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有没有一种可能朕是无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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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做这困于后宫的金丝雀相比,她更愿意做那翱翔天际的海东青。
可以历风霜,雨雪,雷电,但最起码可以选择人生。
而非似她这般,自出生,便被决定好了命运。
“陛下意已决吗?”
“陛下在担心什么?担心我故意使坏,还是担心崔家趁机夺权?”
“你可以鄙夷我,但不能质疑崔家。”
崔灿雯盯着梁少渊的眼睛,不闪不避,端的是一派正直坦荡。
至于到底正不正直不直,不重要。
反正,她演的很像。
梁少渊心一慌,别过眼去。
倒不是说这样明亮的眼睛让他自惭形秽,实在是这么慷慨陈词不屈不挠的气势顶着他的脸,让他接受无能。
他自小就贪生怕死,欺软怕硬。
这样的话顶着这张脸说出来,让他有一种强烈的违和感。
“朕不是在质疑崔家。”
“莫说是朕,历朝历代,哪任帝王能心甘情愿的将手中权柄交出。”
“朕做不到,也无法安心。”
“崔家的责骂,朕替你受着,朝堂上群臣的压力,就靠你舌战群儒了。”
崔灿雯面露难色,纠结犹豫之下,还欲推辞,就听梁少渊正色道“你答应过先帝,会护好大雍。”
“崔灿雯,这是你义不容辞的责任。”
崔灿雯:这就道德绑架上了?
其实大可不必,所有的推辞都是假的。
梁少渊的提议,恰好给了她一条退路。
他日,哪怕身体互换回来,她也不仅仅是屈居后宫的贤后了。
不仅学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心似平原走马易放难收。
权势,亦是如此。
届时,梁少渊就会明白,二圣临朝会是他做出的最错误的决定。
“那先君子协议,你别秋后算账。”
崔灿雯得了便宜还卖乖,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
梁少渊咬牙,点头轻轻嗯了一声。
真憋屈!
做皇子憋屈。
做皇帝憋屈。
换身成皇后也憋屈。
所以,只能得出一个结论,他可能上辈子是憋屈死的,这辈子继续。
“那不知陛下口中的办法是什么?”
崔灿雯可没有忘记梁少渊刚才信誓旦旦叫嚣着应对群臣百官他自有办法的豪言壮语。
梁少渊嘴唇翕动,略有些犹豫。
“效仿先帝爷和谢太后,你装病,精力不足,无法得心应手的处理政务,需要朕分担。”
提及谢太后,梁少渊的眸子中不自知的就流露出憎恶。
崔灿雯看的分明“一切听陛下的。”
她又不是个雄才伟略高瞻远瞩的千古一帝,她只是个在后宫听八卦看乐子的傻白甜。
所以,陛下说什么她就听什么。
梁少渊一言难尽,五官都挤在一起,这几个字辈崔灿雯说出来怎么硬生生让他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呢。
别的妃子就是温柔缱绻,动人心弦。
崔灿雯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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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灿雯没有理会梁少渊毫无遮掩的嫌弃,自顾自道“这件事情必须得先知会母后一声。”
眼见着梁少渊又要动怒,崔灿雯连忙道“你我若是没有与母后意见达成一致,那么,先帝朝的老臣和皇室宗亲,一旦发难直接请母后出山,你我将会非常被动。”
“指不定出师未捷身先被囚禁了。”
梁少渊眉头紧皱,通身的气质冷冽阴狠,凶相尽显。
早晚,他要翦除这些不听话的老东西。
学不会做人,那就别做人了。
“也有道理。”梁少渊面目狰狞,不快的开口。
“你去说。”
“你去说。”
崔灿雯和梁少渊同时开口。
“你现在是我,母后最宠我,你觉得我现在顶着这张脸适合跟母后相亲相爱一家人吗?”
崔灿雯翻了个白眼,没好气说道。
“我与谢太后无话可说。”
梁少渊干巴巴冷冰冰的反怼。
崔灿雯:“我不信。”
梁少渊:“这是人尽皆知的事实。”
崔灿雯:“我还是不信。”
梁少渊只觉得自己的头快要气炸了,崔灿雯什么时候变成油盐不进的死玩意儿了。
不行,他好想念温柔顺从的雅娘。
就在梁少渊气的准备拍桌子的时候,崔灿雯适时开口了“白日里,不是模仿我撒娇模仿的挺像的?”
“有天赋,再接再厉。”
梁少渊咽了口唾沫,顺了顺气,退而求其次“我们一起。”
“成交。”崔灿雯爽快道。
今夜的和谈,远超她的预期。
尤其是,梁少渊的配合让她意想不到。
也不知究竟是什么,竟让梁少渊忌惮至此。
“可以睡觉了吧?”
崔灿雯看了看已经渐渐有些泛白的天,疲倦的打了个哈欠。
年轻人,就是有用不完的精力。
不像她,总犯困。
“唉,不服老不行啊。”
梁少渊再一次觉得,崔灿雯在含沙射影的侮辱他。
“天都要亮了,睡什么睡。”
“既然秉烛夜谈了,那就谈到底。”
梁少渊一张脸皱皱巴巴,硬生生还挤出了几道皱纹。
崔灿雯轻轻一拍“请保护好我这不可多得的美貌。”
“有话说。”
崔灿雯调整了下坐姿,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懒洋洋开口。
“思来想去,朕都觉得先祖在小题大做。”
“朕日三省吾身,朕并没有做出什么不可饶恕罄竹难书的恶事。”
“有没有一种可能,朕是无辜的,先祖在针对朕。”
梁少渊这几句话说的格外坚定,显然这是他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想法。
大奸大恶之事,他从不曾沾手。
他就算是想撒丫子为非作歹,那些牵着绳子的老臣也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他都过的这般憋屈窝火了,先祖不替他撑腰就算了,怎么还能亲疏不分好赖不识呢。
明明不论是祭天还是祭祖,他都没克扣预算,给的足足的。
见梁少渊问的认真,崔灿雯也收起了敷衍了事的心态。
“你认为身为帝王没有犯下人神共愤的大错就算无过吗?”
“帝王的职责,不仅仅是不做不应该做的,更应该是你努力承担起一个帝王必须做好的事情。”
“你与焦雅的烂事,我就不多做赘述了,你自己心里有数。”
“你既然诚恳发问,那我们就谈谈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