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香甜的饵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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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胜破金庐。
预埋了这么多破绽之后，还在这里给白守良提出了要求。
不难看出辛大帅确实是非常心系抗金大业的，连远处态度不怎么明朗的小弟都要叮嘱一声，着实是力抗金国的典范。
白守良细致品味着犹如打油诗一样的字句中蕴含的简朴道理，刘思敏也在观察着这位在安丰州突然崛起的土匪城主。
辛帅自江陵创建飞虎军，员额两千五百，因花费的钱粮都来自于地方钱税，惹得当地富户和官吏多有怨言，甚至暗中诬告破坏。
虽然辛帅作风硬朗，周旋起来挡住了众多的风言风语，终归还是影响到了飞虎军的兄弟。
至少，每月的钱粮划拨总会有那么一些波折和克扣。
地方财税来钱的地方总共就那么几条路，大多都是被背景丰厚的人占了头筹，在酒税里挣扎了半年也将近耗空了人脉，被税司收了回去。
可以说，飞虎军从创建之日起，一直走在钱款崩溃的边缘上，全靠全体将领上下琢磨，才勉强维持。
这回，从广胜军传来的信息，有人想用五百套铁甲换辛帅的手迹。
初听这回事，以为是无聊人士的捉弄笑谈。
以辛帅的词句名声，说一句大家确实不为过，但是要换这样一笔财富，在大家看来还是有那么一点欠缺。
普通的铁甲约重三十斤，铁料不计，光是打造成本一套就得三十多两银子，五百套估算起来也得一万七八。
这还是普通的铁甲，要是披膊、兜鍪、前挡、护腿都用精铁，这个价钱还得翻倍。
要说辛帅名气再大，他的手迹终究不是古董字画，那是可以随时写写画画数量完全无法控制的东西，要是真能换将近两万两银子，飞虎军早就不用发愁军费问题了。
飞虎军两千多人带人带马，一年耗用总共二十五六万两，岂不是十五副手迹就能凑齐了吗。
特别是，这个要出钱的，还是远方一个土匪首领。
因为钱税的问题，飞虎军得罪了不少强权富户，挡人财路就如杀人父母，双方都在暗地里提防对方是否还有什么花招，这时候冒出一个这样的天大好消息，自然引起众人很多怀疑。
可是，带来消息的确确实实是军队同僚，镇守宋金前线的广胜军。
这就又不由得飞虎军上下谨慎对待。
万一真有一个十分仰慕辛帅又有钱的主呢。
才有刘思敏带队来黑牛城这一趟经历。
官职不大，确是飞虎军里有数的元老，因为一些功劳克扣的问题，始终没得到晋升，但资历尚存，为人也谨慎老成。
黑牛城提供的铁甲，虽然形状奇怪，用铁确是不少。
敲上去回应沉闷，厚度和材质差不到哪里去，要说比较，那比起普通的铁甲甚至要更胜一筹。
更何况，还有配套的劳保服。
质地厚实，用来作训那是真的不错。
轮番计算起来，这笔交易飞虎军看来是赚大了。
都有点想问对方还要不要手迹之类的了。
白守良没有什么收集癖，名人嘛，很多都被历史神话了，遇到有点念想的顺带留点能青史挂名的东西，顺其自然就好，再多，也没啥意思了。
因为，系统给出的价格并不高，远不如铜钱红木之类的来的痛快。
看来，找辛帅批发手迹发财这条路走不通。
历史上，辛帅抗金那是真的力尽所能，事迹能跟他的诗词相提并论了。
这回遇到，帮那么一点小忙，似乎也不错。
有个抗金的先锋，也能学点经验。
“怎么样，铁甲满意吗？”
白守良仔细小心的收起手迹，看到刘思敏正在检查铁甲和配套的劳保服，和气的问道。
“做工不错，品质算得上中上，造型别致了一点，应该够用吧。”
刘思敏斟酌着给出中肯的评价，既夸奖了做工和材质，又指出这种非主流设计的不足，还得士兵们适应之后，才能知晓到底有没有作用。
“中上品质，我就当是夸奖了，这是黑牛城新打造的，以后还得听听专业人士的意见，毕竟穿着这些东西打仗的士兵，才是最了解装备优劣的。”
“黑牛城在这里自己打造的？不知道一个月能打造多少，造价几何？”
听到这里，刘思敏不得不又重新审视了一下黑牛城和白守良。
初来乍到的，以为水泥和各种特产就是这里崛起的本钱，没想到还能打造铁甲。飞虎军的铁甲一小部分靠盐铁司划拨，更多的是靠自己筹钱购买打造，花费不菲不说，有时候打造的质量和数量都难得满足日常用度。
即贵又不好用，又不能不用，成了军队里很大一块耗用。
既然黑牛城自己制造的铁甲不错，自然要打听下价格。
“我们现在不卖这玩意，只是试着做了一批看看效果。既然你代表辛帅的飞虎军远来是客，那这样的每幅标准铁甲，差不多收你十五两银子吧！”
铁城修建在即，铁料产量方面即将迎来大爆发，原料价格上大概能够忽略到一个很低很低的价格。制作方面，有了蒸汽机铁锤的参与，耗费上下降不少，再加上板甲天然要比鳞甲简单，这费用上赚一倍就足够了。
这当然是白守良自己的想法，对于刘思敏来说，这个价格就特别有冲击力了。
宋国普通铁甲就得三十两左右，通常质量参次不齐还供不应求，比普通铁甲好不少的板甲，竟然在价格上会减半。
这真实个不得了的消息。
按照飞虎军步军两千的装备计算，光是铁甲一项从黑牛城买就能节约下来三万两银子下来，这还不算劳保服的搭头，能剩下不少日常服装费用。
搞的刘思敏都有点不相信自己听到的东西。
“这个价格……能提供多少套？”
看出对方意动，白守良也想志愿下抗金义士们，毕竟，有血性的人终究是不多了。
“别人的话我就懒得做这些费力不讨好的事情了，你也能算出这个价格大概是不挣什么钱的，要是辛帅要的话，三五千套还是能提供的。”
再次意识到辛帅的面子真给力的刘思敏，哪里想错过这个好机会，立马一口答应。
“买，我们要，就按三千……不，五千套买！不知道要等多久才能有货？”
“七天吧，正好，刘伍长剁在黑牛城待一段时间，看看我们的特产，很多都是很好用的哟！”
一副眯眯笑的表情，白守良就像看到甜食的狐狸一样。
撒出去香甜的饵料，不怕你不上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