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文会上的粗鄙武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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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夏王朝,帝京。
柳白昏昏沉沉的睁开眼睛,感觉脑浆子像是被炸开了一般,眼前一片混沌。
“我特么就是与管鲍之交春风一度而已,后遗症这么严重的吗的?”
下一刻,陌生的记忆涌来,犹如海潮,脑浆子就像是被泼了一瓢沸水,柳白忍不住闷哼一声。
终于,柳白从海潮般的记忆中清醒过来。
熟悉而又陌生的画面在脑海里划过,犹如走马灯。
这是一个纨绔子弟声色犬马的一生,潇洒快意、纵情声色。
帝京非着名纨绔柳白,章台走马,眠花宿柳,常年混迹于勾栏、教坊司,结交狐朋狗友若干。
“同道中人啊!”
柳白感慨了一声。
纨绔子最后快活的时光,定格在帝都着名酒楼水云间。
这里在举办一场文会,文人士子、狐朋狗友饮酒作乐,又有教坊司花魁歌舞助兴,好不快活。
他睁开眼睛,宿醉般的感觉让他有些不适应。
环顾四周,果然是帝京排名前三的酒楼,环境雅致,装修高档,他所在的二楼,更是能遍览窗外帝京金水河的风景。
金水河边,便是名闻天下的海鲜圣地:教坊司。
柳白抬起头,默默吐槽:这大概就叫醉生梦死吧,真醉死了,竟然没有人发现,狐朋狗友就是不靠谱。
一声嘹亮的口哨声响起,柳白瞥了一眼吹口哨的家伙。
眼眶雀青,形销骨立,醉眼迷离,穿着一身华丽袍服,正冲一楼挤眉弄眼吹口哨。
柳白顺着他的目光,不由眉头一挑。
淡黄长裙,柔顺长发,用一根青玉簪子挽住,容颜清丽,有容乃大,胸怀沟壑。
柳白默默下了定论:这是一位能令人微微一翘的大美人。
眼眶雀青的家伙起身,呼喊道:
“这位小娘子,本世子这里还有空位,不如上来一叙。”
话说的没毛病,但是配上这家伙那双色眯眯的眼,嘴角的哈喇子,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猥琐。
“呸!登徒子!”
大美人身边,随行的丫鬟瞪了色 胚一眼,亦步亦趋的跟在自家主子身后,继续往里走。
“本世子纵横帝京,从来没有人敢不给面子!”
色胚大怒,上前一步,一脚踏在了栏杆上,纵身一跃,稳稳的落在了大美人身前。
柳白皱了皱眉头,生在红旗下,长在新华夏,对当街调戏姑娘这种事情,他是极为反感的。
这色胚身份尊贵,乃是当今皇帝太康帝的同胞兄弟淮王之子,竟然没有人敢上去阻拦。
世子不知道说了些什么话,动手去拉扯姑娘,姑娘动怒,操起一把椅子就砸了过去。
能飞身下楼的世子,自然不惧小小的椅子,侧身闪过,安禄之爪再次伸出。
一只手紧紧抓住了世子的手,柳白的良心让他不能放任不管。
“世子,大庭广众之下调戏良家妇女,好说不好听,算了吧。”
世子瞪了一眼柳白,哼唧道:
“怎么,你要为他出头?”
柳白眉头深蹙,继续劝道:
“今日文会,在场的都是气量雅致之辈,何必扰了大家的雅兴?”
也有人附和柳白,开口劝阻。
世子呵呵一笑,不置可否,环顾一周道:
“你们有意见?”
众人顿时默默无语,或举杯饮酒,或交头接耳,或目光移到别处。
世子桀桀怪笑,就要去搂那姑娘,嘴里说道:
“就算本世子今日白日宣淫,又有谁敢阻拦?”
柳白心中一沉,体内生出一股力量,右手竖起,一掌拍在了世子肩头。
世子噔噔噔退了数步,不可置信的看着柳白:
“你敢动我!”
柳白一手护住身后的姑娘,一手在前,沉声道: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世子切莫自误。”
世子醉眼迷离,神志不清,怪叫道:
“滚一边去!”
“公子小心!”大美人眼见世子拔出腰间长剑,当即喊道。
声音还怪好听的......柳白心说。
凭借着肌肉记忆,柳白伸手一拍,把长剑拍偏,顺势一个撩阴腿。
“嗷!”
水云间响起世子蛋碎的哀嚎,高亢而冗长,隽秀而深情。
参与文会的众人顿时悚然一惊,看向柳白的眼神,变得幸灾乐祸。
应该还能用吧,我没用多大力气......柳白心里吐槽,回头喝道:
“赶紧滚!”
“公子保重!”大美人很听话的滚了。
滚的这么丝滑吗,不再聊两句?......柳白心中吐槽了一句,上前扶起世子。
世子疼得小脸惨白,怒吼道:
“柳白,你小子是不是有病,一个女人而已,下这么重的手。”
柳白压低了声音,说道:
“世子,教坊司青楼数十,可以随意进出,但是良家不同,你得一直进进出出。”
世子愣住了,这一脚把他的酒也踢醒了。
真要招惹了良家,国法且不说,他爹的第一反应肯定是揍死他,第二反应就是把人娶回家。
凭白弄一个世子妃搁家里,不是自己找不痛快吗?
“哼哼,算你有理,但是这一脚本世子不能白挨,你须得赔我一个小美人。”
“好说好说,今日教坊司的花费我请了。”
“好吧,我原谅你了。”
柳白瞥了他胯下一眼,暗戳戳的问道:
“没踢坏吧,还能用吗?”
世子咬了咬牙,强撑着挺了挺酸软的腰:
“一柱擎天!”
在众人诡异的目光中,柳白把世子扶上了楼。
主持文会的青衫士子轻咳一声,朗声道:
“诸位,文会继续。”
文人雅士嘛,行酒令、飞花令自然是免不了的。
柳白神色复杂的看了看自己这一桌,一个形销骨立的世子,两个差不多模样的纨绔。
我就想知道,咱们是怎么混进来的,是教坊司花魁不香,还是勾栏女子不润?
非要在这里找存在感?
几人杯到酒干,不一会便灌了一肚子酒水。
柳白喝的头晕脑胀,心说刚刚咋死的来着,好像是醉死的。
不能再喝了,再喝估摸着还得死一次。
于是柳白拍案而起,提议要玩投壶,众人喝的性起,纷纷响应。
投壶的规矩很简单,在大厅中间摆一只壶,每人三支箭,不中者罚酒,投中者可以令在场任何一人喝酒。
几轮下来,水云间里的文人雅士们掩面而逃,从参与者变成了吃瓜群众。
场上只有柳白与一位青衫士子在较量,两人连续出手,每投必中,不断把箭支投进去。
众人喝彩连连,兴奋异常,如此精彩的投壶,非常少见。
柳白忽然微微一笑,转过身去,胡乱抓了一把箭支,往身后一抛。
八支箭,六支正中,两支中耳。
青衫士子面色一僵,倒也洒脱,丢了箭支,拱手道:
“在下服了。”
说罢,操起酒壶,猛灌一通。
愿赌服输,倒也是洒脱之人。
柳白还没开心多久,青衫士子放下酒壶,朗声道:
“我大夏以儒立国,以儒治国,诗词文章,儒家浩然正气,乃是我大夏根基所在,今日以文会友,诸位可畅所欲言,若有上佳诗词问世,也是一桩盛事。”
柳白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家伙明显是故意的,看他是个武夫欺负他。
他虽然是个文科生,水平大概也就是“哎呀我的妈,好大一树杈”。
不能说饱读诗书,只能说胸无点墨。
不过,想在诗词上找回面子,你怕是没遭受过社会的毒打......柳白呵呵一笑,悠然道:
“此言有理,诸位以为如何?”
“上官公子家学渊源,想来是胸有成竹了?”
“柳白,你一个粗鄙武夫,就不要出来丢人现眼了。”
“就是就是,武夫凑什么热闹。”
“人有所长,柳白在勾栏、教坊司,名声倒也不小嘛。”
“听说原本柳家还算富庶,因为此子纨绔,家财散尽,甚至到了要卖家产度日的境况,简直就是败家子!”
。。。。。。
柳白老脸一黑,打人不打脸啊!
他自幼父母双亡,是二叔、二婶抚养长大。
柳家世代武勋,自然是习武的,毕竟老祖宗的东西不能丢。
二叔柳澈,金吾卫小旗官,官职不大,权利不小。
金吾卫负责内城巡视,想在内城讨生活,除了那些达官贵人,世家豪族,就必须跟金吾卫打点好关系。
柳澈不是什么两袖清风之辈,不然也不会混的如鱼得水。
人家说柳家一门武夫,粗鄙不堪,不入流倒也没错。
毕竟在大夏,文人才是主流,武夫不过是粗鄙之辈,只配在军中厮混。
柳白环顾一周,目光沉凝,气度傲然,丝毫不怂。
一会我会让你们知道武夫最显着的优点,什么叫:夯昆勥烎菿奣。
世子凑了过来,低声道:
“算了吧,咱们去教坊司快活去。”
说的很好,下次别说了......柳白满脑子都是槽点。
“别啊,我还没装逼......嗯,人前显圣呢。”柳白不同意。
世子愣了愣,作为多年的同道中人,他看懂了柳白的意思,忍不住嘲讽道:
“一会要是他们大放厥词,我可不管你。”
杠精啊你是......小老弟,路子走窄了啊!
世子见他无动于衷,索性看笑话,心说:你们柳家一门子粗鄙武夫,你柳白更是一介纨绔子弟,跟诗词文章有屁的关系,再让你读一百年书,你也写不出像样的文章。
有侍者为众人端来笔墨纸砚,都是上等货色。
柳白拿起墨锭,细细研墨,面带微笑,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
这不巧了吗不是?我煌煌华夏五千年,什么最牛?
不是帝王将相,而是诗词文章!
盛唐诗、大宋词,无数先贤,让多少九年义务教育流水线上的孩子们痛苦不堪。
而且,我特么是个文科生啊,还没毕业,专业知识还在,肩膀上站着诗仙诗圣诗佛诗魔诗鬼诗豪,还有以苏大胖子领衔的无数词人。
专业对口啊!
今天就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叫吊打。
上官公子觉得还不够刺激,起身道:
“诗词文章,总要有个题目,咱们就以浩然正气为题,如何?”
众人闻言,一大半的人挠了挠头,把手里的笔放了下来。
上官公子示威般的看向柳白,笑意盎然道:
“不知柳兄意下如何?”
“好啊。”柳白随口说道。
上官公子哼了一声,粗鄙武夫,懂得什么是诗词文章。
柳白闭目沉思,大夏立国八百载,能长盛不衰,靠的是一位神仙般的人物。
帝师!
这位帝师自开国以来,就住在浩气楼之上,与国同寿。
虽然不管事,但是只要他开口,全天下的人都得听着。
传闻帝师得四书五经,修浩然正气,浩然正气与国运相辅相成,有种种玄妙,这也是儒家士人,为何要辅佐朝廷的原因所在。
朝廷招揽儒家士人,以稳固气运,儒家士人依附朝廷,壮大自身实力。
这个世界虽然对充满了深深恶意,但是帝师给了我一丝丝温暖。
柳白当即盘膝而坐,开动发动所有的脑细胞,思索着什么诗词文章,与浩然正气有关。
“要匡扶国运,寻常诗词文章断然不行,诗仙词仙的诗词虽然牛逼,却过于洒脱豪放,反倒是一些国破家亡之时诞生的传世名作,比较合适。
四书五经显然是够资格的,可是这个世界已经存在,而且是帝师搞出来,就算是帝师没带来四书五经,我也背不出来。
哪一篇合适呢?”
柳白有些发愁,忽然,他眼前一亮。
“有了!正气歌!这首旷世名作,简直不要太契合!完美!”
作为一个尚未毕业的大学文学院在校学生,虽然喜欢与广大少女少妇深入交流,导致腰子透支,但是该有的姿势......呸!该有的专业素养,他一点都不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