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退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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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谁知刘国建这小子就和上辈子和书本有仇似的，根本就不是读书的料子，一碰到就打瞌睡，花了不少学费却连个乘法口诀都没有学会，气的牟荷花差点将他屁股打开花。
好在他身体不错，征兵的时候被招入，这个时候当兵可是不得了，一家子的脊背都可以挺得直直的，牟荷花就在这个村子里转着仰头吹牛，还故意在刘心心的家门口扯着嗓门聊天。
只不过刘心心懒得搭理她而已，否则儿子是大学生，儿媳妇也是大学生，这两点就可以灭了牟荷花那小人得志的火焰。
“刘国建那小子啊，退伍了，牟荷花可是骂娘了快一个月了，说是因为出任务受了伤，太严重不能继续当兵了。”
“村子里已经传的沸沸扬扬，说是就这几天他就要回来了。”
“不是我说，这刘国建臭小子也不是啥好人，她媳妇儿生那个老二的时候走了，也不见得他赶回来，事后回来不见得他掉一滴眼泪，就跟没事人一样。”
“刘国建出去，两个儿子就托给了老俩口和那大房的人照顾，可没少受委屈，就知道往家里寄津贴，对两个小孩不闻不问。”
刘心心义愤填膺的替那两个小孩鸣不平，温柔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应付的点头，自个儿心里想着学习上的难题。
在刘心心的嘀咕中，二人吃完饭，温柔避如蛇蝎逃到灶房，将碗筷洗干净回了房间，确认房门锁上后走到床边，把裙摆往身前捋了捋，蹲下来费力的摸索了几下，随着‘咔嚓’声，原本普通的床尾弹出了一个抽屉，里面整整齐齐摆放着各种书籍。
指尖触碰着这些冰凉的书籍封面，可是温柔却是由衷的感觉到安全感，美目笑的弯弯，拿了一本看了一半的全英文《简爱》，将抽屉重新推了回去，又变成一张没有暗格普通的床。
温柔拉过一把摇椅，坐在上面格外惬意与珍惜的阅读，整个房间安静的只有翻书‘哗哗’声，另类的静谧。
刘心心在锅里烧着等会要用的热水，烧好后灌在热水壶里便出门遛弯消食去了，路上遇到了刚下工身上还沾着泥点子的牟荷花一家。
二人相看生厌，招呼也不打的擦肩而过，牟荷花被刘心心这目中无人的傲气给气的心肝疼，本就累的要死，总感觉刘心心这个人在嘲笑自己，嘲笑自己永远比不过她，张着嘴巴就泄愤的暗骂，“这个臭婆娘，用鼻孔看人，这不用上工的做派和资本主义有什么区别，就该拉出去游街。”
“娘，这可不能乱说，可是要吃枪子的。”
牟荷花的大儿子刘国平虽然是个闷葫芦，但也是知道现在这个时期，这种话是不能乱说的，闹大了可不是开玩笑。
这下可直接撞在了牟荷花的枪口上，瞪着眼睛就开口，“你这个没出息的，就知道和你老娘上鼻子蹬脸，我这辈子算是毁在你们这些混小子身上了，没有一个省心的。”
牟荷花气的胸脯起伏的速度都有些吓人，刘国平的媳妇崔妙妙见状上前挽着她的手臂，装作生气道，“国平，娘可比你聪明多了，她又没有当着外人的面说，只不过就是气不过说道几句罢了，你还霸道的不让她说啊。”
“娘，您别和国平计较，他嘴巴笨不会讲话，就是担心你。”
刘国平垂着头随便两个人说，终究还是自己亲生的，牟荷花就算再生气也不能怎么样，气呼呼的拔腿雄赳赳气昂昂的就继续往前走。
路过温家的时候在门口的地上吐了口唾沫，这才缓解了心里的恼意，走到自家屋子门口推开门，就看到了坐在椅子上逗孩子的刘国建。
不敢置信的颤了颤唇，“国建，娘的国建……”
刘国建将怀里的两个小孩儿放稳在地上，起身，“娘，我回来了。”
牟荷花连跑上前将他抱了个满怀，“娘的国建啊，娘可想死你了，娘在家里可不容易啊，又要上工还要照顾你的两个儿子。”
刘国建伸手安抚的拍了拍牟荷花的后背，“娘，辛苦你了，以后我就不走了，就呆在家里，照顾你们，尽孝。”
牟荷花的哭声戛然而止，连忙脱离他的怀抱，吸了吸鼻涕，情绪转换自如，“国建，娘的好大儿，你这是真的不回队里了？”
刘国建有些难堪的扯扯嘴角，在数双期待的目光下艰难启唇，“娘，我已经退伍了。”
牟荷花不愿意接受这个现实，混着干泥巴的手扯着他的衣袖，“怎么会呢，儿子，当兵多好啊，当兵受伤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嘛，我们休养一段日子不就好了。”
刘国建摇头，失落道，“不行的，我已经落下病根了，治不好，在部队里也没用。”
“那你也是在部队里待了那么多年的，现在退伍了，没有给你安排一份工作吗？”
崔妙妙带着试探的口吻，这刘国建不会是残了吧，这可不行，到时候二房都要靠大房养活，还没有一个女人操持，都靠她和娘两个人，多受罪啊，要是有份工作就好多了，自家的日子也不会难过的哪里去，没准有机会，他们大房的人也能当个工人呢。
“没有，我不够资历。”
气氛陷入了久违的尴尬，在场的所有人都各有所思，大房家的两个孩子也有些烦恼，以后就不能说他们有个当兵的二伯了，朋友那些羡慕的眼神就离他们远去，想想就郁闷。
牟荷花打着圆场，“嘿，我家国建在哪里都是人才，退伍就退伍了，改日去镇上看看有啥工作，没准看你当过兵，都抢着要你呢。”
“老大家的，你就别站在那了，晚饭还想不想吃了。”
崔妙妙皮笑肉不笑的应了声，心里飞快的打着算盘。
刘家大家子围着张圆桌一起吃饭，玉米窝窝头女人小孩都是一个，男人两个，中间摆着碗咸菜和红薯，仅有的荤腥放在刘国建的碗边。
大房的小孩刘峰刘甜甜都已经十几岁了，还是受不了控制的眼睛往那里瞟，就更加别说二房家的两个小萝卜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