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无象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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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沁水”上游，依然冰气袅袅、寒霜环雾。
此时正有一拨身着云纹长衫的宗门弟子向冰宫挺进，正是来自“斗姆云顶”的三五好手。
带头之人生得俊美精致，身上喷薄着猛兽般的好战之气，正是姜霁。
“姜师兄，听说冰宫的主人中了赵无忌的‘行天针’，一身修为被封，正是灭她的好时机。”说话的正是先前来挑战过冰宫的师战。
自“喋血城”一役后，今兮、风饮言失踪，“画心林”的星子也死伤殆尽。
姜霁辛苦鏖战，却换来“画心林”内的连番指责。
一怒之下，姜霁与门内高层破口对骂，随后便摔门而出，发誓再也不入“画心林”。
杳无去处之下，姜霁想到了自己当初被逐出“画心林”后投靠的新宗门，也就是“斗姆云顶”。
于是他决定回自家宗门静修一番，平复一下多年来杂乱的思绪。
也就是在静修的这段日子里，姜霁听闻“沁水”上游出现了不明寒力，又快速崛起一座威武冰宫。
听师战和赵无忌描述当时的情况，姜霁能断定这冰宫的缔造者就是失踪已久的风饮言！
这如何不让他激动？
可矛盾的是，宗门给出的命令是覆灭冰宫，诛杀风饮言。
姜霁决定见机行事。
只见他带头穿过寒雾，缓缓靠近冰宫，“太武妖槊”已凝于手中。
还不待他叫阵，“太武妖槊”已发出挑衅的嗡嗡声并冒起滚滚朱光，连体内“神血兽銮”上的“吞月天狼”也兴奋地躁动起来。
“姐姐的魔障已如此之深了吗？”姜霁内心担忧更甚，但碍于身后师弟们的目光，唯有先叫阵道，“我乃‘斗姆云顶’姜霁，作乱贼子速来受死！”
此时他的心跳得格外厉害，握住长槊的手也不由紧了一分。
然而却没有任何的动静产生，再次给大家一种空城的感觉。
想到之前的遭遇，师战上前咬牙切齿道：“姜师兄，这妖魔一定是在故弄玄虚，我们这就杀进去。”
姜霁却拦道：“如果冰宫内设有埋伏，我们不是中了敌人的圈套？你们在外候着，我进去探个虚实。”
他完全不给师战等人阻止的机会，已然纵入冰宫之内。
置身于奇寒的环境中，眼前是一条由无数冰晶凝结而成的直廊。
姜霁刚上前几步，便看到两边的冰晶墙体纷纷向外碎突而起，一个个身形孔武的冰晶怪物爬将出来。
他在第一时间采取主动进攻，妖槊伴着高亢的兽吼舞起一蓬又一蓬肃杀的赤潮，在他疾速冲入冰晶怪物的包围圈之际，无数冰晶暴碎四方。
“姐姐，我知道你在里面。多年未见，你近况可好？”击灭最后一头冰晶怪物后，姜霁收势卓立，警惕地看向昏暗的前方。
一个阴冷的声音自深处幽幽传来：“小子，身手不错。可是你再不滚出去，老子就只能送你上路了。”
显然这个声音并不是风饮言，却又出自风饮言。
姜霁当然记得风饮言在“喋血城”时的遭遇，咬牙切齿道：“龌龊的爬虫，快从我姐姐身体里滚出来。”
他循声刺出一槊，宛若奔雷的朱色锋芒一路破灭突进，最终消弭在混沌黑暗的一处无声之地。
“我知道你在哪里了，有胆就不要逃！”姜霁露出好战的笑容，脚下猛地发力暴窜，直将地面踩出了一个龟裂大坑。
他硬是顶着前方愈发猛烈的奇寒狂风，咆哮着加速疾驰，一抹灰绿色的烟芒在眼前渐渐清晰。
阴冷的声音咯咯笑道：“老子正愁着如何拔除这根讨厌的银针，你来得正是时候。”
说罢，一只满是骷髅印记的森寒巨手带着铺天影鬼，向着姜霁吞噬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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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间清柔带着四名好手沿着“枯木古城”的一座连绵山脉疾驰，终于追上了一个暴走的黑点。
待距离越追越近，只见是一名着一袭黑色劲装的玉冠男子。
众人及时扑落，并将黑衣男子团团围住，武器已纷纷抄在手中。
“金灵桐，你无处可逃了。”风间清柔目光如霜，手中一对黑星熠熠的链刀尖锐作响，“交出少城主，留你狗命。”
金灵桐蔑笑道：“你们城主要对我族不利，我们还不能有些应对之举？不过是抓个少城主而已，就算我们将他杀了烹了又如何！”
风间清柔的四名手下同时出手，金灵桐却已气化消散。
下一刻已紧紧贴在一名好手后背，涂满剧毒的匕首已从对方的脖颈划过。
其他三人一惊，再次同时扑杀过去，但狡猾的金灵桐又一次消于无形。
风间清柔的脸色又沉了一分，她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在感应到空气中的微妙波动时悄然出手，链刀如恶禽蚕食而出。
金灵桐对于风间清柔的感应速度和狠辣程度暗暗心惊，幸得躲避及时，刀刃从鼻梁前险险划过。
见金灵桐又气化隐匿，风间清柔露出一丝狞冽的笑意：“下一次，你必死无疑。”
可令她没想到的是，金灵桐的下一次攻击竟然是从她的正面攻来，于是链刀再次夺命掷出。
岂料链刀划过金灵桐的头部时，瞬时化为一团烟气。
而他头以外的躯体继续向前奔行，一手按住了风间清柔的另一把链刀，另一只手匕光霍霍，已扎向其心窝。
就在风间清柔惊骇之际，眼前的金灵桐不知何故惨叫了一声，随后便看见层层的冥火烧结。
金灵桐在冥火的包围中僵滞住了，气化的头颅竟无法复原，最终向后躺倒死去。
在金灵桐的身后，站着一名手持铁棍的蒙面男子，身着一套毫不起眼的粗布麻衣。
正是跟随风间清柔至此，在暗中观察一阵后偷袭出手的钟离轩。
钟离轩杀败金灵桐后，从他身上搜出一只寸许方盒：“这里面关着的，应该就是你们的少城主吧。”
说罢，把方盒递给风间清柔。
眼见钟离轩一招杀敌，风间清柔的眼中闪烁出奇异的光芒，其他三人更是投来惊讶的目光。
风间清柔上前一步，笑道：“敌人还是朋友？”
钟离轩看着风间清柔精致的脸庞，回笑道：“你希望我是谁，我就是谁。”
风间清柔开门见山道：“说说你的条件。”
钟离轩的回答也是干净利落：“把向攸之的命留给我。”
“好。”风间清柔点头应允道，“原来是和向攸之有私仇。可以，欢迎你和我们一起行动，你的冥火对‘万象族’有极大的压制作用，会是我们莫大的倚仗。不过……近日‘岚木山庄’被向宅的人监视严重，为了保证你的身份隐蔽，建议你暂住在城中客店。待正式行动时，我们会来知会你。”
就这样，钟离轩顺利地和风间清柔接上了头。
在客店休憩期间，他开始盘点身上的异宝和功法，逐渐地把今兮掌握的实战技巧“捡回来”，为接下来的战斗做好万全准备。
潜意识中，他时不时地会想起冰宫前的那个身影，不自主地担心着她的安危。
三日匆匆而过。
但“岚木山庄”并没有按常理出牌，他们选择了在扬言日期的前一晚动手，趁着星夜突袭向宅。
带领先头部队的正是之前被金灵桐所抓的少城主叱云诧，获救后他复仇心切，主动请缨打头阵。
此时，叱云诧带队行至向宅前十丈停驻隐蔽，并对部下道：“待会儿你们就从宅子的正门杀入，动静越大越好。我会从当初中伏的偏门潜入，再去探探‘杀戮堂’。”
一名副将急道：“少城主，只怕那些气体怪物会再次设陷于你，切莫孤身犯险。”
叱云诧坚持道：“他们不会想到我重走老路。即便又有陷阱，那我就姑且作次诱饵，配合清柔那边的下一步行动。”
随着向宅正门处叫嚣厮杀大起，叱云诧已化为一阵涤荡清风闪入宅内。
周遭安静的可怕，连个人影都没有，深深的陷阱意味在他的心头升起。
不过他也没有惧色和退意，毅然决然地向“杀戮堂”的方向疾行。
叱云诧正欲迈步冲入“杀戮堂”，堂内忽然闪出一道可怕的杀意，顿时令他心头一凛全身一凉，不由后退了好几步。
只听堂内传来嘲笑的男声：“叱云诧，就你这点微末道行，还敢来我们向家撒野？如果连区区的‘无象杀意’都扛不住，还是请回吧。”
“向问，放你妈的狗臭屁！”叱云诧认出了男声正是向攸之的次子向问，一怒之下再次向前暴冲，结果又被恐怖的杀意顶了回来，当场吐出一口鲜血。
暗处，有一人如幽冥般蛰伏，正是钟离轩。
他不动，却能分明地感觉到周遭空气中的律动，有不少精于暗杀的“无象族”人隐匿其中。
“正好由叱云诧在这里帮我耗着向问。‘杀戮堂’的西面空气律动较弱，可以从那边潜入。”念罢，钟离轩已熟练地打开“空间之门”越行而去。
向宅外的一处山头，风间清柔带着精锐部队俏立远望，她见钟离轩已采取行动，露出动人的笑意：“如此甚好。待‘杀戮堂’内热闹起来的时候，我们便前往‘无象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