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菀菀类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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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不欢而散之后。两个人的冷战持续到了电影开拍前两天，顾隐星马上要赶去外景拍摄地的影视基地，这一待，就可能是两个月，然而就这么两天的时间，两个人之间却毫无缓和，依旧是我不和你说话，你也不和我说话的状态。
简直看的周围不明就里的人们，都替他们难受焦急。尤其是陈光和小美两个离他们最近的“受害者”，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这两个人不可避免的是顾隐星的许沉衍接触最多的，也是被他们之间奇怪压抑气氛影响最大的。
小美看着手机里的机票信息，又看了看一旁自顾自拨弄着吉他，却不知道一整天在想什么，明显在神游天外的顾隐星，心里默默嘀咕：星哥你真的不要硬撑了，明明每次你录音室有人经过或者有人进来，你都第一时间看过去，做什么还在这里装矜持？明明就想那个人来找你，干嘛一直绷着让自己难受？
然而这些话当然不能说出来，小美敏锐的第六感感觉，这次的事顾隐星肯定是伤了心，因为她从没见过这么消沉的顾大明星，哪怕前几年她刚开始做助理时，见过顾隐星被好几个剧组拒绝时，也没见过这个人这么的……心灰意冷。
但是能怎么办呢？总不能她这个小姑娘去替他们互相道歉吧？小美叹着气刚转身准备先去忙别的，就迎面碰上了也是一脸愁容的陈光。
两人四目相对，再次一起叹了口气。这是闹什么啊，明明前几天还好好的，到底有什么事四年来都没吵过架的两个人搞的这么僵？
当然，外人是没办法体会到两个互相为对方着想，却又总是弄巧成拙的情人间相互关心，但又别扭的心思。别人不能插手，也无法插手。他们之间的问题，也只能他们自己去解决……
陈光无奈的看着同样像是上了发条一样工作，一天也没怎么休息吃饭的许沉衍，只能让小美先订机票，其他的，现在他们什么也做不了。
……
很快，到了顾隐星出发去剧组的前一天，而他和许沉衍依旧没有缓和的迹象，两个人心里都有说不出的憋闷和难受，却都像两个小孩子一样，继续堵着气，或者说，都在各自委屈。
然而马上要开拍的电影容不得顾隐星再为这些事耽搁，就算知道未来将会有一个多月的拍摄在外地，他也找不到理由去和许沉衍打破他们之间那自从那天争吵后，就竖起的一面看得见对方，却不能触碰对方的冰墙。
冷而硬，就像不能打破的一道分界线，让四年以来这就算是经常分隔两地，但依旧从没有断了通讯联系，几乎算是形影不离的两个人，突然之间都觉得身边，心里，空了一大块。
人还在身边，看得到，听得到，只是对方都把自己，当成了透明的。这种被忽视，被放弃的感觉，很不好，很……难受。
尤其是习惯了每天顾隐星一见面，就黏糊在自己身边的许沉衍，更是觉得自己的生活被打破了平衡。耳朵边少了那个人的温柔低语，身侧少了他时不时的拥抱，许沉衍觉得，自己的身体都仿佛空了一半，这种被凭空撕开的感觉，太可怕，让他无所适从却又不知如何是好。于是，他只能用不停的工作麻痹自己，让自己不要再想心里不停叫嚷的空虚声音。
那声音在一遍又一遍的说：去找他啊，去找他说清楚，让他知道，你那天的话只是关心则乱，你从不怀疑他，你想让他被你好好保护在翅膀下……
可许沉衍知道自己说不出来，也不知，要怎么说才能让那个人明白自己的心意，因为这心意，他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没有一点私心，真的，没有一点隐瞒回避。
如果连对自己坦诚都做不到，他又怎么能好好面对那个一直像团火一样的人呢？
而顾隐星这边也是纠结憋屈和后悔，他后悔自己明知道他的阿衍不会怀疑他，他也知道，他的阿衍只是不想他被牵扯进这些目前并不明朗的局势。他怎么就控制不住自己冲着他的阿衍发火？他怎么就这么沉不住气？！
然而，就是因为知道他爱的人的想法，顾隐星却更觉得无力憋闷。因为，他深深的感觉，他顾隐星在许沉衍的眼里，依旧还是四年前那个不成熟，不可靠，不能和他一起并肩作战，面对风风雨雨的人。
他的阿衍，没有把他当成能够和他站在一起，也能够伸出手臂保护自己爱人的人。
他的阿衍，还是把他当做了那个只能站在他身后，享受他安排好的一切，走他扫清障碍的平坦之路那个……孩子。
不是势均力敌的爱人，只是个，孩子。
顾隐星的委屈，就这么久久不能消退，他甚至自我怀疑，他所谓的一厢情愿的爱意，是不是也成了许沉衍的负担？他的所有做法，是不是依旧只是无用功？
顾隐星心里也在劝着自己去和许沉衍说，说他不是当年那个什么也不懂的愣小子，说他四年来已经成熟了不少，说他想成为能够为爱人遮风挡雨的坚强后盾……
可是，另一个声音却又在嘲笑他，冰冷的讽刺他，那么你拿什么证明你能保护你爱的人，以及你们的爱？你甚至现在连一点头绪都没有？空说大话，又有什么用呢？
然而，最令顾隐星无法像以往一样，大大咧咧毫不在意的，依旧能用自己满心热情面对许沉衍的，就是嫉妒和怀疑。
是的，他不能否认，也根本无法忽视，那致命的嫉妒，就是他顾隐星心里的毒药。他嫉妒那个女人，他甚至怀疑他的阿旭还爱着那个女人，他被这念头逼的几近疯狂，他想不顾一切跑去抓住许沉衍，将他狠狠抱进怀里，大声喊出来：你忘了那个女人！你给我忘了她！她早就不爱你了，她早就离开你了！你看看我，看看我啊！！是我在你身边，阿衍，现在全心全意，疯狂而又执迷的爱着你的，是我，是我张云龙！！
但是，他不能，顾隐星继续嘲笑自己的懦弱，自己卑鄙的嫉妒，他知道如果那样做，就显得自己更像个要不到糖吃的无理取闹的小孩子，也更像个疯子。他甚至害怕，他的阿衍会对他冷冷的说：我依旧爱她，我不爱你……
顾隐星想逃避这幻想的痛苦，他更不敢也不想面对许沉衍，在这即将分离的日期倒数中，两个人各怀心思的去揣度对方那看似不可捉摸的心意，就这么蹉跎了时光。
……
终于到了临行前一天，顾隐星还是没有去公司，以前只要时间够，他都会去公司和许沉衍道别，然而这次，张云龙看着收拾好的行李，傻傻的坐在客厅沙发上，任由时间一点一点过去，任由自己逐渐变成雕像动也不动，任由自己疯狂想念，却迈不开脚步。
那个人，是不是还在生气，是不是对他很失望，是不是，真的再也不理他了？顾隐星开始陷入一种无法自拔的恶性想象，他仿佛看到许沉衍绝情离去的背影，仿佛看到他牵住了另一只娇小白皙的女人的手，再也没有回头看他一眼。
不！我不要！不行！不可以！顾隐星猛地从沙发站起，他大踏步走向门边，他的阿衍，那是他的爱人，他不能像个懦夫什么都不做，就像个败军之士仓皇逃跑，不去面对他们之间的问题！就算他只能得到否定的回答，他也必须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去说清楚，说清楚他自己的心意，让他爱的人知道，他顾隐星不是一个只能躲在羽翼下的孩子，他也可以豁出一切去爱他保护他！
然而，就当顾隐星的手刚将门打开，却发现许沉衍就这么正站在门外，准备按门铃，两个人突然的面对面，都傻傻的愣在了原地。
嘀嗒嘀嗒，仿佛有看不见的时针在走动，两个高大英俊的人，像两个石像，就这么四目相对的看着，不知道过了多久，许沉衍甚至还保持着按门铃的姿势，而顾隐星也保持着打开门身体微微向外倾斜的姿势。谁都没有动，就像一二三木头人的游戏，仿佛谁动了，谁就输了……
终于，还是顾隐星先回过神，他看着许沉衍明显没有休息好红红的眼睛，抿了抿唇，轻轻的开口：“……你来了。”
许沉衍被这沙哑的嗓音惊醒一样的也回过了神，他看着自己举着准备按门铃的手，觉的自己好傻，还有从未有过的窘迫。许沉衍有点尴尬的放下手，他看着张云龙也是有点消沉的样子，心里苦笑了一下，自己这是在干什么啊？竟然这么幼稚，明明知道面前的年轻人只是想尽他所能帮助他，却依旧，伤害了这样一颗热烈的心……
许沉衍看着顾隐星回避自己的眼神，轻轻的扯出一个有点不自然的笑说到：“能进去坐坐吗？隐星……”
声音温柔轻缓，让顾隐星本来还不觉得有那么委屈的心，突然觉得排山倒海般压抑不住，他的鼻子就像吃了好多芥末，猛然冲上了让他止不住想流泪的酸意，眼眶竟然可见的红了。他费了好大劲，硬是忍住了不能在许沉衍面前哭出来，低低的头垂着偏向一边，缓了好一会才转过来，将手里的门打的更开，让开身体，却还是不看许沉衍，声音有着强自压抑的冷静说到：“……进来坐吧。”
两个人都有点僵硬的不自然的坐在客厅，四年来，就算最开始认识的时候，也没有这样的陌生和别扭。谁都没有说话，都看着面前茶几上的杯子，就像那是什么极为重要的东西，仿佛能看出什么花来……
空气里似乎都是压抑的气氛，尴尬又紧绷，谁都不知道怎么打破这个僵局，直到许沉衍瞥到一边顾隐星收拾好的行李，他的目光终于放松了下来，他想起来，他的云龙这一次要离开将近两个月的时间。
两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以前不是没有分开过更长的时间，但是这一次，许沉衍却格外的舍不得。虽然现代交通工具发达，通讯便利，但是即便再快的速度，也不如近在咫尺，触摸得到的温度。隔着屏幕或者语音，传递的千里之外的音讯，依旧是冰冷而没有实感，那面对面的感受到对方的呼吸和柔软拥抱，这些冷硬的机械又怎么能敌？
“你……行李都收拾好了吗？厚衣服带了吗？马上深秋了，那边虽是南方，但是早晚也凉，还有，小美给你买你常用的胃药了吗？还有创可贴感冒药什么的记得带上……”许沉衍终于最先打破令人窒息的沉默，慢慢的叮嘱着，而说到这里时，被顾隐星突然看过来的目光打断。
那目光，分外执着，似乎想要个答案一样就这么看着许沉衍，直到很久，许沉衍被他看的逐渐说不出话，甚至开始想要躲避他的眼神，顾隐星才开口，缓缓的说：“阿衍，你来，就是为了说这些？说我的衣服带的够不够？”
许沉衍已然无言以对，他突然无法回答，他想说不是的，我想和你道歉，我那天说的话太重了，我相信你的顾隐星，我相信你。但是，却觉的对着这样的真诚的眼睛，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呼我行看着久久没有回答他的许沉衍，眼里那希望的光一点点的就像燃尽的蜡烛，慢慢熄灭，那漂亮的眼睛，又一次在许沉衍面前变的灰暗。他慢慢的低下了头，嘴角有嘲笑自己痴心妄想的讽刺笑意。这笑，让许沉衍本就憋的难受胸口，更加闷疼。
他张了张嘴，终于还是挣扎着从自己几乎快要发不出声的喉咙里，说出了那些憋在心里的话：“对不起，隐星，我来不是要说这些，我想说……对不起，我那天不应该，不应该那样对你说话，我知道，你是想帮我，对不对？我那天太心急了，说话伤害到了你，你……是不是还在生气？”说到这里，许沉衍看着还是低着头不言不语的顾隐星，他脸色微红，轻轻的说：“我很想你，隐星，我想那个总是笑着看着我的你，我想那个……一心想要保护我的你啊……”
顾隐星本来已经失望灰心的神情，在听到对不起这三个字，从许沉衍嘴里说出，突然觉得那压抑了多天的不甘难过，就像被人打开了闸门的水坝，汹涌的涌上了心头和喉咙。
眼泪就这么突然想要不受控制的流下来，顾隐星连忙抬起头假装望天，他才不要哭，他才不会那么没出息，他才……不委屈。
可是，他的阿衍说他知道他是想帮他，他知道，他是想保护他。
他说，他想他。
顾隐星再也忍不住也不想再忍，他心里唾弃自己就这么心软，就这么一句话就被这个人打败，溃不成军，但是，他又理直气壮的安慰自己，那又怎样，这是……他的阿衍啊！他真的没有怀疑自己，他说他想我，他知道，我想保护他。
他知道，我爱他。
终于，决堤的不止是泪水，还有，这几天两个人备受煎熬的心。
终于，两个人又紧紧的抱在了一起，只是这一次，不再是顾隐星主动，许沉衍几乎在顾隐星扑过来要抱住他的时候，已经伸开了手臂，迎接他年轻的爱人。
终于，顾隐星这次的眼泪，落在了许沉衍同样紧的窒息的怀抱……
……
出发的这天，顾隐星被许沉衍送上了陈光开的车，小美和陈光这次会陪同他一起，而许沉衍则因为还有其他事物留在京城等着他们回来。而在临行前，许沉衍偷偷避开其他人，塞给顾隐星一个小小的盒子，只有掌心大小的盒子。
顾隐星不解的看着许沉衍开口：“阿衍，这是什么啊？”许沉衍笑了笑没开口，只是轻轻的捏了捏顾隐星握着盒子的手，温柔的说：“护身符，你带着它，它会保护你……代替我，保护你。”
顾隐星笑眯了眼睛，他重重的点了点头：“阿衍，你放心，我会好好带着它，你也要乖乖等我回来。”
两个人自以为瞒过众人眼睛的黏黏糊糊难分难舍，却其实是大家心照不宣却又很识趣的装作没看见，尤其是小美和陈光，总算松了口气，看看来两个人是和好了，他们俩终于不用夹在中间了。
对嘛，两个成年人有什么不能解决？况且心里都有对方，何必为难自己又为难心爱的人呢？
于是，就在大家一团和气，看似前几天的矛盾就像没存在过一样，顾隐星带着小美陈光，准时登上了飞往影视基地的飞机。
刚在座位坐好，顾隐星就迫不及待打开言承旭交给他的小盒子，里面是一个小小的观音玉佩，色泽圆润造型精致却并不显眼，用一根红色的绳子穿着，安安静静的躺在盒子中间。顾隐星小心翼翼满心欢喜的轻轻拿了起来。眼睛看着这尊观音吊坠几乎一眼都不想离开，这可是他的阿旭送给他的护身符呢！
正在这时，坐在旁边的陈光看了过来，突然笑着说：“隐星，你可不知道，这是老大几个月前就去庙里给你求的，那天老大凌晨三四点就起来了呢，让我开车带着他去京郊那家据说很灵验的寺庙，而且老大在佛祖面前给你祈福了很久，我可真没见过他对谁这么用心呢。”
顾隐星闻言惊讶的转头看向陈光问到：“好几个月以前？这不是阿衍最近准备的吗？”
陈光继续笑着说：“当然不是，这是你之前拍那个古装剧不是吊威亚差点摔下来，老大当时急的差点跑过去，幸亏导演亲自来电话说是没事虚惊一场，结果第二天天没亮，老大就去求了这个给你，不过不知道他怎么今天才拿出来……”
原来是那次！顾隐星更加吃惊，他还记得当时好不容易在这几年克服了恐高的自己，又差点因为那次的威亚事件再次留下阴影，而且还曾暗自委屈，自己差点出事，许沉衍都不来看自己。
却不知道，他的阿衍，并没有不放在心上，他去求了平安符给他！
顾隐星再次转回头看向手里的玉观音，他心里再没有一点点的不安和怀疑，只有甜蜜的满足和想要向全世界呐喊的幸福。因为他的阿衍原来这么关心他，他原来，也在用自己的方式爱着他。
开心的神色溢于言表，几乎将眼角皱纹多笑出来几条的顾隐星，终于又回复了往日的意气风发，他小心轻柔的攥着手里的玉观音，就像攥着许沉衍温暖的手，那么甜蜜的就像喝了这世界上最美的甘露，更像是，握住了全世界。
拥有了爱人的心意，难道不就是拥有了全世界吗？
然而，总有煞风景的人来打断这美好的时光，就在顾隐星心心念念飞机一落地就赶紧给言承旭视频通话时，他的身边，突然传来了一声娇柔的女人声音：“顾先生，好巧啊。我们还真是有缘，竟然都坐了这班飞机呢。”
陈光的座位，竟然换成了观月丽莎。
顾隐星微皱眉头看着身边妆容精致，笑容甜美的女人，并没有答话，然而，观月丽莎却似乎并不觉得顾隐星这明显不欢迎的状态有什么冒犯或者生气，她继续保持完美笑容说到：“顾先生，你和阿衍，是四年多前认识的吧？那时候，阿衍，是什么样子的，你能告诉我吗？我很是好奇呢，毕竟，呵呵，你可能不知道，我和阿衍，我们曾经一起在日本十年之久……”
顾隐星心头一跳，他终于忍不住冷淡的开口：“观月小姐，你想说什么？”
观月丽莎闻言，笑的更加温婉，她微微歪了下头开口：“顾先生，我没什么恶意的，我只是好奇，以前的阿衍和现在的阿衍，真的不太一样，就算作为老朋友，我也想知道，他这几年过的好不好？”
过的好不好？顾隐星不动声色，心里却在冷笑，过的好，或者不好，又和你有什么关系？而他以前的不好，不正是拜你所赐？！
这么想着的顾隐星，嘴角也挑起一个讽刺的笑说到：“观月小姐，阿衍他现在过得很好，他不会再被人利用和抛弃，也不会再被人伤的体无完肤，因为，他，有，我！我永远不会让他伤心，我也永远不会利用他！”
最后这几句，几乎是一字一顿慢慢的而又强有力的说出来的，顾隐星就是要让这个女人知道，他的阿衍，早就不是那个十年前的傻傻的被伤的差点耳聋的阿衍，他是他的阿衍，被爱着，被保护着，被珍惜着的阿旭！
才不是什么你的旧情人阿衍！他的爱人，有且只会有他顾隐星一个，现在，未来，永远都是他顾隐星的阿衍！
观月丽莎没想到顾隐星竟然毫不客气的这么略带讥讽的怼了回来，她愣了愣，脸色有点发白，笑容也逐渐收起，就当顾隐星以为观月丽莎会识趣的离开时，却没想到她突然又变了脸色。
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就这么突兀的出现在了观月丽莎脸上，顾隐星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果然，观月丽莎没有离开，反而慢慢凑近了一些自己美丽的脸庞，轻笑着却说着让顾隐星心神巨震的话：“顾先生，我听说，你和阿衍第一次见面是在你驻唱的小酒吧，对吗？我还听说，那天，你唱了一首歌，叫fly me to the moon……呵呵，你可能不知道，阿衍在日本第一次听我在新宿街头唱的，就是这首歌。你说，这是不是老天给我们的缘分呢？”
这个“我们”，是指谁？是指许沉衍和顾隐星？还是许沉衍和观月丽莎？亦或者，是指张云龙和她？观月丽莎没有再继续说下去，顾隐星也没有再问，他们都知道，不管答案是什么，都不是两个人所希望的。
然而，更令顾隐星心神不安而震惊的是观月丽莎在离开前最后的一句话：“顾先生，我最近学习了一句华国的话，但是，我才疏学浅，不太明白是什么意思，所以想请教你，菀菀类卿这个词，你说……是什么意思呢？”
菀菀类卿！顾隐星猛然瞪大了双眼，他几乎要紧紧咬着牙才能强忍着自己不要再继续问下去，他知道，观月丽莎就是想让自己问下去，问下去就是她划好的陷阱！
就是……万劫不复！
顾隐星狠狠的掐着自己的手心，他看着观月丽莎冲着他笑意更大，那笑，别人看着美丽而娇艳，在顾隐星眼里，却是危险且充满毒性！
就像等着猎物落网的黑色怪兽，布置好了一切诱饵，然后就这么耐心的，冷冷的看着猎物一步步走进地狱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