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陈心暇做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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练习室内明明只少了两个人，却霎时安静了。
没有一个人说话，都在暗自偷偷观察状况。
其实，想想也能理解，来自时之行的许一弦，在上课期间被老师直接批评，丢脸也理解，还被要求去向曾经来自d班的苏沫请教。
不可否认的是，她们心里面还有点窃喜。这么多天下来，天天都是许一弦在教训她们，难得有一次许队长被直接批评，能不高兴嘛。
说到底，许一弦也不过是暂时的中心位，练习的时间段训人也就人了，把队长的权利直接抢走也罢，更过分还要管你几点早起，几点晚睡，这就过分了。但凡早走一点，她都要用她不满的眼神盯着你，也不说话，就全程盯着你看，从有下班念头开始，到走出练习室那一刻，甚至偶尔还会给你找点事干，就为了让你加练，这一趟下来，谁顶得住呀。
“小优，你知道为什么队长不盯着沫沫呀？”一旁的训练生抓着苏沫的室友林小优八卦着。
“对呀，我也从来没见她搞过苏沫。”
“欺软怕硬？”
“苏沫也不算硬吧？”有人否认道。苏沫的外表看起来太甜了，特别是笑起来的时候，真的就是夏日的风，甜得沁人心脾。
“难不成苏沫……”有背景？有金主？剩下的话没有说出来，但是听着这意味深长的话，大家也懂这意思。
林小优皱眉，略有为难地说：“这毕竟是人家的私事，我也不太清楚。你们直接去问吧。”
“她不是和你最熟了吗？你俩不是一个宿舍的吗？”
“对呀对呀。”其他人附和道。
“我真的……不知道。”
苏沫可是初舞台评级只有d的练习生，虽然主题曲考核获得了b等级，但是依然没有什么人愿意信服她。
主题曲只要努力就能上，这点并不奇怪，有些人就是因为在训练的时候熬不住了，所以才会一直呆在原来的班级。而且，d班的基础本来也比较差，只要稍有进步就会被导师们注意到。
许一弦会感到难堪也毫不奇怪，而且，还是被自己异常“宠爱”、特殊对待的那个人给比下去了，这可不就丢脸了。你要说，许一弦很佩服苏沫的唱功吗？看着倒也不像是这么回事。
“沫沫，你没事吧？”林小优有点担忧地看向苏沫，担心她会被许一弦的举动和周围人的眼光伤到自尊。
苏沫疑惑地看向林小优，她为什么会有事。
“一弦不是那么小心眼的人，她只是一时有点想不开。”
“怎么了？”苏沫不明所以。
林小优认真地观察苏沫脸上的神色，发现她确实是不知道这有什么，才松了一口气，但还是补充说道：“一弦人还是很好的，我希望你不要误会她。”
“她可能只是想去洗手间而已。”苏沫看她实在很担心的样子，淡定道。
“你不责怪一弦最近对你太过严厉吗？她实在是对你太狠了。”一名队友听到对话，忍不住向林小优搭话道。
正说着话，一名披着波浪卷长发的女生，抱着双手，立在门口，扫视练习室。
“一弦去哪了，你知道吗？”她叫住离门口最近的女生。
女生愣住，才留意到是一弦同公司队伍的队友，也是队长，陈心暇。
陈心暇耐着性子，再问了一遍。
女生才回过神来，第一反应看向了苏沫。
苏沫拿起自己的橙色水杯，浅浅地喝了一口水。
挺直的腰背，即便是休息时间也不曾玩下，如同一杆已经千锤百炼却仍坚韧的松竹，没有表情的时候，整个脸庞淡漠极了；她似乎注意到了盯着她的目光，轻轻转头，明明没有什么寒意的视线却莫名让女生不敢再看。
“我......我也不知道。”女生赶紧把自己的视线挪开。
陈心暇蹙眉，也跟着看向苏沫，喊道：“喂！你知道吗？”
苏沫不太确定地摇头，随后从包里掏出一条发圈把头发扎成一个低马尾。
虽说室内开了空调，但练习的时候还是会感觉到热。
教室里忽然静了下来，莫名陷进了一种沉郁的氛围，仿佛是来自西伯利亚的寒风冷却了湖面。
也不知道为什么，其他人有点不敢说话。
这几天她们已经知道了苏沫就是一个能少说话就少说话的人，座右铭大概是沉默是金。虽然她应该也不介意别人多话，因为她从来没有骂过在她身边叽叽呱呱的林小优。
并且本人存在感实在不高，如果不是林小优经常围着她，可能大家也会忘了她。但是，也不知道为什么，即便是存在感这么低的人，大家也不是很敢惹她。
可能有一种人就是不说话，只是站在那里，看向人的眼光，就会让人感到不明觉厉？
陈心暇的杏仁眼里透着一股好奇。
“你是叫苏沫吗？”她视线往下，对着她的名牌说道，她也没打算要苏沫回答，紧接着问道：“是一弦又惹你生气了吗？”
众人错愕。
角落里，正佯装着背歌词的女生们这回也按耐不住了，竖起耳朵，偷偷地关注起那边的对话。
陈心暇迟疑了一下，继续问道：“还是一弦又自己一个人闹别扭了？”
一时间，室内，静声，沉默，无人开口。大家一下子就面面相觑了，脸上都着些不知所措。
这话说得许一弦仿佛是一个小孩子一般。
可是，这几天，许一弦对他们的要求还历历在目，事事都想追求完美，尽管难免有人会对她有意见，但也着实没想到会听到她的朋友对她的评价居然会是这样的。毕竟，许一弦在她们心里早已树立了稳重不可触碰的形象，并且也是如同一个定心柱一样的存在。
她什么都会一点，几乎所有成员有什么疑惑，她都能教。
虽然她在练习过程中很凶，但其实大家对她是非常信服并且依赖的。
在这样的情况下，乍然有一个人跟你说，许一弦是一个小孩子这样的话语。
第一次听见这话的时候，大家下意识的反应就是怪异和难以置信。
“队长刚刚出去了……你怎么知道她闹别扭了？”当下，林小优奇怪地打破了沉寂。
陈心暇闻言，扫视了一圈，才徐徐地把视线定在了某个方向。
“是你惹一弦生气了吗？”她的眼神突然锐利起来，箭头直指苏沫。
气氛蓦然就变得紧张了。明明是在室内，外面更是艳阳天，在场的女生却总感觉已经乌云压顶了。
“苏沫也没做什么吧。”林小优皱着眉为苏沫辩解。
“你说呢？”陈心暇随便指了一名在场的女孩。
“呃……我……”她的嗓子骤然变紧，显得有些为难。
陈心瑕瞥了一眼她的脸色，眉头皱得更深了。
女生看着她的脸色，张了几次嘴，却都没发出声来，像是忽然之间嗓子就哑掉了。
结果，没想到陈心暇却自己突然灿然一笑。
“好啦，开玩笑的，一弦就是那样的人，我怎么会不知道呢。别紧张。”陈心瑕走近，拍了拍女生的肩膀，如若春风拂面，调皮地挑逗着人的小心思，又仿若冰雪融化，春回大地。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生气了。”众人顿时松了一口气。
“就是，一下子把我们所有人都骗了。”
“我们刚才真的都紧张死了。”
陈心暇眉眼弯弯，抱歉地拍了拍每个人的肩膀，欠揍地说道：“抱歉，但是我下次还敢。”
“好了，就算是你惹的，”她微微停顿了一下，然后又朝着苏沫的方向继续说道，“……不过，一弦应该不会随便生气的。”
“一弦真的多少有点任性，所以接下来还是要拜托你们多包容她一下。”她歉意地向所有人点头，如同一个特别操心的家长，正在为自己的孩子头疼着。
“那我待会儿再来吧，拜拜。”她轻轻地挥一挥手，就离开了练习室。长发垂漾，转身离开的步伐，优雅别致。
“陈心暇真的好好看。”待她离开之后，练习室才重新有人发出声音。
林小优总感觉好像哪里不对劲，可是哪里不太对劲呢，一时又想不出来。
确实苏沫其实什么都没做，只是许一弦心理上有点难堪，因而难以忍受。也不过就是学霸无法接受一个学渣突然吊打自己的情形，没什么大不了的。而且，苏沫好像也确实没做错什么。
“她真的好让人心动，好美。”女生无声地对视着。
“她好温柔。”
“她刚刚真的吓死我了。”
“其实也不好说，说不定她……”也许是顾忌着镜头，女生没有把话全部说完。
“所以她到底是来干嘛的？”尽管苏沫没有抬头认真观察林小优的表情，但还是能够明显感受到氛围的变化。
苏沫把注意力重新放在歌词上，随口答了一句：“做好事吧。”
“哈？”
女生们当场愣住了，不明所以地看着苏沫。
刚才还一堆不乐意的队员们一下子就忘了自己以前对队长有多不满，这可不是做好事嘛。
不过苏沫没有把这话说出口。
许一弦不一会儿就回来了，很快就有一个人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告诉她。
即便刚才陈心暇把许一弦形容得像一个小孩一样，但是队友依然不敢对她太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