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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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一位戴着帽子，另一位背对着苏沫，两位女性正在那里比划着手势。
紧接着，一位摄像老师扛着重重的摄像机跟了上来，立在一旁。
背对着苏沫的那名女性才缓缓地转身过来，眉眼间泄露出了几分狡猾的笑意。
“嘭！”手里金色的铁锣在此时乍然敲响。
起先还是毫无韵律的随便乱敲，紧接着声音逐渐诡异起来。
【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跑得快，跑得快，一只没有尾巴......】
顷刻，整个人的灵魂都抖擞起来。
“啊，谁呀？”
“xx，谁呀！”一句大胆的国粹瞬间蹦出口。有人猛地坐起身子，烦躁地抓头发。
“神经病吧，大早上的谁在那里蹦迪呢！”有人大喊着掀开被子，准备下床。
同样的，另一个角落里，也有人不声不响地直接把薄被拉过头顶。
“怎么了？”林小优听见了外面的声音，直接奔出洗手间，跑到了自己的床边。
手机上的白色亮光在昏暗的宿舍里特别显眼。
“是徐老师和舍管，摄像老师也在门外。”苏沫拉上了窗帘，瞄了一眼林小优手里的手机。
还没清醒的几个人立刻坐起身子，或是准备换衣服，或是收拾自己床上乱七八糟的东西，比如手机之类的电子产品。
睡眠期间，室内摄像头都被暂时地掩盖了。
“天哪！摄影老师应该不会进来吧？”林小优惊恐地叫出声。
“我还没有化妆。”
“我也是。”
“这是要素颜了吗？”
“怎么突然之间就过来了？”
“咚咚咚！”宿舍门被敲响。
“孩子们，起床了哟？”温柔的嗓音传来，如和煦的春风，只是轻轻地呼唤人，宛若纯真的天使的声音缓缓传来。
一位女生主动上前去给徐老师开了门。
“徐老师好！”
紧接着，宿管阿姨也背着手缓步踏进来。
“……宿管阿姨，下午好！”一群人在那里讪笑。
虽是只过去了一个晚上，跟宿管接触不多，但是她们还是记得被那群宿管阿姨狠狠凶住的刹那，以及昨晚闹得实在太疯了，那个吼声和煞气让人实在不敢掉以轻心。
“别紧张嘛！”徐老师嘴角蕴含着笑意。
“放轻松点，就是简单聊一聊。”她环顾着还没有洗漱好的各位，歪着头笑道。
直面门口的人见摄影师没有走进宿舍，也松了一口气。
宿管进了门之后，也只是站在那里，也不作声，就正对着练习生，也一直背着手。
“昨晚累吗？”徐老师侧向一边，勾起嘴角问候了一句。
“还好。”
“不，我好累啊。”
“徐老师难道你昨晚不累吗？我好累。”
众人说到这，吱吱喳喳，如同麻雀。
“我年纪大了，肯定还是会感到累的。怎么可能不累呢。”
“那徐老师，你看起来一点都不困，倍精神儿。”
“一开始是会这样，感到累很正常的。不过大家以后也会慢慢习惯的。以后这样的录制还有很多，你们也要再加把油。”她双手握拳，神色红润，对着每个人都振奋道。
苏沫从床上慢慢爬下来，在架子上偶然间回头，却是瞥见了一抹黑色。
那是来自宿管的身上。
苏沫借着下床，低着头穿鞋的姿势，顺势拍了一下林小优的肩膀。
她回过头，疑惑地看向苏沫。
突然，宿管阿姨转头朝向这边，眯着眼狐疑地上下扫视。
苏沫绑好鞋带，同时手掌撑着身后的床，站起身来，随意地撩了撩刘海。她勾着林小优的脖颈，亦步亦趋地朝前，淡笑着往徐老师的方向移动。
“嗯？”林小优如梦中惊醒一般，脖子冰凉，奇怪地看向苏沫。
苏沫这一看就不像是这么主动的人，毕竟昨天也是她自己主动厚着脸皮贴近她的。
林小优抬头侧望过去，看着那苏沫优越线条的下颚骨，自己那点怀疑的目光也就收了回去。
嗯......谁还不是一个颜狗呢。只是这家伙应该不会是一个闷骚……吧？林小优腹诽着。
“徐老师在叫你，集合了。”苏沫沉下嗓子，低声提醒着。
林小优这才回过神来。
“好了，今天我到这里的任务也基本上就结束了。”徐若菲看着围过来的训练生们，抿着嘴唇做了总结。
没等众人露出疑惑的目光，她就自己补了一句：“我今天过来呢，最主要就是问候一下大家。”
“那么接下来，我就把时间交给你们亲爱的宿管。”
宿管这才缓缓从背后露出手中的金属探测仪。
一时之间，刚刚还有些热闹的宿舍一下子就冷了下来，窗外午后再灿烂的阳光也无法温暖这片房屋之下。
一个个青春的脸庞都僵硬着，不敢置信她们刚才亲爱的徐老师刚才还笑得如此温柔而甜蜜。
【我的手机！我的手机！】一个个仿佛瞬间学会了唇语，传递信号，祈祷附近的那个人可以掩盖下。
一个个开始眼神示意，担忧地看向自己的地方，或是床、或是行李箱、亦或是洗脸盆。
“老师，不用了吧？”
“不是才检查过吗？”
“是呀，不用这么麻烦了吧。”
“不要动哦，动了会记过的。”徐老师依然还是浅笑着说出现在的情形。
林小优的心脏一下子就提了起来。
别，千万别，求求了，求求了，手上的安检仪一定失效了，过期了，一定要过期呀，故障了也行啊。
安检仪慢慢地从床上扫到床下，从桌上扫到桌底，还有几个行李箱更是嚣张地横躺在地上。
“滴～滴～滴～”急促的设备声响起。
“是谁的？”宿管脸上的神色更加严肃。
“自己过来，把东西拿出来。”
女生咽了咽口水，艰难地迈出一小步，嘴唇轻启，想说些什么，却又咽了回去，低下头，从床垫底下摸索出了一部手机。
“还有吗？”
“没有了。”
宿管凝神，只是盯着她。
“真的没有了，就只有这一台。我就两台手机，全......全交上去了。”女生的睡裤在轻轻飘摇，黄色比卡丘也像是在摆动着身体，像是在轻轻颤抖，委屈着。
慢慢地，她踱步到门口。
林小优绝望地看向自己的床，那一刻，血液也静止了，脖颈发凉，僵硬无力。
“咦？”
接着，宿管略微疑惑地看向这张上下车，紧接着怀疑地看向练习生，走近。
林小优咽了咽口水，手脚发冷，她忍不住抓紧了身旁人的衣服。
“怎么了？”苏沫在她的耳边疑惑问道。
林小优的声音带着难以察觉的颤抖，还没有回过神来，反问道：“什么呀？”
宿管紧紧地盯着每一个练习生的眼睛，越紧张的人心里面就越有鬼。
此时，林小优只好装作若无其事，也让自己显得只是有些许疑惑的样子。
“站好，放在身上的，最好自己自觉交出来。”
接着一个一个地使用安检仪扫过身体，这回倒是没有什么异样。
“啊！”一声惊呼，林小优忽地往前方地上扑去。
“怎么了？”
“没什么没什么。”林小优眼神犀利地扫过背后，想看看是谁动的手，眼神奶凶奶凶的。
趁着林小优正在缓缓从地上爬起的架势，苏沫提议先检查一下她自己。
待全场都没有再出意外之后，宿管终于满意地收起了自己的安检仪。
“大家各位去换衣服吧，待会就集合了啊。”徐若菲留下了最后一句话便退场了。
最后一位老师走出宿舍的刹那，“啊！！！”憋住的哀嚎终于爆发出来了。
林小优更是三步并作一步地奔回床边，惦记着屋内的摄像头，左瞧瞧，右看看，才偷偷摸摸地掀开枕头一侧。
“嗯？”林小优当场慌了，着急忙慌把枕头也掀翻，扒开床单，甚至打算把床垫也掀开找找，“我的......呢？”她用气声尖叫着。
“阿姨已经看见，拿走了。”邻床的同学提醒道。不过有点奇怪的是，阿姨也没有大呼小叫，直接拿走，甚至也不问是谁的。
“什么时候？”她脸都绿了。
“就在你刚刚差点摔倒的时候。”
瞬间，她更愤怒了。
“刚刚是谁推我的？是谁？”她愤怒地发问，瞪着那些向自己看过来的女生。
“为什么要推我！”可惜没有人承认。
“没有人承认是吧。我这就去找导演要监控，我就要看看究竟是谁在搞我。”一时之间，倒是无人出声。
她怀疑地看着每一个人，包括身边的苏沫。
苏沫恍若无觉地去了洗漱间，简单地洗漱了一番，然后才慢悠悠地回到自己的床边，拿着一条毛巾揣进塑料袋里，便打算悠悠然地出门了。
“苏沫，是不是你？”
“哈？”苏沫两手插兜，微微歪着头，眼里是几分疑惑和更深的冷漠。
“今天早上只有你看见了我的手机，而且刚刚你还主动让阿姨先检查你，除了你，我想不出来还有谁，可以这样做？”
苏沫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一大口锅从天上砸下来，还砸到她脸上了。
苏沫轻叹，拍了拍她的后背，瞄了一眼她的外套。
“啊？什么东西？”林小优奇怪地把手伸向背部，才后知后觉，自己的睡衣似乎有点沉，于是两手扒拉着自己的睡衣帽，从左侧拉出，然后侧身一倒。
“怎么会？天呐！”她吓得差点惊叫出声，“我的……”
显然，这一部手机跟刚才苏沫看见的那一部手机的手机壳并不是同款。虽然不知道刚才谁推了她一手，但是这第二部手机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一直晃，还要被一直冤枉，这感觉，说实话，并不是那么开心。
“我去吃早饭了。”苏沫没有理会她，低头扎了一下有点松的鞋带，起身随口说了一句，便打算踏出宿舍门离去。
说起来很神奇的是，她都已经往前扑了，结果这手机就是没有掉出来，宿舍阿姨也愣是没有检查出来。
“找到了就行了。”渐渐地，几名女生开始打圆场了，替她把刚才僵硬的局面缓过来。
“小优就是太着急了。”
“沫沫，你也别介意。”
“大家都是怕那些老师突然来个回头枪，才一时慌张，胡乱猜测的。”
“对对对，我们要小心她们杀个回马枪。”林小优点点头，拿起训练服，长发的发尾翘起，一晃一晃地，仿佛依然是那个天真又烂漫的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