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她身上味道软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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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的时候锦沐准时提着食材出现在陆涧晰家门口，大家看到她都一阵欢呼。
“来就来吧买什么东西啊。”陆涧晰接过食材开心的直砸吧嘴。看来这次又有好吃的了。
何瑜和纪文天也在，甚至纪文天的小妹妹都来了。
“你们这些家伙，都等我来做饭呢是吧？”锦沐感觉自己好像上当了。
“不用啦。”何瑜拉着锦沐坐下。“这次纪妈妈做了饭带过来。”
果然还是学霸贴心。
锦沐心里流下了感动的泪水。
屁屁是这次聚会最高兴的，他慢悠悠的走到锦沐身边，啪嗒一下躺在锦沐脚上，陆涧晰气的说白养了这猫。
实际上陆涧晰希望屁屁坐久一点，让锦沐住在自己家。
陆涧晰从一个房间里拿出好几个桌游，最后选了狼人杀。
桌游上纪文天的妹妹纪文嘉当起主持人来有模有样，为了方便大家对账胜负还拿出一个本子来写写画画。
“你看看人家，以后就是个小学霸。”落子竖起大拇指。“来小妹妹吃糖。”
“不，我不能接受你的贿赂！”纪文嘉赶紧后退，皱着眉头煞有介事，逗得大家都哈哈大笑。
几个人一直玩到凌晨两点多才结束，纪文天带着纪文嘉直接回了家，妹妹太小了，还没法离开妈妈。
纪文嘉倒是有点意犹未尽，抱着沙发大喊不要不要，要和陆哥哥一起睡。
陆涧晰一把拎起纪文嘉。“你和你哥哥今天回去的话明天还能一起来玩，今晚要是不走明天就不和你玩了。”
纪文嘉一听这话赶紧乖乖的拉着哥哥回家。
“小妹妹可真好，我都想拿弟弟来换了。”落子不知道第几次感叹了。
何瑜也要回家了，说再不走估计家里会着急。
“我送你吧。”陆涧晰一把拽起钥匙。“太晚了自己回去危险。”
主要是锦沐会担心，要是他自己，就把何瑜塞麻袋里淹死，免得锦沐天天第一顺位是何瑜。
剩下的人开始收拾家里的残局。李万山非常主动的把所有碗都刷好了，其他的几个人干了一阵，都不爱动了。
“就这样吧，老陆家也不会来别人。”邱润明眼皮子打架，锦沐点点头，屁屁已经在自己腿上睡了不知道多少觉了。
陆涧晰回来发现客厅只剩下锦沐，屁屁看到他回来，赶紧跑过去一顿喵喵大骂。
“我看你不要在我家了，你和她走吧！我回来晚你还要骂我。”陆涧晰抱起屁屁，嘴里骂着，但是拿脸和屁屁使劲贴贴。
“口是心非的男人。”锦沐看着两个傲娇一起贴贴，彼此都嘴里骂着，可脸上都得意的不行。
“你前几天怎么消失了，我还等着你带我去好地方。”陆涧晰发现锦沐和一周前比更消瘦了，眼睛下面还增添了黑眼圈。
“出去画画了。”
其实是蹭课去了。
“这样啊。”陆涧晰摸摸下巴。“我听说艺术生都会到时候离开学校去集训，很久之后才回来，你会走么？”
他挺不希望锦沐走的。
“……可能会吧。”锦沐低下头看着又跑到自己腿上的猫，她应该没有这个机会，因为集训是一笔很大的开销。“你头伤都好了么？”
“可能好了吧，不知道是不是留疤了，你摸摸。”陆涧晰有点不满锦沐只摸屁屁，抓着锦沐的手往自己头发里插。
他头发也软，摸他啊！猫都摸半天了。
“一边去一边去！你洗头没有，脏死了。”锦沐嘟囔着抽回手。
“我怎么没洗，我很爱干净好不好！”陆涧晰扫了眼被造的不行的屋子心虚的咳嗽两声。“你瘦好多。”
“我以瘦为美。”锦沐哼哼两声。
“明天回去我请你去食堂吃饭？”陆涧晰感觉锦沐好像瞒着自己什么。
“我老师是不是烦你去了？”
“陆涧晰。”锦沐突然抬头。
陆涧晰对上锦沐那张小脸，睫毛抖动着。
“别再做糟蹋自己的事情。”锦沐咬住嘴唇。
那天陆涧晰的班主任找到自己，上次的打架事件最后导致他们错失了优秀班级的机会，学校对这件事不予记过。
但是后来打架很凶的陆涧晰还是影响到了班主任的评优，认为是她对于学生组织纪律不严格，且没有第一时间确认外出同学的情况，所以责任都在班主任。
其实这没错，但也有错。
班主任认为陆涧晰突然离开是因为锦沐叫他去的，虽然自己当时没有想到这方面，可主要责任在锦沐。
至于何瑜没有及时回来，她没去找人的事情，她认。
她觉得后面的事情，属于锦沐的罪背在了自己身上。
那天黄老师就是让锦沐去和学校认这个罪，警察那边已经结案了，反正她出来和学校认错，也没什么影响。
这些锦沐都无所谓。她又不评优。
黄老师后面说的话，她有点无法接受。
在黄老师眼里，陆涧晰这种无视学校纪律且不把学习当回事的人，本就是社会里最不起眼的一员，和能为社会做贡献的精英无关，自己都不该管他。
要不是陆涧晰的妈妈一直和自己赔笑道歉，外加也是于心不忍，所以决定管管这孩子。
实际上这位老师嘴里说出的话要更加难听残忍。
最后这老师感叹。“人一出生就被分出三六九等了，可惜他拿着高等人的剧本非要做下等人。”
锦沐忍受不了:“您也不要自认为上等人，上等人说不出这么恶心的话。”
没有师德光有教书的技术，不配为人师表。
锦沐面无表情的说完这句话抱着箱子离开。
她也觉得陆涧晰挺混蛋的，但是没有这位老师说不定陆涧晰能更好的发展。
更何况自己很讨厌别人如此诋毁谩骂自己的朋友。
在她看来陆涧晰和一切做对，是因为他渴望一种爱，就算是毁灭，也想得到。
以为自己接触了几个上等人家长的老师说出这种话，真是对教师行业的亵渎。
这些话不能告诉陆涧晰。要不然估计他会拿着甩棍在办公室横行。
陆涧晰冷峻的面容染上一丝迷茫。
“他们不是罪有应得？”
警察叔叔都说这也约等于见义勇为了，怎么到锦沐这就成了糟蹋自己了。
他被这小妮子嫌弃了……
“那天明明之后你可以走的，就不用多受那么多伤。你难道不觉得疼么？”
陆涧晰觉得自己不怕死，认为用疯狂可以换来胜利，但世界上不怕死的人不止他一个，倘若有一天他遇到这些人，那种疯狂最后可能会让他丢了性命。
“别让我觉得你不值得救，不珍惜自己的人，是不配得到救赎的。”
她不是圣人，无法对轻视自己人生的人发善心。
救了之后要是白忙活，自己可不费那劲。
陆涧晰以为锦沐会和老师还有妈妈一样的说教，可锦沐这是——
这是第一个在这件事和他说，你难道不怕疼的人。
父母老师说他胡闹，是人渣。
其他每天贴着他的女生……
说什么了他根本没进耳朵，就只能听到噪音。
这些都不是他想要的，他一直觉得可能自己就是生来孤独。
但是有一个人，突然看到了。
一如当年在巷子里那般，帮他慢慢擦干净脸上的血迹。
锦沐看到的不是那天打完架，好像意气风发坐着抽烟的陆涧晰，而是被酒瓶子砸中后弯腰暗自咬牙的陆涧晰。
“我痛觉不是很发达。所以也没觉得很疼。”陆涧晰突然双手揉揉锦沐的小脸。
“我以后不会这样了。”
她瘦了，手感有点不好了。
“也不知道是谁坐在那抽烟手都在抖。”锦沐拍开他的手嘲讽着。但是这么一嘲讽陆涧晰莫名心情更好了。
“累了，睡觉睡觉。”陆涧晰逃回屋里，感觉心里既难过又开心。
难过关心自己，看到自己的人都是家以外的人，开心会有人注意到自己微不足道的脆弱。
陆涧晰又拿出那张照片，在背面又留下一句话。
——或许小锦沐挺关心我的，那我……变好点？
他翻出自己的作业本，给纪文天发了个短信。
老师留作业了么，睡着了，没印象。
陆涧晰起来的时候李万山他们正在客厅闹闹哄哄的打牌，陆涧晰突然问:“你们写作业没？”
几个人都一脸茫然带着惊讶的看着他。
陆涧晰作业本不一直是他们里面最干净的么？
“快点起来写作业。”陆涧晰用脚踹踹离得最近的落子。“锦沐呢？”
“大厨进厨房了，说今天做水煮鱼。”
“行。”陆涧晰大步走向厨房，进去后正巧看到一只黑鱼正被锦沐拿擀面杖敲晕，接着头被一刀剁了下来，整套动作麻利得好像市场里的鱼贩。
陆涧晰摸摸后脖颈，莫名觉得有点竖汗毛。
锦沐的头发随意的挽了起来，有几根调皮的发丝从中逃出来松散的垂在肩头。
陆涧晰上前看锦沐杀鱼，闻到了和自己一样的洗发露味，清新且柔和。
“你身上和我味道一样。”
锦沐愣了愣，这人，用他个洗发水这么小心眼么？
“一边去。不就用了下你洗发水。”
“在你身上闻着软软的，你可以多用点。”
陆涧晰视线向下扫，看到那件松垮的睡衣，有点不悦，若隐若现的肌肤，有些动作估计会让她变得一览无余吧。
哪有姑娘这么不在意这些的啊。
被别人看到了怎么办？
“哪天送你个新的睡衣好了，你穿这个不怕走光。”
“其他人不像你一样注意这些，快走开，出去！”
锦沐觉得今天的陆涧晰好像一只嗡嗡的苍蝇，恨不得找个苍蝇拍把他清出去，陆涧晰心情不错，临走的时候还掐了一把锦沐的脸蛋。
锦沐强忍住抄起擀面杖打对方一头包的冲动。
外面的李万山等人拿好了作业本，但是都没有在写作业而是一起打起了游戏。
“不上进呢！”陆涧晰一把抢过李万山的手机，“快点写，下午老纪会过来。”
几个人嗷嚎着，手机都被陆涧晰一个个抢走，没办法只好写作业。
真是奇怪啊，陆涧晰会想写作业，明天是不是要世界末日了！
陆涧晰看着被没收的手机，长舒一口气。
还好，要不然锦沐也出来一起玩，看到自己那些号得怎么想……
李万山抓着头发根本没心思写作业，只是在想自己是不是会被人举报。
写了不到一小时几个人就累的歪歪扭扭的倒在桌子上。
“娱乐娱乐吧，实在是写不下去了。”落子趴在那看到了撇在沙发上的游戏机。“打几把再写？”
“行吧。”陆涧晰倒是写的快，已经写完两本，他觉得已经完成了规定时间的任务，放松一下也无所谓。“你们先开，我去拿点饮料。”
几个人立马坐在游戏机前吵闹起来，空气中的沉闷被一扫而空。正当几个人打闹的正欢乐时，门卡拉一下开了。
陆妈妈进来，把鞋脱好看到了几个正在打闹的学生，大家互相一对视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