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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8章 仁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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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正言顺的未来,对于松月来说,有着巨大的吸引力。她的身份三起三落,用命途多舛来形容也一点都不为过。

她可做梦都想着要回到长安城去,将那些自以为高高在上的人都踩下来。

凌安白就是她最后的希望。

松月偶然间会问:“长安城有来我的书信么?”

侍女红螺每次都紧张一瞬然后回答:“没有的,小姐。”

松月抿了抿唇,“安嬴那个没良心的,走的时候说要娶我,然后我都来了这么久了,一点消息都没有。罢了,他不是良人啊,爱我的男人,哪个会如他那般无情?”

红螺走了过去,“小姐,您跟安嬴王子只是有缘无分罢了,现在这个凌安白公子看起来还挺好的,对你也贴心。”

松月摇了摇头,向来温柔的眼波里面露出一丝狠戾,“凌安白,这辈子再怎么努力,都不可能超越安嬴。但是也不说准,哥哥那玲珑心思,说不准...对了,凌安白是不是叫我下午去陪他吃饭?”

红螺也像是才想起来这件事一样,“对呀,小姐,您现在该收拾收拾自己了。”

今日好生奇怪,下午吃饭。

松月越想越不对,但还是本能的收拾打扮好去见他。

二人相处都很规矩,虽然总是在一起,但是凌安白从未做过逾越的事情。

松月倒是想,但是凌安白是个正人君子,松月花了好大的功夫让他平日里跟自己相处不用太过有心理负担,如果再给他施加压力,他一定会受不住的。

松月不想那样。

她今日一身天丝绣着仙鹤的抹胸裙子,外面裹了一件同色的薄纱,头上带着一只翠绿的步摇,浑身上下再没有任何的装饰,看起来出尘又风雅,连走的每一步都是带着香氛味道的。

人来未到,香先到。

凌安白在府邸里看书,听见声音抬起了头,他星目含笑道:“跑慢点。”

松月小跑着过来,站在他旁边问:“今日吃什么?这么早就叫我过来。”

凌安白神秘的笑了笑,“晚上你就知道咯,你不是喜欢弹古琴?我给你从西域行脚商那里买了一把古琴,我看着还很漂亮,送给你。就是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松月双手抱在一起,哇的一声,顺着凌安白的视线看见了躺在石台上的古琴,通体黑金色,琴弦有些老旧了,没关系她可以重新换一个更好的,整琴很有质感,她忍不住坐在石桌旁边,用食指轻轻勾勒了一下。

咚咚——

清脆的声音从古琴中流转出来,松月好似受到了暴击,她继续多加了几个音符,忍不住又弹了一首曲子。

这是第二次,凌安白对松月有心跳砰砰的感觉。

第一次是二人在悬崖上骑马,后面情绪稳定下来,凌安白其实分不清自己对松月当时到底是心动,还是对于未知的恐惧,索性不去想了。

后来顺着自己的心而动。

一直都没有再次心动过。

那一闪而逝的感觉这么微妙,这么难得。

原来这就是爱。

松月高兴的样子跟一个小孩子无异。

凌安白拉住了她的手,“喜欢?”

这是凌安白第一次主动的牵手跟她进行肢体接触,松月的脸慢慢红了起来,“嗯,喜欢。谢谢你,阿白。”

凌安白失笑:“客气什么?”

上次二人说过想要一个名正言顺的未来。

再之后就是一顿长达半月的沉默。

好不容易再次见面,又是一阵沉默。

僵持在二人之间开始蔓延。

凌安白笑了笑:“不用跟我客气。”

松月脸上的表情松弛了下来,“嗯。”

凌安白突然牵着她的手将她带往了自己府邸的后院,那里松月没有记错的话,后院什么也没有,是空旷的。

等到了后院。

她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嘘,别睁眼。”

松月不舒服的扭动了一下身体:“嗯,阿白你要干什么呀?”

凌安白轻笑了一声,只听他在她耳旁边轻声数:“三,二,一,松月可以睁眼了。”

首先是三声烟花的巨响。

砰砰砰——

已经落了金的天穹上被白日焰火点缀着,有一种不切实际的美。

五颜六色的烟花在天顶上绽放的时候,不一定要黑夜,白日也能是很漂亮的。松月是第一次看白日中的烟花,以前看烟花都是在自家花楼的顶楼里面正好可以看见皇宫中每年节庆会放的庆祝烟花,却从未有一个人处心积虑的为她点燃一整个天穹。

眼泪扑簌簌的落了下来。

比眼泪来得更加快的是松月的笑容。

她笑起来很漂亮,但是哭起来也很让人伤心。

凌安白一边去擦她的眼泪,一边问道:“松月,你愿不愿意嫁给我啊?我跟你一样,爹娘都先走了,我胆子小,不敢去当陛下提亲,就想着先给你说,咱俩定下来就算完。我不知道你的那些过去,但是我也不想知道,因为我知道,我能给你一个很好的未来。所以你过去如果有缺失,我会慢慢弥补,如果你的过去很完美,那我也可以锦上添花。总之,松月,一生一世一双人,是我能给你的承诺,你愿意嫁给我么?”

说这话的时候,他其实都有些犹豫。

因为松月看起来喜欢他,感觉上却不太像喜欢他。

凌安白自己也拿不准。

那些富家小姐追他都很用力,他从来都没有放在心上过。

反观松月,她什么也没有做,甚至连哭都是小心翼翼的,凌安白却特别想要给她一个家。

所以他这么做。

松月激动的伸出了自己的手,“愿意!”

凌安白从怀里拿出一个红色的高档锦盒,里面是一枚黄金镶嵌红宝石的戒指,很漂亮,宝石不大,甚至用碎钻来形容都不为过。松月记得之前在长乐的梳妆台里看见了一枚也是红宝石黄金戒指,可是她那颗红宝石足足有一个鸽子蛋这么大,松月无比相信长乐并不是买不起比这个钻石还大的戒指,但她的手只能戴这种尺寸的戒指。

松月是觉得有些失落的。

怎么就没有长乐那样的大戒指呢。

可是又想了想凌安白的收入...这几乎就是凌安白能拿的出来的所有了。

松月笑了笑,开心的接下了戒指戴在了无名指上。“好。”

成婚的事情就这么定下。

他们决定先斩后奏。

先在临安城办了婚宴再回去。

毕竟二人并没有什么熟悉的人在长安城,家里的父母也都不在了,婚事都没有人张罗,还不如自己就地办了。

-

城郊别院。

长乐最近迷上了锻炼身体,总是起得很早。先做了一套奇怪的动作,她说是为了激活身体里的肉。

总之谢昭也搞不懂,她每日到底是在干什么。

长乐却总是能把自己挑出一身的大汗来。

松月这个人就像从他们的世界中完全消失了一样。

直到,一封加急汇报的羽毛信到了谢昭的手里。

长乐还在城郊别院里跳操,谢昭收到这封信的时候,心里还颇有不满,冷眼看向送信的信使:“什么事情,还要朕休沐日来专门处理?”

信使不好说,只说:“陛下,您先拆开看看吧,出大事了。”

谢昭挑眉想,这封信是从临安寄过来的,凌安白在临安能翻出什么风浪来?

没有的事。

谢昭将信封拆开,将里面白色的信纸拿了出来,一目十行的看过,然后又立马倒回去在关节的地方重新看了一遍,“凌安白、松月,成婚...”

他目次欲裂,“什么情况?松月怎么自己悄悄成婚了?还是跟凌安白!简直是离谱,这封信是真实的么?啊?怎么要成婚了今日才告诉我?朕在临安发派去了这么多的人手,他们都是瞎了么?松月他娘的,都成婚了!”

“什么事情?”

闻言长乐擦了擦汗,迈着小碎步跑了过来。

谢昭将信纸递给长乐。

长乐依然接了过去,仔仔细细的看了下去。她看完后不可置信的捂住了嘴巴,“松月,成婚了?”

谢昭颔首:“如果这件事是真的话,恭喜凌安白成为大明驸马了。呵呵...怪不得宰相的女儿都看不上,没想到在这里等着朕的。”

长乐蹩眉:“松月现在没有恢复公主的身份,她就是一个庶人,算是高攀了凌安白。”

谢昭心里烦闷,并不想跟长乐争论身份地位的问题,在他的心里松月一直是他的亲妹妹而已。

谢昭:“将松月跟凌安白传回长安城,要快。”

-

七日后。

风尘仆仆的凌安白跟松月扑在了乾元殿的金光地板上。

谢昭坐在九龙龙椅上,长乐坐在她的旁边,微微含笑着,不怒自威。

松月抬起了头,看向哥哥,“皇兄,臣妹跟凌知府是真心相爱!”

谢昭挑眉看向二人,“凌安白抬起头来。”

凌安白抬起了头,目光坚定的看向谢昭,“陛下,我跟松月是真爱!请您明鉴!”

长乐失笑:“真爱。”

谢昭:“凌安白,抛开臣子的身份,我是松月的哥哥,你理应称呼我一声大哥,你成婚的事情应该过问一下我,不说征求我的同意,至少要让我知晓这件事。其次,我们还有君臣的联系,朕是你的君王,你身为朕看重的臣子,成亲这种人生大事情,更应该跟朕商量汇报,你隐瞒自己的婚姻状况,是想干什么?方便回长安城再娶一个贵女?”

凌安白摇了摇头:“陛下,错了。我不是不想告诉你,是我太想告诉你了。但是我不能,松月是戴罪之身,身上也没有公主的封号,所以她的身份在我看来就是一个普通人,但您刚刚也说了您是她的大哥,成亲的事情的确不应该越过你,但是我太想要跟松月成亲了,喜欢到她一切我都可以原谅...您懂那种感觉吗?我生怕给您说了之后,您会一直诏书将她带回长安城,我觉得自己一直拥有的很少,所以我有的每一样,我都想死死的抓住,不是不告诉您,而是我想通过这个行为告诉您,我有多么爱她,有多么不想放弃她。”

谢昭不知道为何,心里舒服了一点,就这么一点。

凌安白笑了下,“陛下,您息怒。”

谢昭侧头咳了咳,长乐的脸色不好。

长乐也不想刁难凌安白,毕竟自己曾经差点把点翠都许配给凌安白了。没有想到被松月捷足先登。

点翠站在长乐的身后已经哭成了泪人。

凌安白不敢去看点翠,一看就愧疚。

松月看出了凌安白的小心思,悄悄握住了他的手,低声劝慰道:“没事儿,别害怕。”

长乐叹了口气,“本宫身体乏累,先离开了。”

谢昭没有留她,然后跟凌安白讨论了一下政务也没有多说,离开了。

-

揽月台。

这是点翠第一次这么撕心裂肺的哭泣。

“娘娘,点翠再也不嫁人了!男人都是骗子!”

长乐皱眉道:“这个松月,真是有本事啊。不到三个月的时间把凌安白都哄得娶了她,差点就成了欺君之罪,真是心狠。”

点翠还在哭。

长乐安慰:“别哭了,点翠。我给你介绍更加好的,比凌安白更好的,再说松月只是利用他,并不会真的爱他,早晚凌安白都能看得清,他到时候会后悔的,但是咱们点翠不一样啊。你没有骗过他,所以他之后会反应过来你的好的。”

点翠有被安慰道,抬起眼来眨巴眨巴,“真的么?”

长乐笑着点头:“是啊,会的。”

点翠咬唇道:“好,我知道了。”

“主子,点翠不会再苦哭了,因为那种人哭实在是不值得。”

长乐嗤笑了一声:“松月这是算盘打得好呢,以身入局,我佩服她是个人物,对自己够狠得下心。”

点翠犹豫的问道:“主子,什么意思啊?”

长乐慢慢解释道:“松月的算盘就是靠着跟凌安白成亲,然后理所应当的从临安城搬回来,当她的官太太,以后他的安排我不是很清楚,但是应该都是对付我。”她缓缓眯了眯眼,“点翠,你说一直是不是我太仁慈?给了他们太多的机会可以伤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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