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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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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糊中,房遗爱恍惚觉得自己又回到了前世儿时跟父母下地种田的快乐时光。可是还没等他高兴多久,眼前的场景一阵模糊的变幻,他又看到了冯铁匠正在火炉前,一手执锤,一手执钳,夹着一块通红的铁片,细心的给他讲解打铁的技巧。

房遗爱刚要欣喜的走上前去询问冯铁匠这些日子都去哪儿了,眼前的情景又是一阵快速的碎裂重组,自己又回到了前世父母身边,好像自己调皮的惹怒了父亲,正被揪着一只耳朵,被父亲雷声大雨点小的打着屁股。

房遗爱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儿,眼前的画面又变成了自己熟悉的大安坊,自己正被气急的冯铁匠拿着扫把追着满街跑,惹得一条街上到处都是鸡飞狗跳人乱笑。

忽得一会儿,又看见自己牵着前世弟弟的手,领着一蹦一跳的弟弟去上学;忽得一会儿,青娘又出现在自己面前,张开双臂叫着哥哥抱;忽得一会儿,前世父母殷勤的叮嘱自己去省城上学,自己要当心;忽得一会儿,房夫人和芸娘正用关切的目光望着自己;忽得一会儿,自己正跟带教上手术台,缝合打结的手突然一抖,结果挨了严厉的带教一巴掌;忽得一会儿,自己正面红耳赤的跟王太医争论问题。

没多久,房遗爱眼前出现了,自己正在送殓大咯血没有抢救回来的病号的画面,接着便看见地上、床单上、自己白大衣上和手上,殷红的鲜血不停的扩大,布满了整个视线,慢慢的血色淡去了一些,可是手上的鲜血依旧殷红刺目

房遗爱慌张的把手上的血渍使劲的往自己身上抹去,想要把手擦干净,慌忙中却抬眼望见满地的尸体正淋在雨中,雨水冲刷过尸体,在地上汇成了一条殷红的血河,直直的朝房遗爱流来,眼见的高涨的血水就要把房遗爱给淹没……

“啊”

房遗爱惊恐的尖叫一声,猛地坐起身来,大口的喘着粗气,身上的汗水不停的直往外冒。

看到自己身上只穿着一条贴身的短裤,其余的地方全是光溜溜的,房遗爱勉强的弯起腿来,把两只胳膊肘支在膝盖上,不让自己虚弱无力的身子倒回去,然后抬头望着周围的环境。

屋里弥漫中一股浓浓的暖暖的药味,而且入眼的全是氤氲的有些烫人水雾,只有在远处隐约可见到一丝的亮光,其余的什么也看不清楚,全都被水雾给掩盖了起来,远处应该是墙角的地方还清晰的传来了水开的咕嘟声。

“这是哪里?”房遗爱奇怪的呢喃着,随即想到了什么,满脸慌张而又苦涩的说道,“**,不会又狗血的穿走了吧老天爷,咱能不开玩笑了不?哥的心脏再坚强也承受不起啊”

乱七八糟的想着,房遗爱就要下地去看看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可是虚弱的身体,让他坐着都已经是勉强了,更遑论下地

好不容易挣扎着捱到床边,房遗爱已经气喘吁吁了,稳当了一会儿,房遗爱深吸一口气,想要努力的站立起来,结果一起身,手脚同时发软,房遗爱的身前扑向了前方。

叽里咣当,一阵椅子倒地,器具掉地的声响传来,房遗爱整个人大喘着气,窝在了地上,额头和两条手臂,还有左手手掌和右手手背都被蹭破了皮。

就在房遗爱躺在地上准备缓缓神再起身时,吱呀一声,好像有人听见屋里的声音正推门进来。

“啊少爷您怎么跌在地上了”一个娇嫩的女声,惊喜中带着一丝焦急的说道。

话音一落,房遗爱就看到两个身着淡绿色长裙,头梳双丫髻的陌生女子蹲在了自己身前,也不管房遗爱身上只有一条遮羞布,就这么的伸手把房遗爱的两条赤luo裸的胳膊,抱在了两人尚未发育完全的胸前,使出吃奶的劲,才把房遗爱死沉的壮硕身子从地上架了起来,费劲的又把房遗爱放回床榻上。

“少爷,您先躺着,我去拿东西给您盖上先。清萝妹妹,你赶紧去跟夫人通报一声,就说少爷醒了。”先前的说话的女子,再次张口说道,说完身形就自如的没进了房遗爱看不透的水雾之中。

另外一个被叫做清萝的女子,点了点头,欣喜的快步往外走去,出去的时候还不忘给关上房门。

房遗爱整个人都懵了,他虽然在房府混的时间不是太长,可是也不算短,最起码房家上下的人他都认识了一遍。他可以很肯定的确认,自己之前从未见过这两个十二三岁的女子,更未听说过房家有叫清萝的丫鬟

这到底是哪儿?老天爷您老人不会真的给我开这种玩笑吧?我刚刚从心底里接纳了自己房家人的事实,您不会就又把我能到陌生的地方去吧?我可是答应过前任倒霉的房遗爱,要帮他照顾好爹娘的您老人家不会让我对个死人食言吧?我,我,我,我怎么就这么的倒霉?老天爷啊,我上上上辈子到底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儿了,要您老这样来整我?呜呜呜……

房遗爱异常憋屈的想着,远处水开的声音却渐渐的消失了,消失在水雾里的女子拿着一件青衫走了过来。

“少爷,屋子里熏蒸的衣服有些潮,您先将就的盖一下,想来夫人一会儿过来的时候会让人带干净的衣服来。”女子体贴的帮房遗爱盖上青衫,细心的解释道。

房遗爱双眼呆愣愣的望着被水雾遮盖的有些模糊的天花板,没有答理女子。

女子张了张嘴,隐忧的望着神情呆滞的房遗爱,秀唇咬在了嘴里,立在床榻边,不知道自己是该走还是该留。

“菱悦,清萝,你们死哪儿去了给少爷熏蒸的柴火都灭了也不知道添柴”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屋外怒吼道。

“我……”女子刚要转身,答话,却被床榻上的房遗爱给吓了一跳,愣愣的往外跳了一步,又把到嘴边的话给咽了下去。

听到屋外有些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声音,房遗爱原本有些呆滞的双眼顿时充满了惊喜,整个人也再次从床上弹坐了起来,理也不理旁边受惊的女子,直接冲门外不敢确定的使出最大的力气喊道,“房崎房崎是不是房崎?”

房崎正骂骂咧咧的拿起一旁的木柴,往墙角下奄奄一息的灶膛塞去,想着是不是跟小莲姐姐说一声,这个两个丫鬟也太会偷懒了。刚弯下腰,耳边却传来了房遗爱惊疑的嘶吼声。房崎的身子就这样半弯着僵在了那里,以为自己又一次出现了幻觉,可是侧耳听着,确实是屋里传来的声音

“咣当”一声,房崎手里的柴火砸在了自己的脚上,又弹在了地上,房崎的脸色惊诧、惊喜、狂喜的变换着,然后疯了似得哭喊着,“少爷少爷醒了”一边朝房门奔去。

撞开房门,房崎磕磕绊绊的撞开身前的障碍物,趔趔趄趄的循着房遗爱的声音跑了过去。

“少爷你真的醒了太好了”房崎走上床榻前,抓着房遗爱伸出来的两只胳膊,又哭又笑的说道,一双眼睛一眨不眨的上下仔细的打量着房遗爱。

“真的是你太好了真的是你”房遗爱也是死死的抓着房崎的胳膊,惊喜莫名的又哭又笑的说着。

太好了,自己没有莫名其妙的再次狗血穿越,自己还在房府,太好了,谢天谢地感谢漫天的神佛房遗爱心下略有放松的想着,可是手里还是不敢放开房崎,唯恐自己一放手,房崎就会从自己眼前消失一般,而自己就会再次孤零零的漂泊异处。

菱悦后退了两步,怪异的看着眼前又哭又笑,感情发泄的有些过度的主仆,心想自己是不是该退出去,把空间留给这两人?

“二哥二哥二哥,你醒了没?你都睡了好长时间了,也不陪青娘玩,也不给青娘讲故事,青娘跟你说话,你也不理。二哥”青娘一边跑,一边喊,稚嫩的声音配着喘气,犹如天籁一般传进了房遗爱的耳朵里。

“青娘”房遗爱喜悦的高喊道。

“小姐小心点儿,屋里有点儿乱”菱悦松口气的朝屋外走去,同时提醒道。

“遗爱遗爱,你真的醒了吗?”房夫人关切的声音,有些发颤的传了过来。

“娘孩儿醒了真的醒了”听到房夫人的声音,房遗爱心头一暖,眼里一热,两行热泪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示意房崎把自己扶出去。

“少爷,你还是躺着吧,刚醒你就强撑着出去,夫人看见又得心疼了。”房崎语带责怪的说道,“再说夫人一会儿也就进来,不急在这一时。”

房崎不肯帮忙,仅靠自己激动的情绪支持,压根不能够让房遗爱自己站立起来,房遗爱只能不满的瞪了房崎一眼,自己干着急的坐在床榻上,等着青娘和房夫人快点到来。

望着房夫人满是血丝,饱含惊喜泪花的双眼,感觉房夫人温柔的抚摸着自己脸颊的颤抖的双手,房遗爱一直悬着的心才彻底的放了下来,直傻呵呵的冲房夫人等人开心的笑。

心情一放松,原本因为情绪激动强提起来的精神,也迅速的萎靡了下去,房遗爱整个身上原本不多的力气,再次的被抽空,含笑的再次倒在床上昏睡了过去,而放在外侧的一只手却死死的抓着房夫人的衣摆,不肯放松房遗爱下意思的怕自己一放手,就再也回不来了。

房遗爱再次的昏过去,弄得房府又是一阵的鸡飞狗跳。

等到第二天早晨,房遗爱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在房夫人的怀里。

睁开眼,看到的是房夫人即便是在睡梦中依旧皱着的眉头,紧紧的把房遗爱搂在了自己的怀里,唯恐自己一放手这孩子就会不见。

遗爱又是心痛又是感动的望着房夫人不安稳睡颜,沙哑着嗓子,轻声叫道。

“遗爱”

房夫人在睡梦中,再次梦见自己怀里昏睡的房遗爱好像再也没醒来,就在自己一眨眼的空档,房遗爱整个人便消失不见了,自己周围全是空寂的黑暗,空明中却传来了房遗爱夹杂着悔恨的凄厉叫声,吓得房夫人一个激灵,直接尖叫出来。

“夫人怎么了?”一旁伏在桌子上打盹的莲儿,被房夫人凄惨的一嗓子给惊醒了,慌忙的跑过来,关切的问道。

“娘,做恶梦了?”房遗爱沙哑着嗓子说道,同时抬手抓住房夫人抱着自己的双手,安慰的轻轻摩擦着,同时脑袋在房夫人怀里轻轻的蹭了蹭。

没理会莲儿,房夫人低头往着怀里的房遗爱,看到房遗爱正真实的躺在自己怀里,这才长长的送了口气,反手抓住了房遗爱不比自己小的手掌。

“少爷醒了”莲儿望见房夫人怀里的睁开双眼的房遗爱,惊喜的说道。

“莲儿,去把厨房给二少爷熬的稀粥端来,再让厨房给二少爷熬碗参汤,还有,让人快去客房把王太医给请来给二少爷诊脉,对了,别忘了再给二少爷熬上黄芪老鸡汤。快去”房夫人急急的朝莲儿吩咐道。

“知道了夫人,我这就去,我让在外头的菱悦和清萝进来伺候夫人和二少爷梳洗。”莲儿欣喜的应道,脚步轻快的转身出去了。

房夫人把轻柔的托着房遗爱的脖颈,搬着房遗爱的肩膀,费力的而又小心的把房遗爱从自己身上挪到了床上,温柔的拍了拍房遗爱的脸颊,这才转身探脚去穿自己的绣鞋。却不想一个姿势僵坐了一夜,两条腿和后腰都已经发麻了,一个没站稳又跌坐回了房遗爱的床上。

“娘小心”房遗爱心疼的叫道,心下满是自责,因为刚才醒来的时候,他就发现自己的手一直拽着房夫人的衣摆,已经把衣摆给拽的有些走样了,显然自己拽着一个地儿不放已经拽了有一夜的时间了。

“没事儿,只是脚有些麻了而已,一会儿就好了。”房夫人朝房遗爱温柔的一笑,轻声说道。

“夫人。”房遗爱昨天见过的两个婢女,端着水拿着洁具走了进来,朝房夫人行了一礼,待房夫人点头后,这才把东西放到一旁。

“你们两个,过来一个,帮我娘捏捏腿,我娘的腿麻了。”房遗爱费力的支起身子,哑着嗓子对两人说道。

“你这孩子赶紧躺下”房夫人心疼的按下房遗爱,嗔怪的说道,语气里满是宠溺。

两人乖巧的过来,蹲下身子,一人一条腿的帮房夫人活络着腿脚上的血脉。

伺候房夫人和房遗爱梳洗完之后,菱悦和清萝还没来得及退出去,得到信儿的王太医就跟着背药箱的房慎疾步赶来了,跟着他们后脚进来的还有抱着房遗则,领着青娘的兰儿。

房遗则咬着自己的手指头,安静的呆在兰儿怀里,不时的忽闪着大眼睛望着房遗爱。

青娘则是在不妨碍王太医诊脉的情况下,趴着了房遗爱的床头前,关心的望着房遗爱,还有模有样的拿手试着房遗爱额头的温度。

把房遗爱的手放回去后,王太医放心的长出了口气,朝房遗爱轻轻的点了点头,这才缓缓的起身。

“王太医,我儿怎么样?可算是好了?”房夫人紧张的问道,虽然看王太医的表情明白房遗爱应该是没事儿了,可是还是想听到王太医从口里说出来,不然这心还是有些放不下。

“房夫人,公子的病已经没了大碍,后继好好的调理一番就会完好如初了。”王太医说道。

“真的太好了,谢谢菩萨抱有,谢谢漫天诸神,谢天谢地,终于好了。”房夫人眼带着欣喜的泪花,双手合十的对天说道。

“谢谢王太医,小儿的病多劳王太医费心了,”房夫人回过神来,真诚的说道,“等小儿痊愈后,定然我家老爷带着这孩子登门拜谢。”

“房夫人客气了,遗爱这孩子也帮了我不少,算起来应该是我谢他才是。这些都是应当的。”

“这怎么成啊。”房夫人接口说道。

“娘,您就不用到操心了,回头孩儿自会去谢过王老的。”房遗爱赶紧阻止道,不然以房夫人的性情,怕是王太医招架不住。

“对了,还请王老顺便也给我娘诊诊脉吧,省的到时候小子再去劳烦您,嘻嘻。”房遗爱哑着嗓子,微笑着朝王太医说道。

王太医给房夫人诊完脉,分别开完房遗爱和房夫人的方子之后,房慎满怀感激的派马车去送王太医,王太医推却不掉房府的盛情,只能坐上了马车回了太医院。

看着房遗爱吃了点稀粥,喝了碗参汤,又喂完房遗爱药,房夫人这才在房遗爱的催促下,带着房遗则,领着恋恋不舍的青娘,带着莲儿和兰儿回了去。

房遗爱以不习惯生人在跟前为由,把菱悦和清萝两个丫头打发了出去,只把房崎留在了身前。

菱悦怪异的目光在房遗爱和房崎身上来回扫了两遍,这才和清萝一起出了房遗爱的房门,守在了门口。

房遗爱这才得空询问房崎,自己昏倒以后发生的事情。

下雨那天,皇上回来的时候,抓住了个刺客,全都被挑断的手脚筋,困绑起来扔进了一个大的囚车里。

那天皇上也猎到了一只斑斓猛虎。

不过那天跟着皇上等人狩猎回来后,长孙涣和杜荷的面色有些不太好,不过还是跟秦怀玉和程怀亮一起一直守在房遗爱的身前。

秦琼和程咬金也在房遗爱床前守了许久。

王太医更是衣不解带的守了房遗爱两天三夜,直到房遗爱的高烧退了下去,才回去休息。

大部队的人马是在房遗爱病倒后的第三天启程回来的。

回房府后的期间,皇上曾经派人来看过两次,合浦公主和九皇子都亲自跟着太子来看过房遗爱一趟,蜀王李恪也曾派人来询问过一次,太子的人后来又来过两次。

至于秦怀玉、程怀亮、长孙涣和杜荷四人,每天至少派人来问两趟,还时不时的自己就顶了过来。

“对了,少爷,狩猎后的第二天,努尔江就向皇上认输了,少爷得了胜。”房崎说道,“而且在少爷回府昏睡的这三四天里,颉利可汗和努尔江曾经带着大礼来府上探望过少爷,也顺便给小姐赔礼道歉。”

“不过我看他们倒像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那假惺惺的样子,看见就让人倒胃口。”房崎朝地上啐了口唾沫,恨恨的说道。

“他怎么怎么的,咱们不理他就是了,没必要自己生气。”房遗爱笑着说道。

“少爷。”房崎突然欲言又止的望着房遗爱,说道。

“怎么了?有话直说。”房遗爱说道。

“我后来听程二少爷和秦少爷说,少爷好像在狩猎的时候被努尔江那混蛋给算计了,可是少爷却好心的救了他。不知是否真有这事儿?”房崎疑惑的问道。

“有这事儿,不过他没算计成我。怎么了?”房遗爱点头承认道。

“少爷为什么要救他?让他直接被刺客杀了不久完了?反正又不是少爷动的手。”房崎不解的说道。

“你以为我不想让他直接死在那儿算了啊。”房遗爱无奈的说道。

房崎疑惑的望向房遗爱。

“你可想过,一块出去的两批人,而且有小太监证明,努尔江一直跟我同行,要是他和他的人都一起死翘翘了,而我和秦虎叔、程颢叔却活着回来了。而且摆明了咱家和努尔江之间有仇,就算明知道是努尔江算计我,最后他自己却被刺客给杀了。你觉得颉利可汗会信吗?”房遗爱反问道。

“是我的话,我肯定不信。”房崎想了一下,摇头说道。

“是啊,你都不信,颉利可汗又如何会信。他毕竟是突厥新降的人,而且有意降唐的突厥各部首领和西域小国的人,全都睁大眼睛看着皇上如何安排颉利可汗父子那。若是这个节骨眼上,努尔江突然死在了大唐境内,而且是拜厄皇上的期间死的,你觉得他们的心里会如何想?”房遗爱继续解说道。

房崎静默无语了。

“按你的说法,真让努尔江死了,到时候颉利可汗一挑拨,刚安定的西北只怕是又会闹将起来,到那个时候,这个罪责又要由谁来背?”房遗爱继续幽幽的说道。

还不到中午,得到信儿的秦怀玉、程怀亮、长孙涣和杜荷四人,风一样直接从弘文馆冲到了房遗爱家里。

一阵关切的问候之后,程怀亮怪莫怪样的瞅着菱悦和清萝两个丫头,羡慕的瞟了眼房遗爱的下半身,然后酸酸的说道,“你小子真有福气,这腰身,这圆屁股,这小胸脯,啧啧。”

“滚远点儿别让我看见你,你小子脑子里都装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房遗爱被程怀亮臊的满脸通红,没好气的抬脚把程怀亮从自己床榻上蹬了下去。

屋里伺候的菱悦和清萝两人,早就因为程怀亮的眼神和话语,羞得满脸血红,小脑袋直直的埋在还未发育开的胸前,不肯再抬一下,两人的手全都不安的绞着衣袖,就这么尴尴尬尬的在原地杵着。

“你们两个出去吧,这里不用你们伺候了,把房崎叫进来就行了。”房遗爱朝两个不知如何是好的小丫头吩咐道。

说实话,房遗爱自己也不喜欢自己房里有两个小姑娘一直待着,可是架不住房夫人爱子心切,而且房遗直和陆义房里之前也都分别配了两个贴身丫鬟照顾。

房遗爱之前还有理由能够推迟,可是这次病了,房夫人说什么也不听他的那一套,最后直接下了通牒,“你要是不把菱悦和清萝留下,那娘就给你换个比房崎细心的小厮”

望着小心翼翼、泪眼汪汪、可怜巴巴的望着自己的房崎,房遗爱一阵牙疼,感情房夫人是看自己使唤房崎顺手了,而且房崎现在基本上都是以自己的话为准则,所以放掉房崎的话,自己不但要重新调教新人,而且肯定会有不少别的麻烦。无奈之下,房遗爱只能妥协了。

“对了,房崎说,那天狩猎回来,你们俩的脸色有些不太好,怎么回事儿?”待两个丫鬟出了房门,房遗爱问向旁边凳子上坐着的长孙涣和杜荷。

长孙涣和杜荷不自然的打了个寒颤,相视一眼,由长孙涣张口说道,“那天抓到的那群刺客之中,有一个就是那人。”

一句话说完,长孙涣身上的力气像是被抽完了一般,整个人泄了气的坐在那儿,眼神里有着深深的畏惧杜荷也比他好不到哪里去。

房遗爱虽然先前早就料到那人会再次出现,虽然在皇上的充分准备下,有一半的可能能把那人给留下,毕竟胡老这次是憋着劲去的,最多也是留下一具尸体,却没想到竟然是捉到了活的,这实在是出乎房遗爱的预料。

所以咋听之下,房遗爱有些反应不过来,随即反应过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怔住了,呆呆的望着长孙涣和杜荷两人,带到长孙涣和杜荷两人再次点头确认后,房遗爱才长长的吐了口气,身上顿感轻快不少。

秦怀玉和程怀亮两人没有插嘴,只是静静的听着三人的对话,三人小时候的事儿,他们两个也有所耳闻,同时也明白,这个心结得靠他们三个自己解开,别人再着急,也帮不上忙。

良久之后,房遗爱说道,“那人关在哪里?”

“刑部大牢。”长孙涣说道,“听我爹说,那人已经审问完了,和之前的刺客一样,什么都不招,皇上已经下旨把他们秋后问斩了。”

房遗爱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少爷,夫人让人传话说,饭菜都已经准备好了,几位少爷是在您房里用膳还是去花厅用膳?”房崎敲门进来,跟各人见过礼,然后询问房遗爱道。

房遗爱询问的望向秦怀玉四人。

秦怀玉和程怀亮、长孙涣、杜荷互视了一眼,由秦怀玉说道,“就在外间摆饭吧,咱们几个也算不上什么客人,让伯母不用那么麻烦。”

“你去跟母亲说一声就在我房里摆了,顺便看看大哥和义哥从国子监回来没,回来的话,让他们俩也直接过来用膳就是。”房遗爱对房崎说道。

“是,少爷。”房崎应了一声,转身出去了。

“对了,你小子知道你这次生病,汤药钱是谁出的吗?”程怀亮凑上前来,问道。

“肯定不是你小子出的。”房遗爱白了他一眼,说道。

“呵呵,有一半是皇上扣得魏王的俸禄,还有一半是谁出的,你肯定猜不到。”程怀亮得瑟的说道。

“谁出的?不会是皇上吧?”房遗爱问道,疑惑的望向秦怀玉、长孙涣和杜荷三人。

“不是皇上,”情绪缓过来的长孙涣答道,“是努尔江,他主动说呀帮你付医药费的。”

“他?”房遗爱确实很是意外,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是你们搞错了?还是他吃错药了?他为什么要替我出医药费啊?”

“秦虎叔说,努尔江的命,是你下令救得,不排除他为了感谢你的救命之恩,在加上事儿也是因他而起,而他自己却险些被杀,所以才会替你出医药费。”秦怀玉说道。

“这到有可能。”房遗爱点头说到。

“小爱爱啊,那你为什么要救他那,让他死在他自己的算计中不久一了百了了吗?”杜荷想了想,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皇上不让他死在大唐境内,至于为什么,你自己想想,想不明白就回去问问杜叔父,你就知道了。”房遗爱说道。

“还不是西北的安定。**,那些个人闹将起来,大不了咱们打过去就是,干嘛还要这样窝囊……”程怀亮不满的嘟囔着。

“胡说什么浑话”秦怀玉厉声喝止了程怀亮的话头。

房遗爱也瞪了程怀亮一眼,慢悠悠的问道,“大虫厉害吧?”

“这不明摆着的嘛,你小子问这干嘛?”程怀亮奇怪的看着房遗爱,说道。

“狼跟大虫相比哪?”房遗爱继续问道。

“狼崽子怎么能跟大虫比啊,你简直就是拿耗子跟猫比。”程怀亮不屑的说道,还白痴一样的望着房遗爱,然后怀疑的拿手摸了一下房遗爱的额头,关切的说道,“你小子该不会是前两天烧坏脑子了吧?”。

而秦怀玉和长孙涣两人却用深思的目光望着房遗爱,脸上带着一丝明了的肃穆。

“去你的。”房遗爱打掉程怀亮伸过来的大手,白了他一眼,继续向他问道,“那大虫要是遇上了群狼的话,会怎样?”

“大虫要是一个不慎重的话,很有可能被群狼分而食之,成了自己盘中餐的口粮”答话的是杜荷。显然他也因为房遗爱的话而想到了大唐目前的处境,对于颉利可汗和努尔江父子二人,一个处理不好的话,很有可能给大唐招来群敌而且还不仅仅是局限于西北边境

程怀亮显然也不笨,在杜荷的话音落地的时候,也已经想通了其中的关节。随即赫然的朝房遗爱,嘿嘿嘿的干笑了两声。

房府的办事效率还是很快的,不过两盏茶的功夫,饭菜就已经在房遗爱房间外间的厅堂上摆好了。

众人七手八脚的收拾好房遗爱,扶着房遗爱来到外间,还没落座,房遗直和陆义两人就从国子监回来了,被房夫人直接打发到房遗爱这儿来陪客人。

因为今天下午国子监没课,程怀亮、长孙涣和杜荷三人又拉着秦怀玉不打算去弘文馆上课,所以几人这顿饭在房遗爱房里一直吃到晚间,华灯初上,房玄龄忙完衙门里的活计,风尘仆仆的来看房遗爱的时候,这才意犹未尽的散了去。

只是让房遗爱有些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席间吃饭的时候,房遗直看自己的眼神总是有些闪躲,而且里头还带着丝丝的愧疚、悔恨和挣扎?

“也许是我的错觉吧。”房遗爱摇头喃喃自语道,然后蒙上被子睡大觉去了。

接连两天,凡是跟房府关系好点的人,在接到房遗爱醒来的消息后,都打发家眷或者家仆来房家慰问。

有些不能不见的人,比如说太子、公主、皇子、秦夫人、程夫人、杜夫人等人,房遗爱都认真的陪在房夫人身边挨个见见。至于其他不必要的人员,一律都有房夫人和房慎态度友好的打发了。

让房遗爱奇怪的是,阎立本府上的赵大管家也拿着拜帖来了房府,还坚持非见房遗爱一面不可。

“难不成阎立本怀疑自己装病?”带着这样的疑惑,房遗爱让房崎扶着自己去客厅见了赵管家一面。

赵管家只是上下仔细的打量了房遗爱一边,然后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接着满脸堆笑的对房遗爱说了一堆注意身体,好好养伤,不必急着来府里学画之类的关切话语,然后拍拍屁股走了。

弄得房遗爱和房崎两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能是面面相窥。

问房夫人,房夫人也不明白阎府这是什么意思。

晚间问向回来一同吃完饭的房玄龄,房玄龄顿了一下,目带精光的扫了一眼房遗爱,然后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微笑,摆手让大家不必放在心上。

看到房玄龄的笑容,房夫人像是想到了什么,露出了恍然的神情,也跟着对房遗爱说,不比在意。

只是可怜身为当事人的房遗爱,仍旧是满头水雾,不明所以。

又过了几天,房遗爱身子大好了。这天傍晚跟房夫人打了声招呼说晚饭不回来吃了,晚上给他留个门就行,自己带着房崎施施然的出门去了。

房夫人以为房遗爱是出去透气,顺便找杜荷等人去了,也没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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