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她并不是我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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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她并不是我的花（一
）
“分开的那天，我突然明白，那从不是属于我的花，
我只是刚好，遇见了这朵花盛开时最美的姿态……
可是我不知道，她的盛开，本就不是因为我。
而我却因为目睹了她盛开的妖娆，陷入梦境，太久，太长。”
……
黑川千寻导演的这部跨国合作电影，是和国内德高望重且同样享誉国际的大导演赵长川联手，可谓强强联合。而配合这次的剧本，则是由一部这两年在年轻人之间很有人气的漫画《白昼之月》改编。
剧本主要讲的是未来世界星际光年，由于人类的发展和科技的飞速进步，以及由于资源不平等而产生的不断的战争，还有环境的污染，产生了人类变异。于是为了地球发现的未来，世界上的国家再也没有具体的分界，而是分为三大阶层：纯种人类（最底层），全智能和半机械智能改造人（中间阶级），以及金字塔顶端的，经过完全进化改造的基因改造人，和受到核辐射与病毒污染，而变异的畸形却有纯血人类所不及的强大能力的恐怖变种人。
在这四种人中，纯种人类由于并不如剩下三种具有后天人为改造后的强健或者变异能力，尤其是基因改造人那样几乎是无坚不摧，头脑身体的极度发达，所以只能处于整个社会的蝼蚁一样的最底层的存在。甚至变异人不仅外形恐怖高大，以及变形的能力与受病毒影响而几乎没有人类情感与理智，甚至会猎杀纯血人类为食……而纯种人类在未来光元纪年里，血肉之躯根本抵抗不了空气的极度污染，各种病毒的侵蚀和各种辐射与这弱肉强食的生存法则。所以，纯血人类几乎成了最脆弱易死，甚至沦为就和家禽一样的任人鱼肉的却又是最大量的贫苦存在。
而正因为如此，大量纯血人类想要改造身体变得强大，至少能在这黑暗的底层保住生命，而如果要改变身体构造，变成机械人和半机械人，需要一大笔金钱去做改造手术，而这笔不菲的价钱，却是很多人承受不起的。所以，即便穿着防护服，也只能从事最低贱的底层工作。或者更甚者，老弱病残，只能成为变异人口中的食物。
然而即便变成了全机械或者半机械智能化身体，能从事的依旧是需要大量体力的工作与战场上的充当人肉盾牌的最下等兵卒。因此，也仅仅是高于纯血人类一个阶层的劳动力和依旧是被高贵的基因改造人踩在脚下的蝼蚁一样的阶层罢了。
而最顶端的全基因改造人，则是这个年代可望不可及的阶层。这个阶层的人，不禁拥有大量的财富，还掌握着更大的权利与势力，他们从出生前，就被筛选出父母身体里最好的基因，进行排序改造，他们拥有超乎一般传统人类的最强健的完美身体和抵抗力，拥有最发达的大脑和行动力的精英阶层。这个阶层，血统纯粹，民间传说他们之所以无坚不摧，据说是有一部分最强的外星异族血统！因此这个阶层相对其他阶层人数不多，是三个阶层里人数最少的存在，但却是，牢牢掌握着下面两种阶层生死的顶端的人。这个世界的许多科学家，医生，政治家和军事家以及将领等等，均几乎出自这个阶层。他们就像是掌握着世界走向的一群人，而剩下的人，则就像他们脚下的蚂蚁，任他们践踏。
然而，这世界无论在什么年代，穷人都是最多数的，这部电影的两个主角，就是不幸的作为纯血人类而存在在这个更加血腥残酷的世界。
男女主角从小在遍布垃圾和放射性废弃物的脏乱而又病菌横行的贫民窟长大。男主的妈妈是个黑市的站街女，她不知道是和谁又是什么时候怀的孕，等她发现的时候，孩子已经在肚子里三个月了，而因为没钱，她连堕胎手术都做不起。于是，男主角阿离就这么在这样可怕而又不被期待的环境里出生了；而女主角璃月，也同样是出生在这个几乎是人吃人的世界，她的父母是从战乱的老家，一路逃难来到这里，本想着大城市总能讨口饭吃，却没想到这里才是真的人间地狱。带着刚出生没多久的女儿刚来到这里，夫妻俩就已身无分文，几乎差点成了乞丐的小夫妻，看着饿的哇哇大哭的女儿，作为父亲的男人咬了咬牙，干起了在辐射堆里背无名尸体和检查尸体有没有遗留信息的工作，这份工作即便有防护装备，但因为雇佣方黑心，防护服和防护设备经常发生泄露，几乎干这份工作的都是在拿命在换钱，然而，即便如此凶险，赚到的钱也被各种税收和房租克扣，到手的连吃饭都紧张不已。
所以，就算是社会底层的纯种人类，但凡有一点办法，都不会愿意从事这种不知道哪天就变成这里面哪一具尸体的工作。但有什么办法呢，孩子老婆都需要吃饭，女主角璃月的爸爸还是硬着头皮干了下去，并且好不容易用最后一点钱在男主角阿离家这个贫民窟旁边也租下了一个帐篷。
是的，这里没有房子，只有有着微乎其微防辐射功能的，简陋的帐篷。于是，这个故事就从两个孩子开始讲起……
从小目睹父母因为辛苦工作而伤痕累累，被病毒和辐射伤害的一身痛苦疾病，却还要苦苦挣扎生存养家糊口的小女孩璃月，发誓长大要赚很多很多钱，她要站到最顶端，她要换掉这个没用的血肉之躯，她要变成最优秀最健康的改造人，她要逃离这个肮脏的，充满暴力血腥，充满病毒细菌和绝望的残酷底层！
而她唯一的小伙伴小男孩阿离，只想攒够钱，去给他和妈妈换一副机械身体，让妈妈不要再从事那被人看不起的，被唾弃还要被时不时殴打驱逐的站街女生涯。他想当机械师，充满天赋的他，喜欢那金属的光泽和力量，这让他从小就充满希望，他坚信，他一定能带着妈妈离开！
两个孩子从小一起玩耍一起长大，都有着要带着家人永远离开这个残忍可怕的贫民窟的想法，于是两个人总是互相打气，总是互相帮助，久而久之，到了十几岁情窦初开的时候，两人相恋了。
十六岁的璃月，长成了一个花容月貌身材窈窕的美丽少女，尽管在这样低贱贫穷的地方长大，她依旧如同最美的珍珠，散发着耀眼的光芒，尤其是那天生的如白灵一样的歌喉，更让她成了这一片贫民窟里劳苦大众心中的星。
而十七岁的阿离，也长成了一个高大俊俏的小伙子。两个人就算满身衣服破旧，双手因为从小的辛苦工作而粗糙不堪，但是两个人那同样明亮至极的眼睛，却让人一见难忘。
后来，阿离终于凭着聪明好学和在垃圾场捡到收集的那些机械零件，组装了一台机甲参加了首届不限阶级的机甲大赛，而在众多装备精良的精英中，少年竟然操作着这台看上去外表破破旧旧的机甲，杀入了决赛！不仅如此，幸运之神似乎在同一时间光临了这青梅竹马的少男少女两个人，在众多观众观看的直播采访中，代表贫民区的少年进入决赛前，少女也代表整个贫民区在镜头前为少年献唱了一首动听的歌曲。而正是因为这首歌，令少女璃月声名大噪，仿佛是金子总会发光，向来被认为是最低等的纯种人类阶层里，竟有能够和当时最红的全改造基因歌唱家阿丽塔相提并论，甚至毫不输于她嗓音的少女天才歌手！于是，就在贫民窟少年取得了机甲决赛第二名的好成绩的时候，璃月也被最大的星际娱乐公司看中签约，成了一名歌手。事情，仿佛都在向着更好的，更有希望的未来发展，然而，看似花团锦簇的表象，却暗藏汹涌危机。少女璃月和阿离有一个埋藏了多年的秘密，在璃月十四岁的时候，就已经出落得花容月貌，少女亭亭玉立，即便肮脏破旧的衣服和灰头土脸的生活，也不能掩盖的如同娇艳玫瑰的美。而在最底层黑暗世界生活的他们，那脆弱的无法保护的美，并不会带来幸运，只会带来，灭顶的灾难。不仅有时不时来骚扰她的各种男人，甚至还有在暗中等着她父亲早点病死来霸占她的黑市恶徒！
那时候，璃月父亲因为长期在事高辐射环境里工作，身体已然非常虚弱，他那几年逐渐开始咳嗽，发烧，经常昏倒。甚至最后，开始吐血。他的生命，快到头了。而他的女儿，却还没长大，而少女璃月看着父亲就像沙漏一样逐渐快速流失生命，她每天几乎都是以泪洗面，她的妈妈已经早在几年前就因为积劳成疾去世了，她不能失去她最后的亲人！那一天，看着又一次吐出了一大摊鲜血的父亲，哭过后的少女，下了一个决定，她需要钱！很多，很多的钱！
几天后，夜晚灯红酒绿车水马龙的中央街道上，一个身材瘦弱，穿着廉价的露背短裙画着浓厚俗艳妆容，戴着一看明显是假发的紫色大波浪长发的女人，出现在灯光不甚明亮的街边，她生涩的招呼着过往的看上去穿着精致整洁的男人，略质的化妆品和堆出的假笑却并没有引起什么人的兴趣，直到深夜，好不容易在寒冷的夜风中，一个醉醺醺的却衣着不菲的中年男人，踉踉跄跄调笑着走进女人身边，两人交谈了一小会，男人就搂住女人细瘦的肩膀柺进了暗巷。之后，安静的深夜幽暗小巷里，却没有传来男女交缠的暧昧声音，只有轻微的一声闷闷的扑通一声，在无人的街道暗巷，没有任何人注意……
十四岁的少女满身血，她颤抖着沾满鲜血的双手，哆哆嗦嗦的将死去的中年男人的衣服袖子一把扯开，接着。他身后的少年阿离，手起刀落，将那个人的手臂，砍了下来！
粘稠的带着腥味的血，蹦到了璃月美丽的脸上，少女死死的睁着眼看着血淋淋的骨头和苍白的皮肤，一眨不眨。
她看着少年阿离将那条带着莹莹芯片光芒的那块胳膊血肉挖了出来，接着，少年转回头，用同样带着鲜血的脸上那黑沉的眼睛看着璃月开口：“月亮，去拿药水！”
接着，璃月仿佛突然被惊醒一样愣愣的抬起头，看着面前少年仿佛淬了火的眼睛，她身上刚才杀人那刺骨的冷，突然被驱散……
璃月咬了咬牙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她继续抖着手将衣服里的腐蚀药剂，接着递给了一旁站着的背着光的少年。
少年阿离放下手里的那把闪着寒光的滴着血的匕首，将手里的那一小瓶药水冷漠的全数倒在了尸体上，接着，地上的尸体以极为快速的速度化为血水……
那正是十五岁的阿离和璃月第一次杀人。那一天，他们开始了这样的，无法回头的秘密的杀戮之路……
这个世界有公平吗？有法律和正义吗？
有的，只是，不属于底层。
不属于，穷人……
少年少女知道这是一条不归路，知道每个阶层的人种在手臂位置都会在出生就被植入一块特殊的基因码，尤其是高等阶层，他们的基因码芯片更加的机密，只要这类人出了意外，会立刻被发现！但是这个世界总有生存法则，黑暗的，生存法则。
黑市里，有些人专门从事高阶层的死于非命的这些人身上的基因码的处理和收集。
是的，他们甚至出高价收这些高阶层基因人的数字芯片。为了出售给需要改换身份的另一些人，那些，有钱，但却不是基因人阶层的人。
就像身份的跳跃，阶层的提升，在任何年代都是一样。当你只有金钱却没有权利时，那么，一样还是被人视为脚底的沙。
因此，黑市催生了这个业务，将莫名死去的这些基因人的身份芯片收集，再高价卖出去。
而璃月和阿离正是看中了这点，才铤而走险！
时间回到现在，璃月在经纪公司的打造下名气越来越大，出身微末的她，除了自身的不俗歌唱实力，也受到了来自高层阶级的暗中力捧，只因为，几个阶层之间的分裂日见扩大，贫苦纯种人类群体越来越多。社会动荡不安，战争不断，叛军四起，已经逐渐让高层感受到了失控，甚至，已经有了一小撮纯血人类反对军在暗中和外星生物自己变异人类集结，准备搅起更大的风浪，甚至，推翻现在的阶级分化与政权！因此，为了安抚躁动不安逐渐加大的社会矛盾，国家急需一些能代表下层纯种人类的偶像或代表，来安抚这些蠢蠢欲动的纯血人种。而无疑，出身低微而又美丽，凭着那美妙的歌声和令人怜悯的身世，迅速集结了大批不分阶层的粉丝的少女璃月，无疑是最好的代表。于是，璃月终于实现了从小的梦想，她带着满身病痛几乎是油尽灯枯的父亲和母亲的骨灰，在十七岁那年，终于离开了地狱一样的贫民窟。
而阿离也被帝国机甲学院看中他如同鬼斧神刀改造和操作机甲的能力，进入帝都人人梦寐以求的机甲学院学习。本来，这应该是美好的童话般的结局，两个人都迎来了生命中的曙光。但是，一封同时寄给两个人的全息邮件，却将两个满怀着对未来希望的年轻人，又一次，拉回了黑暗。那是一封将十四岁那天深夜，几乎还算是孩子的两个人，怎么将那个醉醺醺的中年男人诱杀分尸的全过程，极为清晰的拍摄了下来的全息视频邮件。而发件人，是匿名。发件地址，不可寻。
更可怕的是，全息邮件最后，有一个经过处理的声音阴森冷酷的留下了一句话：想要不被别人知道你们就是当年的凶手，那就在三天内将巨额封口费打到一个账户，并且璃月不能再出现在公众视野唱歌，否则，他就会把这些公布于众！
就像是好不容易看见了阳光，又被不知名的魔鬼生生拖拽回地狱。两个年轻人瞬间从天堂掉落，尤其是刚刚成名的女孩璃月，她的父亲总算能用最先进的治疗仓彻底治疗，他油尽灯枯的生命总算能有一丝活下来的希望。她不能就这么被毁掉！璃月哭着跪坐在高大的已经成年的阿离面前，她不停的落下的眼泪，就像最美的珍珠，也像，最锋利的匕首，在一刀一刀剜着阿离的心。他看着哭的泣不成声的全身颤抖的美丽女孩，慢慢的蹲下身抱紧了她，在她的耳边轻轻的说着：小月亮，别担心，有我在，你……什么都不要害怕，什么都，伤害不了你。
接着，就像是做了一场噩梦又醒来，璃月惴惴不安的被阿离送回了住所后不久，就再也没有收到同样的威胁邮件。而她的恋人阿离，却失联了近两个月，再次见到阿离，是在一个深夜，遍体鳞伤的阿离悄悄来到璃月的家，他告诉璃月，没事了，再也不会有人来骚扰他们了……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是看着一身伤痕累累的阿离，璃月抱着他大声痛哭。这以后，就像打开了潘多拉的盒子，放出了无尽的欲望，阿离为了璃月，无数次的杀人，为璃月向上爬的道路清理了无数次障碍。他让璃月站的越来越高，变的越来越璀璨明亮。而他自己，却成了黑夜里沾满鲜血和内心充满罪恶的魔鬼……
后来的后来，名气和地位越来越高的璃月，内心的欲望已经越来越大，她知道阿离爱她，比任何人都爱她，甚至这世界上只有他，愿意为她而死。但同时，璃月的身边也早已围满了地位崇高的追求者，他们每一个，都比只是个机甲师的阿离更加耀眼，更能满足璃月早已膨胀的虚荣心。但是，从小青梅竹马的情意，和这么多年一直为了她付出一切，背地里做尽了肮脏事的阿离，却是璃月既离不开又……想除掉的那个人。她爱他，但是，她也惧怕有一天，他背叛了她，出卖她。而且，帝国最高当权家族的继承人之一也在激烈的追求璃月，这巨大的诱惑，让她渐渐的对阿离这个唯一知道她所有底细的秘密爱人产生了杀心。
要怎么才能让阿离心甘情愿离开自己，甚至，心甘情愿赴死呢？璃月在心里谋划了许久，定下了一个计划，她刻意让爱她至深的阿离看到，一直有几个权贵骚扰自己，甚至有一次表演完后，在后台，阿离看到一个高官家的纨绔子弟差点就这么侵犯了璃月。于是，在璃月再一次声泪俱下的控诉中，阿离接受了暗示，他要杀掉这个纨绔！为了璃月，杀掉他！结果，想当然的，阿离这次失手了，他被当场抓住！
而此时的璃月，就在自己的家里，通过实时传输全息影像，从阿离进门准备刺杀起，就已经通知了对方，她看着阿离一步步迈进陷阱，最后被一群黑衣保卫抓住殴打。而她，就这么静静的看着，没有任何动作，直到最后，阿离被打的不能动弹被几个人拖走前，无意间朝着监控的方向看了一眼，就是这一眼，让璃月产生了必须让阿离死的决心！那一眼，包含了太多太多，有了然，有解脱，有……深爱后的绝望。
他知道，她想让他死，她的所有愿望，他都会成全，哪怕，她要他的命……
再后来，果然被判了死刑的阿离，被酷刑折磨的奄奄一息，就等着最后的行刑，却在狱卒的聊天中听到。璃月，已经和帝国掌权者的小儿子订婚，她将成为有史以来第一个平民王妃。全身血淋淋皮肉外翻，被打的不成人形，甚至有些地方都露出骨头的青年，被像个麻袋一样吊在监牢墙上，他听着耳边模模糊糊传来的话语，却突然，在漆黑的地牢里，慢慢的轻轻的笑了起来。
一滴眼泪，同时落了下来，落到了已经凝固着黑红色血液的累累伤口上。疼吗？已经不知道了，也许心更疼吧，或者已经疼的麻木。阿离费力微抬起头，透过地牢高处仅有的一扇小小的窗户，看向那温柔的月光，他知道，他快死了，可是没关系，璃月还好好的活着，她会永远摆脱低贱的身份，她会站的越来越高，会越来越闪亮。再也没人，能轻易伤害他的小月亮。哪怕这世上，再也没有他陪在她身边了……
阿离脑海里回想起久远的记忆，那是八岁的那年，当站街女的妈妈被带回来的男人打的奄奄一息，而幼小的他冲上去想要拉开那个残暴的男人，却被一把推开，接着同样的拳打脚踢，他也差点被打死。如果不是后来璃月叫来了她的父母，他和妈妈就会被这么活活打死。而在这之后，本来就感染了传染病的妈妈，加上严重的伤势，很快就离开了人世。他成了名副其实的孤儿。他和妈妈住的棚子被收走了，所有的家当被那些流民一抢而空，小小的阿离甚至差点被黑市里的人贩子抓走，被挖掉内脏或是被当成宠物卖掉，更甚至被当成人体实验的标本。还是璃月和她的父母救了他，用他们家好不容易积攒的积蓄，还清了妈妈欠的债，让他再次有了一个家。所以后来，他才甘愿为深爱的璃月做任何事，甚至奉献自己的生命。
反正，自己这条命如果不是璃月一家，也早就死在了八岁那年。
这样也好，我的小月亮，你想让我死，那我，就用我的生命，作为最后的礼物，送给你。
用我的命，给我此生最爱的女孩作为结婚贺礼吧……
然而就在阿离和璃月都在静静等待最终处决的时候。大规模的宇宙战争再一次爆发，外星生物侵犯地球，所有人人心惶惶，三个阶层，无论纯血人类还是机械人和基因改造人都上了战场，但是面对强大先进的外星生物，地球战况惨烈，最后，甚至连监狱里的犯人都被派上了战场杀敌。
本来就在机械改造和操作方面天赋异禀的阿离，被一直担心他珍惜他的才华的老师，借着机会将他暂时救了出来，免除他死刑的条件就是，他必须去到最危险的星际前线作战。那几乎是九死一生，去到那里的人，活着回来的没几个。
阿离同意了，他知道哪怕他不去，他也会被处死，那他宁愿和他心爱的机甲一起为保卫家园而死！
最后的最后，在璃月身着一身无与伦比的美丽华服，站在富丽堂皇的宫殿里接受王妃加冕的那天，阿离驾驶着机甲，义无反顾的冲向了穷凶极恶的外星主舰队……
在地球，优雅的乐声响起，头戴华美皇冠的绝色美人儿，幸福的甜蜜微笑着将戴着钻戒的纤细白嫩的手，交给了一旁高大英俊仪表堂堂的尊贵年轻男人；
而在外太空，一艘外表满是伤痕的机甲飞船，正猛地冲进了密密麻麻的外星战舰群，向着中间巨大的主战舰冲去。
嘭的一声，响彻宇宙的爆炸声，伴随着绚丽的火焰，将战舰群和那艘机甲一起包围，就像一个巨大的烟花，炸裂在漆黑的宇宙……
……
另一边，地球上正在进行盛大婚礼仪式的新娘，突然在漫天美丽的玫瑰花瓣飘洒的祝福声中，有一瞬间的心脏刺疼。
微愣的美丽女人轻轻的抬起头，看向晴空万里的天空，那本来只能看见太阳的蓝天，她却仿佛看到了被白日耀眼阳光掩盖的，隐隐约约的月亮……
……
曾经的恋人，犹如错过的风景，经年后，不是不愿意再去寻找曾经的美好， 是无可奈何了，也是，再也找不到了。
这是许沉衍最初接到剧本读完后的感受，他记得自己从看到这个剧本第一个字开始，就像着了魔一样停不下来的连夜读完。
当他合上剧本，在办公室的凌晨微光中坐了很久很久，依旧不能平息心里剧烈的心跳和浓浓的痛。
这里面，不是阿离和璃月的故事。
是他，和观月丽莎的故事。
阿离用生命偿还了璃月，而他，用自己的天赋，偿还了丽莎，和他们的孩子。
是的，许沉衍从和观月丽莎分开后的多年，再也没有写出一首歌。
他已经，写不出来任何曲子。他的天赋，他对音乐的热爱，全部随着他们孩子的离去，一起深深的埋葬。
他的绝对音感和天赋，消失了……
除了家人，没几个人知道，许沉衍从小轻易就能分辨各种声音音色，哪怕是挪动椅子的声音，人们说话的声音，甚至敲动被杯子的声音等等，他都能很快说出是什么音节。所以，他对音乐的这种绝对天赋，才能让他后来创作出一首又一首令人惊叹的作品。
然而观月那次车祸之后，他的天赋消失了，他甚至有一段时间，差点听不见任何声音。就像老天惩罚他一样，将他的天赋，甚至听力都差点一起收走。
许沉衍轻轻的抚摸着剧本厚厚的纸张，他闭上了眼，原来这就是代价啊，丽莎，我已经付出了我的代价，我用我的天赋，给我们的孩子，陪了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