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沈碧心居然会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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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谦一行人押着沈氏女，在泰合公公的引领下，走进明光帝的偏殿正门。

李泰合公公一句，“东宫侍卫陆谦，求见陛下！”

唱喝罢了，殿内一声传出一声淡淡的，“进来”。

陆谦心知陛下等着他们，急急推搡着沈氏女进门，脚尖刚迈过门槛，就按着她磕头，众人一齐跪拜帝王。

“沈氏女跪着，其他人起来。”明光帝让陆谦一行侍卫起身，便不再说话。

还是大内监李德顺，明白明光帝的意思。他拂尘一甩，“还不赶紧将她头套摘了，陛下要问话！”

“是！”

陆谦上前一步，扯下头套。沈碧心在黑暗处待久了，乍一见光亮，很不舒服，猛眨了几下眼睛，才缓缓看清眼前景象。

她人跪在地上，腰背挺直，目光不屑有之，逡巡有之，先是明光帝，再是太子，然后是武安世子、世子夫人陈清韵。

沈碧心见到陈清韵也在时，有些心虚，眼珠子瞬间垂了下来转向下一个人。待她看清张嬷嬷怀中抱着麦芽儿后，恁是一股怒气直窜脑门！

她突得，好没道理地喊道，“好啊，这是都来啦？你们都向着这个妖女是不是？！”

陈清韵上次见到沈碧心，还是送两个大儿跟皇太子殿下，去钱塘办事的时候。当初，沈碧心离开武安侯府，回首跟她道别，落落大方的样子，还停留在陈清韵脑海中。昨儿，自己夫君急慌慌地抱着独生女儿回来，向她讲述沈氏女变得不人不鬼，还要要行刺麦芽儿的事情，她还觉得一定是认错人了。

直到她摘掉头套之前，甚至是沈碧心歇斯底里，开口污蔑麦芽儿之前，陈清韵都不愿意相信沈碧心癔症了。她不愿意相信，这个疯癫的女人，就是当初在武安侯府住了几个月，她内心暗暗赞许过的钱塘乡君。

眼前面目狰狞的沈碧心，哪还有当初大方得体的样子？这哪是钱塘人家的小家碧玉，明明就是失心院里逃出来的疯子！

沈碧心冲麦芽儿喊得咬牙切齿：“妖女！你过来，今天我亲手结果了你，好过将来受万鬼蚀身之苦！”

她边说，边挣扎着朝前扑，力气大得惊人，若不是她双手被粗绳牢牢捆着，身后两个小侍卫拽着，很可能扑杀过来！

麦芽儿的乳嬷嬷，乍闻疯言疯语，顿觉火冒三丈。她都不用主子招呼，自己上前“啪、啪”左右两个耳瓜子过去，沈碧心的两颊立时肿了起来。

【解气！真解气！！！】殿内众人心中都是一样的想法，包括明光帝。

魏熙刚头还压着怒气，现在只感觉自己浑身的毛孔都好似张开来呼吸，好舒服！

张嬷嬷利索地打完，又跪下态度诚恳地道歉：“陛下恕罪，民妇一时义愤填膺，在陛下面前露丑了，民妇愿受责罚。”

“恕你无罪，起来吧。”明光帝大方抚袖叫起，大表哥家的下人就是识礼数！

沈碧欣双手被捆在背后，无法还手。她只能像一只蛆虫一样，朝张嬷嬷处不断扭动，口中尖锐的嗓音喊着：“吾乃陛下亲封的乡君，贱妇岂敢！”

“咱们小小姐，是大魏朝廷唯二的郡主，皇上亲赐福安为封号，你算哪根葱？！

红口白牙的，咱们郡主千金之躯，岂是你小小乡君可以乱喷的？”张嬷嬷翻个白眼，顶了回去。

【一个钱塘的乡君算个什么东西？还不如咱们侯府得脸的下人！】

眼看陛下跟前，就要变成菜市场大妈吵架大会，一直静静站在一旁，看戏不说话的陈清韵从容开口,“启禀陛下，臣妇有几句话要问沈乡君，恳请陛下恩准”

“准。”

沈碧心见陈清韵开口了，难得地有些心虚。她低垂着头，恢复了些许冷静的样子，喃喃吐口,“世子夫人。”

“沈乡君，吾问你，你在武安侯府之时，吾待你如何？”

“夫人待碧心极好，衣食住行，无微不至。”

“好。吾再问你，你们母女在武安侯府时，吾待你母亲何如？”

“夫人待我母亲也是极好的。父亲刚走，她膝下无子，又年轻丧偶，渐渐有些精神恍惚，还时常不顾场合痛哭流涕。

夫人没有嫌弃母亲不识大体，为她延医问药，还派心腹丫鬟婆子照料，没让府里下人轻慢了我们孤儿寡母的。

世子夫人带碧心母女，实在是好得不能再好了，便是母亲家里人，也做不到夫人您这般贴心！”沈壁心说到情动处，眼角隐隐有泪光，看着又像个正常人了。

“那好，既然沈乡君你知晓，吾诚心待你母女二人，,并无轻慢之处，那为何你要谋害我的独生女儿？！

你可知，她若有事，吾必生不如死，吾定不叫你好过！”陈清韵言辞凿凿，绕着沈壁心细细打量，双眼不放过她的一举一动。

“因为她是妖女！

您看她小小年纪，就生得如此狐媚，勾得太子殿下茶饭不思，整日里就想着和她一起玩儿。状似褒姒、妲己之流，与其待她长大了，拖着整个大魏亡国，不如我趁早了断了她！

这般祸国殃民的妖女，我杀了她是替天行道！”

殿内人闻言，满堂皆静。

虽然众人对沈碧心痴恋魏昊成狂一事，心里多少有些猜测。觉得她就是爱而不得，而迁怒了殿下喜爱的福安小郡主。但任谁也没料到，沈氏女会失心疯到这份上。

竟因为吃醋，就对一个四岁的孩童，生了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