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萧观音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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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
观音奴察觉到桔梗的异常，下意识的就将腰间匕首拔出，并利落的朝前一个翻滚，感觉远离危险后才反身对峙敌人。
此刻，李平正右手托腮，整个人慵懒又充满不解的看向观音奴，心想莫不是遇到个傻子？
桔梗被观音奴这么一弄也反应了过来，匆忙的将腰间用来切肉剥皮的匕首拔出来，双手紧握朝向李平等人。
“你...你们，是干什么的？可，可可可别乱来。”
李平一抬手制止了身后的商队，下马后将武器放在马鞍上，用肢体动作示意对方自己的友善，缓慢的上前问道：“你们是契丹人？我是南边来的商人，要和你们做生意，希望你们可以带我去见一见你们的族长。”
观音奴才不管李平表现的如何，见李平朝自己等人走来，立即将柔荑俏指含入口中，稍稍吹气就发出了尖锐的哨声。
远方毡帐的帐门被掀开，十几个契丹武士打扮的汉子利索的骑上马匹就朝这里赶来。
“停下，别再靠近了，买卖的事情我们不懂，你们还是和男人们说去吧。”
观音奴回头见自己的族人已经赶来，当即制止李平的脚步。
“苦苦哈萨起步苦，哈克私客其苦苦。”
契丹武士为首之人与观音奴用契丹语交谈得知事情原委后打马上前，马匹停在李平二米开外来回踱步，马上的首领也一直在仔细的打量着李平的样貌。
“高大、黝黑、精壮。这人应该是个常年奔波之人，面对我的直视没有丝毫胆怯，是个有魄力的人。”
首领心中在评价着李平，从他多年的经验来看李平脸上没有丝毫赘肉但皮肤光泽黝黑，明显不是吃不饱的人，只有一个可能，李平拥有源源不断的食物可以按时吃饭，并且没有丝毫赘肉说明李平每天都会将自己吃下去的食物消耗掉，身上自然不会有肥肉。
而且，李平穿着的如此之少居然没有半点表现出寒冷的样子，连脸上也没因为寒风而冻的通红。
李平这里见对方肆无忌惮的打量自己也不恼，见对方似乎已经打量完毕才开口道：“我们是南边来的商人，想要和你们组长做一笔买卖，还请你们带路引荐一番。”
“商人？南边来的？你们既然从南边来难道不知道我们契丹此时正在劫掠你们河北吗？你还敢来做生意？”
首领胯下的马匹似乎有些急躁，来回走动的同时又时不时的扬起马蹄，但骑在上面的首领丝毫不受影响，只是随着起伏下意识的摆动自己的腰肢保持平衡。
“这些事你就别管了，就说做不做这笔买卖。”李平让开视线让首领看到自己身后一车车货物。
“我是萧天，契丹八部萧氏的二酋长，我们契丹一切都以大贺氏为主，可不敢私自跟你们做生意，大贺氏的部落在西边的赤峰，离这里两日路程，你若是不介意我可以带你们去。”
萧天侧过头，见李平身后满满当当的货物心下也大喜，他们部落用来过冬的粮食已经不足了，眼下虽然已经开始回暖，可牛羊都冻死了根本挺不过仅剩的牛羊繁衍出下一代的时候，若是将羊崽子吃了他们的这个部落就算完了。
但他并不能答应李平，契丹八部的酋长曾今宣过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偷偷地和李平做生意若是被其他部得知他们萧氏只怕要在契丹除名。
“李平，江东的商人，得知你们北方草原受寒潮影响，用海船拉来了大批物资，只要你们用等价的物品来换，此时大凌河的海边还有源源不断的粮食，你只管带我去见你们的管事。”
“请。”
萧天讲右手握拳按在胸口低下头颅朝李平行礼，随后摊开手臂作出一个请的姿势，他身后的契丹武士也识相的让出一条道路退居两边，这是他们契丹对于朋友的欢迎仪式。
李平等人抵达聚落后不一会太阳已经悬于西方，虽然还未落山但阳光也失去了温度，从这一刻开始户外已经不适合人们活动。
大帐内，火塘里燃烧着木柴，为了接待李平这样的尊贵客人，观音奴白天放牧的一只羊羔被现宰后架上了烤架，李平也不吝啬，从货车上拿下来一箱箱罐头回馈主人。
将随军携带的铁锅舀一锅雪后挂在烤架上，等水沸腾时将一罐罐肉罐头打开倒入其中，煮了一锅肉汤。
拿出李平玻璃厂生产的搪瓷茶缸，将锅里面的肉连汤水盛了满满一碗递给了萧天，李平又给自己弄了一碗并当着萧天的面亲自品尝了一口汤并吃了一口肉。
一直看着自己的萧天见李平亲自品尝后绽放出亲切的笑容，也学着李平的样子品尝起来。
“嗯...是盐的味道，这肉真鲜。”
萧天也是会汉语的，但他们日常交流都是用契丹语，只有用契丹语无法形容和解释的词他们才会用汉语表达，萧天知道鲜这个字，但从来没品尝过鲜为何物，刚才那一小口他脑海中自己就蹦出了鲜这个字。
“不错，里面是有盐，而且是精盐，你能感觉到鲜是因为加了酱油的缘故。”
李平面上热情，心中却在吐槽区区酱油就让你觉得鲜？那要是让你吃到味精岂不是能将你的魂鲜掉？
“中原的美食实在是太棒了，来来来，尝尝咱们的草原特色烤羊羔。”
萧天由衷的佩服中原人的本事，但又想给自己找回场子，见烤羊羔已经有一部分被烤熟了便用匕首切下来一部分，用刀尖挑着递给李平。
李平接过后小口品尝了一下，一口下去眉头便皱了起来，怎么说呢？一言难尽，至少没在安州城吃的能让人下咽。
“萧兄弟，你们吃惯了这种味道已经感觉不出来了，不过我常年在江东吃不得这种口味，可惜了这羊羔，若是不介意我可以帮忙烹饪吗？”
“这只羊就是用来招待你的，你随便弄。”
得到主人家的首肯，李平将羊从烤架下拿了下来，并让骂革弼将自己的铁制烤架取出来，将羊肉一份份切开后用竹签串上，再次放在烤架上，每当羊肉被烤的有些柴了并快要焦掉时李平就用刷子刷一层植物油，不一会烧烤独有的香味将肉烤糊的气味盖掉，撒上盐巴胡椒刷上酱油，李平取出几根肉串递给萧天。
萧天也被这独有的香气激发出食欲，但也不认为比自己烤的要好吃多少，只是一口下去，除了有些烫之外，咸脆酥香鲜在口中炸开，羊肉肥瘦相间，肥而不腻，瘦肉紧致又不柴，一口下去，被油脂锁住的水分在口中流淌，顺着食道滑向胃中。
温暖，幸福，满足，让人欲罢不能。
顾不得感谢李平，萧天飞速的解决了手中的肉串又将目光转向正在烧烤的烤架上，滴滴油脂滴入篝火发出滋滋声，并升起一股油烟，随着空气被众人吸入鼻腔。
就在萧天准备开口再拿一根肉串时大帐外传来骚乱。
“让开，这个毡帐是我哥萧峰的，你们胆敢阻拦我？你们给我让开。”
观音奴一把推开门口的守卫气冲冲的走进大帐，狠狠的瞪了一眼李平后朝萧天责问道：“萧天，你居然将为数不多的羊羔杀了，就是为了款待这个陌生人？而且你杀的还是我养的小白。”
观音奴说着眼泪就要掉下，嘴也开始瘪起来，忽然一阵香气飘入她的鼻尖。
嗅嗅
“什么味道，这么香？”
一炷香后...
“真香，呵呵。”
观音奴满嘴油脂，用小手捻起辣椒粉后洒在肉串上便一撸到底，嘴里不停地咀嚼并朝李平憨笑。
李平也被一股香味吸引，这香气并不是烤串发出来的，看向观音奴，李平觉得这气味貌似是她坐在自己身边后才散发出来的，于是李平朝观音奴这边仔细的嗅了嗅。
观音奴吃水不忘挖井人，吃完一串又拿起了两串，并转身准备将其中一串递给李平，随后便看到李平闭着眼整个脸庞朝自己贴过来，并且鼻子还一直抽动。
“你干嘛？”
观音奴一把将手中的烤串横着塞入李平的口中，阻挡了李平的动作。
不知为什么，人在用鼻子寻找气味来源时总会闭上眼睛，没察觉的李平猛吸了几口，正巧吸到了观音奴递来的烤肉，将上面的辣椒粉吸入鼻腔后李平当即咳嗽起来。
发觉自己做了错事的观音奴当即从怀中取出马奶酒帮李平灌酒，好减缓咳嗽。
好一会李平才缓过劲来，胡思乱想中一个灵光忽然闪现。
“喂！对不起啊，不过谁叫你突然将脸贴过来，这是你自找的。”
“咳咳。”李平咳嗽着又喝了几口马奶酒，有些腥，但乳制品解辣，再腥李平也只能捏着鼻子喝下去。
缓过气来李平摆摆手说道：“没事，这都怪我，刚才闻到了一股香气，就不由自主的寻找起来源。”
观音奴闻得李平的回答， 忽的俏脸一红，自顾自的开始撸串。
倒是萧天忽然放声大笑，见李平疑惑才解释道：“李兄弟，不，李安达，这香气并不是什么香料或者香囊，而是你身边这位观音奴的体香。”
“体香？”李平惊讶的看向红着脸撸串的观音奴，不可置信，他虽然听说过有人天生带有体香，可从来没见过，今日算是让自己的阅历又多了一份。
“不错，正是体香。”萧天拿起一串烤串一边造一边解释道：“观音奴是我们契丹百年难得一见的天香体质，每逢春季飞舞的蝴蝶采蜜的蜜蜂都会围着她转呢，将她误认为花朵，不止是蝴蝶，部落里的少年也成天围着她转。”
“哼，不理你了，这么好吃的肉串，我带些给桔梗姐姐去。”
观音奴抓了十几串烤串就红着脸离开了大帐。
李平下意识的看向她离去的背影，旁边解释的萧天注意到了李平的神情，心中下了一个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