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一战退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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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势翻转的太快，眼看着一排排身边的同伙仿佛被一束束寒光射中，纷纷翻倒在地，再反应迟钝的人也发现了不对劲之处。
“盾牌！盾牌！”
拿盾的土匪连忙开始聚集，把藤条树枝编织的盾牌聚拢举起，护住周边人的身体头脸。
可依然没有什么大用。
百步之内，这玩意儿仿佛无可抵挡一样，防不胜防，有时候能够连着射穿两三个人！
有的银光击烂了树枝藤条卡在盾上，掉在地上，才让人看清楚它的真身。
四五寸的长短，筷子粗细，全身银光，分明全部都是精钢打造的利器！
“弩箭！”
有识货的汉子认出来后立马惊呼！
没有弓箭常见的尾羽，又是短箭的形状，还有这样密集的发射速度。
那肯定就是弩箭了。
与弓箭不同，弓箭手需要三五年的练习才能有些准头，还容易因为臂力的原因没法长久保持射击速度。一般人连续射上三五十箭就会四肢酸麻必须休息，不然容易变成废人。
而弩箭不同。
弩箭都是用机括装置运作的，大都是利用脚蹬上弦，同样费力，不过用的是腰力腿力。
胳膊拧不过大腿，腰腿发力本身就要比臂力持久的多。
弩手只需要瞄准扳动扳机就可以完成发射任务，不算准头的话，连个新兵蛋子都能胜任。
这样的玩意只要数量够多，速度够快，就真的如同箭雨一般密密麻麻，不知休止的成为一道不可逾越的防线。
要冲破它，要么靠厚实的铠甲，要么靠无数的性命。
“这里怎么会有这玩意？”
使锤的大汉念头转动间，身边就少了差不多一半的同伴。
简陋的盾牌根本防不住精钢打造的弩箭。
“退！退！退！扯呼！”
早就坚持不住的土匪们，听到招呼后，立马呼啦啦潮水一般的退去，顾不上一地的伤员和笨重的木梯。
只恨老天爷少生了一条腿，跑的不够快，被这些夺命的玩意追上。
“是弩箭！”
杜云天接过使大锤的汉子捡回来的精钢弩箭，手指在箭身和箭头上摩挲了一下，冰凉的手感直摄人心。
顺手掂了掂重量，份量还不轻。
“还是精钢打造的！”
杜云天早年间也接触过弩箭，不过那都是枣木铁木打造的，仅箭头用了精铁锻造，造价不菲。
从来没有见到过这样精良的全部用精钢打造的弩箭。
还有那种超快的发射速度，只一台奇怪的装置就压制住了整个攻城的队伍。要是这样的再多几台，黑虎寨这些人恐怕都得留在这里了。
有一个猜测猛然冲上心头！
灰袍汉子接过精钢弩箭，同样一脸惊诧，这个东西的精致程度已经是超过了认知。
要说这东西是军队里面流散出来的都有点怀疑。
这可是弩箭，是消耗品，几乎是射出去就没准备收回来的玩意。
这样全部用精钢制作确实是杀伤力增加了，可对应的成本那恐怕是三五倍的增加，再好的军队也用不起这样精良的弩箭。
这种东西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要是白守良知道灰袍汉子会这么想，肯定得拉着他的手说一声“知己”呀。
系统里不卖箭头啊！
最相近最便宜的就是这样的铁棒，简单把一头锤扁弄成箭头的模样也费了不少功夫。
光用铁箭头肯定能节约点钱，在白守良这里铁杆虽然贵，但比不上人工，没人没条件，太耗费精力还不如直接买铁杆加工还简单一些。
黑牛城最贵的竟然是人工成本。
这说出去谁信呢？
这些铁箭，再便宜也是铁器，一根也得抵得上一两斤糙米的价格，这么呼啦啦的流水似的撒出去，每射出去一根都是在撒钱啊。
怪不得人家都说打仗打的就是钱，打的就是家底的厚度，但凡白守良松懈一点，系统的钱都不够这么撒泼。
这也是白守良不想用这玩意的原因，太费钱。
不过，效果却是挺好的，一轮就打退了攻城的土匪。
看样子，在解决这个东西的底细之前，应该能让黑牛城众人稍微松一口气。
黑牛城已经开始欢呼，要说第一次打退巡检司有点振奋的话，那这次打退土匪一下让黑牛城众人是真的狂喜了。
巡检司其实交手的也就是周虎几个人，大家参与的少，巡检司的衙役兵丁也没怎么发动攻势，纯属重在参与的感觉，还没感受到压力，对方就退走了。
这回，黑虎寨是实实在在的打了两天。
在来黑牛城之前，黑虎寨一个招呼就是众人无法抗拒的，牛栏山一霸不是说着玩的，那是一刀一枪好些人血人命堆积出来的威名。
一般小寨子遇到，但有一点活路在也不会和黑虎寨硬扛上。
那是寿星老上吊，简直嫌命长！
这回，黑虎寨大当家杜云天带着三四百号人，真刀真枪的打过来，那大伙真是拼了命的抵抗。
死在大伙手下的土匪再怎么说都得上百人了。
这一下，手上是真的沾了牛栏山一霸的血，除非完全打服了一方，不然这个仇算是结上了。
看着土匪退去，想起白城主许诺的赏金，黑牛城上一片欢腾笑语。
杜云天黑着脸，声音都带着一点点颤抖，迟疑的问道：
“这是不是军中的神臂弩？！”
传说中的神臂弩弓身长三尺三，弦长二尺五，号称射程远达二百四十多步，是宋国军队弩手的制式兵器之一。靠着这种武器，羸弱的宋国军队才能堪堪抵挡住北面的金国，西面的西夏等等虎狼势力。
那是宋国真正的神器，平常都不允许拿出来示人。
黑牛城上的奇怪装置长宽长相与神臂弩并不相似，神臂弩再怎么神奇，也就是加了机括装置的大弓而已，黑牛城上的这个反而像个背着盒子的翅膀，或者更像一个带些弧度的奇怪门板。
神臂弩的弩箭也比平常弓箭要长一些，与捡到的精钢弩箭相差较大。
射击速度上，神臂弩也是靠数量取胜，可那是数把弓弩才能打的出箭雨来，黑牛城却是一架装置就如同一个队伍一样，连绵不绝。
要不是这个射击效果如同神臂弩一般，还真没办法能联想起这种大杀器。
“不是！”
灰袍汉子仔细回想刚才城头上发动和射击的情形，与他认识的神臂弩差距太大，隐约间觉得这个东西恐怕有那么一点比神臂弩还厉害。
一个土匪寨子的武器比大宋精锐军队都要精良？
怎么可能！
可遍地哀嚎的土匪就在眼前，不管怎么样，这件武器绝对算得上大杀器了。
想到这一点，灰袍汉子也有点害怕了。
连弩都有了，会不会床弩都有呢？
床弩可是能打一千步距离的！
“撤！撤！撤！”
不由分说，灰袍汉子也不坚持必须拿下黑牛城了。
保命第一，没了性命，什么都是白费。
“这里有古怪，咱门撤回山里再说！”
灰袍汉子带头调转驽马，往回路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