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毒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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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面人组织以贩卖情报为生。
赵符作为无面人的首领，虽是一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但她确是这一组织的核心。
如果说其他成员是组织的触手，负责收集刺探信息，那么赵符就是组织的大脑，她负责分析信息。
各处钱财的流动，粮草的调动，朝堂的风向等，在她这里总能分析出不一样有价值的情报。
她再派人有针对性地去刺探虚实。
这些内情小到内宅阴私，大到朝野秘闻。
有用的信息，就由白鹭去寻找买家。
每次都能大赚一笔。
赵符还记得她的第一笔生意。
那是个通奸被妻主沉塘的贵族男人。
那男人在后宅一手遮天，他的情人是娘家的一俊美花匠，每月他总要回去几天。
他谨慎小心，几乎做的天衣无缝，无人知晓他有奸情。
没有人盯着他，但不幸他遇见了赵符。
那男人有孕想流掉婴儿，他曲曲折折托了几道人去买药，最后拜托到还是药房学徒的赵符。
接头人只说将药送到指定地点，但心知有利可图的赵符已经阴恻恻地盯上了买家。
她耐着性子，在接头地点埋伏了很久。最终一层一层剥开了买家的身份。
从此他开始监视那个男人，赵符聘进府里做杂工，她不着痕迹地探听他的背景关系，留意他在府里的人际交往。
在府里混熟后，赵符留好他买药的证据，记录他偷情的频率，有心观察他露出的马脚就越来越多。
终于，赵符将这些东西高价卖给了颇有野心的侍郎。她写信透露只言片语。
那侍郎十分有魄力，花大半身家来购买一条不知真假的可能。
如此上道，赵符当然没有让他失望。
很快那侍郎就利用手中的信息让两人当场被捉，正夫沉塘对外宣称恶疾突发。
连带着他产下的嫡女都受家主厌弃，丧失继承人身份。
而那位侍郎一步登天，由卑变尊，孩子也变为嫡女。
那是赵符第一次贩卖情报，本来得到钱财后她就可以抽身离开，但她留在那里看完了整场戏。
她还记得那男人沉塘的绝望，那花匠死不瞑目的脸，那妻主铁青泛白的面色……
在哀嚎怒骂绝望中赵符嗅出了商机。
此后她偏爱探听此种秘闻，大赚几笔后她招揽三教九流与一帮姐妹成立了无面人组织。
只是这种生意赚钱但也太容易结仇，所以赵符从来不以真面目示人。
青松堡，
宁清待了几日之后，要告辞回幽州去。战场告急，假期将尽，她还需回去厮杀。
赵符设宴为宁清送行，
宴席上除了赵符、赵平之外，宁清还见到了赵符隐藏在背后的势力。除了上次见过的乌鸦之外，她还见到了另外三位女子，赵符称她们为姐妹。
宁清知道她们的关系绝对不简单。每个人都以代号相称，细问便是没有名字。宁清对她们的来历十分好奇。
那三名女子分别是白鹭，兰雀和翠鸟。白鹭人如其名是一个高瘦清隽的女人，她带着一点书卷气，气质有几分高洁，像山中隐士。据赵符介绍她主管钱财细目，宁清暗自打量，这人虽看着柔弱，但是从她的脚步还有呼吸可以判断出这人也是个高手。
兰雀与翠鸟同理，兰雀管人员培训，翠鸟是后勤保障。这两人都如其名字一般可爱，是两个年纪尚小的女孩。虽年龄尚小，但是宁清不敢小觑她们，她们周身环绕的煞气想来手中冤魂不少。
托赵符的福，这几人对宁清也忠心耿耿，爱戴有加。
宴会欢声笑语，宁清与赵符坐主位。其他人分两侧对坐。
席中还有乐师献乐。
酒过三巡之后，赵符对宁清举杯，“主公，如今国家大乱社稷多灾。”
“你常居幽州并不是长久之计。”“我们的势力都扎根在翼州，你去幽州岂不是舍本逐末？”
宁清眉头皱起，
她现在与赵符紧紧绑在一起，而且这人大方，认定她后竟将自己的势力拱手相让。她再回幽州确实也不过给王宁打工而已，
以前一穷二白，但是现在有了私产她还回去做什么呢？
但是宁清又有些犹豫，幽州边患严重，边境百姓遭受獠人屠戮，她渴望上战场保卫边境。
她犹豫道:“则平，幽州边患危急，我去总能顶一阵子。”
“而且我在军中和民间积累名声，以后起事岂不是一呼百应？”
赵符垂眸深思，“倒也有几分道理。”
届时她在翼州起事，占领翼州后幽州宁五柳名声大噪，再揭竿而起一举拿下幽州。两城成掎角之势互相支撑。
赵符直言不讳道：“我等在翼州也准备起事，想先发动农民攻城将翼州城防力量削弱，再坐收渔翁之利。”
“五柳，你若去往幽州，形成声势之后可能将幽州拿下？”
宁清惊讶，没想到赵符所图甚大，现在已经开始准备动手。
她心里还将幽州当她岳母家，怎会图谋在幽州造反。
宁清犹豫，“则平，幽州是我岳母驻地，我如何将幽州拿到手？”
赵符轻笑，“正因为你得她们信任所以才好到手。”
“我有一计不知你敢不敢用？”
宁清摆手，“请讲。”
赵符狭长的眼睛皎然如星辰，
她默默的、静静的瞅着宁清，然后幽幽开口，
“主公，你在幽州名声大胜，军功卓越，哈，你若能狠下心将你岳母刺死。”
“再栽赃给獠人激起民愤，你再为死去的州牧报仇带回獠人首领的头颅。”
“你为王宁儿婿，如此拿下幽州岂不是很简单的事？”
赵符的声音如魔鬼一般蛊惑人心。
宁清感觉赵符的话像鞭子一样抽打过来，她感到不适。
宁清放下酒杯心中久久不能平静。
宁清心知赵符的计谋有可行性，届时王宁一死幽州大乱，王氏家族根深叶茂但没有别的有实力的女郎。
宁清作为王嘉元的妻主，得幽州王氏和蓟州沈氏支持，慢慢筹谋可将幽州收为囊中之物。
只是此计太过毒辣，
王宁对她有知遇之恩，她如此行事和前世那些吃绝户的凤凰男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