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辛苦爱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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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膳时分,宋玄果然来了。
他行至澜月阁外,看见殿门口打开着,里面走出一个穿着红色裙装的俏丽佳人,眸子亮亮的,晚霞衬得她像是天女下凡,饶是一旁早已经习惯了她美貌的宫人也愣了半晌。
“陛下。”月离规规矩矩地弯身行了一礼,抬脚就要走过去迎他。
宋玄恰已站到了她跟前,抬手轻抚了下她的脸,在月离还未反应过来时扣住了她的手将她带到屋内。
屋内比外边儿要凉快一些,一进去月离便拉上了宋玄的袖子,仰起脸小声问他:“陛下不是有贵妃娘娘陪着吗?怎么来妾身这里了。”
宋玄垂下眸子,居高临下略她一眼,淡声道:“那朕便去瑶华宫了。”
什么?不许!
月离拉紧了他,紧贴在他身侧,语气有些急切和慌张:“陛下…陛下来都来了……”怎么好再走呢?
宋玄顺势坐在软榻的主位,伸手碾了下她的下巴,轻呵一声,什么话也没说。
月离眼巴巴坐到他旁边,把脸蛋递过去,也知道他是在故意捉弄人,娇媚地吭声:“陛下尽会打趣妾身。”
“朕倒要问问你。”宋玄坐着,将她的衣袖不经意撩开,之前落下的红痕已经散去,只留下一些浅淡的痕迹。
他这般浅淡的语气不像是要兴师问罪,何况月离自觉也没什么需得由他兴师问罪的地方,于是便好奇地看他,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既已走到了门口,为何不让人通传一声。”虽是李知告诉她贵妃在里面,可若是月离执意想进去也不是没有可能的,只需让人进去通传一声,他知道了怎会不让她进去。
她倒好,把东西留下就走了,半分不打扰,守礼又规矩。
月离呆了一下,黑黝黝的眼瞳对上宋玄的脸,接着却有些奇怪又坦然地回:“可是贵妃娘娘在里面啊。”
她回得这般坦然,好似本应如此,倒叫宋玄轻轻阖了眼眸,幽幽开口:“原来爱妃是这么知礼之人。”
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月离的脸蛋和耳朵唰地一下红起来,吞吞吐吐地说不出完整的话来,她明明只是平日里在旁人面前高调了些,再宋玄面前是一贯守礼的呀,怎么这么说她。
再者,那可是贵妃,品阶比她高出那么多,宋玄又不可能时时刻刻都看着她,万一哪日她就落到了对方手里,被暗地里搞死了都不知道,她怎么还敢这么明目张胆地把人得罪个透,又被贵妃记上一笔。
“妾、妾身…妾身去问问晚膳准备的如何了——”说罢,起身就要逃。
宋玄扣着她的手腕将她带回来,轻啧了一声,月离立马缩成一团不敢在他身上乱动了。
月离被轻轻揉着腰,一开始还没觉得有什么,后来却感觉到了不对劲,那只在她腰上作乱的手俨然已经要掀进她的裙子里了。
宋玄虽然没说话,但只是刚刚轻啧的那一声已经足够让月离浑身一颤了,他的手掌大而有力,手指灵活修长,轻巧地便解开了衣裙当中月离最里层的那根系带。
“陛下……”月离的脸红了又白,单薄的背脊瑟瑟着,眼神似带着钩子,轻轻瞄一眼就能勾人心魄了。
“爱妃这般唤朕可不能让朕停下。”宋玄不为所动,手指带着热度滑过她的腰间。
这还没用晚膳呢,若是传出去,宫中定会议论纷纷,说不准还要唤她一声妖姬。
此等罪名月离如何当得起。
她逐渐慌张,双手轻轻去寻宋玄作乱的手,却被身后之人哑声命令了一句:“把手扶在桌上。”
!!!
直到宋玄终于欺负够了将她重新抱进怀中时月离已经软成了一滩水。
她眸子红红的,把脸躲进宋玄的袖子下,片刻后才探出半张脸,娇嗔着说:“陛下作何要欺负妾身!”
宋玄把袖子拉开,看她红着脸的一副娇颜,手指捏了下她耳上圆润的珠玉,连带着她的耳垂也被碾了一下。
“再说一句。”
月离被吓得眼眶更红,喉咙里呜咽一声,收住了即将出口的哭腔,她抿着唇,故作乖巧地去环抱宋玄的腰身,软着声:“陛下莫凶妾身,妾身错了。”
宋玄淡淡地敛下双眸,沉黑如夜的瞳孔中闪过一丝不知名的情绪,最后只是拍了下她的臀,此事算是揭过去了。
一顿晚膳吃得月离脸上的绯红就没退下过。
晚膳过后天色已经暗了下去,月离跟着宋玄一起进了内殿,她让人从架子上拿下来几本书,自己坐到宋玄对面的位置将书小心地递过去。
“陛下可要看看书?”她开口,又试探着问,“或者妾身念给您听?”
宋玄瞅了眼外边儿的天色,转过头时窥见月离面上的那一缕羞怯,他沉声道:“念吧。”
月离盯着手中的这几本书,正要问他想听哪一本,却见宋玄起了身,她忙放下书,跟着过去。
只见宋玄径直走到了外殿,除了平日里月离练字的那个书桌旁有偌大一个书架,在靠里侧的墙面也有一个书架,但那地方在暗处,月离不常在里面拿书来看。
她见宋玄走了进去,轻车熟路一般挑选着,没多时就从里面挑出了一本不算厚的书册出来,交给她:“辛苦爱妃了。”
月离接过书,被他这句话说得莫名,低头看了眼名字——《四方野记》,看书名像是讲的游记故事或是各地习俗的书。
她没在意,跟着宋玄又回到软榻上。
开始念起第一篇的时候月离察觉到了些许不对劲,一开始还能控制住情绪,可是随着故事发展越来越不对劲,书上的文字描述越来越香艳,她咽了咽口水,停顿一下,抬眸看向宋玄。
宋玄一直在看着她,见她停了下来,手指轻点了一下桌面,开口:“继续读。”
月离只能硬着头皮一个字一个字地把书中所述的情节继续念下去。
“解衣带…露、露……”
接下来的话实在是念不下去,月离又急又臊地把书抬起又放下,她不好意思般羞怯求着宋玄道:“陛下,夜已深了,妾身…妾身服侍陛下就寝吧……”
念这东西实在是太羞人了,她的书架上为什么会有这种书?她自己尚且不知道宋玄又是怎么知道的?
她不过才念了两刻钟,连第一篇都未念完,眼下便已经脸红得再也念不下去了,长着这么一张娇媚的脸,性子倒是出乎意外的含蓄。
宋玄眸色渐深,抬手落在她摊开的书页上,力气稍重,压了下去,轻描淡写地放过了她:“去洗漱吧。”
月离跑得比谁都快。
宫人们早已备上了水,看月离逃也似地进了浴间,心中默道娘娘真活泼。
佩兰服侍着她沐浴净身,将热水一点点淋在她身上,花瓣遮掩了水下曼妙的身姿,坦露出的皮肤却可看出主人的娇嫩。
“娘娘,一会儿的寝衣穿哪一件?”佩兰给她拿了三件来,一件是藕荷色的,一件是浅蓝色,还有一件是月牙白的,都是布料柔软的纱衣,能衬出月离的好肤色。
月离看过去,选了那件月牙白的。
待洗漱好后,佩兰替月离擦身,看见她胸口,弯了下唇,小声笑道:“娘娘此处大了些。”
她年纪尚小,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这段时日吃得好又睡得好,此处有了变化也不足为奇,她还觉得这两个月她长高了些。
但是这话被佩兰说出来就有些让她不好意思,匆匆打了下她的手,连忙把寝衣换上。
月离打开小门回内殿的时候没看见宋玄在里边儿,于是走到了软榻那处,扫了一圈没瞅见那本书,想着或许是让人拿回原处放着了,正准备出去找一找,转过头就看见宋玄从门外进来。
“爱妃在找什么。”宋玄眼神锐利地扫向她,问出这话的时候明明心中已有了答案,却偏要看月离那说不出话的模样。
月离把手背在身后,低垂着头,一副被突然抓包做错了事的表现。
“没…没有找什么。”她喃声道。
宋玄身上带着刚沐浴后的淡淡湿气,如刀削般凌厉的脸衬着他高大的身躯,莫名就能让人心脏一跳,被那无形中的气势惊住。
月离看他靠近且步步逼近,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被宋玄长臂一挥,扣住了腰往床上带去。
这一闹就从戌时闹到了亥时。
宋玄松开怀中娇软可人的女子。
她又哭了。
宋玄伸手勾了下她眼角的泪,让人去备水。
月离没睡过去,她只是累到动都动不了,干脆装睡,想着睡着了宋玄就该不会再拉她再来了。
迷迷糊糊中感觉自己被什么东西裹住,整个人接着腾起来,被抱去了隔壁的浴间。
入水时她被水面晃荡了一下,睁开了眼。
哪怕早已与宋玄有了肌肤之亲,但同在一个浴桶中沐浴还是头一次。
月离贴在宋玄身上,浑身被热气晕出绯色,喉咙都喊哑了。
宋玄轻扣着她的腰,抬手把一旁准备的茶水拿过来。
月离伸手去接,可是双手疲软无力,瞧着也接不住,最后是被宋玄喂到嘴里的。
她被温热的水包裹着,浑身的疲乏和劳累散去了不少,整个人也昏昏欲睡。
宋玄托着身上的女人,由着她肆无忌惮地趴在自己身上,还未做什么就听见月离娇声哼了一句,带着哭腔和求饶之意。
旁的宫妃侍寝就没她这么大胆过,也不知道她这些规矩是和谁学的。
宋玄收起了手,抱住月离的腰。
第二日皇后那边又免了请安,月离难得睡到快午时才起。
见她醒了,佩兰和秀禾忙让人进来给她梳妆,她们鱼贯而入,各个井然有序地做着事情。
虽然看上去与平常无异,但是月离清醒以后还是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先不论那一张张带了些惶然的脸,就说这气氛,安静到了奇怪的地步。
“怎么了?”
佩兰和秀禾对视了一眼,反正迟早也是要说的,秀禾低声上前道:“娘娘,绿倚轩的云才人……没了。”
听了这话的月离着实一惊,还有些恍惚的头脑立马就彻底清醒了。
秀禾说起这人的时候她没什么印象,但既是才人,又怎会在宫中这么突然就……
“云才人是跟随皇上从潜邸就在的,皇上登基后封为了才人,她喜静,所以皇后娘娘把她安排在稍远的绿倚轩。”
“听说云才人是自缢走的,就是昨晚上,如今宫中都传遍了。”
月离手脚冰凉,大早上就被这消息吓了一跳,她正要看向镜中,忽然想到什么,转头看她们,问:“陛下可曾说了什么?”
秀禾摇头:“陛下让人将云才人的…送回云府,没有随礼下葬。”
竟是这样么。
之前陛下下旨查万红花之事,几日过去了应该也有个结果了,如今云才人的死来的意外,陛下又下令这么处置,难不成算计她的就是云才人?
可是想想又觉得不可能,她与云才人根本就不相熟,甚至未曾说过一句话,云才人究竟为何对她下手?还是说她只是用来掩人耳目的,真正的幕后凶手另有其人。
见月离在思索着什么,秀禾没有出声打扰她。
另一方,乾德殿内,龙涎香的烟雾自香炉中袅袅升起,整个大殿鸦雀无声,暗色的地面上跪趴着一人,那人穿着暗红色的朝服,跪在地上一动不动,只有他额前渗出的汗水能看出他此刻的畏惧。
宋玄眸色沉沉,看着下首跪着的人,半晌才冷声开了口:“慎刑司的人看来是不得用了,查个花的来处都能耽搁这么久。”
李知站在一侧,眼观鼻鼻观心,心道一声不妙。
那地上跪着的人猛地抬起惊慌的脸,眼神惶然地左右飘移着,磕了个头道:“求陛下再给臣五日时间,臣定会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
宋玄没有看他,良久才平静道:“三日,若再拿不出一个结果来,朕便让整个慎刑司换人。”
“是——臣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