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义军的炮灰部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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棉甲的制作非常简单，不像铠甲需要经验老到的师傅慢慢制作，只一个晚上三十套棉甲已经制作完成了，当然，是不包括头盔的。目前铁匠铺的几个人连夜加班也只打造了两顶简易的头盔。
第二天一大早，李平便将弩枪队的众人集合在一起并将棉甲分发下去，只见他们个个身披棉甲，手持弩枪，腰挎开山刀，煞是威武，只是其中十几个人的棉甲外还套着从骑兵身上扒下来的铠甲就有些掉价，不过多一层防护总是好的。
对于他们的疑问李平也亲自做了实验，在亲眼见证棉甲的确能防护弓矢后众人对自己身上的棉甲更加的珍惜起来。
今天，将要发生一件大事，赢则百利，输则身死。
据蹲守在山下的寨民汇报，昨夜有一支队伍在山下安营扎寨，就在李平等人的老家，前门村。
李平掏出了一个铁制的口哨，用力一吹立马发出刺耳的叫声，众人皆是一惊，见众人都看向自己李平交代了一些令行禁止与作战指令，其实也就三条，没有吹口哨的时候瞄准，当吹出一声急促的口哨时表示射击，当吹出两声急促的口哨声时表示用近战武器攻击，当口哨长鸣不止则表示逃跑，临阵逃跑的杀无赦，毕竟对怕死的仁慈就是让自己送死。
“诸位，我李平没什么好说的，当战斗时我会与大家一同抗敌，誓与龙山寨共存亡。”
“誓与龙山寨共存亡！”弩枪队齐齐吼道，乍一看气势还不错。
交代完后李平便把口哨给了小虎，让他操练，同时将赵五喊了过来，询问道：“五哥，那天让你探查后山有没有小路，你查的怎么样了？”
“回二当家的...”
“嘘，小声点，别让人听见，否则会乱了人心。”
随后赵五便附耳对李平小声的说着，大概意思便是翻过后山后再翻两座山那里有一条河流，具体通向哪里他也不知，不过赵五砍了几节木头放在河边，到时如果要逃可以让木头载着顺河而下。
如果李平见到那条河必然会认得，毕竟那么宽又湍急的河全国只有一条，那就是长江。李平也并非是要自己逃跑，只是做好退路，而之所以不跟大家说则是如果大家听到有退路而且二当家的要跑，必然人心思变，而此刻大家都困在山坳里乃是死地，则必然会激发斗志，更不用说自己等人杀了对方的一队骑兵，投降断然是没有活路的。
想到这里李平突然想起自己这里还有二十匹马在院子里供着呢，本来二十二匹被射死了两匹，马肉被大家分了吃了。
“可惜了，在山沟里，上山下山的骑马还没人走的快，不然打不过的话还能骑马跑。”李平心里有些可惜，不过他却忘记了一个问题，他根本不会骑马...
临近中午时，谷口出现了一支小队，驻足了一会后便神色匆匆的离开了。
“报！”
“启禀校尉大人，小人奉命探查发现那山寨并无我军人马，亦无我军旗帜，还请校尉大人定夺。”此人便是刚才出现在谷口的哨探。
“哼，居然敢杀我义军将士，此寨之人定是暴民，传我军令，全军开拔，将这无名山寨给本校尉踏平！”
此人乃是杜伏威手下最低级的一名校尉，比不得之前的骑兵将军，他原先只是当地一个土财主的外甥，在杜伏威造反后便杀了自己的财主老舅携带着财产投靠了杜伏威。
校尉本该统领两千五百人，但杜伏威和李子通前阵子干了一仗这校尉手下的兵也死的只剩四百步兵，还没来得及扩充。今日本是奉命来接管龙山寨防务，谁知竟然出此变故，在听完汇报后怒不可遏，随后便发号施令。
随着一声令下，整个营寨迅速行动起来，无数的士兵从营口涌出，跟着旗帜浩浩荡荡的向龙山寨杀去，众兵士皆无铠甲，手中武器也是各式各样，如果没人说这是一支军队，旁人还以为是农户赶集。
“来了！”李平咽了咽唾沫。
看着远处一字排开的士兵和那迎风招展的旌旗，李平知道，战争已经就在眼前。
义军首领乃是校尉的亲信，此刻正紧锣密鼓的布置战线，随着一声令下，三百个士兵呈三队缓步向龙山寨逼近，富有节奏的脚步声将地面踏的咚咚响，显然对方是排练过的。
当抵达龙山寨一百米时又是一声令下，第一排的士兵开始冲锋，似乎是为了给自己壮胆，或是为了吓唬敌人，人人口中都高喊着杀字。
“杀呀！”
喊杀声此起彼伏，只是一冲锋就暴露了对方的实力，稀稀落落层次不齐，有的人求功心切冲在前方，有的则自作聪明的落在后方，还有几个不只是假装还是真的摔倒，刚想爬起来就又被自己人踩了下去，竟然被活活踩死。
这些人本就不是作战部队，如今杜伏威与朝廷和李子通三方在江北焦灼，作战部队都在江北前线。
一百米，不过几个呼吸的距离，李平没有下达射击指令，只是看了看弩枪队的其余人，发现有些人双手止不住的颤抖，于是为了振奋军心吼道：“怕不怕！”
“不怕！”
嘴上说着不怕一个个双脚一直打颤，连武器都握不稳，但...男人不能说不行！
嘶！
尖锐的口哨声想起，弩枪队众人下意识的扣动扳机，这是之前训练时产生的条件反射。
这一百个冲锋的义军士兵顿时有十几个倒了下去，其中一个已经冲到墙下的士兵当即被一弩爆头，脑浆顿时四溅，看的李平胃中翻涌。
射击完毕后弩枪队都纷纷开始上弦，然后迅速的装上弩箭，开始瞄准。
“射！”
一声令下又有十几个士兵倒下，也不怪弩枪队射的不准，弩枪队虽然有三十人，但这也是第一次射击移动的靶子。
当这次射击结束时第一队仅剩的六十个士兵已经冲到墙下，纷纷开始爬墙，寨墙虽然高，但只要一个人托住另一个人就能爬上来。见敌人即将上墙弩枪队成员赶紧给弩上弦，又是一声令下这次居然射死了四十多个义军，这回都是固定靶子并且有好几个是托另一个爬墙时双双被弩箭贯穿而死，见此情况弩枪队成员皆露出喜色。
“启禀指挥大人，对方拥有弓弩，我军未配备攻城器械，第一队已经全军覆没。”
传令小兵急忙从前线跑了回来，向指挥报告战况，指挥使闻言气的脸都绿了，小小一个山寨居然让自己折了一百个弟兄，即便攻下来回去也少不了被校尉责罚。
但此时继续强攻也是徒劳，随即指挥使摆了摆手，随后一声声当当当的尖锐声响起，还在继续缓步前进的义军士兵听到响声后纷纷掉头就跑。
“吩咐下去，伐木造盾牌和云梯，其余人警戒。”指挥使怒极，却不得不咽下这口气，自己这支只是后勤部队，根本没有配备弓弩等远程器械，况且此次只是前来接管防务，听说此寨拥有无数粮食，众人一路都是轻装前进，根本没带足够的粮草。
“如果贼人进攻就将他们打退，切莫轻举妄动，本将去汇报战况。”一想到校尉平时的作风，指挥使不由的咽了口唾沫，但军令如山，首战失利，如若不去汇报只怕自己脑袋不保，但是汇报只需派一名兵卒便可，冥冥中指挥使觉得还是亲自前去远离这是非之地为好，只得顶着被军法处置的风险回去。
见敌人退去李平也松了口气，至少暂时安全了。此时躲在屋内的老弱妇孺门也零零散散的走了出来，将手中的食物递给还在城墙上的弩枪队员，有些是他们儿子，是哥哥，亦或是女婿、情郎。
当看到墙外躺着的尸体后，那些妇孺们皆发出了欢呼声，响彻的声音一直传到了义军的临时驻地中。
刚才的进攻在后方的士兵看的清清楚楚，见龙山寨此时欢呼雀跃，义军这边却是人心浮动。
“小刘，你看见了吗？一百个人说没就没了，连对方的毛都没摸到。”一个中年汉子一边伐木一边说道。
小刘闻言后也感慨道：“可不是吗六哥，我亲眼见到对方的弩一箭射穿了两个人，上次攻县城时官兵的弩都没这威力呢。”
“那怎么办，等着云梯造好，我们岂不是要去送死？这盾牌究竟能不能挡得住？”六哥说完叹了口气。
“欸，谁叫咱们只是普通军队，有事就咱先上，哪像那些亲军，个个装备精良，还不用冒死。”
“反正咱在杜帅这里也不受待见，跟着这鸟校尉处处受气，要不...咱们...”
“嗯...！”
二人说完紧张的看了看四周，不一会两人便向监军报告说要去如厕。
“报！大当家，二当家，抓到了两个奸细。”赵五的声音老远就传了过来，等人到时已经气喘吁吁。
此时李平等人已经回屋休息了，弩枪队的三十个人也分成三个批次轮流休息。
听说抓到了奸细李平等人也不敢怠慢赶忙出了屋子，只见不远处几个人正压着两个人缓慢走来。
“说，你摸进我们山寨，是来干什么的？”赵五双眼一瞪，大喝道。
二人被抓后已经吓得瑟瑟发抖，当初怎么作出了这么个决定，想活命直接跑不就行了，为啥非要投靠龙山寨？被赵五一吓唬更是说话都结结巴巴。
“小...小..小小人刘老二，是从反贼军营逃..逃出来的，小人造反也是逼不得已，如..如..如今天军在此，小人自当前来归附，将...将..将功补过！”
见面前的将士个个身披没见过的精良铠甲，威武不凡，刘老二早已吓得魂不附体，磕磕巴巴的说完后便跪下使劲磕头，一旁的六哥见状也跟着磕头不止，同时二人也打定了主意。
李平见对方如此说辞，根本不敢赌对方是不是真的归降还是诈降，便说道：“行了，起来吧，赵五，将他们捆起来，严加看管。”
刘老二跟六哥见李平要将他们绑了还以为要杀自己，说话都不结巴了赶紧大喊道：“老爷，老爷，小的真的是真心归降啊，老爷，不要杀小的，小的可以帮你劝降其他叛军。”
“停！”
李平在心中略微思索后觉得放他们回去也不无不可，将对面的军队劝说解散了自己危机就解除了，即便没成功自己也没损失，好过平白养两个吃白食的。
于是跟其二人一番商量后便放他们回去了。
李平也不是真傻，如果对方诈降即便对方两百个人都空手进来，真要对自己不利也不是自己三十个人能对付得了的，所以李平的计策很简单，那就是纳投名状，只要对方将他们的首领绑了亲手送过来自己便会接收他们，同时为了让对方知道跟着自己的好处还让刘老二两人吃了个饱，并让他们临走时带了几个回去。
当夜，义军临时大营。
“真的？龙山寨真有吃不完的食物？”一人吃惊道。
“有没有你刚才不是吃了吗？告诉你们，只要今夜将校尉绑了送到龙山寨，以后吃的管够，我可跟你们讲，今天我可进了龙山寨了，那里面的士兵穿的都是一水的精良盔甲，武器都是一模一样的，跟着龙山寨，绝对不会吃亏。”
更重要的是刘老二在龙山寨遇到了自己同村的人，原来穷困潦倒的人家如今面色红润，和别人有说有笑的，更可气的是自己从对方面前过他都没认出自己，便在心中打定了主意一定要好好表现，自己也要在龙山寨过上好日子。
刘老二在各个营帐里煽动着，当然他找的都是自己相熟同村的，即便不答应也基本不会告发自己。
此时校尉已经前来亲自督战，此时正在大营里面睡觉，那个报信的指挥使已经被其重责三十军棍后连带其部署一起罚去伙房当伙夫去了，而临时看守大营的其中一人正是刘老二的同村。
夜里子时，此时营内有十几个人从各自帐篷里出来后悄悄的摸向了大营，其中一名看守发现异常后定了定神朝另一名看守走去，假装套近乎的同时在靠近他后一把捂住了对方的嘴，并拔出短刀朝对方脖子摸去，一切解决后众人便悄悄的潜入大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