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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 领主消失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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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传送至,黑山煤窑。】

【秋风萧瑟,空气中弥漫着雨、煤和尸体混淆的酸腐味,这里一夜之间成了座空山,原本坐镇的领主黑山老妖消失不见,手下监工、劳工全员殒命,看这惨烈的现场,显然是爆发了你死我活的争夺战。】

【四海八荒对于领土的争端屡见不鲜,尤其是在荒主陨落后,各方阴神蠢蠢欲动,都在拼杀着向最高顶点攀爬,每一块领地,每一处水洼,即便小到在地图上找不见,只要是能叫上名字的,他们都会竭尽全力。】

【而今,黑山煤窑失去了它的庇护者,肯定会引来其他牛鬼蛇神侵占。】

【不知,面对这块好饼,身为引路人的你,是否会忍不住诱惑尝上一尝?】

【哦…不!你太弱小了,没有资格成为这片荒土的领主,黑山煤窑拒绝你的降临!】

这游戏文本抽风了?

时芯摸着下巴皱眉。

明知她不是阴神,还整这一段出来,玩家只是身为引路人的探索者,是在这片土地上开荒捡拾宝物的,怎么可能…

等等!

游戏一开始就说的很清楚,玩家的目标是“成为荒主,重建故土”。

在所有已知文本信息中,都有大量提到前荒主的过去,不难推算出荒主都是一步步从领主做起来的。

也就是说玩家如果要成为荒主,也得这么复刻这条路?

那,这样一来,不就把玩家跟阴神挂上钩了吗?

玩家等于阴神?这是什么炸裂等式!

而且,文本提到的资格又是什么?

阴神、阴灵、心法、阴兽,她难道还缺什么吗?

想不通,暂且逛一圈再说。

【你传送至,外来客栈。】

【你远远就望见客栈老板在往毛驴身上装包袱,着急忙慌的,可见旧主消失给它带去了多大的心理冲击,一边装一边骂,还一边祈求新来的领主别清算它,它就是个臭打工的!】

【冷光一闪,你手起刀落,干脆的抹了客栈老板的脖子。】

【你已获得:进货清单、客栈老板的玉佩。】

【进货清单】:罕见品质,客栈老板在黑山老妖未失踪前,除下负责为煤窑拐卖人口外,还会将煤窑的矿产销售到各个城镇,这张进货清单上就详细写了“高坪”向黑山煤窑进购的煤矿数量。

【客栈老板的玉佩】:独特品质,篆刻黑山二字,别看在经济不流通的小村镇没用,一旦进了城里,那可就是别人家尊敬羡慕的大老板了!旁人或许不认识你的脸,但绝对不会不认识你的信物!

【你已解锁地图:高坪。】

【高坪:几个北方大镇聚拢的小城,主营纺织丝绸、墨染、饲养与种植业,荒主未陨落前曾是交通枢纽,车马便利,荒主陨落后成了各路阴神的首要必争之地,战乱连年民不聊生,直到近几年才重拾旧业,安泰下来。】

功夫没有白费,终于有新图可以探索,听起来还是个富饶的小城,有不少阴神来过。

一定能收集到不少荒主造物。

眼下还剩两张旧地图,一并探索完再走。

【你传送至,酸醋村。】

【罪恶,是否都需要用火来终结?】

【以往还会执行宵禁的村庄,在领主消失的今晚注定难眠,村子里最富有的一户人家被团团围住,这些受压榨时也只能强摆笑脸、自欺欺人的食醋佬们,终于等到了出口恶气的机会。】

【与黑山老妖签订协议的老村主还活着前,这里的人是多么的安居乐业,都是上任贪心不足的长子破坏了和平,如今对村子的威胁已去,也该到了清算的时候!】

【醋果树被一棵棵挖出,小心翼翼的运往开辟好的田道里,村主一大家子无论男女老少均被捆绑起来拖到宅院外,跪在大街上接受村民的辱骂。】

【最先动手的是老年食醋佬,就是在你亮出牛角刀准备杀她前,错把你认成守护酸醋村青壮年的那位,她的几个儿子至今生死未卜,村里被送过去的食醋佬也没多少能回来,一切的一切,都是长子的错!】

【在她开辟的先例下,各种铁拳刑具一股脑全砸在村主一家一百多口人身上,直到这些食醋佬被打的筋肉模糊,死状不成人样。】

【反抗者点燃一簇小火,扔到院落内就烧起了一把大火…再将这一百多具半死不活的尸体当燃料丢进去,火便烧的更大了…】

啧,乱象倒是能预料见,就是原本还指望能捡点什么的想法被打破了。

照这样下去,估计只要属于这房子里的东西都得被打上“罪恶”的标签,被砸、被烧,这会儿又是村民情绪最激烈的时刻,想潜进去看有没有遗漏是不可能了。

【两尺红布落下,一顶轿子静静呆在角落,竟是和那日将你从新孜村带来酸醋村的轿子一样。】

【原来今天又是村主家娶亲的日子,新娘还没到村口就发生了领主消失这档子事儿,眼看村主家一夜之间被灭满门,惨遭抛弃的她侥幸捡回一条命,真是大难不死,一脚迈进鬼门关又被拽了回来。】

【一只素手掀起轿帘,朝你招了招,腕上两只血玉镯子碰撞叮当作响,似是要和你说些什么。】

【你要过去吗?】

当然!

白腻的纤纤玉手拨开红轿帘,这是一只扑了粉也能看出长满茧子的粗糙右手,腕上不仅有血玉镯子,还有用醋果树枝叶编织的手环,散发出浓烈的陈年酸味,直冲天灵盖,叫人头脑发昏。

时芯一个晃神,人就到了轿子中。

她坐在新娘子对面,耳边是近在咫尺的喊杀声。

怎、怎么回事?

“恩公,你为什么不说话?”

说话?说什么?

时芯用手触摸轿壁,很丝滑,不愧是大户人家,用的是绸缎装饰。

对面是盖着红盖头的新娘子,轿子突然震颤,接着便摇晃起来,酸醋村的纷扰声越来越远,只能听得轿外两声整齐的脚步,应该是在抬轿往哪走,新娘子盖头下的步摇轻微碰撞,和这脚步交织成为寂静夜岭的唯二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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