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好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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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少女娓娓道来，顾见诚大致了解了其中的隐秘。
用少女的话来说，无论是虚境彼岸生灵，还是此岸界域，都是栖身于【起源长河】中。
那是一切的源头，也是一切的归宿。
而【起源长河】本身就由【命运】和【光阴】两条长河交汇而生。
在【起源长河】中的位置，也就等同于在两条长河中的位置。
而10的深度线，已经抵达【光阴长河】的断层，这一深度不存在时间的概念，不在过去、现在与未来的任何一者中。
即使是神灵到达了这一深度，也会渐渐失去一切存世之基，所有存在于现世中的痕迹都会被抹除，永远迷失在断层中。
“……至于为什么会以类似‘附身’的形式出现在你身上……”
“也许，是大渊的意志？”
提到这个问题，少女也显得很是迷茫，似乎怎么也想不通明明不久前还在神殿中礼敬大渊，向着大渊祷告，下一秒就出现在了这里。
还是以类似附身的形式，绑定在了顾见诚身上。
“大渊的意志？”顾见诚演戏演全套，诧异道，“你说的是【四支柱】中的大渊之王吧？”
“是的，【大渊】是与【群星】同为位格的伟大者。”少女语气中隐约夹杂着些许自豪。
顾见诚准备给她来个大的。
“可据我所知，大渊之王已经有很久没有现世了。”他略作迟疑道，“关于祂的传说正在渐渐扭曲，如果不是【四支柱】的名头，祂早就被万灵彻底打入邪神、魔神一流了。”
“你真的是大渊神系的人？”
面对顾见诚的质疑，这回少女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明显压抑住的怒气：“【大渊】怎么可能是邪神？！当年如果不是大渊之王，你们的群星之主根本不可能建立起如今的【群星版图】！是【大渊】支撑起了一切！”
“真的假的？那不是所有伟大者共同的功劳吗？”顾见诚诧异道。
这回他是真心实意地发问，因为少女说的是他从未听过的隐秘。
“你……”
少女似乎还想争辩什么，却忽然冷哼一声，反唇相讥道，
“果然不愧是群星麾下的‘嘴炮英雄’，一个个都是能言善辩的好手，靠嘴就能把敌人说服，我不和你争辩！”
顾见诚心中惊讶群星眷属还有这个外号，突然有种吃瓜看戏的感觉。
但不知道是不是刚才刺激过度，接下来不论他怎么说，少女都不搭理他了。
不会是下线，回去了吧？
考虑到他先前的遭遇，这不是没有可能。
而对于少女的反击，顾见诚本人没什么感觉，毕竟他本来就不是群星的眷属……
“你一个人在那嘀嘀咕咕什么？”赵千钧拍了拍他的肩膀，指着爆炸的方向无奈道，“现在咋整，要是姬老五真在那，怕是骨灰都不剩了。”
顾见诚也有些发愁，他指着前方夜色下那艘仍未有离开迹象的浮空战舰：“感觉这事还没完，至少暂时没完，一轮齐火轰炸完还不走，他们在等什么？”
赵千钧砸吧了半天嘴巴，回过味来，惊异道：“啥意思，你难道还准备再去看看不成？万一这群疯子再开一炮呢？”
“我感觉这事还没完。”顾见诚坚持道，“我们就在这里等等。”
听到不用过去，赵千钧也就不反对了。
他嘟囔着返回车旁，从车内的包裹里取出两支望远镜，递给顾见诚一支。
然后一屁股坐在了石头上，遥遥观察着远处的动向。
只是这夜色实在太深，下层大陆的星星少得可怜，夜晚可见度本来就极低。
顾见诚也是观察无果，踌躇着是否要主动向前靠近，去一探究竟。
就在他犹豫的关头，车轮碾过石子的迸溅声，还有引擎的轻微轰鸣声，从他们的后方传来。
两人同时一个闪身，躲入了河道中。
胖子主动靠在了车旁，神色警惕，顾见诚则藏身于暗处。
多年的默契让两人一明一暗，由最擅长守御，也最不方便潜匿的胖子负责吸引对方注意，顾见诚则负责下黑手偷袭。
没多久，黑夜下一辆越野车停靠在了河道旁。
藏在暗中的顾见诚屏气凝神，隐匿自己的一切气息，源力蓄势待发，就等胖子发暗号。
“姬老五？！”
前方赵千钧震惊喊道。
来人没有吭声，轻飘飘跳入河道，摸着黑找到了顾见诚的位置。
这边顾见诚听到了胖子的声音，却猝不及防地遭遇了突袭。
空气中传来轻微的噼啪声！
顾见诚面色微变，后仰躲过一记快的超乎想象的鞭腿抽。
一击躲过，却不是结束，而是开始。
黑夜中来人猛地扑了上来，拳打脚踢膝撞肘击无所不用！每一击都是直指要害的生死相搏。
而如果说来人的进攻宛如暴风雨般狂烈，那顾见诚就是暴风雨下的小舟，看似垂垂危矣，却始终屹立不倒，随风逐流。
他见招拆招，抓住机会一手架住对方的鞭腿，趁势打乱对方重心，然后一击凶猛的铁山靠——
沉闷的撞击声中，两人快速分开。
“够劲！”来人低笑，“我听说见诚的领域一年内连升两阶，还以为你全部精力都投入到了气魄领域的开发，没想到体术也是丝毫未落下！”
提到领域这茬，顾见诚就忍不住瞥了眼某个谣言的源头。
来人自然就是他们这一路追寻而来的姬老五，姬友成。
姬友成看了眼远方那艘浮空战舰，眸光冷凝。
他回过头，有些疑惑道：“你们不在约定地等着，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顾见诚和赵千钧对视一眼，目光很隐晦，意思却很明确。
怀疑这家伙有大收获，为了分杯羹才一路追上来这件事是万万不能提的。
胖子理直气壮道：“还不是因为你？我们俩以为这艘浮空战舰是冲你去的，生怕你出了意外，一路追了过来，想着至少给你收个尸！”
姬友成一愣：“那前面我们第一次遭遇的时候，你们怎么没上来帮忙？”
赵千钧脸不红，心不跳，语气平淡：“那时候姓顾的修炼出了点岔子，无法动弹，他恢复后，我们就达成共识，第一时间追过来了。”
姬友成沉默片刻，伸出手握住两人肩膀，嗓音低沉中带着罕见的感动道：“好兄弟！”
“一辈子！”
两个不方便透露姓名的家伙语气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