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老队长周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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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轩哥看他俩都坐好了,开口说道:“刚才严家军的一位老队长过来报信,严少将被严老将军关了禁闭,那位副将被打了军棍扔进了水牢,我和心儿都觉得这里有蹊跷。因为是去拜会,不宜多带护卫随从,你两人,一个是心儿的贴身侍女,一个是当日值守的我的亲卫,明日随我们一同前去拜会严老将军,如需你们作证,你们如实说来即可,如无需作证,钱长生,你看看有没有机会,带上青莲姑娘摸进府内或水牢,打探下他们被关的原由,你自己去,他们定是不会吐露实情的,但有青莲姑娘在,有机会问出。”
他俩应下后互看一眼,钱长生跟青莲说:“一会儿出去,姑娘需跟我练习一下如何配合,潜行时才不容易被发现。”
青莲点点头,转头跟我说:“姑娘明日收拾好了,叫我进来给姑娘梳头吧。”
我想想,明天要骑马,还要见客,这发髻我不会盘,于是跟她说:“我知道了,明日叫你,你先去和钱长生练习去吧,潜行非同一般,暴露行迹咱们此行可能就功亏一篑了,你的衣着、行动都要听钱长生的。”
青莲神色有些凝重,跟我和荣轩哥说:“大人、姑娘,此事如此重要,我必然会小心谨慎,都听从钱长生安排。但毕竟从未做过,如明日发生意外,还请大人和姑娘以公事为重,不要顾念于我。”
我还没说话,荣轩哥就说道:“那怎么能行,我和心儿把你们都当作家人的,你放心,钱长生自有分寸,如行事勉强,他知如何处置,必不会让你们身处险境。”
他跟青莲说完又嘱咐钱长生:“行事切记不可勉强,你和青莲姑娘都不可有分毫损伤。”
钱长生应下,带着青莲退出主帐。
我叹口气说:“这姐姐总是舍身取义的,可让我怎么办好?”
荣轩哥又抱我入怀,跟我说:“她是个好姑娘,钱长生有眼光,你也要相信钱长生能守得住她。我这也是给他个机会,让钱长生展示一下他能守护得住青莲的本事,又不是真的让他们去冒险,我说的是有机会的话,钱长生明白的。”
我都懒得回头了,哼了一声说:“就说你是只老狐狸吧。明天你还打算带上谁?”
荣轩哥说:“咱们是去拜会,带的人真的不宜过多,除了他们两个,我打算就带上时长、杨大、杨二和辛跛子。我的亲卫还有几个你不知道叫什么吧,哪天都给你介绍到。”
他的亲卫加上时长一共是十七个,名字可以说得上千奇百怪,我好奇的问:“那你不如先把他们的名都先说给我听听。”
他笑跟我说:“你之前不是见过李小寒了吗,他是小寒那天父亲收进府的,接下来收的几个在节气里的就都这么叫了,有程大寒、陈雨水、王立秋,还一个花虫子是惊蛰那天收入府的,后来跟的师父姓花,大家就不叫他惊蛰改叫虫子了。”
我掰着手指头数着,听到这里不由得笑了,这些人当初也就是半大的孩子,这名字取的,不是关系好还不打起来。
然后他接着说:“还有卢子生,收进府时是唯一知道自己是子时生的,所以叫了子生,李饼子是因为收进府时饿得不行,看见饼子就没命的吃。还有一个叫王狗子,带了只老狗进的府,只是那狗太老了,没多久就老死了,那孩子就一直哭,后来护院把他扔到看家狗的窝里,他就不哭了,抱着狗要多亲有多亲,就叫了狗子,现在也是训狗的一把好手。”
我问他:“可我没看见过你这里有狗啊?”
他说:“王狗子训的都是野狗,平时都撒出去,他只要吹特制的狗哨,那些狗就会从四面八方跑出来。他下的令那些狗像是能听得懂,都能办得到。这一路从京都到永昌,他以为那些狗慢慢的就走散了,一路上就没招呼过,到了永昌尝试着吹了回哨,居然都跟来了,这一路上都不知怎么跟上的,还翻了两座山。”
我由衷的相信,那些狗做得到,只要它们真的把王狗子当成了主人,再难再远的路,它们也跟得来,我好想看看这些毛孩子。
荣轩哥像是想起了什么问我:“他说有只母狗快生了,所以这些天不要派他事做,他要给狗接生,你要是喜欢狗,等小狗大些了,让他带来给你看,你选喜欢的留下来,咱们养着护院如何?”
我登时来了精神,跟他说:“要是我都喜欢,能都留下来吗?”
荣轩哥笑着说:“当然可以,那不如连母狗也留下来吧。等咱们把院子盖好了,就让王狗子把这一窝都抱进院子来养,他肯定高兴,之前就有一窝没带进府,小狗病死了好几只,他心疼了好多天。”
他这么说,我当然高兴,现在就开始盼着快点盖房了,但我也知道先得把眼前严家的事处理完。
我靠在他怀里开始讨论明天的谈判策略:“明天我们到了严老将军的营地,见老将军应该是能见到的,但你想好了怎么救严少将军和他的副将了吗?”
他想了想说:“当然不能直接要人,他们是父子,我们是外人,得想个让他不能推脱的理由。”
我用指甲在他胸前的皮甲上划着花说:“也不能像在益州一样,拖了郡守去撑门面,有什么人是可以用得上的呢?”
他笑着说:“在益州咱们是狐假虎威,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只能靠自己了。”
我又问他:“那能制造什么矛盾,必须让严少将军出面呢?”
他按按太阳穴说:“头疼啊,咱们刚来,唯一的冲撞就是他率人闯你的帐子了,可已经放他回去,以此为由带你去敲门已是勉强,严老将军不让他出面,由父亲致歉也在情理之中。”
我也叹口气说:“我也知道,但平白无故的,怎么能要出人呢?”
我俩正在发愁,外面时长又通报:“大人,何老队长带着黄老将军的副将前来求见。”
我二话没说,抱着青莲送过来的衣服,起身转到折屏后面,荣轩哥起身到帐门处把他们迎进来,荣轩哥一边引他们坐下一边问:“何老队长是想到什么办法了?”
何老队长说:“我从您这里出去,就去找了黄老将军,您这几天不是正在和黄老将军做交接吗,有一处还没有接手,就是和疆外集市很近的那处。”
那副将接着说:“常将军,在下邢辉,是黄老将军麾下副将,管的就是那处要塞。刚才何老队长来找黄老将军,求他与您一起搭救严少将军,黄老将军本就觉得严少将军与严家那些乌合之众不同,是个可造之材,私下也有来往。但他毕竟马上就要回京述职,然后就要告老还乡了,现在不方便出面,便派了我来跟常将军合计。”
荣轩哥听完问他:“看来黄老将军是有办法能救出严少将军的?”
邢副将说:“能不能救得出来,就看常将军的了,我们只能让您能见到严少将军。”
荣轩哥若有所思的发出一个:“哦?”
邢副将接着说:“黄老将军当初是和妫、李两位老将军协商,留了这一处要塞给汉军的,原因也很简单,方便与疆外做些生意,缓解驻军粮草不足的问题,当然粮草这事常将军应该没什么问题,但我们这些被发配来的可大不一样啊。”
他说完大家沉寂了一下,他又接着说:“话说回来,严家军来了之后,开始黄老将军也是开放这一要塞给严家军做些买卖的,但后来发觉严家军竟然出售兵械,就不让严家军再出入要塞了,后来了解了严少将军为人后,私下给他开了方便,严老将军应该是不知道的,所以黄老将军说,可以用这个理由,让严老将军不得不让严少将军出面,至于能不能将严少将军和他的副将带出来,就得看常将军的了。”
荣轩哥沉寂了一会儿才说道:“这是个好理由,再加上我们这边上次的冲突,我有理由带他出来,但最好不要让严老将军觉得我们是商量好行事的,明天辰时一刻,你先带人以私入要塞的原由去告状,就说严少将趁这次回大营,带着副将买通你的手下,偷偷出入要塞,你这几天就要与我做交接,将这事查了出来,不知如何处置,去找严少将没找到,所以告到严老将军那里,一定要做得很生气不可善了的样子,大吵大闹亦可,我带着未婚妻会晚你两刻到,等我到了,再把这事甩给我处理,反正你我是要交接的,严老将军也说不出什么。”
荣轩哥说完邢副将低声说:“常将军一定要带未婚妻去吗?严老将军家还有一个小女儿,性格跋扈,听闻常将军到此地驻军,早就四处宣扬要嫁与常将军,我们都猜这次严少将军副将就是受她胁迫,为难到您未婚妻的。”
荣轩哥声音有些寒意的问:“他为什么会受那小女儿的威胁?”
何老队长说:“我想起来了,那副将的妹妹从他进了严家军就一直跟着严家姑娘。那副将一般不让人称他姓氏,他的姓是因为一次救了严家兄弟俩,严老将军赏的,也姓严,之后就跟了年少从武的严二公子,因为尊敬严少将军,所以一般不让人叫他严副将,时间长了,也就忘了他也姓严了。”
荣轩哥又问:“严家姑娘会用他妹妹威胁他?”
何老队长叹口气说:“怎么不会,以前就因为和当地官家公子打了个赌,差点把他妹妹输给人家当外室了,要不是严少将军出面,那副将哭都没地方哭去,他的亲人就这一个妹妹了。不过我也不信,他是知道要闯的帐子里住的是常将军的未婚妻的,借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严家姑娘可能以为来的是常将军的随妾,要是被个副将侮辱了,常将军就会弃之不要,身边就没别的女人了,所以才要挟那副将闯帐的。这也难怪,我那些老同僚说,他除了给严少将军求情,被打了几十军棍,没为自己喊一声冤。”
荣轩哥说道:“知道了,明天咱们就按计划行事,把严少将军和那副将救出,最好将那副将的妹妹一并带出来。”
何老队长声带感激的说:“那就多谢常将军和邢副将了。”
荣轩哥说:“谢我做什么,严少将军应该好好谢谢您,要不是您从中周旋,我们也不会去帮他。”
邢副将也说:“您才是严少将军的贵人。”
何老队长说:“我是看着他长大的,说句僭越的话,当儿子一样带的,只是这孩子也是命苦,生在这么个家里,要是在别的武将家,怕是早就成名立万了。”
邢副将说:“老队长也不用唏嘘,各人有各命,要是没有这番历练,这小子的鲁莽性子,怕是也要闯下大祸的,哪有现在这么自制沉稳。”
荣轩哥说道:“时候也不早了,要是没别的事,我就不留二位了,明日救出严少将军他们,我会带他们回大营,邢副将也一起过来吧。何老队长明日要是没什么事,就来我这里等着我们回来。我这里有位好疾医,只要没有伤及根本,那副将的伤应该也治得好。”
老队长又说了些感谢的话,他们就走了,送走了他们,荣轩哥转到折屏后面,看到我一肘支在枕头上靠着,问我道:“困了吧,我再给你涂次药。”
他去拿药膏,我脱去了骑装,半躺在榻上让他给我涂药,轻薄的小衣衣襟被他拉开,我都能感觉到他的心跳又加快了,赶紧找话题转移他的注意力:“明日咱们要了严少将军和副将出来,我就说要那副将补偿我受了惊吓,我身边缺个会讲当地语言的侍女,听说他有个妹妹,就用他妹妹做补偿可好?”
荣轩哥说:“这个好,以严家人的思路,这倒也合情理,就不知那个严家姑娘会不会闹了。”
我撅撅嘴说:“跋扈又怎样,我现在也泼辣得很呢,我明日要是与她吵起来,你可不许拦着,影响了我的发挥,回来跟你算账!”
荣轩哥笑得手发颤,肩头上的药被涂花了一片,我抬脚将他踹开说:“好啦,赶紧睡了,本姑娘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