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东征高句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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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说：是时候开启东征了，加更加更，之后的篇章因为新角色妙因的出现文中会大量出现佛学内容，作者并不是信佛之人，只是剧情需要，望周知。
几日后
“陛下，龙山特区乃是独立行政的机构，不受朝廷调派，臣东征时还请陛下遵守约定，臣也好尽职做个忠臣。”
李平与杨倓的话语还在耳边，忽然一声清脆的鸟鸣从空中传来，一群海鸥围着楼船盘旋，久久不散。
“李施主，此次小僧愿意带领师兄弟渡海传教，李施主说的对，我等沙门信徒岂有保全自身的想法，我佛慈悲，应当普照世人。”
妙因双手合十后与李平交谈道。
在李平登船从龙山码头出海时，路过南京时曾下船与妙因交谈过，李平的话语此时还历历在耳，振聋发聩。
“妙因大师，沙门自汉传入中原以来，信徒寥寥，我汉人入沙门第一人乃是汉末三国时期的八戒法师，八戒深感经书残缺又翻译晦涩，便亲自远赴西域取经，自此沙门在我汉土兴盛，两百年前东晋时期高僧法显更是以六十多岁的高龄远行西域游历三十多国抵达沙门起源地天竺狮子国，终求得真经四部，所谓何故？正是高僧深感芸芸众生深陷轮回，我等后辈应当继承先贤意志，普度众生，将寺庙建到世界的没一个角落，让所有人都能聆听佛祖的教诲，此次东征盖因东边岛民未经教化，不知廉耻慈悲而互相攻伐，当以佛法感化世人停止争端。”
“昔日达摩祖师远赴中原建立禅宗，如他这般的沙门宗师亦是数不胜数，若是没有这些先驱者又何来中原沙门？我辈当效仿之。”
李平心生了想利用沙门来驯化异族后就让魏征等人查阅了大量典籍，最终整理出了这么一套说辞，没想到妙因就吃这一套，李平提起后二话不说就要跟着李平去东渡传教。
“李相，江阴海港到了。”
李平思绪被打乱，不悦的回头道：“说了多少遍，大军出征得叫我总督，嗯？”
这侍卫身材纤细，个头也比普通将士矮，被李平仔细打量后这人却是略微的低头，并不想让李平看到他的样貌。
李平一把捏住他的下巴将他抬起，那人被捏住下巴后嘴巴嘟起脸型微变，但李平还是一眼就认出这人。
“公主，我们这可是打仗，你跑来干什么？”
“你那龙山寨太小了，本公主向往自由，嗯啊，新鲜的空气。”杨絮被李平发现后也不装了，深吸一口气后张开双臂，任凭北风呼啸。
“刘通呢？我的保镖呢？”
“被我支走了！”
......
李平与妙因等人下船后走向迎接之人，行礼后说道：“汪小姐，此次东征关乎我大隋的基业，也关乎你汪家的商业，东征的所有粮草都由你汪家负责筹备，可千万别让我失望。”
“怎么会，这条航路我汪家不知走过多少趟了。”
汪琪说着就和李平说起这海运的知识，长江由江阴到常熟出海，与黄海海水交界，二者形成了黄青相对的海面，相互不融合，可谓泾渭分明，北边黄的叫黄海，南边青的叫东海。
整个沿海自渤海起到东海的近海有一道洋流从北往南，再往大海深处行驶会进入黑潮的范围，此时海水的走向是由南至北，只要海船驶出近海抵达黑潮，顺着洋流和季风就能很轻松的抵达朝鲜半岛。
汪琪商号的海船都是三桅船，有三个桅杆，上面有巨大的硬帆，帆面有的是麻布有的是竹席，并且这个时代的海船都配有船舵，可以偏转船舵来调整方向，相当于方向盘，这项顶尖的技术直到宋朝欧洲才开始出现。
海船不同于河船，因为需要应对海浪船的吃水很深，降低重心才能使海船像不倒翁一般在海中不会轻易倾覆，船底一条龙骨横贯首尾，龙骨上铺设水密舱，船只的整体造型是两头翘而中间矮，前尖后平。
三根桅杆中间的垂直，两边的朝外倾斜，逆风行驶时使用调戗手法可以走之字形逆风而上。
“秦锋，我任命你为海运总兵，负责督运粮草，海上不同于路上，一切小心，还有，这个汪家给我看紧点，一有什么反常举动，可以先斩后奏。”
见李平当着自己的面和手下秘密交谈，汪琪斜睨了李平一眼便拉着杨絮的手臂愉快的交谈起来。
这俩可是好姐妹，话茬一开就叽叽喳喳的聊个不停。
不一会一队兵马从江阴城内鱼贯而出，领头的正是来护儿老将军，此人祖籍南阳，但自幼生活在长江边，精通水战，隋灭南陈来护儿功不可没，三征高句丽皆由他担任水军总管，统领大隋水军渡海进攻高句丽沿海。
吁~！
来护儿策马抵达李平等人的面前后勒停马匹，利落的翻身下马朝李平微微拱手。
“呵呵，来老将军还是英姿依旧啊，比之江都更加威武。”
见来护儿显然不怎么待见自己，李平尴尬的拍着马屁，毕竟此次东征还得让他来当向导呢，整个海上都得他来指挥。
“李元帅客气了，老夫此次只是元帅长史，一切还得听你元帅的调遣。”
虽然隋庭的军制已经改革，李平被任命的并非征东行军元帅而是辽东总督，来护儿也并非是元帅长史而是总督幕僚总参谋，简称总参，但对于征战多年的老将还是习惯叫元帅和长史。
来护儿不爽李平没有其他的原因，仅仅是自己这么老资历的人居然被一个毛头小子指挥，实在太丢面子。
“既如此，此次航海一切都得仰仗来将军了，不知大军可准备好了，还请及早登船才是。”
这只是客气话，此次出海不仅有来护儿这个水中悍将，还有汪家商号的掌柜汪福，他常年往返余杭和高句丽，随行的还有新罗返程的使者，不过李平懒得鸟他，多次求见都被李平拒之门外。
还有几个专业的水纹舆图测绘人员和几个曾思源带出来的摸金人（探矿师）。
李平此次东征将训练有素的新军都带上了，一共两个师，共两万一千六百人，全部整编进楼船军。
步兵师在装备火枪的同时也装备弩枪长枪刀盾，分为几个兵种，而水兵师则是清一色的火枪手加炮手，后勤由秦锋带领五千水兵师负责押送，劳力都是就地征发，但李平会给他们钱。
来护儿此次一共率领两个军的兵力，同样是两万多人，经过江都的修整后来护儿已经将自己麾下士兵的缺额全部补上了，来护儿本就是左翊卫大将军，是一卫之首，整个隋朝大业年间也不过十六个卫。
嘟嘟——嘟嘟！
号角声响起后将士们开始陆续登船，登船的人都要扛着一袋粮草往上搬，而李平的罐头也被两人抬着运上了船，这批粮草淡水足够李平在海上时消耗，后续的粮草一边需要新罗提供另一边自己这边还要加紧运输。
其实李平心中也有他的小算盘，这批土豆红薯再不吃要烂了，与其烂在仓库里不如拿来做军用物资，还能发挥它最后的余热。
“既如此，我们日后再见。”李平和汪琪与秦锋告别后最后踏上了海船，李平上船后船帆被缓缓拉起，船锚被绞盘收回。
此时若不升船帆会顺着洋流飘向东南亚，舰队必须驶过沿海洋流抵达黑潮地区，那时只需顺着海洋漂流都能抵达半岛，只需稍稍操控下方位。
船舱内，李平将留声机复位，扭紧发条后松开机扩，里面的声音缓缓传来。
“二哥，这个留声机真的好神奇，哈哈，不过二哥放心，我们一直紧咬着宇文化及部不放，同时也谨遵二哥你的教诲，时刻提防着瓦岗寨的小动作....呲呲呲...秦将军，这读声筒快到尽头了...去去去，姓韩的你别插嘴，二哥，我跟你说....呲呲呲...”
滚筒已经到了尽头，探针划在空白区域发出呲呲的声响，在远征前还能听到小虎的声音让李平倍感安心。
这个留声机已经被赵九改进过，用发条替代了原本的手摇，其他的部件也更加完善，声音比之之前清晰了不少，应该是滚筒上的材料被更换过。
此时来护儿站在船头甲板上用望远镜看向身后的海岸，感受风向和水纹后朝副手说道：“江阴到耽罗国直线距离大概一千里，距离新罗国应该有一千六百里，我军海船日行一百六十里，大约六日可以抵达耽罗国，不出十日就能在新罗登岸，但愿别遇到什么大风浪。”
“我大隋有神灵庇佑，此次出征断然一路披荆斩棘，将军您当首功。”
“老拉，现在的天下是年轻人的咯。”
来护儿无奈的叹息了一声，这副手乃是他的心腹，官拜鹰击郎将，看着对方同样布满皱纹的脸庞，来护儿发出了由衷的感慨。
来护儿此时已经五十多岁，隋朝开国时他不过十六七岁便从军入伍，一生征战沙场为国尽忠，等自己回归神来发现已经年过半百，身边连个子嗣服侍都没，自己的大儿子和年仅七岁的二子因为杨广南下江都都留在了大兴，此时也不知道过得怎么样。
黑潮流域夏秋台风频发，海上巨浪滔天，但冬春时期海面倒也安宁，只是海船从江阴航行到耽罗岛中途时有几艘船被海侠暗礁击穿船底，好在经过抢修并没有大碍。
“这处暗礁从今天起就叫江阴礁（苏岩礁），乃是我大隋海域，神圣不可侵犯。”
七日后大军一路有惊无险的抵达了耽罗国。
耽罗只是一处海岛，上面生活着矮小的土着，李平的大军抵达后在海边织网捕鱼的渔民纷纷逃走。
从土着的视角看去原本平静的海面突然浮现出无数黑点，后越来越大，最后整个海面都被巨舰吞没，一艘艘海船行驶到近海后纷纷下锚，并丢出一支支小舰开始登录，怎能让人不惊恐。
耽罗岛南北长六十里，东西长一百四十里，岛的中心是一座海拔一千九百五十米的汉拿火山，全岛密布丘陵岩洞，海边星罗零碎小岛，所以岛周围的暗礁甚多。
大部分岛民都居住在此岛的南北两面靠海中心区域，火山上的淡水正是从这两处流向大海。
李平等人登岸后侍卫抓来一个岛民土着，一番交谈后两边鸡同鸭讲，但看得出来这人十分恐惧。
“汪掌柜，这岛上的人都不会说中原话吗？”李平朝汪家负责高句丽航线的商号掌柜问道。
“元帅，这些岛民都是蛮夷，哪里会什么中原话，不过他们的酋长倒是学习过中原礼制，草民曾今和他打过交道。”
“那他们的酋长哦不，国王现在在哪？”李平一眼望去都是些木头搭建的草棚，这些土着穿的也都是一些草衣鱼皮，只用作胸腹保暖下面都是光溜溜的，毫无隐私可言。
约一个时辰后一个身穿汉服头顶剃光了的中年男子骑着矮脚马从远处赶来。
“臣粪土酋长佐平徒冬音律叩见天朝使者，天朝幅员四海，如明珠璀璨，今派使者亲临小国，臣万感荣幸。”
“咳咳，起来吧，粪土这个词已经是汉朝的称谓了，咱们大隋不兴这个。”
李平摸了摸鼻子心道这人不要脸的程度比那个新罗使者只增不减，看这人髡发又穿着汉人服饰，实在怪异。
“谢天使，不知天使登临鄙岛所为何事？我耽罗别的不多，就海产多，若是天使喜欢，可以带些鱼翅鲍鱼什么的回去。”
“是啊是啊，我耽罗素有三多三无。”国主旁边的随从附和道。
“哦？怎么说？”李平来这里仅仅是为了水源，大军出征海上漂流日久储存的水已经消耗大半，需要及时补充，而且有些水因为环境潮湿已经被污染变质了。
“嘿嘿，三多是风多、石多、女人多，三无是无门、无盗、无乞丐。”
李平见这个岛主的随从兴高采烈的介绍着他们的特色，嘴角不由的抽了抽。
就你们那些一米五不到的黑鬼女人，还女人多...穷得叮当响也能当特色李平都有些佩服他的厚脸皮。
“我去你麻辣隔壁的。”
刘通这暴脾气，上去就是一拳，混元开山掌的功力一时没收住将那个随从一拳打飞了五米远，这几日行船刘通本就被颠簸的神志有些不清，被随从这么一说内心的怒火蹭的就被点燃了。
心道老子不远万里来这里是看你的破草屋的？是为了贪图你这些垃圾的？
见国主灿烂的笑容一时僵住李平一把抓住刘通的肩膀，刘通冷哼一声后还是止住了接下来的动作。
李平朝国主抱歉道：“还请国主海涵，我这侍卫连日颠簸有些犯浑了，此次我们大军前来是想要在贵岛上补给物资，粮食水源都要，放心，绝不会白拿你的。”
李平最后的一句话一扫佐平徒冬音律的阴霾，再次热情的和李平攀谈起来，只要这些人不是土匪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