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训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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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苏沫的那只队伍没有一个能算得上是名正言顺的舞担，她们组二公之后绝对大半会被淘汰。”
她们组目前排名最高的是队长，第二十二名。其次是第二十五名的rapper，邱许第三十三名，踩在二公淘汰边界线上。如无意外，二公之后，其实她们除了队长和rapper，估计都会被淘汰，也就邱许还能再挣扎一下。
但是，希望微乎其微。
最重要的是，她们的舞台是一首舞曲，却没有一个舞担。队员有七个，可别说舞担了，擅长跳舞的都不过半。
所以目前，她们只能没日没夜、还毫无希望地在练习室里练着难度排第二的舞台，疲惫，然后瘫倒在地上，怀疑人生。
舞蹈导师许聪走到了练习室门口。
他清了清嗓子，走进去，紧身的黑色裤子和黑靴搭配宽松的浅蓝牛仔衣，肩膀一扭一扭的，领子也跟着一动一动，显得整个背影别致又妖娆。
一跨过房门，他就深深地蹙眉，环顾着整个练习室。因拍摄人员的易容而入，整个空间变得更加窄小。几抹黄色、绿色和紫色缠绕在地上，黑色扎入浅色系，显得纷乱不已。
三个女孩躺在地上，两个女孩摊在他们身上不动，凌乱的发丝遮住了她们的面容，也不出声，像是睡着了。远看，似有几分狰狞与……随意。
入门的脚步声完全没有惊醒地上的女孩们。
随身的助理轻咳了一声，可惜依然毫无反应，她脸已经白了，虚虚地偷瞄许导师一眼。
导师的时间都是宝贵的，能亲自来到练习室进行指导，可以说都是挤出来的时间。
本以为只是太累了闭目养神片刻，结果万万没想到，她们居然连一点声响都没听见，摆明了这几个练习生真的全都熟睡了。
果然，许聪的脸已经彻底黑了下来。
“快起来，许导师来了。”助理只好近身弯腰推了推她们的肩膀。
这才见她们动了动身子，在朦朦胧胧又炽热的灯光下恢复了一点意识。
睁眼，好几双黑色的板鞋在离身体右侧一米处，白绿色的球鞋更是扎眼。她们瞬间就激灵了。
“嘶！”大腿上的两三个人赶紧扶着身侧的小腿借力起身，愣是把地上的人压得倒吸一口冷气。
“邱许，你干嘛！我的腿！”她痛呼出声，条件反射就要坐起来，可惜一时间只能在地上扭成蛆，“钟羽吟、邱许你俩该减肥了！”
“后天就要录制二公舞台了，你们是昨晚没睡吗？现在几点？已经下午五点了，待会就是晚饭时间。你们这么喜欢践踏舞台？”许聪火冒三丈，厉声质问着。
“我去的每一支队伍都在训练，唯独你们，”他臭着脸，“在干嘛？在梦里练习吗？”
地上的几个女孩赶紧起身道歉。
“哪个是队长？”
“队长？”女孩互相对望，环顾了一遍练习室，“队长还没回来。”
“哈？”他气极反笑，“所以你们都没在练习？没有队长你们就不会练了吗？我听冯怡说你们都还没掌握这支舞蹈吧？”冯怡便是教导她们舞蹈的老师。
“五个人，还有两个呢？”话音刚落，苏沫就踏进门，茫然地看着气氛严肃的现场。
不算大的练习室一下子挤入了好几个摄影老师和工作人员，显得异常拥挤。
“苏沫。”邱许小声地叫道。
女孩默默地走进去，先把手里的葡萄汁放在靠墙的地上，然后才慢慢地走到队伍末尾。
许聪望着她的动作，微不可闻地哼笑了一声。
“队长怎么还没回来？队长没回来，你们今天就不用练了是吗？我最看不起的就是你们这些只会打嘴炮的人。嘴上说着努力，然后行动间完全看不到的人。是不是我今天没有突袭过来，你们就打算这样子混过去？你们对得起花了时间和金钱特意来看你们的观众吗？”
“怎么以为自己能参加节目就达到巅峰了吧？以为能参加节目就肯定有粉丝看得上自己？出去之后随随便便当个网红又轻松，又能赚大钱了。”
“在练习室而且现在才下午五点都不到，你们全部都完全睡着了。我们这一大群人进来弄了这么大声响，你们居然还能好无所觉。你们睡得可真香啊！”
“你看看，你们队伍，实力勉强排得上号的只有钟羽吟一个人，好，她睡觉，另外几个呢，不会以为自己有点芭蕾舞、古典舞基础就能胜任这种类型的编舞吧。明明知道自己基础差得要死，居然还放任自流，我就不应该过来，让你们自生自灭，浪费我的时间。”
许聪站在原地，傲视着这群瘦瘦的女孩们，兀自输出了一大堆。
“没有，许导师，我们刚才一直在练习，练得太累了，就想休息一下。”钟羽吟不想被误会，解释道。
“羽吟，你的勤奋我还是了解的，但是你不能包庇你的队友。她们训练偷懒连累的是你。”许聪一脸不认同地看着她。
“我们刚才就在练习。我不希望导师你误会我们。我们真的有在用尽全力在练习。虽然最终的效果也不怎么样。”其他队员争辩道，说着说着，说到自己的练习效果声音不知不觉就变小了。
许聪冷笑，轻蔑道：“你们真的认真练习了，就不会心虚。”
“先练一遍吧。”想了想，他决定还是按照流程走一圈。
女生们赶紧摆好队形。
正在她们准备扎起头发，整理好身上凌乱的衣服时，音乐骤然响起。
很自然地，第一个女孩错过了第一个节拍的抬手动作。紧接着，沙哑的女声响起。
“在这最近的距离……”她仿佛突然失声了一半，“最近”二字虚得完全听不出来，甚至听不清接下来的歌词，朦胧虚幻，嗓子好像被透明胶黏住了，只能发出又刺耳又虚幻的歌声。
“……”
“咚咚。”练习室房门突然被敲响，然后推开。
来人轻轻探进了一个头。
“许导师，你好，还在忙吗？心暇这组有点事儿需要找你商量一下。”
许聪笑着点头。
“你要忙，那我待会再找你。”她轻声说道，刚准备关上。
“不用关门，你先在外面稍等。”
待人稍稍离开，许聪才回过头，轻蔑出声：“你们简直就是在浪费观众的生命。真是朽木不可雕。”
说完，他摔门而出。
“……”
在场的人顿时面面相觑。
“你们呀。”跟着许导师的人恨铁不成钢地狠狠瞪了女孩们一眼。
接着，他赶紧开门，带着其余的摄影老师离去。
“不是，这都是一些什么事呀？”邱许看着他们离去再度摔门而出的背影，无法理解地摊手。
“我们这是被放弃了吗？”钟羽吟也不理解。
“没有，宝，你没有，他对你还是很好的，”邱许替她否认这个事实，“只是我们这群烂人把你给害了。”
“对，他看起来还是很认可你的。”同伴纷纷赞同这个说法。
“可是，真的很莫名其妙，他一进来就把我们骂……”邱许不满地想要抱怨出声。
“咳。”苏沫轻咳一声，示意女孩注意一下斜上方的摄像头。
邱许才抿唇硬笑着改口：“许聪导师真好，这种时候也不忘记点醒我们，激励我们，鼓励我们。我们真的不该这样懈怠。我们不能一天二十四小时都闷在练习室里，我们不能睡在这里，吃在这里，练在这里。我们就应该二十四小时都应该竭尽全力在这里练习，一刻也不能停。”
“不能停。”
“不能停，知道了吗？羽吟？”
“不能停，知道了吗？苏沫？更不能随便喝水，不能随便吃饭，不能进出这扇门，知道了吗？苏沫”
“不能停，知道了吗……”女孩凑近每一个队友，贴近她们的鼻子，对着她们的眼睛，眼神凶狠地强调着。只是，这嘴角却怎么都提不起来，连鼻子都在发力。
“邱许，疯了……”钟羽吟喏喏出声。她嘴角抽搐，本来因听见导师话语难受的心，也被她这抽风的行为狠狠地拍落地。
队友疯了，在线求怎么办？好想直接打晕过去。
魔法对抗魔法的效果还真神奇。
想想邱许以往那傲娇的表情，死不承认的嘴硬个性，现在居然在队友面前发疯，真是难能可贵。
“许聪导师可真厉害啊。”苏沫感慨着，“可惜，我们没那个福气能享受到他的殷切教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