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乾坤之大,草木之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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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天阁下。
萧瑟，唐莲，司空千落，李凡松和飞轩等人站在人群之中仰头望去。
“小道士入了逍遥天境！”
一袭蓝衫踏步虚空似慢实快登上了阁顶，这冲击对几个月没见过李玄一的唐莲来说太大了。
“不是他，是他师父黄药师。”
萧瑟摇摇头，望着阁顶的蓝衫少年，沧桑和傲然的气质与小道士稚嫩纯真之感截然不同。
“你是说，小道士口中的师父和小道士是同一个人？”
不仅司空千落弄不懂唐莲的话是什么意思，唐莲自己说出口的时候都未必明白。
登天阁下众人的疑惑没人能够解答。
雷无桀被李寒衣一剑轰下登天阁，却被小道士在半空之中抓住，他拎着衣服毫不费力将人带回阁顶。
好年轻的姑娘，黄药师将雷无桀随手放下，负手对上李寒衣：“东海桃花岛主黄药师之徒李玄一问剑雪月剑仙。”
他说这话的时候十分不自在，但想到自己若是表露身份将来会给臭小子多带些麻烦，就只能认了。
方才这蓝衣少年的轻功李寒衣已经见过，比起雷无桀这傻弟弟，还是这少年值得她出剑。
李寒衣挥手，铁马冰河飞她的手中指向蓝衣少年：“你的剑呢？”
“无剑，唯有一竹萧。”
他抽出腰间竹箫摆出起手式：“请了。”
一蓝一白两道身影在登天阁上快速交上手，唯有站在登天阁上的雷无桀愤愤不平：“小道士，是我先上来的，你要打从第一层来啊！”
“我没时间了！”
黄药师是真的没时间了，他想在临走的时候给这傻小子再留下些什么，这才选择登天阁上问剑李寒衣。
竹萧挥动间爆出剑芒对上铁马冰河发出金鸣相击之声。
每过一招李寒衣都能感受到两人交战之处的空气像是心脏在震动一下，这种震动感随着那蓝衣少年挥舞竹萧时越扩越大，五六招之间这种领域竟然从登天阁辐射到了下关城！
“小师叔，你还上去吗？”
飞轩感觉自己的心脏随着那竹箫挥舞间跳的越来越奇怪，他咽下口水看着身旁的李凡松。
“等，等那道兄和雪月剑仙打完，再说吧。”
入了逍遥天境，也不代表实力真正强悍，但李凡松看那道兄每招出去之后，实力竟然都能感觉更强悍一分。
在场众人只感觉到李玄一的强悍，却不知李玄一本人已经难过痛苦到飞起。
“师父，经脉，经脉受不住了！”
“师父，师父你要做什么！”
黄药师没空理会自己徒弟的哀嚎，他竹箫挥动间由快转慢。
“月夕花晨！”
一声轻喝，满城鲜花随着李寒衣手中之剑聚来，茶花之香朝露之美，都在这至柔至美惊艳一剑之中。
“打出火了？”
“爹？”
这种程度的战斗，连枪仙司空长风也顾不得为登天阁心痛，他也聚在阁下某个屋顶之上面带严肃望着一蓝一白两人，城中之势在被抽离。
“草木之青。”
师父！你取名能不能不要这么随便！疼到麻木的李玄一已经不想在脑海里哀嚎了。
他处在这种空灵的状态之中，疼痛的看着黄药师用他的身体挥出一招又一招的绝妙招式，仿佛看到乾坤之大。
没有像月夕花晨一般引来满城花瓣，他手中的竹萧早就在这一剑之中破碎开来。
但仿佛草木生命看起来脆弱却顽强，蓝衫少年手中虚握竟然凭空渐渐凝实出一柄剑！
这一剑并非以气所凝，而是方才招式挥舞之间蓄起来的势。
携整个下关城这一方天地的乾坤之势挥手劈下。
方才七分内力使出的月夕花晨碎了他的竹萧，现在一剑之力需十分内力或可破之了！
没错，是或可破之，李寒衣蹙眉挥出铁马冰河，一剑破空撞上了那以势而成之剑。
虚空凝成的剑被李寒衣击溃，却在一瞬又凝实，比之方才更加强势，此时已不是下关城之势而是隐隐囊括整个苍山之势。
明明是云收雨歇天气放晴的模样，但身处城内的所有人在心中都觉得此刻已经是黑云压城城欲摧！
“小兄弟……慢来！”
司空长风话还没说完，这一剑就已经在空中溃散开来了，众人心中阴霾也在此刻放晴。
“多谢剑仙指教！”
黄药师冁然一笑，向着李寒衣拱手行礼。
“指教称不上，你这一剑可当得剑仙之名了。”
“已识乾坤大，犹怜草木青啊。”
他摇摇头负手望着澄净的蓝天，深吸口气满是山茶花之香，什么剑仙之名，他不在乎。
“傻小子，这招式你记下了，我的债你也别忘了还。”
桃花岛上墓穴之内，黄药师笑容满面盘膝而坐，只可惜自己一身所学未能全部交给他。
“师父，我记下了，你放心！”
蓝衣少年情绪瞬间低落下来。
清雅老人缓缓合上双目，气息逐渐消失。
玄之又玄的感觉，李玄一知道自己师父在另一个世界驾鹤西去了。
他现在浑身发抖，刚才那一剑如果真的砍下来，只怕登天阁被劈成两半不说，还要连累下面的围观群众。
“雷无桀，扶我啊啊啊啊。”
蓝衣少年没了刚才孤傲落寞留恋之感，浑身气力松懈下来之后他脚软的竟然一头向登天阁下栽去。
阁下的萧瑟和大师兄同时脸色变白，纵身向着李玄一下坠的方向越去。
登天阁旁挂着的红绸突然绕着小道士的腰间缠了几圈，一把将人拎回了登天阁。
“嗷yue！”
我现在可算知道什么叫妊娠反应了！蹦极也没绑着肚子这一说的！李玄一被拉上登天阁顶之后，就趴在屋檐之上不断干呕。
拉人上来的李寒衣蹙着眉嫌弃看着眼前蓝衣少年，与刚才简直就是判若两人。
“你方才那两招叫什么名字？”
大姐，你拉我上来就为了问这个！还不如让大师兄或者萧老板把我接住呢！公主抱也比吐啊吐的强！
虽然心中腹诽不已，但小道士没了刚才落寞的心态，他相信早晚有一天会再见到自己的师父黄老邪！
“yue,乾坤之大，草木之青！”
如此招式怎么能在这个世界寂寂无名，李玄一哪怕呕个不停，也要把这两招扬名出去！
“已识乾坤大，犹怜草木青，小道士你师父是真的对你期望颇深了。”
懒得一批的萧瑟竟然跃上登天阁，蹲在吐啊吐的李玄一身旁幽幽叹息。
他叹息这黄药师惊才绝艳，但此世再无此人。
登天阁下，抬头观战的绿衫女子微微一笑，转身离开了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