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及时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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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月福了福身子，从容自若。
“现如今你人都坐在我殿内了，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
康惠公主闻言轻蔑地笑了，这么活生生的一个大活人在她眼前晃悠，当她瞎吗。
“公主，我看这肖夫人甚是嘴硬，公主并未宴请却堂而皇之的赴约，在公堂之上公然与公主顶嘴，如此不敬，心眼也忒坏了，公主切莫放过她。”
柳娇娇眼睛精光一闪，露出一丝阴冷的笑容。
康惠公主适才如梦初醒。
对啊，她差点忘了！她才是公主。这殿内想治谁的罪无非就是她一句话的事。
“来人。”
“卑职在！”
“给我掌嘴。”
康惠公主面目狰狞，一字一字地挤出牙缝。
“是！”
话音未落间便已有两三个人将姜月架起。
“肖夫人，多有得罪！”
为首的侍卫弯腰作辑，手一挥示意其他几人动手。
柳娇娇笑得得意，迎面撞上姜月平静的双眼。
“公主果真要如此为难妾身？”
姜月的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容，双眼定定地看着康惠公主和柳娇娇二人。
一股凌厉的掌风掀过，姜月嘴角微微上扬，闭上了眼睛。
还未待落在姜月脸上那道清脆的掌声响起，殿前一柄青玉云凤纹白扇闪了进来。
还未等面前的二三侍从反应过来，整个人齐齐飞了出去，摔在地上捂着胸口痛苦地呻吟。
“你们在做什么？”
说话的人正是顾墨。
言语中虽满是冰寒之意，但那双墨黑的眸子却依旧不见半点波澜。
“皇上皇后驾到——”
老太监扯着嗓子咳嗽，从容自若地通报着。
“参见皇上，皇后娘娘。”
众人齐刷刷地行礼，姜月瞄了一眼顾墨身后身着华服的两道身影，心道这是个好机会，继而抽回视线，一个措不及防就瘫软在地。
“不好，肖夫人晕倒了！”
人群中不知是谁喊了一声。
姜月顺势倒在顾墨结实的胸膛中，整个人娇娇柔柔地伏在顾墨的身上，一套动作如同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气得康惠公主脸白一阵青一阵。
明明她还不曾感受过顾墨哥哥的拥抱！
“这是发生了何事？”
“怎么朕刚踏进着乾祺宫的门就有人晕了？”
皇帝晚顾墨半步入殿，所以并未看清姜月先前被人架着，待他垂下眼帘瞥了一眼倒在顾墨怀中的姜月。
不由得一惊，天底下，竟有如此绝色的女子。
一张小脸极为精致，却没有什么笑容，而是一种犹如深潭般毫无波澜，琉璃般的眸子轻轻眨动，弱柳扶风的娇躯如同一株幽幽绽放的白玉芙蓉。
姜月倚在顾墨的肩上，声泪俱下道，“回陛下的话，妾身本随世子殿下前来赴宴，怎料世子中途被陛下召见，妾身便先行一步，不知是哪里得罪了公主殿下…”
说罢眉眼染上了一丝伤感，深邃的眼瞳中还泛着波光。
“康惠，可有此事？”
皇帝双手负于背后，闻言瞳色顿时冷了下去。
“父皇…”
康惠公主嘟着嘴巴，晃着皇帝的手臂娇声娇气道，“儿臣只是略施小惩。”
“不过是女儿家的小打小闹罢了。”
凤眼狭长，朱唇含笑的皇后先一步出来打圆场，虽一副慵懒的态度，但偏偏气势逼人。
顾墨的脸顿时沉了下来，无声地拽紧了指尖。
“小惩？皇后娘娘口中的小惩竟是众目睽睽之下被两三侍从架住掌嘴？”
“顾墨哥哥…你怎么这般对母后说话。”
康惠公主眸光骤然缩了一下，眼底冒起了一层雾气。
“不知她犯了何罪，竟惹得公主如此兴师动众？”
顾墨的眼底的厌恶深深刺痛了康惠公主的心，而顾墨并不理会，眼看皇后是要站在康惠公主这边，定然不会帮姜月讨回公道，顾墨索性直接厉声质问康惠公主。
“我…我…”
康惠公主被顾墨逼得连连后悔，回眸看了一眼柳娇娇，发现柳娇娇早已遁形，只留自己呆愣在原地哑口无言。
“康惠公主今日无缘无故责罚本世子女伴，明日定也能随心随性取了微臣项上人头，微臣实在惶恐。”
这话很明显是说给皇帝听的。
“顾墨哥哥…不是这样的。该女子身份卑贱，却敢在本公主面前巧舌如簧…我一时情急才…”
康惠公主抬起眼眸，恨恨地望着姜月的脸蛋，既而话锋一转道，“再说了，我乃康惠公主，对一个卑贱之躯要打要罚，难道还需要过问吗？”
“不曾想过公主贵为千金之躯，竟家教如此…”
顾墨摇了摇头，看到康惠公主情急之下口不择言，故作惋惜咋舌道。
此言一出，皇帝的老脸再也挂不住了。
“是朕教女无方，宴席过后你且去佛堂罚抄女戒三遍。”
康惠公主捏了捏手心的汗，刚要张嘴说什么就被打断。
“都落座吧。”
皇帝打了个哈哈，愤愤拂袖落座，生怕康惠公主再多说一句，否则当着这么多京中官员和女眷的面上，他的老脸还要不要了。
“世子也先行落座吧，说起来你也算是陛下的半个儿子，有何事不妥咱们朝堂之下再说，今日乃是康惠公主的寿辰，咱们就和和气气地，可好？”
皇后上挑的眼尾堆满了圆滑的笑意，唱起了白脸，双手紧紧握着顾墨的指节分明的手，眼神却未离开姜月半步。
姜月木然，站在顾墨的身后佯装并未看见。
众人纷纷落座，看向姜月的眼神不免多了几分钦佩。
顾墨上下打量了姜月一眼，目光很淡，有一股高贵冷漠的疏离感，待到搜寻了一圈并未发现其他伤势，才起身踱步至远处另一席位，并未言语。
摆开琼筵，今光浮跃，云衫侍女蛇舞龙飞，好不热闹。
众人皆已有了三分醉意。
姜月坐在席上神情温和，定定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沉默不语，古井不波的眸子未起波澜，朱唇微抿，雪肌于烛光下似是染了薄薄的月光。
精明如皇后，看到姜月孤身一身的落寞，心中猜测她和顾墨并非传闻中的那般亲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