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认清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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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见诚很清楚，这世上没有免费的馈赠，也不存在纯粹的巧合，尤其是精妙到仿佛环环相扣的巧合。
原本以为是三打五的局面，现在看来纯粹是一扛四，前线的【万军】独自一人扛下了所有。
这么差的局面，他们这边是怎么撑到现在的？
三年前他亲爹回来，还与他说前线这些年局势大好，最前线的开拓军又开辟了一条崭新的天路，再过几年他就能攒够功绩退役了……
现在想来，彼岸四神难道都是废物不成，四打一还被打的节节败退？
这里面必然有问题，要么是老爹言语不尽不实，前线情况远没有他描绘的这般好，要么就是深处还藏着他不知道的隐秘。
“其余五人呢？”顾见诚忽然问道。
灵界一共有六位君主，哥拉斯只是其中一位。
既然灵界是大渊的地盘，那他有理由相信这六人都是大渊的手下。
这六位，恐怕也是大渊一系在现世仅存的六位尚未迷失的神灵。
“陛下，大家都守在门前，防备外人觊觎。”
大家？看来镇压群星的门户，一共有六座。
“外人觊觎？”顾见诚皱眉不解。
“是的。”哥拉斯瓮声瓮气道，“不知道是谁放出的假消息，说灵界深处埋藏着一座神秘的宝藏，里面甚至是有通往【伟大者】道路的钥匙。”
“而最糟糕的是，这么扯的消息真的有人信了，这些年陆陆续续有不少人企图通过我们六人镇守的门户。”
“前不久我还绑了一票万军帝国的大贵族子弟，目前还在等他们家大人送赎……送赔偿金和精神损失费过来。”
顾见诚：(一`′一)
你想说的是赎金吧？
说到这，哥拉斯精神明显一振，讨好道：“陛下，那个贵族家的小妞皮肤挺水灵的，需要我献祭给您吗？”
“……我不感兴趣。”
触须挠头，哥拉斯疑惑道：“才几千年不见，陛下好像变了许多，连这样水灵、易调教的贵族少女都不感兴趣了。”
顾见诚很想擦擦汗水，然后划出一条泾渭分明的界线，以此表明他们不是一类人。
上一任大渊之王——他姑且这么称呼——到底是个怎么样的家伙？
随着越发深入地了解，顾见诚心中有关“大渊之王”的形象似乎越发“高大上”。
祂和下属签订不平等劳务派遣合同；
回应信徒的祷告也主打一个“最终解释权归大渊所有”，底线相当灵活；
群星的左右手咏星神见了祂就跑；
现在还喜欢调教年轻水灵的贵族少女……
这么一看，这位确实无愧邪神、魔神之名。
可又好像全然不是这么回事。
至少贵为神灵的哥拉斯等了几千年，还在眼巴巴地期待着亲爱的康斯坦丁陛下和祂签订新的入职合同。
还有无数人在祂消失了几千年后，依然在传颂呼唤大渊的名，礼赞大渊……
顾见诚失神了刹那，慢慢回过神。
的确，这些行为还称不上“恶”，相较于那些动辄入侵、征伐、毁灭一界的魔神，又或者玩弄人心、戏耍诸神的邪神，这些大概都只能称得上是……
恶作剧。
他还远远不了解“自己”，远未到下定义的时候。
至少，除去调教年轻水灵的贵族少女外……其他的地方，顾见诚适应的挺快。
“陛下，您怎么了？”
迷你版哥拉斯飘在顾见诚面前，担心地问道。
顾见诚回过神，幽幽：“我刚才在想，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还是没有看清自己。”
哥拉斯恍然，摇摆着触须：“这个问题的答案我知道，您曾经说过，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无论是对他人还是对己。”
“……”顾见诚略微沉默后，拍了拍哥拉斯，欣慰道，“很好，咏星神就没你这觉悟。”
回想起刚才的终极神生连环三问，顾见诚确定了一件事——原来“自己”还是个哲学家。
这边得到了陛下夸赞的哥拉斯，喜上眉梢道：“陛下，咏星那个夯货怎么和我比，祂要有觉悟，就不会现在还趴在老窝里养伤了。”
咏星神在养伤？
顾见诚眨眨眼，这还真没听人说过。
他大手一挥：“你现在状况怎么样，有件事要麻烦下你，就在灵界内。”
哥拉斯立马拍着“胸膛”道：“陛下，如果不需要离开灵界的话，哥拉斯没有任何问题。”
“很好。”顾见诚给予肯定，指向一旁的赵千钧，“带着这家伙，去古音多遗迹，将一个叫姬文倾的男人抓起来，我要拿他去为失落在断层夹缝中的诸神引路。”
哥拉斯瞪圆了仅有的眼睛，激动道：“陛下，您要重振大渊荣光了吗？！”
顾见诚摇头，严肃道：“还没到时候，这只是一次试探。我还没有弄清那些潜藏在我们内部的敌人的身份，他们藏得很隐蔽，我们还需要等待时机。
你先前说有人故意散播门后有宝藏的消息，我怀疑这也是敌人的手段，已经有人盯上门户和灵界了。”
“对了，【破碎海】是什么情况？”
顾见诚话锋一转，突然指向不久前姬文倾口中的破碎海。
在顾见诚这边，【亵渎教会】已经被打上了“反派”的标签，王室的话显然差了些，还不够资格打上反派表情，充其量是敌人的炮灰。
但姬文倾的话，却隐隐为他指明了另一个敌人。
“陛下……破碎海的情况比较复杂，那里本来是大渊的领土，在您以及诸位委员长陆续失踪，几座帝国沦陷后，那里就被流民占据了。”
“流民？哪来的流民？”
“……当年的【天魔灾变】不仅让我们最重要的三座帝国失陷深度世界线，也殃及了周边区域的文明古国，如今生存在破碎海的主要生灵，便是这几座古国的遗民。不过他们背后也有诸神的影子，这些年破碎海的局势愈发诡谲，入局的势力越来越多。”
顾见诚沉默着点了点头。
大渊被彼岸四神【天魔】针对，还波及了周边区域的国度。
“陛下，您要拨乱反正吗？”哥拉斯试探性问道。
破碎海可是一块巨大的蛋糕，毕竟是当年的大渊阵营的管辖疆域，广袤不在群星疆域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