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前队友的好奇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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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沫所在的这个练习室虽然地理位置偏僻，但所幸镜子还是有的，可以根据镜子来调整自己表演时的姿态和动作。
不过，大多数时候，苏沫都不在镜子前，看着镜子，而是待在角落里的那架电子琴。
这个可谓是苏沫来到这个世界所能真正碰到并且使用的乐器。
苏沫掀开盖在那架电子琴上的防尘布，又用湿巾轻轻抹掉边缘处、夹层里的细小尘埃。
“咚。”苏沫食指轻轻一弹，琴声清脆悦耳。
苏沫挑了挑眉，曲起食指轻抵下巴。这架琴的音质听起来不错，怎么会被闲置呢？那看来，这家公司不穷呀。
突然，安静的室内响起了清幽的歌声，是温涵韵打来的电话，也许是午休时间到了，见苏沫一直没有回复消息便打来了电话。
还没等苏沫接起来，电话就先一步挂断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苏沫莫名松了一口气。
【沫沫，你人在哪？】
【一起去吃午饭吗？】
【公司给你换的歌，你学得怎么样呀？】
【人呢？】
苏沫走出练习室，抬头扫了扫门框附近，瞥见了数字后，才回复她的第一个问题。
【我在427】
对面紧接着就发过了信息。
【一起去吃饭吧，我快要到了】
苏沫只好默默地删掉了那句还没发出去的【你去吃饭吧，不用等】我了。
她放下手机，随意地挪了一张椅子到电子琴前。
手指陌生却又熟悉地在琴键上跳跃，音符旋转，琴音绕梁，却是在不自觉间弹起了《心之所向》。
然而，莫名的，一股虚无的空荡感席卷而来，对面的镜子映照着一个苍白的沉幽的房间。堆满一侧的箱子、布满灰尘的蓝布忽然之间就消失了，只剩下一个空白的自己。
仿佛有股声音在说：不是这样的，不该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琴音，这简直就是不堪入耳！你在这弹的都是一些什么垃圾！自己也不该是在这里弹琴。恍然间，苏沫的脑子里只有茫然的白雾，眼神虚焦而空洞。
手指依然在跳动，仿佛是无意识般重复，如同着魔了一样，身体抽搐着无法停下。
停下！停下！
女孩在心里呐喊。
为什么她要弹这个曲子？她要弹给谁听？
“啪！啪！啪！”掌声突然响起。
苏沫瞬间梦中惊醒般，如梦的现实开始映入眼帘。
“沫沫，没想到你会弹电子琴。”温涵韵一脸惊喜，拍着手掌走近。
“可以呀，沫沫。”温涵韵一掌拍在了苏沫的背上，“我还真不知道你会弹琴。你刚才弹的是什么歌？很好听。这首歌叫什么名字，我都想放进我的歌单里了。”
苏沫笑了笑，把自己的手从琴键上挪开。
“心之所向，你没听过吗？”
“没听过。”涵韵迟疑了一下，在脑子中搜刮了一圈，十分确认没有关于这首曲子的印象。
苏沫有点迟疑了，忽然不确定这首歌是不是在这个世界上的曲子，其实，苏沫也不太记得这首曲是谁作的，只是忽然间就条件反射地弹起了它。
如果这首歌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话，那说明两个世界的文化和艺术是不相通的？苏沫有点不确定。
“一首比较冷门的曲子了。”苏沫含糊道，“没听过也很正常。”
温涵韵也没纠结在这个问题上，因为有更严重的问题在等着她。
“你的歌练得怎么样了？”温涵韵愁眉苦脸地接着说道，“我们主要是舞蹈好难，我练了这么久还是不熟。我好怕到时候我紧张得全忘了。”
“对不起，都怪我，把你们耽误了。”苏沫也感到抱歉，多少就是自己的原因害得全组人改进度。尽管这不是她主观造成的，但在外人看来，自己确实是主观原因。
“没事，其实你练不练，我的舞蹈都一样拉垮。”温涵韵叹了一口气，也没有多说什么谴责的话语，“我就是天生缺乏这种天赋。”
“那你唱练得怎么样？”苏沫转移了话题。
“我现在就抱着把舞蹈练一练，让表演看起来还行。”温涵韵长叹气，然后又看了看撕走，偷偷摸摸得说道，“诶，李欣冉准备得老认真了。我觉得她这回真的可以出道。”
温涵韵又在那挤眉弄眼。
苏沫多少感觉到有一些莫名其妙。
“不过也是，你比她晚进公司，结果却可以同时参加这档节目。她心里不舒服也没办法。”苏沫恍然，才大概明白了些许，但还是不由自主地挑了挑眉，就这？还以为又是那种要打架才能解决的矛盾。来到这个世界，苏沫就遇上了两场打斗，这遭遇也是没谁了。
温涵韵说着说着，突然又转了一个话题，再度挤眉：“我也想知道，你跟陈旭恩是什么关系？”
苏沫站起身来，疑惑地看向她。
“你今天早上来公司的时候，我和欣冉都看到你跟他聊了很久。陈旭恩可是我们公司有名的音乐制作人、音乐上的大才子，你才来不久居然就认识他。”
“欣冉可是一直想跟他谈谈，可惜没有这个机会。”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温涵韵一边好奇地问着，一边偷偷装作不经意地扫视了一眼苏沫全身上下。
明明皮肤也不白，手上的皮肤更是粗糙不已，上身穿着一件白色t恤，下身一条黑色运动长裤和一双蓝色运动鞋。她真的有颜值吗？
至于脸，额头上的两颗痘痘赫然在目，嘴唇发干，脸色苍白，她到底是怎么被选中的？
还是说，苏沫能进公司，靠的就是陈旭恩。
苏沫听完，回过神来，反问：“所以呢？”
“来，告诉我嘛，”一个一米七的女生拖着苏沫的手臂，在那八卦撒娇，着实是有点让人感到恐慌，“你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
今天早上、和人聊了一会天，苏沫通过这几个字眼回想着早上的事情。
“早上，我老师看我不方便接我过来公司了，然后……”
然后，就是郁弥自己扯着他的大外甥扯了半天。
难不成那个梳着大背头、拿着保温杯的大外甥就是温涵韵口中所说的音乐才子。
“那是我高中老师的外甥。”所以，顺便让他带带路，就真的单纯……不认识上班的路。
“就这？”温涵韵不死心。
“就这。”苏沫肯定，确定没有她那眼中八卦之火燃烧所需要的物料。
“好吧，欣冉这么在意，结果就这。”她装作生气地转身，失望地大叹了一口气，感觉错过了一场大戏。
只是，背过去的眼里，幽光流转。
不是说好是朋友吗？明明有关系为什么非要糊弄她？
你不靠脸上位，难不成靠才华？你一个从来没有接受过公司系统训练的素人哪来的才华？女孩无声地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