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办事效率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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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无感情的女声打断了他们几个人的眉来眼去。一身黑色西服的女人左手提着公文包，指节分明的右手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她把包放到了椅子上，一脸冷漠。

“这是林小优的父亲委托的律师，黄律师。”副导演回答了陈哥的疑问。

在场的人心里小小诧异。这么一点小事情就需要律师出场了吗？貌似刚才的现场并没有造成人员受伤吧。

不过，就算心里怎么纳闷，陈哥也不会表现出来。

“你们确定是他了？”黄律师并没有多言，随口再次确认了一遍情况。

“还有几个人，稍等一下。”副导演犹豫了一下，到底没有断言只有这一个人，向旁边的寸头男人使了一个眼神。

“黄律师，还有几个人，但是就只肯呆在观众席，实在是不愿意承认。恐怕这件事情有点难处理。”陈哥会意，赶紧解释道。

“黄律师，你也知道，现场太暗了，即便有监控，也是看不太清楚的。他们死活不想承认，我们也就确实是难办了。也不是我们有意隐瞒或者纵容，实在是看不清，这事儿不太好处理。”副导补充。

“为了节目着想，也是为了小优能够继续在这个节目上大放异彩，我们也不好强行上前拉人。”陈哥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沉重地表示自己实在是尽力而为了。

“监控看不清，现场观众总该有看清的吧？”

“是的，通过现场观众，我们发现了他。”陈哥抬头示意那个门口靠墙的男人。

“我需要的是结果，你们实在找不到，我们就报警。”黄律师不对此发表评论，依然冷淡地说着她认为最有利的决定。

副导见她面色冷漠，只好从林小优的角度入手：“毕竟还在现场录制，报警实在不好，对选手们来说也很不好。这还没出道，就先进警局，就算我们心里不会说不吉利，但到底大众也会把他们看低，这不就是喧宾夺主了？”

这事一旦闹大，那以后观众记得这档子节目，就是因为演出期间粉丝闹进警察局。即便事实上与林小优关系不大，是台下观众闹的事情，但只要无良营销号在标题上乱写，那没看过节目的人就只会记得，这组的恶臭粉丝现场闹事。

见黄律师眉头有点松动，副导演顺势加大劝说力度。

“这即便大家都知道，跟选手没关系，可是人们第一反应都会是，选手干了什么事，才会这么遭人恨。这到时候，还没出道呢，就惹出这一大堆事，这小优同学怕是也会陷进舆论里面。”

“有时候，大家怎么想，跟我们做了的事情，实在是相差太大了，到时候，黑粉，顺势一黑，只怕再清白也说不清楚。”

“刚出道，这样不好听的名声就被按在了这些可怜的练习生头上，这就真的是得不偿失了。”

即便黄律师也是第一次处理这种明星案件，不太清楚粉圈里是怎么发展的，素人是怎么出道的，但也很清楚地知道舆论的力量，公众是愚昧的，白的轻而易举就能被弄成黑。

黄律师抬起右手，没有说话，用中指轻轻扶了扶镜框，转头看向一旁一直在看戏的男人。

副导演就知道这是有希望了，他跟着望向那边倚在墙上的男人，脸上的笑容收放自如，严肃地对着那边喊道：“你！”他微抬头，居高临下：“为什么要袭击人？”

听了全场戏的男人，却只是轻佻地吹了一声口哨。

“我有袭击人吗？”他最多最多也就是垃圾没有分好类，把垃圾扔在了垃圾桶边上，这是他的不对，他得承认。但是，其他的，他可不认。

“这么多现场的观众看着，你还想为自己狡辩？”副导演本以为他跟着进了后台休息室，基本上是已经承认了自己的错误，却没想到他自己反问过来。

“首先，我什么时候袭击人了。其次……”没等男人把话说完，一个戴着工作牌的小姑娘就来到了门边，敲了敲门，把声音打断了。

“副导，最后一组了。邱哥在找你。”

几分不耐烦从黝黑的面容上划过。

“十分钟。”副导点头示意她回去。

现场还没有表演的队伍就剩最后一组了，而自己这边却毫无进度。这么一点小小的事情没想到耽误了这么长时间。

男人神色却没有变化，继续开口：“林小优在台上的时候，我的瓶子还在。至于你们说的第二次袭击的时候，我的空瓶子都随手扔了，不过是”他这是随手一扔，结果没扔中，把空掉的瓶子扔到“垃圾桶”旁边。“我的准头还算不错，起码也做了垃圾分类。”

他话里有话，垃圾分类？

在场的人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一声怒吼。

“怎么你们这种人就是死不认账呢？袭击就是袭击，故意伤害却打算承认？是刀子没割到肉上，就不知道痛了是吗？”刚出去了一趟然后又回来的助理一踏进这个房间门，就听到这些，破口大骂。

“是你做的你就直接承认，别在这里扯七扯八的，你别以为你瞎扯淡就能逃过去。”

“你怎么这么闲呢！啊？你没看见大家都很忙吗？你在打扰我们所有工作。自己做的事情自己认了，不要继续给我们绕圈子。刚才在外面的时候，这么多人都看着，你还想狡辩不成？”

副导演没有阻止他的发话，现在现场全员忙碌，如果不是为了他们几个人，只怕是早就忙得找不着北了。哪还有这点时间，来处理这点鸡皮蒜毛的事情。

再想到总导演把这么一件鸡皮蒜毛的琐事扔给自己，把黄律师这么一个人扔给自己处理好，自己却在背后接待那个人，副导就觉得心里一阵恨。

这么一个黄律师无名无姓，哪来的资本让自己浪费这么多时间，若不是总导演非要把这个任务推到自己身上，自己又何须连在那一个人面前冒头的机会都没有。

还美名其曰为：要好好招待林小优父亲的人，要让他感受到节目组的魅力与人文关怀，让他了解到节目组对每一名选手都是尽心尽职、不带私心、只求最大程度的公平。

副导演只想冷笑几声，在这个名利场，哪有公平而言。

更何况，林小优的父亲是谁？选手里最不缺的就是有后台的人，林小优的父亲，他能排得上第几？这种应付人的口吻用来糊弄糊弄外行人，都不一定会信。

现在，他只想尽快地把眼下的事情以最快的速度解决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