市场我多少哥们呀。门口修鞋的老张,那么小气的一个人,我马上打电话给他说我想吃饺子,他都得让媳妇现我现包饺子。”
打人后的二强小母牛玩倒立了。走出包间的珊珊把电话打给了自己的男友于飞。“飞哥,飞哥,你到我歌厅来一趟吧,我被人打了。”
“被人打了?谁打你了?”
“我不认识。”
“为什么打你呀?”
“也不为什么,我喝酒可能喝慢了,咣就给我一下子。”
“你等我,我马上过来,我砍死他。”
“嗯,飞哥,我等你。”
放下电话后的于飞把大砍往偏三轮摩托车里一放,飞驰着来到万紫千红,往大门口一停,拎着大砍上楼了。珊珊一看到于飞,跑着来到跟前,“飞哥,你看给我打的,里面的牙都活动了。还让我跪下。”
于飞问:“人呢?”
珊珊一指加代的包间,说:“在那个包间里边呢”
于飞拉着珊珊,“你跟我进去。”
加代正在包间里唱着《军港之夜》,“军港的夜啊,静悄悄,海浪......”
咣地一声,包间的门被踹开了。虎背熊腰,一脸络腮胡子的于飞扛着一米左右的大砍进来了。加代停止了歌唱,把麦克风放在了茶几上。于飞把麦克风线一拔,电视一关,包间里安静了下来。于飞说:“都别唱了,谁打我媳妇了?”
没人应声。于飞骂道:“cNm,问你们谁打我媳妇了,你们都哑巴了?”
加代下意识地看了一眼二强。二强不认识于飞,但是看到了于飞扛在肩上的大砍,不敢说话。常见军一看没人说话,说:“哥们,怎么了?”
于飞扭头看向珊珊,“谁打的你。”
珊珊一指二强,“他打的我?”
于飞又问:“你敬谁酒,说你慢了?”
珊珊一指加代,说:“就是敬他的酒嘛。”
加代看着珊珊说:“老妹儿,你不讲究啊,你哪是敬我酒啊?你是偷我钱啊。我都没说别的,我还说钱给你的。你这丫头不讲究啊。”
珊珊说:“我跟你讲究什么呀,谁他妈偷你钱了?飞哥,我没偷他的钱。”
于飞说:“没事,不重要。”
二强低着头。于飞指着二强,“哎,你打的是吧?”
二强陪着笑脸,“哎哎哎,哥们儿......”
于飞说:“过来来来,你叫我媳妇给你跪下来,你给我跪下来。跪下。”
“不是,我给你解释一下怎么回事。”
“解释个鸡毛你解释?我叫你跪下,你别等我砍你啊。”于飞说话间,把大砍拿在了手中。
常建军站了起来,说:“哥们儿,我们刚才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是不是?第一不知道是你媳妇......”
没等常建军把话说完,于飞就说:“cNm,把嘴闭上,有你事儿啊?”
于飞指着二强,“跪下来。你不是叫我媳妇跪下吗?”
“哥们儿,我这......”没等二强说话,于飞朝着二强的脸上就是一巴掌。
加代一看,站起身说:“别这样。哥们儿,我们讲讲理好吧?”
于飞说:“我跟你讲鸡毛理。你打我媳妇,还有理了。都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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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代、常建军、二强本身就是站着的。于飞一指郭帅,问:“你怎么了?”
郭帅看着于飞,说:“什么我怎么了?”
“我叫你站起来。”
郭帅说:“站不起来,要不你过来告诉我怎么站。”
于飞大砍指着郭帅,说:“你没挨过砍呀?砍你脑袋你舒服是吧?”
“那你试试呗。”
于飞大叫一声,挥起大砍朝着郭帅的脑袋过去。郭帅一闪身,大砍砍在了沙发上,郭帅一起身朝着于飞的下巴一记勾拳,把于飞的下巴打脱臼了。没等于飞缓过劲来,郭帅朝着脸上连续来了五六拳。于飞栽倒在地上说不出话来了。珊珊一看,吓懵逼了。郭帅看了一眼,“cNm,看你是个女人,不然打死你。滚!”
郭帅一捏于飞的嘴巴,问:“还叫嚣吗?”
加代手一摆,“哎,别打了,让他滚。”
珊珊把于飞扶起来,“我们走,我们走。”于飞突然感觉自己的下巴好像复位了,只是有点木。
于飞连大砍都没敢捡,在珊珊的搀扶下超出了包间。
郭帅往沙发上一坐,骂了一句,“tmd,狗东西。”加代说挺好。
常建军发现了新大陆一般,说:“忠子,这哥们了不得啊。我得敬一杯酒。”
二强也说我也要敬一杯。四个人继续喝酒了。常建军问加代:“忠子,你到底是干什么的?”加代说我就是给人当司机的,没干别的。一指郭帅说:“他是保镖。”
又喝了十来分钟,加代说:“兄弟,我们别多喝了,我们走吧。搞不好一会儿对面来人打我们。我们儿不上了。”
常建军说:“不是,有这个哥们在怕啥呀?我操。”
加代说:“跟这个无关。真要来个三十个五十个的,把我们堵在包间里不好,也喝得差不多了,走吧。”
常建军问:“忠子,那你今晚上走不走啊?”
加代说:“我喝多了,走不了了。我找个酒店或者找个宾馆住一宿,明早走。”
“我超市旁边新开的宾馆,里边标准间很不错,我给你们俩一人开一间。”
二强说:“军子,钱我来出。”四个人走出包间,到前台一算账,总共花了四百三十块钱。付了钱以后,四个人朝着军哥所说的宾馆去了。
于飞和前姐夫关系很好。为了姐夫,于飞甚至和姐姐断了来往。虽然姐姐离开了姐夫,但是于飞一直还叫姐夫。姐夫在营口大混子沈鹏的d场里负责抽水。挨打后的于飞把电话打了过去。“姐夫,我于飞,你小舅子。”
“小舅子?有什么事?”
“姐夫,你把鹏哥喊过来吧。”
“喊鹏哥干什么?”
于飞说:“我他妈在万紫千红被人打了。”
“你他妈去万紫千红干什么?”
“珊珊不是在这坐台嘛。”
“你俩现在还联系呀?”
于飞说:“联系,她对我挺好。”
姐夫一听,“我都不好意思说,传出去不丢人呀?你就找这样的人?”
于飞说:“姐夫,你先别说其他事了。我被人凑了,你把鹏哥找来行不行?我操,我被打得趴在地上都爬不起来了。”
“一会儿我跟鹏哥说一声。知道打你的是谁吗?”
“我不认识。”
“好嘞,你等我消息吧。”放下电话,姐夫来到鹏哥的办公室,叫了一声鹏哥。
沈鹏说:“哎,什么事?”
“我小舅子在万紫千红被打了。鹏哥,你能帮帮他吗?”
“万紫千红?歌厅啊?”
“歌厅。”
沈鹏问:“因为什么呀?你说说。”
“我不知道啊。说在那儿被打趴在地上都起不来了,求我跟鹏哥说一声。鹏哥,你看能不能管一管?”
沈鹏说:“行,几个人啊?”
“说是这四个人,都不认识。”
沈鹏问:“有钱吗?”
“那不知道,我也没看见。”
沈鹏说:“如果去能讹点钱,钱怎么分,你知道吗?”
“我明白。鹏哥,我小舅子的意思出点气就行。拿过来的钱全给你,这规矩我懂。”
“那行,那我就去一趟。要十万吧,十万多不多?”
“我听你的。鹏哥,多少钱,不也是你要吗?我一分也要不来呀。”
沈鹏说:“行,你往万紫千红去吧。我打个电话,一会儿带人过去。”
姐夫走出了沈鹏的办公室,去找于飞了。
沈鹏打电话通知手下小兵召集兄弟,带上家伙去万紫千红挣钱了。
姐夫见到了于飞,说:“鹏哥一会儿带人过来。但是我要先跟你说好,鹏哥也说了,要来的钱一分都不给你,全部归他。”
于飞说:“行。”
姐夫说:“你这么大块点,络腮胡子,怎么被人打成这样呢?”
“姐夫,你不知道,那拳头太狠了,特别快,我都没看到出拳。”
姐夫一听,“等鹏哥收拾他吧。”
姐夫坐在偏三轮的斗子里,珊珊搂着于飞的腰,偏三轮再一次来到了万紫千红。沈鹏带了二十四五个兄弟,开了五辆车,咣当停在了万紫千红门口。老板吓坏了,连忙迎了上来,“鹏哥。”
沈鹏说:“于飞是我弟弟。打人的在哪呢?”
老板说:“走了。”
沈鹏问:“谁打的?”
老板说:“其中有一个我认识,是市场卖海鲜的二强。”
沈鹏说:“你把电话给我,我找他。”
“我没有,我能问到。”
“你帮我问一下,我等着。操,打我弟弟能行吗?”
没过五分钟,老板把二强的电话给了沈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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宾馆房间里,加代、郭帅、常建军和二强正在抽烟聊天。二强的电话响了,拿起来一看,尾号四个五,懵逼了。“军子,军子,你看这号......”
军子看了一眼,“这是营口的,谁呀?找谁的?”
“不知道啊。”
军子说:“你快接呀,看看是谁。”
二强一接电话,“哎,哪位?”
“兄弟啊,你叫二强啊?
哎哎,对呀,是我,
我是沈鹏。听说过我吗?
“哎,哎哎呀呀呀呀呀鹏哥,哎,鹏哥,我听说过,我听说过,我听说过鹏哥。哎呦,我的妈,鹏哥,我说听过你呀。”
沈鹏说:“那你要是听说过我的话,那就行了。我现在在万紫千红门口,你赶紧过来找我,包括你身边那几个哥们儿。是谁打的于飞?你赶紧过来,你别让我找你,你赶紧过来找我来。带十万块钱过来,不然把你腿摘了。”
“鹏哥......”
“你别说没有用的,你快点过来。”沈鹏啪地一下挂了电话。
加代和郭帅都听到了电话里沈鹏说的话。郭帅嘴角一弯,心想,我他妈现在要是有一把五连子,我一个过去就把这帮杂碎全放倒。
二强放下电话,喊道:“军子,军子。”常建军一抬头,“怎么了?”二强手往外指了指。
军子跟着二强往门外走。加代问:“说什么了?”
二强一摆手,“一会再说。”
二强把军子拉到门外,说:“军子,沈鹏找的我。”
常建军一听,“沈鹏怎么会找你呢?”
“我也不知道。说我们打于飞了。”
常建军问:“谁是于飞?”
二强说:“可能刚才打的那个人就是于飞。让我拿十万块钱,赶紧去万紫千红找他,不然要卸我腿。军子,我没那么多钱呀。怎么办呢?军子,你那哥们有吗?”
常建军一听,“二强,cNm,你有良心吗?我哥们是干什么的?他就是一个司机,帮你打的架,你让我哥们拿钱,你怎么想的?”
“不是,我不是那意思。我这不是没有嘛。”
“没有,想办法呗。”
军子说:“我们俩过去。”
二强说:“人家说了,都得过去,缺一个都不行。军子,我们可得罪不起沈鹏,营口有名的,敢卸人胳膊腿的主子。我们敢跟他干呀?他老丈人是分公司的一个领导。在营口,沈鹏可以说是黑白两道通吃。”
郭帅耳朵贴在门上听到了常建军的二强的对话,来到加代身边。“哥,这哥俩害怕了,不知道怎么办了。我们怎么办?”
加代说:“我是真不想搞那些没有用的。操,这种事,真的......”
郭帅说:“你说我们要是不帮他,谁帮他呀?我听说沈鹏要把他胳膊腿都给他摘了。”
加代说:“我真不愿意,真的,帅子。我是真不想在战友面前这样,像装逼似的。操,这种人他妈就可恨。”
“谁可恨?”
“什么鹏那个呗,打他不应该啊,我们都没砍他,你给他几拳,在这还要十万块,八万块呢?打了不应该。操,一会去砍他。”
郭帅一听,说:“哥,那我去。”
加代一摆手,“我找人。”
加代拨通了电话。“宋伟啊,在干什么呢?”
“哎,哥,在跟兄弟们搓麻将呢。”
加代说:“假如我在营口让人揍了,你管不管?”
“你是逗我玩呢?”
“我逗你玩什么呀?真是,我在营口被人打了,能过来吗?”
宋伟问:“什么位置?”
加代说:“站前区。”
“你等我,我半个小时要是不到,你打我嘴巴。谁要打你啊,多牛逼的手子?”
加代说:“我也不认识,你过来吧。”
“你等着我吧,我这就过去。你别找其他人,我带人过去。”
“我在如意宾馆等你。”
宋伟一听,“你都到宾馆住去了?”
加代说:“我这不是被人打的嘛,我躲在宾馆,不敢露面了。”
“你可别逗了我了,你等我吧。”宋伟把麻将牌一推,“走,上营口。”
刘小军问:“怎么了?”
宋伟说:“代哥被人打了,躲在宾馆,不敢露面了。”
刘小军说:“不可能啊。真的假的?”
宋伟说道:“还真的假的,快点。荣刚,把秦东、吴英叫上,快点,往营口去。”
宋伟领着四个兄弟以及随身的六个兄弟,当即出发了。几个兄弟一边开车,一边打电话叫人,通知了五六十号人往营口赶去。
常建军来到房间,对加代说:“忠子,我出去一趟,今天我就不陪你了。你睡一觉,明早你要是回北京,就回北京吧。下回再来营口,给哥打个电话,哥还安排你。”
加代问:“你干什么去?”
常建军说:“有人找我,我去一趟。”
“你别去了。我找朋友了,一会儿能过来。过来之后,我陪你一起过去。”
“营口,你还有朋友啊?”
加代说:“你别管了,我都听见了。是不是沈鹏找你们?”
常建军问:“你是认识他,还是怎么地?”
“你别管我认不认识了,你给我坐着吧。你等一会儿也就一小时,等哥们来了。”
“你找的谁呀?沈鹏在营口可厉害了。”
加代说:“你别管那些没有用的。什么厉害不厉害的,等我哥们到了,我跟你一起过去。”
二强在一边懵逼了,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加代给宋伟打电话后四十分钟。宋伟领着十个兄弟来到了如意宾馆楼下,把电话打给了加代。“你下来吧,我到楼下了。”
加代问:“你认识沈鹏吗?”
“我不认识谁是谁的,你下来吧,我跟你一起过去。好了。”宋伟挂了电话。
刘小军一看,问:“真被人打了?”
宋伟说:“不知道。我感觉他在逗我玩。”
吴英说:“代哥不可能被人揍了。”
说话间,四个人下来了,加代走在最前面。
郭帅一摆手,“四哥!”
“哎呀,帅子,哎呦,我操。”宋伟回头对自己的兄弟说:“来来来来,北京郭帅,我告诉你觉得嘎嘎牛逼的茬子,认识,认识。”
吴英、房荣刚、秦东,刘小军和代哥、郭帅打了招呼。加代介绍,“我战友常见军,另外一个哥们二强。”
二强往宋伟面前一来,“你没有我大吧?”
宋伟看了一眼,说:“应该没有你大。”
二强说:“我叫二强。你管我叫二哥就行。”
“二哥,我叫宋伟。”
随着宋伟一声二哥,宋伟的几个大兄弟也跟着叫了二哥。但是看到车里放着的五连子时,二强傻眼了。
7
二强把常建军拉到一边问:“军子,你看到车里的东西了吗?”
军子说:“看到了,好像是五连子。”
“可不是吗?这是要干什么呀?”
常建军说:“我他妈也不认识。这他妈忠子是什么人呀?”
二强说:“他不是你战友吗?他找的谁你不知道呀?这他妈不出人命呀?真要出人命,我们就完了。”
常建军的头上已经开始冒汗了,把加代往边上一拉,“忠子。”加代一回头,“怎么了?”
“这是干什么的?”
加代说:“我朋友。”
“我看怎么有火器呢。可别乱来呀,真要打没了一个,可出大事了。”
加代一摆手,“放心吧,不会的。”
“走吧,上车。你们上我们车吧。”加代说道。
往车上一坐,宋伟一摆,“去万紫千红。”
郭帅坐在头车的副驾驶位上,把五连子准备好了。郭帅和加代坐在后排。
常建军坐在吴英车的后排,副驾驶上坐着秦东。吴英说:“兄弟,抽烟自己拿啊!”
二强说:“不抽,不抽。”
秦东摆弄着手中的五连子,说:“兄弟,认识这个吗?刚买的两个新的。东子,待会儿我们一人一把。”二边见识到了什么叫真正的社会人。
沈鹏带着二十六七个兄弟聚集在万紫千红门口,于飞和万紫千红的老板在一边站着。眼见着一辆白钯的蝴蝶奔后面跟着红旗、奥迪、蓝鸟、雅阁过来了。车里,宋伟问:“是他家吗?”
加代说:“对,就是他家。”
宋伟对自己的司机说:“开到大门口去。”
眼看蝴蝶奔朝着自己顶过来,沈鹏紧喊,“哎哎哎,干什么?撞到我了。”
宋伟示意司机把车停下。宋伟从车上跳了下来,兄弟们也纷纷从车上下来。常建军和二强没敢下车,常建军说:“二强,一会儿要是开响子,我俩就跑。”
“怎么跑?”
军子说:“我们下车就跑。如果他们把人销户了,我们是同犯。一会儿我跟忠子也说一声,让他也跑。”二强点了点头。
看着宋伟,沈鹏说:“什么意思,哥们儿?”
宋伟夹着一把五连子,问加代:“哥,是他们吗?”
加代点了点头,看着于飞说:“兄弟,是你找的人呀?”
沈鹏看了加代,又看了看于飞。宋伟说:“哥,不用你管了。”
宋伟一指沈鹏,“你就是沈鹏呀?”
沈鹏说:“啊,哥们,你是谁呀?”
宋伟朝着沈鹏的脚下哐地一响子。沈鹏往后退了两步。宋伟手一指,“我数三个数,你们全跪下,谁不跪下,我就打谁。三、二......”
沈鹏一摆手,“不是,哥们,我有点迷糊了,我不认识你呀,咱们之间......”
宋伟说:“什么叫不认识。还有一个数,你先跪下来。”
车里二强说:“军子,已经放响子了,我们跑不跑?”
常建军说:“等一下,他们应该不会打人,只是吓唬。只要不打人就行。”
沈鹏手下的小兵子把枪刺拔了出来,朝着宋伟说:“大哥,我们没得罪你吧?”
吴英朝着小兵的大腿上哐地一响子,小兵子一声惨叫,倒在了地上。沈鹏一下子跪在了地上。
常建军和二强把车门一开,正准备跑。房荣刚看到车门开了,一把把门推上了,说:“车里坐着,别下车。”......
于飞的姐夫对于飞说:“小舅子,跪下,这帮人得罪不起呀,跪下。”说话间自己扑通跪下了。于飞站着没吱声。
宋伟的职业习惯来了,问沈鹏:“叫什么名字?”
“哥们,有话好说。”
宋伟上去就是一个嘴巴,“我问你叫什么名字?”
“沈鹏。”
“我是盘锦宋伟,认识我吗?你敢打我代哥呀?给你脸了?自己扇嘴巴。”
紧接着,宋伟把五连子支在了沈鹏的太阳穴,说:“自己扇耳光100个。”
沈鹏一个接一个地啪啪扇着。宋伟哈哈大笑。扇了一会儿,沈鹏说:“大哥,我今天来这个地方肯定是错了,我不对,也服气。是我朋友打的你哥们,我只是过来问一问。大哥,你让扇嘴巴,我也扇。但是冤有头债有主。”一回头,手指向了于飞。
宋伟一看,“操,你叫什么名字?”“于飞。”
宋伟这边不断有新来的兄弟到达,和宋伟打着招呼。房荣刚特地叫来两个兄弟保护常建军和二强。房荣刚说:“兄弟,别怕,有我们在,不会打你的。”
宋伟问于飞:“你怎么不跪下呢?”于飞的姐夫在一边,连声叫于飞跪下,跪下。
于飞往前走了一步,看着加代说:“大哥,这样吧,我不对。但是你们打我媳妇肯定也是不对的,我来找你们没什么不对的,但是我找人,还要讹你们钱。这是我的不对。大哥,我们得罪不起你,你让他们走吧,我留下来,你怎么对我都行,你把我销户也行。”
宋伟抬手给了于飞一个嘴巴,“cNm,你还跟我讲道理了。跪下!”
于飞跪下了。宋伟指着于飞的鼻子,“你跟我讲什么道理?”于飞一声不吭,宋伟接连扇了几个嘴巴。
于飞看着加代:“大哥,你让他走,行吗?”
沈鹏说:“哥们,完全是他的事,我们是过来帮他的,你找他就行了。”
宋伟一回身,五连子支在沈鹏的手臂上,哐地一响子。
宋伟看着于飞,“你让他走吗?走了就打你。你Sb呀,他这种人你还护着呀?你说!”
于飞说:“你让他走,你打我吧,我对不起人家呀,他是来帮我的,是我姐夫帮找的。我怎么对得起人家呀?你让他走吧。”
于飞的这一番话,对于社会人来说,绝对挺受用的。加代说:“老弟,你不怕打呀?你不怕花生米呀?”
宋伟把五连子支在了于飞的嘴巴上。于飞说:“你打我吧!你把他放走,行不行?”
8
宋伟来了一个摘神经。随着一声“cNm”,宋伟把五连子喷口一偏,顺着于飞的脸颊哐地一响子打向了地面。于飞哎呀一声惨叫,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被打中。几秒钟过后,宋伟看着于飞:“说话。”
于飞说:“你把我销户吧。放他们走。”
宋伟一回头,笑了笑。吴英说:“老弟还行呀。”
加代往前一来,蹲在了于飞的跟前,说:“你看着我!”
于飞强忍着哭泣,抬头看着加代,正准备说话。珊珊过来扑通一下跪在了加代的面前叩了两个响头,开始扇自己的嘴巴,边扇边哭着说:“哥,我错了,我不对,你打我吧。我打行不行?”于飞把珊珊一推,“你走开,走开。”
于飞对加代说:“哥,你怎么对我都行,你让他们走。”
加代点着于飞说:“老弟,仅此一回。我不难为你,你要长点记性,你这是遇到我了。滚”
宋伟说:“代哥,让他走啊?”
加代一点头,“让他滚!”
宋伟说:“都滚吧,把沈鹏也带走,没把他腿摘了,算他便宜,滚!”
沈鹏和小兵被兄弟们架着走了。于飞、于飞的姐夫也站了起来,对加代表示了感谢。于飞临上摩托车的时候,给加代鞠了一个躬。
加代说:“老弟,你算个男人。走吧。”
沈鹏走了,于飞走了。宋伟转身对加代说:“走吧,我安排你们。”
加代说:“别安排了,我得回北京了。”
宋伟一听,“你回什么北京,你回北京?兄弟们是冲你来的,完事你一顿饭不吃,就回北京啊?你不喝多都不行,赶紧找地方喝酒。荣刚,哪个饭店好吃?”
房荣刚说:“哥,那边有个海鲜馆很不错,他家铁锅炖鱼味道不要太好啊。”
宋伟说:“走吧。代哥,你不许走啊。”
吴英一搂加代的胳膊,“走走走,你可不能走啊。兄弟们想你想到什么程度了。”加代正要上车,一回头,“我战友呢?”
房荣刚手一指,“在后面车里呢。”加代走过去,透过玻璃一看,二强的两条裤腿都湿了。加代没有说话,回到头车上来了。宋伟这边去海鲜馆喝酒了。
沈鹏到了医院。进手术室,沈鹏对手下兄弟说:“把于飞、珊珊以及于飞的姐夫给他绑过来,让他们在病房跪着等我。
于飞刚到家中,门咣一下被踹开了。于飞一回头,领头的小子说:“鹏哥叫你去一趟。”于飞的姐夫一看问:“鹏哥怎么了”
领头的小子说:“叫你们三个去一趟,快点。”
于飞想了一会,说:“走吧。”
来到病房,沈鹏已经肩膀头已包扎完毕,正坐在病床上,手捂着肩膀。病房里站着十多个手持利器的兄弟。于飞叫了一声鹏哥。沈鹏说:“别鹏哥了。因为你,我挨了一响子,胳膊掉了一块肉,兄弟腿折了,你看这账咱们该怎么算啊?”
于飞的姐夫说:“鹏哥,我小舅子挺讲究啊。刚才......”
沈鹏一摆手,“你给我把嘴闭上。”转头看向于飞,“于飞,你说话。”
“鹏哥,你说怎么办?”
沈鹏说:“五十万。”
于飞的姐夫一听,“鹏哥,刚才我小舅子......”
沈鹏的一个兄弟手中的枪刺噗呲一下扎进了于飞姐夫的肚子上。珊珊刚叫了一声姐夫,就被人揪住头发,大砍架在了脖子上。于飞的脖子上也架着两把大砍,动弹不得。
沈鹏说:“你是拆房子卖地,我不管。你今天天黑之前把五十万送过来。我不怕你跑,你也跑不了。”
“鹏哥,我哪有这么多钱呢?”
沈鹏说:“我说了,没有这些钱肯定不行。”
“那我没有那些钱,怎么办?你砍我,扎我,把我销户都行。这事跟我姐夫有什么关系?”
沈鹏说:“我把你销户一点用都没有,我要的是五十万块钱。我现在让你去凑钱。你媳妇儿和你姐夫全都留在这里。你把钱拿过来,他俩就回去。拿不过来,他俩就得扔在这儿。天黑之前,把钱给我凑齐。”
于飞站着没动。沈鹏的一个兄弟,拿起手中的片刀,朝着于飞的嘴巴扇了过去,顿时于飞的脸颊上爆起一道血痕。沈鹏大声说道:“滚!”
于飞转身出了病房。此时的于飞恨自己无能。如果有一把五连子,进去哐哐几响子把沈鹏他们全放倒。可是于飞没有,也买不着。思来想去,于飞走进了医院对面的一家五金店,花三十九块钱买了一把枪刺,别在了后腰。
于飞转身来到医院,再一次进入了沈鹏的病房。沈鹏一看,问:“怎么了?”
于飞说:“我没有钱。你砍我,扎我,把我销户,我也没有钱。你怎么对我都行,你把他们放了。”
沈鹏一听,“我不是告诉你的吗?你拿不回来钱,你媳妇和你姐夫就废了。没有钱的话,回来谈鸡毛啊?拆房子卖地我不管。”
于飞说:“我全部家产也没有五十万。要不你把我销户得了。我死行不行?”
“老弟呀,你这个样子......”
于飞一下子从后腰把枪剌抽了出来,疯了一般,“cNm,我先送你上路。”朝着沈鹏冲了过去,沈鹏的三个兄弟一把抱着于飞,但此时的于飞已经牌疯狂状态,舞动着手中的枪刺,把沈鹏的三个兄弟扎倒了,紧接着朝沈鹏冲了过去。沈鹏往后退的时候,跌坐在地上,于飞爬到床上,朝着沈鹏的肚子扎了下去。出于求生的本能,沈鹏紧握于飞的手腕。由于位置的原因,于飞不方便发力,枪刺没能拔出来。沈鹏的其他兄弟一看,一涌而上,朝着于飞的后背一顿乱砍。于飞从床上下来,抱着头冲出了病房......
9
于飞在前面跑,沈鹏的兄弟在后面追。于飞的求救声与沈鹏七八个兄弟的追杀声夹杂一起。于飞跑出了医院,沈鹏的兄弟还在追。
加代等人喝酒的海鲜楼就在医院的斜对面,听到外面的嘈杂声,好多客人都跑到门口来看热闹了。坐在窗前的郭帅透过窗户往外看,加代、宋伟也都凑过来了。郭帅问:“那小子是于飞吗?”
加代说这是干什么呢?怎么会撵着他砍呢?郭帅看了一眼代哥,说:“我出去看看吧。
宋伟补了一句,“不帮他,都得被砍上路。”
加代看了一眼郭帅。郭帅说:“哥,那我下去了。如果我帮了他,我就把他带回去,我挺喜欢他的,我想让他跟着我。”
加代说:“随便你。”
郭帅说:“四哥,借我一把家伙。”
宋伟说:“在后备箱。你下去拿。”宋伟掏出钥匙把后备箱打开了。
郭帅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宋伟的白蝴蝶奔后备箱拽出了一把五连子。于飞跌倒在地上爬不起来了,七八个小子嘴里喊着砍他。郭帅大喊一声,“哎!”
一个小子一回头,郭帅哐地就是一响子,好多看热闹的一下子跑开了。郭帅冲向那几个小子,边跑边放响子,五响子放倒了三个,剩下的四个不敢动了。郭帅来到跟前,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于飞。问那几个小子:“你们是谁的兄弟?谁让你们砍的?”
有一个小子说,五连子里没药了。四个小子一下子胆大了起来,说:“你管我们是谁的兄弟呢?找砍呀?”另外一个小子喊了一声,“砍他!”
四个小子朝着郭帅冲了过来,郭帅举起手中的五连子咣地一下砸倒一个,媷着另一小子的头发,朝着后脑勺咣又是一下,瞬间倒下两个。剩下两人一愣神,郭帅从兜里把花生米掏出来,两个小子一看,转身就跑,郭帅哐哐两响子,全部放倒。
加代和宋伟等兄弟在屋内看了一清二楚。刘英和房荣刚说:“郭帅真猛。”
宋伟说:“郭帅的手真不发软。”
加代一看,说:“饭吃不成了,赶紧走吧。”常建军和二强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但是心里知道加代是干什么的了。
宋伟说:“不吃了,走吧。”
加代站在勇哥的黑色蝴蝶奔旁边,喊道:“帅子,帅子,把他拉车上去,他不是还有一个媳妇吗?一起带走吧,别在这里了。”
宋伟说:“哥,一会儿肯定要来阿sir。”
加代说:“没事。你证书带了吗?”
“带了。”
“衣服呢?”
“车里。”
加代说:“英子,你们先走。”
“我们走,你怎么办?”
加代说:“你们走,我有办法,没问题。”
兄弟们看着宋伟,宋伟说:“你们走,我在这,我跟代哥在这拉人。”
加代过去帮郭帅扶于飞,于飞扒在郭帅的肩膀上,连声说谢谢。郭帅问:“里面还有什么人?”
于飞说:“我媳妇和我姐夫在里面呢。被沈鹏的兄弟扣着呢。”
加代问:“为何找你呀?你们不是哥们吗?”
于飞说:“他得罪不起你们,拿我出气。要我赔五十万。不赔五十万,要把我腿摘了,把我姐夫和我媳妇埋了。”
宋伟一听,看了一眼加代,说:“走吧,这事我来办。”
郭帅把于飞送进医院简单处理,加代的郭帅在走廊外面等着。宋伟一个人拎着64来到沈鹏的病房门口,手一指,“你,把她绳子解开。”
“什么?”
宋伟说:“把她绳子解开,我要把人带走!”
“你算鸡毛呀?”
宋伟朝着说话的小子腿上呯地一响子。其他三个小子乖乖把绳子解开了。又到另外一个房间,找了一个轮椅把于飞的姐夫推下去了。
于飞的伤口缝针还没结束,门口阿sir的笛声已经响起来了。宋伟说:“代哥,阿sir到门口了。”
加代进入急诊室问于飞:“你能不能走,你媳妇和姐夫都在,要不要带到盘锦治疗?”
于飞想了法,觉得加代不会对他怎么样,一点头说:“行!”
加代说:“走吧。”
宋伟拉着加代说:“哥,出不去!”
加代说:“走!”
郭帅用轮椅推着于飞,珊珊推着于飞的姐夫。来到门口,阿sir一指,“哎,是你们吗?”
看热闹的说:“就是他们,就是那小子打的。”加代往S600上一坐,阿sir来到跟前说:“问你话呢。”
“问我什么呀?”加代从副驾驶手扣里把一张纸拿出来,往挡风玻璃前面一放,“靠边,上车!”
几个人全挤在了车里,领头的阿sir仔细地看了看挡风玻璃前面的那张纸。加代把车窗打开,“靠点边,行吗?”
阿sir让开了,代师傅一加油门,唰一下窜出去了。到了饭店门口,加代把车停下,“老四,把你的车开上,快走。”
在往盘锦的路上,于飞、于飞的姐夫和珊珊宛如梦中一般,坐在奔驰车里,当站阿sir的面大摇大摆走了?
到了盘锦,安排住院后,珊珊趴在于飞的耳边说:“老公,你要听我的,我们跟这个大哥走,我们做什么都行,给不给工资也无所谓......”
珊珊的话还没说完,加代和郭帅进来了,问:“怎么样?好点了吗?”
趴在床上的于飞说:“好多了。”
郭帅说:“行,养着吧,这两天我不走,但是我大哥得回去。”
于飞一听,说:“大哥,我叫于飞。”
郭帅说:“我知道。”
于飞接着说道:“我跟你走,行不行?要是方便,把我媳妇也带上。我们以后一切听你的。一是营口没法待了,二是我们想跟着你。”
郭帅问:“你想好了?”
于飞和珊珊齐声说:“想好了。”
郭帅问:“那你姐夫怎么办?”
于飞说:“你把我姐夫也收了吧。我姐夫抽水的手艺很高的。”
郭帅说:“等等再说吧。”
加代说:“帅子,我不管你了,我得回北京了。再不回去,勇哥要骂了。”
郭帅跟着加代走出病房。郭帅说:“哥,我待两天,把他们带回去。”
加代说:“我不管。这事你自己决定。”
“哥,你看好吗?”
加代说:“我看不看好有鸡毛关系?喜欢的话,就自己留着。人是不错的,看你怎么用。我回去了。”
宋伟等兄弟把加代送到了高速路口,加代回北京了。三天后,郭帅把于飞、于飞的姐夫和珊珊一起带回了北京,留在了自己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