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土匪不卖货只抢铜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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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了，新买的快递都快要到了，白守良想钓的鱼儿还没有来。
不知道是不会来呢，还是没想好怎么来？
也没准备把希望都寄托在一颗树上，只是连着两天竟然都没遇到合适下手的商队，对这土匪业务有点心不甘。
白守良安排轮换着班，盯着山下合适的路口，一身花花绿绿的迷彩服在这个年代就是神一样的装备，随便往山窝草堆里一趴，真的很难发现。
还配有简单的双筒望远镜，能在山头上就看清山下路上的情形，只要小心点背着光，不让阳光发生反射，这就是斥候的神器。连钱老头知道有这玩意后，也好奇的试了试，闷声哼道：“要是当初有这玩意，能救多少兄弟性命！哎，命哪！”
这玩意就买了三个，一个自留，一个给小寨主，一个给了腿长脚快的小三。
小三是天生的斥候，登山爬树跑的快，瘦猴似的什么林子都能钻的进去。得了望远镜后，每天带着跟屁虫小七小八巡山蹲点等鱼儿，几条山路都被他摸出各种花样来了，乐此不疲！
白守良拿出来的稀奇古怪的东西越多，众人反而越没有了好奇心，已经被众多新奇古怪的物事麻木了心灵。
现在就算他说能搞出传说里的神兽来，众人恐怕也懒得追问，只会附和着追问几时能搞出来看看。
有些东西还得仔细教一遍众人才会使用，后来白守良实在受不住各种幼稚繁琐的新手问题了，于是把一些操作方法、使用指南教了最机灵的小五小六，把自己解放出来，让他俩去寨子里普及这些玩意的用法，处理大家的问题。
甚至是，把一些简体文字简单字母数字这些都抽空教了小五小六，假以时日等他俩能看懂说明书之类，就更能普及这些知识了。
也不怕文字普及了会出什么问题，白守良已经给大家打了预防针，解释了一些系统出品的包装物上的生产日期二零二二年就是去年，也就是淳熙六年。那些生产地址啥的，有本事让他们按照地址找出厂家来，能找到才算见鬼了。
一切有关系统来源的物资相关的文字知识解释权都归白守良，这种感觉太爽了，可以名正言顺的胡说八道！
得绑个教书先生上来，知识才能改变命运。
白守良绝对不承认是因为自己没有那个当小学老师的耐心，才迫切的想出这个主意。就连思维都彻底转变成土匪的思维，潜意识里都是绑一个老师来，而不是请一个老师。
估计也没有什么能够教识字的私塾先生会自愿到土匪窝里来，哪怕他说的天花乱坠，也得有人相信才行。
还是绑一个最方便，哪有那么多废话。
胡乱找了个理由，打发走小四关于蔬菜种子发芽了怎么辨认的问题，盯梢的传来消息，那条鱼回来了。
山下，山道边上，一匹杂毛灰马撅着蹄子，不时打个响鼻，百无聊赖的挑着草丛里的嫩芽吃着。
牵着马绳的青年黑色束带挽着发髻，身穿一身青色紧身袍服，脚蹬酱黄色牛皮底靴，腰挂一柄厚背长刀。刀上没有常见的流苏玉石这些多余的挂饰，这是一柄朴素却带着煞气的战刀。
青年正是被家族派到寿州的谢永安。
此时没有弟弟跟在身边，也没有商队伙计陪伴左右。
独自一人倚坐在一块大石上，似在闭目养神，听风细语，一个时辰未动。
“咳，咳！”
有人咳嗽两声，清了清嗓子。
“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
没等这话说完，谢永安已站起身，麻利的丢出三贯铜钱到土路的中间，锃亮的铜币晃着迷人的光泽。
“这是我的买路钱，请好汉们清点！”
套路不对啊，站在最前面的刘二旦回头望了一眼身后的白胖子。
这次出来劫道的队伍是刘二旦和白守良，钱老头依然不出面在暗处压阵，其他人一部分留在寨里扩大地盘操弄蔬菜，有两三个跟来在山坡高处望风，以防埋伏。
“咳，咳！”
看到谢永安一脸玩味的看着自己，白守良只得上前一步，与刘二旦并排。
“我是黑牛寨的军师白为民，这位大侠……大哥……额，兄台，你是在等我们吗？”
业务不熟，黑话还没练好，差点找不到合适的称呼，要不是带着个口罩遮掩了下尴尬的表情，恐怕就被对方小看了。
谢永安来回扫视了几眼，还是上次那种奇怪的衣服，奇怪的帽子，奇怪的鞋子，自称军师的胖子带着一块蓝色的遮脸布，却只遮住了口鼻，眼神灵动。一伙儿土匪里出现这样一个膀大腰圆的胖子，明显的北地口音，绝对简单不了。
“白军师，各位好汉，在下寿州谢永安！路过贵地，多有打扰，还望多多包涵！”
谢永安摆足了架势，抱拳寒暄。
白守良又建了个小号出来混社会，没有大家族子弟那种自来熟的牛叉社交能力，现在摆出的是土匪身份，没必要玩什么弯弯绕绕。
论谈判他确实是菜鸟，但手握超级底牌，随便怎么谈对方都猜不到他的底线。
“我们黑牛寨替天行道，既然你交了买路钱，那大家就各回各家，后会有期？”
白守良说着告辞的话，身形却一点都没有动，摆明了等对方挑明来意。
“白军师留步，在下此次前来是有事相询，不知上次贵寨回礼里的那几样物件，还有多少，能不能发卖？”
生意上门，上杆子的不是买卖。
白守良徉怒道：“好好说话，文绉绉的，咱们粗人，听不懂！”
“爽快，糖，盐，能不能卖我点，什么价？有多少？”
进入正常节奏，几番往来，各自探出了底线，白守良需要大量销货的渠道，对于价格可以让步不少，无论什么价对于系统来说都是血赚。谢永安急于用这两样宝贝向家族证明自己的价值，使出浑身解数想贡献自己的诚意，双方一拍即合。
黑牛寨不要银子，只要铜钱或等值的古物、书画等高端玩意，最好是有瘦金体的名人字帖之类。
瘦金体！
谢永安更是明了黑牛寨不是简单的土匪，土匪只会喜欢金银财宝，哪里会在乎什么名人字画。瘦金体那是六七十年前北宋徽宗皇帝手书的尊称，岂是一般人的字画可比。
一番思量，更是收起了小心思，在弄清楚黑牛寨底细之前，好好经营一下盐糖，说不好以后寿州谢家也能有个安丰的分支出来。
黑牛寨还有一个古怪的要求，不卖货，只抢财货，然后回礼一分不少！
理由是土匪就是这么任性！
谢永安不想节外生枝，所幸花费不多，一步步尝试一下，也许就成功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