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别无他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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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灵依然坐在昨天的位置上，深绿小袄，同色裤子，腰上系着巴掌宽的腰带，斗篷搭在旁边的椅背上。
好像她从昨天黄昏一直坐到现在，从未离开过一样。
几个人互相看了一眼，心里都犯了合计，这姑娘肌肤如雪，眉目如画。
一副不谙世事的样子，怎么看和昨晚的怪物都联系不到一起，难道那怪物，是她养的什么东西？
可怪物那么大，她把它放在了哪里？也没法藏起来呀？
章龙感觉手上的伤口跳动得更厉害，更疼了，甚至比昨天被扎的时候还疼。
他低着头，拧着眉，不甘却又无可奈何。
他心里暗暗发狠：臭丫头，到莱州怎么也还得五六天，长路漫漫，不信大爷收拾不了你，走着瞧！
早饭是馒头，粟米粥，小咸菜。
馒头分两种，有纯白面，也有二合面的。白面太贵了，纯白面的馒头，很多客人吃不起，不太好卖。
还有些客人即使能吃得起，为了不引起别人的主意，也选择吃二合面的。
出门在外，加点小心不是坏事。
横行吃了八个二合面的大馒头，可能怕上厕所，粥只喝了一碗，咸菜半碟。
吃饱了，沉声喝了句：“出发。”
二十几个车夫和伙计，呼啦啦站起，跟着横行出了门。
水灵比他们起身稍稍早了些，披上斗篷，系好带子，她来到马棚，把自己的枣红大马牵出来。
水灵把手掌摊开，掌心是空间里取出来的玉米粒。众人出来时，水灵已经给枣红马喂了好几大把。
见众人都出来了，水灵拍拍马头，微笑着低声说：“这一路你驮着我，辛苦你了。”
枣红大马眨巴着温柔的大眼睛，马头在水灵的胳膊上蹭了蹭，它好像听懂了水灵的话。
很多骑马的人，都对马说过话。
但这一幕落在章龙一行人的眼睛里，就在他们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几个人互相看了一眼：难道那怪物是这匹马？
白天托着那丫头，晚上变回本身的样子守护她？真要是这样，铁定了报不了仇了，太他妈的吓人了。
怪物是不是这匹马不能确定，能确定的是这几个人心里却住进了一个怪物。
本来，他们有些抗拒，不想和水灵他们一起走，想拉开几里地距离。
但林老板心眼子转得快，他低声说：“这个车队人多，一般的劫匪不敢对他们动手，咱们就跟在他们后面，保证万无一失。”
听横行说“出发”，林老板急忙起身，让丫环扶着夫人，出门上车，四个镖师上马，跟在横行的车队后，继续赶路。
横行端坐在马背上，看着水灵，道：“夏姑娘，你和我一起走车队前头，一旦有事，方便商量。”
现在他是半点不敢小瞧水灵了。
水灵也没拒绝，骑着她的枣红大马，和横行一起，在车队最前头。
车队走了一个时辰后，天开始下雪。
雪花很大，被北风夹裹着，格外嚣张，有点不容分说的架势，凌虐着大地上的一切。
更冷了。
这样的天气，竟然比昨天还多走了三十里，两天加一起，走了230里，差不多三分之一了。
晚上，章龙和他的三个同伴，想去收拾水灵。
半夜几个人出去了，手里拿着迷香，硬是没敢去捅破水灵的窗子往里熏。
在雪地里站了一会，终究怕被人发现，把迷香往怀里一放，垂头丧气地回屋去了。
第三天，雪依然没停，有了更大的架势。
吃完早饭，横行沉声说：“接下来要进山，二百多里都是盘山路，根本没有车马店。
所以，干粮不足的，要在这里补足，今晚赶夜路。”
伙计和车夫们一听，赶紧多买了几个二合面的馒头带着，也补充了一些马的嚼用，然后车队出发。
林老板的马车也继续跟随上路。
横行侧头，看着水灵问道：“夏姑娘，你伸手这么好，我能问问，你师出何门吗？师父叫什么名字？”
古代有很多门派，并不喜欢让传人逢人就乱报师承，换种说法，就是喜欢低调，不喜欢张扬。
正因为如此，横行问的才很委婉。
水灵笑了笑：“我师父叫韩宇。”
韩宇是水灵当特种兵时的武术教官，水灵真没瞎说。
横行见水灵没说师门，没有再问下去。
他沉默着，脑海里搜索着他知道的武功高手，姓韩的倒是有两个，但名字都不叫韩宇。
横行更加认定，水灵的师门一定不简单。
确实不简单，来自一个他根本不知道的地方，能简单吗？
走了一上午，临近中午，车队来到了大山脚下。
横行手一挥，车队暂时停下了
横行把几个镖师叫过来：“再往里走，就是盘山道了。米行雇咱们，就是因为这段山路。
听说山上有一伙劫匪，咱们就地修整，好好喂喂马，人也吃些干粮，歇够了再出发，不走出山路，不能休息了。”
车夫忙着喂马，伙计们拿着刀，在附近砍了几大捆柴禾，把车上的大铁锅拿下来，就地生火，烧开水喝。
水灵坐在一辆车上，看着她的枣红大马吃草，她又悄悄给了她的马好多苞米粒。
沈家米行的伙计赵大，端着碗大步过来：“夏姑娘，刚烧开的热水，喝几口暖暖身子。”
水灵把水碗接过来：“赵大哥，谢谢你。”
赵大憨憨地笑了笑：“夏姑娘，你怎么没吃点东西？如果你没有干粮了，我那有，我拿给你吧。”
水灵摇头：“赵大哥，我有不少干粮呢。”
说完，从空间里取出一袋饼干，放在身侧，用斗篷一遮，她一边吃，一边喂马。
也喝了几口开水，原本就没冻透，这下更暖和了。
跟在后面的林老板，他们也停下来。从镇上出发时就知道路途远，也带了锅，支在路边，就地取材烧热水，人就着热水，吃了些东西。
这些人在山口修整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山上的土匪头子张大鲁耳朵里。
张大鲁坐在虎皮椅子上，张着大嘴哈哈笑：“他们在山口修整，这是打算今晚不休息，一口气走出盘山路。
也对，这条盘山路有一百多里，没有车马店，除了拼命赶路，别无他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