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非富即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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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水灵和杨林一起，把菜谱上和土豆相关的菜，都做了两遍。
杨林是厨师，人又聪明，这些菜，他一学就会。
他很高兴，决定要在水灵的饭店里，做成名厨，在这一行，扬名立腕。
切墩的和黄小琴一个姓，大名很简单，叫黄胖儿，据她自己说，她从小就胖，挨饿时就算瘦，也瘦得很慢。
只要有机会吃饱饭，一个月就能把一年瘦下去都胖回来。
她娘索性给起了这么个名字。
黄胖儿三十三岁，水灵和黄小琴叫她胖姐，她很喜欢别人这样叫她，胖姐干活又快又好。
胖姐喜欢笑，她自己说的，干活累了，只要哈哈笑一阵子，疲劳顿时缓解。
一月四号，水灵饭店开业的日子。
一大早，夏立弦和夏立峰哥俩，用推车把孙氏和林淑华推来了，立文和吴小悠跟在车后面。
立文认为，他们一家人都向着水灵，欺负吴小悠，他心里对水灵有了芥蒂，更是看不上这个家里的任何一个人，他是不打算来的。
吴小悠给他出主意，说水灵饭店开业，咱俩不去，别人都得说咱们不对，是见不得她好。
咱们去，如果有人吃饭，水灵心里一乐呵，得给家里人准备一桌子好吃的吧？不吃白不吃。
如果没有人吃饭，水灵就得傻眼，你大嫂和二嫂也得蔫儿，还有你娘，说不定一忧伤，另一条腿都得瘸，咱们乐得看个笑话。
走，跟着去，十八里地，玩似的。
立文觉得，吴小悠比自己有头脑，他佩服得五体投地。
他俩跟在孙氏车后面，也来了。
孙氏店里店外地看了好几遍，哪一处都挺像样，心里暗暗赞水灵，真是个能干的孩子。
还有立弦立峰和小琴，都没少出力啊。
水灵要是赚到了，她一定让水灵给两个哥哥盖新房子，留着以后分家住。
孙氏没想到，因为立弦和立峰这时的鼎力相助，他日水灵给了他们巨大的回报，这是后话了。
厨师是杨林，切墩是胖嫂，面案是黄小琴，水灵在前头，点菜收银钱。
夏立弦和夏立峰暂时充当跑堂的小二，这是哥俩向水灵自荐的，没挣钱呢，自己家人能干的活，坚决不雇人。
一切都准备就绪了。
上午，巳时。
杨林和夏立弦夏立峰，点燃了好几挂鞭炮，噼里啪啦的响声中，水灵的饭店正式开业了。
黄小琴笑得像一朵花儿，在面案前，用力地揉着一大块面。
吴小悠站在她身侧看了半天，冷不丁吐出一句：“二嫂，不过是一块面，至于那么揉吗？
能揉出来银子呀？就算揉出来银子，也是水灵的，不能给你。”
黄小琴转身看了吴小悠一眼，手在面团上“啪啪”拍了两下：
“这是蒸馒头的面，已经发了，里面放了面碱，不揉匀了，蒸出来的馒头“花花”脸。
这面团揉不出银子，但能换来银子。水灵给不给我都没关系，她是我妹妹，我看着便好。”
吴小悠满脸讥讽：“她是小姑子。”
“小姑子也是妹妹。”
胖姐切土豆丝的声音，很像啄木鸟叨树干：当当当！
她在自己弄出来的有节奏的声音里，接过话茬儿：“银子谁都喜欢，但是不是自己凭斤两挣的，就不喜欢。
你看我，菜刀在砧板上一顿切，真要是切出来银子，我一准捡起来，扔水灵兜里。”
吴小悠冷哼一声。
这对狗币，一个比一个虎，被夏水灵给玩儿死，还得帮她数钱。
吴小悠不在后厨呆了，她来到前边，见孙氏坐在一把大圈椅上，水灵坐在她身边，母女两个在说话。
脸上都挂着笑，样子很开心。
吴小悠心里又骂了一句：一个吃饭的都没有，还一点不知道上火呢，要不了多少时日，就得赔个底朝天。
这也是一对狗币。
夏立弦和夏立峰，手里都拿着一条毛巾，在那些一次都没用过的饭桌上擦，一遍又一遍。
脸上也都挂着笑，好像是擦抹客人刚离开的桌子一样开心。
心底第三次骂了句：狗币。
立文一个人坐在柜台前，外人一样，显得和这里格格不入。
吴小悠走过去，拉了一把椅子，坐在立文身边。
她笑着，声音里透着兴奋：“立文，一个吃饭的都没有，水灵铁定赔了。”
立文伸手，轻轻拧一下吴小悠的脸蛋：“你不是说来看笑话吗，等着看就好了。”
吴小悠点头：“现在他们所有人，脸上的笑都是装的，心里保证都慌的不行，一会都得变哭丧脸。”
她突然来了兴致，想刺激水灵几句。
起身，步履轻快地走到水灵跟前，自己拉开一把椅子坐下：“水灵，一个吃饭的都没有，你不上火吗？我都替你着急。”
水灵望过去，她看出了吴小悠脸上不加掩饰的幸灾乐祸。
水灵眼眸中不带一点点情绪：“三嫂，别人一看，就能看出来你们家没做过生意，不然就不会这样说话了。
没事，我不着急，也不用你替我上火。”
吴小悠冷哼一声：“我家是没做过生意，赔钱的生意，做它干什么？让人看笑话？”
孙氏神色一凛，刚要接茬儿，门一开，十多个人走进来了。
吴小悠的脸，当时就白了，被气的。
为首的男人，二十八九岁，身穿月白袍，腰上佩剑。
白面皮，蛇眼，薄唇，双眉入鬓，真是把风流倜傥给诠释个透彻。
跟着的十二个人，全是黑衣，紧袖口，腰上全挂着佩剑。
为首那人坐下后，对着黑衣人一挥手，跟着的十二个人才敢坐下，一共十三个，选了店里唯一的一张大桌。
水灵起身过来：“几位客官，想吃点啥？”
为首那人慵懒的声音响起：“你们这店里，有什么特色菜，介绍一下。”
他们一进来，水灵心里就有了个判断：这是个有钱的主儿。
她把店里最值钱的菜一一作了一遍介绍，着重介绍了十道土豆菜。
男人抬头看了水灵一眼，“土豆？以前倒是听——
听人说起过两次，今天倒要尝尝。把你们店里的土豆菜没道都来一盘。”
水灵微笑点头：“好。”
话锋一转，又开始介绍别的菜。
这些人非富即贵，不宰白不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