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那船自己在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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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假借的防洪演习为借口，给淮河河堤加固也正是计划中的事情。
外城城墙的加固和修整，只用熟练听话的工程队伍，其他三千多人总得安排点事情，正好把后城东面的河堤修一修，道路整一整，沟渠挖一挖，跟防洪防汛确实沾得上边。
城墙之上的城垛，开始调试安装一些武器底座，与宋国大都城上常见的武器不同，黑牛城的重型弓弩个头偏小，威力反而增长不少。
其中自然有钢板、弹簧、橡胶、杠杆和齿轮的加持作用，运用了铁器构件和省力结构之后，一台武器只需要三个人就能连续不断的发挥作用。
除了底座安装费事一点之外，武器本身都是模块组装件，暂存在城垛之中，有需要的时候拿出来，几个呼吸就能安装到底座上，发挥起作用来。
而现在，只有奇怪底座的城垛，根本没有引起多少人的注意。
黑牛城奇怪的玩意儿多了去了，多一个少一个的，没几个人能完全认得。
这些东西没有整体安装完成之前，根本看不出来是武器所用，没有引起劳工们的恐慌。
白守良的准备之路，不只这一些。
河对岸，早就是他垂涎的宝地。
金老大再次来到黑牛城的时候，这里城外昔日热火朝天的工地已经变得冷冷清清，大部分人都转到了热闹非凡的后城，这里晚上将有好几场盛大的烧烤晚会。
他是有资格吃钱老头火龙果的人，自然有专门的接待，一边尝着香蕉，一边瞄着苹果雪梨，嘴里假模假式的嘟囔着。
“哎呀，钱总管你这是过着神仙的生活啊。黑牛城一天一个样，天天撒钱玩，真是太阔气了。这回是不是又有什么生意能照顾下老弟我？”
有钱的是大爷，特别有钱的那就是祖宗。
在金老大看来，黑牛城就是财神爷，每次主动喊他来，总能带回去不少赚钱的生意，伏低做小，认个老哥不算事情。
前几回船帮给黑牛城运货带人，赚了不少钱，后来，淮南矿场生变，石炭生意一下子货源卡住了，耽误了不少进项。
最近，金老头都开始琢磨着，是不是去对岸买点石炭，虽然有点风险，只要价格合适，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北边都是一群穷哈哈，要不是靠着养一点牛羊马，卖点皮毛药材，都买不起南边的铁锅。
金老大从隐秘圈子中听来的小道消息里，就有北边的铁矿石头有不少都是运到了南边，炼成了铁块，再运转回去。
铁料是官府盐铁司看的死死的，管控严格，能玩这种买卖的人肯定有通天的关系和吃人的手段。金老大不敢掺和，不过石炭不在管控之列，这玩意最大的成本其实是在运输。南边的石炭矿场还好，一般都是自给自足就近使用，雁石镇周边真没有什么用石炭的大客户，没人费那个力气往这里运。
直到黑牛城出现。
一个月两百吨的用量，后面还可能更多。
客户稳定、有钱、豪爽，这样的生意做起来才有意思。
金老大准备趁机打探一下，如果能找到合适的源头，这个生意能不能继续做了。
钱老头没有给对方先开口的机会，这回找船帮确实是个大生意。
“船帮和我们都是老相识了，我就不多说废话了。不过，在谈生意之前，我先带你看个好东西。”
“哦，早就听说黑牛城稀奇古怪的好东西多，没想到我也能赶上。什么好东西，正好让我老头子也开开眼界。”
金老大一脸好奇，专门把自己喊来看的好东西，肯定不简单。
内城东面，这里有一处人工开挖出来的水渠，两米来宽，大约一米多深，里面已经注满了水。
一艘细长，只比普通床板稍微大一点的小船静静停在水渠之上。
也许是水渠的远处还没有修通，里面的水随着清风吹过，有点轻微的水纹波动，却没有流动的感觉。
小船很安静。
“怎么，黑牛城也打算做船运生意啦？这么小的舢板，可装不了多少货啊。”
金老大一眼就看穿了整条小船的结构，除了轻便小巧，没多大用处。
确实，这艘船看着太小，满打满算能装四个人蹲坐到上面，就差不多占满了。这么小的船，没有安装风帆和雨棚的位置，要是用船桨或者撑杆的话，能坐人的地方还得减少。
这样一艘船，一趟装两三个人，出门去河上钓鱼倒是挺合适的。
“别着急，这个玩意有点名堂的。”
说着话，钱老头手一挥，走过来两个伙计打扮的汉子，抬着一具黑不溜秋的东西。
有细杆，有几片连成莲花样子的树叶，有点像铁皮打造，又感觉比铁器轻巧不少，两个身体不算很壮实的伙计抬着上船，看着很轻松的样子。
“这是什么东西？船上用的？”
钱老头听到问话，微微一笑默不作声，手指斜着虚点了几下小船，示意继续看下去。
金老头只能耐着心思，继续看到底是什么名堂。
黑色设备简单轻巧的被安装在船尾之后，连杆带着的莲叶落入了水中。两个伙计系好了几根绳索线头，直接坐在了船尾，向这边打了一个手势。
这时，钱老头笑着说道：“注意看，见证神奇的时候到了。”
金老头不语，觉得自己玩了几十年船了，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这么个小玩意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然后，金老头下巴都快惊掉了。
一阵轰隆隆的声音响起，小船船头猛地一下抬起，整个小船就开始往前跑动，仿佛有一条蛟龙在前面拽着绳子一样，越跑越快，把水渠里的水都挤到两边的岸上了。
远处的水渠尽头，有一个大池子，刚刚飞飚过去的小船压着水势，转出一个漂亮的圆圈，带着波浪汹涌的渠水，又飞奔了回来。
几十个呼吸的时间，这条小船大概一个来回，至少跑了一里多地。
最吓人的是，没有风帆，没有浆手，那船自己在跑！
“这是什么鬼东西！”
金老大收不住心中的震撼，急忙问了出来。
这种东西太重要了，直接关系到船帮的生死存亡。
不用打，不用杀，甚至都不用人家出手，新船的出现直接就能完胜所有旧船。
用人少，速度快，轻便灵活，力量强劲，一念之间就能定所有河上讨生活的人的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