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护身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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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域中心，一条长达数百公里的白色栈道横亘虚空，探向无尽的前方，周遭满是各色各样的星罗奇相，它们如同浮云一般在奇特的紫红色天穹之上交相移动，形成变幻迷离、满目琳琅的奥妙奇景。
“琳琅天枢”因此得名。
而这些复杂的星罗奇相并非只是单纯好看的景致，而是按照三大星河，五大星团和十二星云的宇宙形态进行分布，并通过特定的咒文和手法，可以进入对应的星相之内，或者说是进入天枢局的各个机要领地。
不错，天枢局的构造并非常规意义的一座座高塔或是堡垒，而是按照职责和性质的不同，藏于这些星相之中。
此时，飘荡在“天枢”正上方的苍青色星团内，一名身着淡黄色长袍的术算师正站在一面碧绿色的巨大圆镜前，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试炼之星’马上就要诞生了。”术算师名为山池，是天枢局“竞星司”的首座，为历年“观星试炼”的主导者。
面前的圆镜内开始发生变化，只见扭曲的黑气自中心散逸而出，随着黑气数量的攀升，速度越来越快，不久便演化成一团疯狂的黑色风暴。随后，无数星点混杂着黑色风暴，充斥整面圆镜，最终定格为一头愤怒的魔龙吐焰。
山池的眼中满是不可思议：“这……竟是‘逆鳞之星’！那岂不是说……今年的试炼之地要放在‘阴极绝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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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今兮打开来自“竞星司”的书信，险些惊得从坐榻上摔了下来，“竟是‘逆鳞之星’，这还真乃从未有过之事。是天轨偏位，还是有人搅弄风云？”在他的心里，他更偏信于后者。
一大清早，“试炼之星”的消息已传遍整个天域。
“荒唐啊。”议事厅内，四小主齐聚，见识最为广博的博观楼小主瞿鸣把头摇成了拨浪鼓，“学徒们的底子远远不及宗门内的修行者，进入‘阴极绝谷’可是凶险万分。”
厚德楼小主江淮笑侃道：“咱们这位天枢主尊向来盲从天命，即便今年是凶星，也不会擅变主意。学徒们要吃大苦头喽。”
楚离番却反而显得乐观：“我倒是觉得，这次的试炼对我们书苑有利呢。你们想，越是邪恶之地，人心的杂念越是容易被蛊惑或是利用。但出自我们书苑之人，心思纯净，性情豁达，说不定反而能够免受其害。”
蔺清风却不苟同：“心思纯净是不能用来对付‘阴极绝谷’内的黑暗凶兽的。我是在想，咱们书苑还是退出此次的试炼吧。虽然会丢些颜面，但至少免去了不必要的损失。”
四小主一时间争执不下。
“别争啦。”今兮反复思索后做出决断，“近期圣都内怪事连连，伤亡不断，如今又凶星降临。此关圣都气运，我们无法坐视不理。或许在‘观星试炼’中，可以找到些许线索，揪出幕后黑手，所以此次万不能退却。”
小主们纷纷散去，楚离番却又来缠着今兮：“今哥，这次‘观星试炼’如此凶险，我必须陪在你身边哦。”
本来，由于千秋书苑学徒死伤之事，今兮被迫卸任苑长之职，已没有资格参与“观星试炼”。但在弦月和木华的力保之下，还是成功地让他获取了参与资格。因为“观星试炼”很有可能是找到线索的关键，今兮不能缺席。而且一个月的期限临近，若再不能给死去学徒的家人一个交代，今兮将注定无法洗清罪名，扳回颜面了。
对于楚离番的要求，今兮摇头道：“之前的‘黑石探险’，已经耽误了你这边不少的课业了吧，你得抓紧时间给你们的学徒们补上，不然咱们书苑可要赔钱啦。放心，这次我会让朝歌陪我去的。”
“哼，情愿带个臭脸小哥，也不带我。”楚离番感到些许委屈，噘嘴而去。
“哎，女人真是麻烦。”今兮在心里碎碎念。
思虑间，一名银发美女飘忽出现在眼前，正是风饮言。
“风姑娘！”今兮在心里大呼惭愧，自己回到书苑后，竟没向她报声平安。
风饮言开门见山：“弦月告诉我，是我哥暗中捣鬼，所幸没伤到你性命……”说到这里，戛然而止，似乎是不知该再说些什么，面露些许哀愁。
今兮豁然一笑：“没事啦，我向来福泽丰厚。而且风莫言再怎么说也是一代名将，杀个书生，也不怕丢了自己的颜面？”
风饮言不愿再提及这位兄长，岔开话题道：“眼下世道渐乱，小人在暗，必须有些防备。你所持的功法，不过勉强自保，得再选一件称手的武器才行。”
今兮又变为苦笑：“就我这模子，哪里可以有合适的武器？”
“器灵兵库。”风饮言的回答干净利落。
标准四方的建筑，总共六层，通体玄铁，其上图腾铭文错落分布，透着玄奇神妙之感。凑近一些，能听到清晰的钢铁锻打和火焰翻腾之声，不时还有各色宝光从其内渗出，诉说着内部的忙碌。
向来不喜欢舞刀弄枪，在这方面更是天赋全无的今兮，可说是首次见到“器灵兵库”的全貌，就感觉面前站着一个钢铁战神，充满敬畏。
“走吧，我已获得家主的准许，带你去第三层转转。”还没等今兮反应过来，风饮言已带着他飞身而起，在幻彩拥抱中，已进入兵库内阁。
令今兮意外的是，偌大的层面空间内却空无一物，他疑惑地看向风饮言：“风姑娘，莫不是兵库的物资被转运走了？”
风饮言却不答话，双手按照一定的轨迹在虚空连连比划，带起一层层迷幻的星光，同时，琳琅满目的各式武器和法器以环状走马灯式呈现在眼前。
“这第三层收藏了我们兵库多半的优质成品，你现在看到的，是我召唤出来的‘器灵图’，它会感知你的身体特性，为你选择合适的武器。”风饮言解释道。
今兮徐徐闭眼，双手前伸，做出捧的手势，周遭的“器灵图”开始旋转，散逸出的层层光晕渐渐包裹今兮。
不久，今兮双手之上闪出一抹虹光，赫然现出一柄薄如蝉翼的天青色短刀。
“鬼狼刀！”风饮言露出惊讶之色，“此物以陨铁为基，融入阴鬼煞气和冰狼之血，怎么‘器灵图’会为你挑选出如此旁门邪器……”
今兮却不以为意：“可能是我身子骨太弱，唯有邪恶一些的武器才可以防身吧。毕竟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说罢，已将“鬼狼刀”握在手中，同时默运“三才焱燚”，整个刀身顿时喷涌起强大的橙色雷火。
感受到源源不断的霸道之力试图窜入体内，今兮不禁痛呼，手中短刀顺势一挥，雷火顿时如饿狼暴走，在铜墙铁壁上留下滚烫的丈大凹坑。
只听“哐嘡”一声，短刀落地，今兮也虚弱地跪倒，不由惊出一身冷汗。风饮言见状急忙将他扶起，随后反掌一推，将“鬼狼刀”丢回了“器灵图”中。
“此物邪恶，你无力驾驭，还是重新选择吧。”风饮言为今兮拭去额头汗水，而今兮却看得呆了，没想到这个冷面女人竟会为自己做这些。
第二次匹配武器，今兮获得一把胡桃色的折扇，然而扇面却是空白。风饮言一眼便认出此物名为“山河扇”，可借用山河之力作战，是极为霸道的空间法器。
“这倒是非常符合我的书生气质。”今兮将折扇打开，放在胸前扇了几下，顿时觉得脚下地动山摇，幸得风饮言及时扑上，将折扇迅速合闭。
今兮依然心有余悸：“不成不成，空间法器伤害太广，容易殃及无辜，非我初衷。哎，罢了，我就说自己找不到合适的武器。”
风饮言却正色道：“不要放弃，而且你这般说也太小看‘器灵兵库’的所藏了吧。来，事不过三，咱们再试一次。”
在风饮言坚定眼神的压力下，今兮无奈摇头，将“山河扇”抛回“器灵图”中，开始进行第三次的选择。
触手时而温润，时而冰凉，今兮睁眼一看，竟是一座五边形的青铜酒器。
“这……我不是什么酒鬼啊，‘器灵图’可是大大地冤枉我了。”今兮再次苦笑。
“这是‘五丰罍’，乃上古酒神之物。”风饮言解释道，“你仔细看它的五个面，分别刻有一个古体字——释、相、离、回、颂，每个字对应一种玄妙的功法，但此物沉寂已久，需用特定的方式才可唤醒。目前，兵库内尚无破解之法，所以它顶多就是个寻常酒器罢了。”
但今兮却对这个“五丰罍”有着浓厚的兴趣：“造型精致，工艺深湛，五面的图腾看似独立，却又浑然一体，真可谓绝妙之品。我选定了，就要它啦。”
风饮言却脸带寒霜：“今兮，我是让你来选护身武器的，不是挑选工艺品。”
今兮却反驳道：“风姑娘，话不可以这么说，所谓……”话还未说完，今兮惊讶地发现，“五丰罍”其中一面的“释”字竟然闪耀出了乳白色的光芒。
“不可思议，你唤醒了‘释’字功法！”风饮言极为罕见的有所失态。
今兮冲着风饮言得意大笑：“我就说此物和我有缘吧。哈哈，容我回去之后好好参详一下此中的玄机。”
风饮言注视着今兮，内心暗自思忖：“今兮，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我真的觉得，你渐渐变成了一个越来越大的谜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