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牛栏山土匪要联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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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尾寨日新月异的变化着，众人谋划着再搞点屋子。
现在多的物事都快存不下了，趁着开春天气凉快，得把后面热天的屋子搭建起来。
热火朝天，干劲十足的时刻，巡山的小三跑回来报告。
前山来人了！
快把好东西都收起来！
前山一共来了三个人，带头的来人是个约摸三十来岁的尖嘴汉子，眼神犀利，是个人物。
一身灰棉短打小夹袄，灰色粗布裤子，厚底布鞋粘了泥土也非常板正，背着一把无鞘的阔背弯刀。
后面的两个寨伙就没那么干练，一身土布灰衣，都杵着根长短不一的枪棒当做武器。
进了山寨的场坝后，俱都是一脸新奇的看着牛尾寨各种新奇物件和新搭建的树屋。
有些明显的东西藏不住。
因为有了好用的斧头、锯子、铁丝、铁钉这些，架起树屋结构的工作轻松了很多，处理过的树干仍旧粗犷却整洁清爽了许多。
墙壁留出巨大的框架空间，用了一种透明的物事隔断内外，使屋里白天的光线明亮，又不会有风和杂草吹落进来，特别的神奇。
有些地面用了一种灰色的石头铺就，有点不平，但很像是整体的一块，十分难得。
这牛尾寨哪里像十来个小土匪组成的寨子，一些做派倒是像镇上财不露白的小地主一样，名声不显，生活点滴却露出一些掩不住的有钱样子。
原本前山的几个寨子商量着，没必要连几个小崽子的寨子都要联合，一顿商议的结果来通知一下，别让牛尾寨几个小崽子憋不住饥荒，乱了大寨子的计划。
刚上牛尾山的时候，还有些轻视的神情，看到境况大变的情形，顿时有点庆幸，还好来对了。
不知道这牛尾寨得了什么宝贝，不声不响这么短时间里变化成这个样子。
出来认人接待的是钱老头和刘二旦，俩人没穿最近那种越穿越舒服的劳保工装，换回了往年的旧衣短衫，就这么点时日的换装，这些旧衣服现在穿起来都有点不习惯了。
白守良藏身远处的树屋，没有现身，他这一身肥肉可经不住别人打探。
这几个人可是比牛尾寨更正儿八经的土匪，简直匪气四溢，和电视剧里那些装扮演员接地气真实的多。
一阵客套，虽然新奇，身为黑虎寨三当家的黄云自有自家的傲气，还没把牛尾寨这点家当看在眼里，向钱老头道明了来意。
原来，这两年来因为寿州榷场的逐渐兴起，从牛栏山商路往来的行商马队多了不少，要说对牛栏山的土匪事业是有促进的。
可商队们商人们也不傻，受过几次拦截损失了点财物之后，现在都在山前搭伙组成了大的商旅团队过境。甚至催生了一个新的生意，当地的牛马行商专门汇合组织商队，安排走从上游花缅镇至雁石镇的这一趟穿过牛栏山的商道。
人多势众的商队一字排开，光阵势都压的小股土匪队伍不敢轻易妄动，汇合了多个商伍的护卫好手，甚至有底气和拦道的土匪大队针锋相对。
土匪也不是真的天天刀口舔血，一旦有所伤亡，也不好对寨里兄弟交代，拼太过的结果不外乎就是被人吞并了成为炮灰，或者没了自保的家当人手自然飞快的散了。
那么大的商队已经超过了清风寨、黑虎寨这些比较大的土匪寨子的阻拦能力，几次交锋都没落的好处，牛马商的队伍倒是名声大涨，更是让小商队慕名去参加队伍。
花费的小钱求个平安比被绿林好汉们抽佣拔毛实惠的多。
不过这些事情对牛尾寨完全没有影响，他们根本就没有去碰这些中小型商队的打算，也算是因祸得福。
这一次黑虎寨联合了牛栏山里刀口舔血的几百条绿林汉子，计划谋个出路，不能坐吃山空，想着大家集中起来搞个联盟。
一来让商队过境牛栏山就交一次买路钱，让小商队也敢走这条商路，细水长流才是正经的活路，否则都没有商队了，大家也活不下去了。
二来，合力起来对付牛马商行的队伍，让他们知道牛栏上的爷们儿们也是靠刀口谋生活的，哪能把路走绝。
整体就是这么个意思，牛尾寨参加那么就黑虎寨通知的时候派人一起下山，搞个大阵仗，得做到打硬仗的准备。
参与的寨子和人，按功劳分收获的财物，浑水摸鱼不出力被发现的，自然扣减甚至不分财货。
当然，这一切都有联盟的当家人来主持公道。
要是牛尾寨不参与这个联盟，那么等牛栏山好汉联盟商量好搞定大商队的事宜后，其他山寨就不能破坏联盟定下的规矩，再去招惹那些有联盟旗帜的队伍。
不然就是牛栏山联盟全体好汉的敌人，别怪大家集合起来对这些破坏规矩的寨子和人不客气。
是参加还是不参加，
在三月二十九那天，得在黑虎寨里的歃血大会上一并表态，算是入伙的仪式了。
黑虎寨三当家喝了几口粗茶泡的浑水后，带着俩帮手下山去了。
钱老头若有所思，还有十来天，无论加不加加入这个联盟，恐怕牛栏山里都会不太平静起来。
白守良跑过来了解了一下，发现这联盟的发起人黑虎寨恐怕不简单，连可持续发展都搞起来了。
按他们这个说法，加入进去就得出力，听从黑虎寨主事人的派遣安排，也许是真心联盟，也许就是为了吞并。那派一些小寨子的匪众去冲杀一番总有伤亡，这首小刀割肉的战法，一些小团伙主心骨要是受了伤病没了战力，还不是只能散伙吞并的下场。
要是不加入吧，那直接就站在了牛栏山匪众的对立面，恐怕下场比小刀割肉还来的快一些。
这是大义之下的阳谋！
钱老头，见多识广，刚安身牛栏山时也对各个山寨多有打听，有的排外不接纳外人，有的来者不拒，真正穷凶极恶的倒是不多，被逼急走到死路大多也敢拼死一搏。
有血性的汉子才会上山落草。
可这联盟却透着一股山雨欲来的味道，老头琢磨半天，口吐惊人之语，一针见血：
“黑虎寨恐怕是想被招安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