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夜摊的肉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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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程府，申吉击杀了十三张游级诡皮，一只怨级画皮诡，再加上一支厉级冥笔。
此刻，骨鼎上足有十七颗赤色星星，两颗橙色星星，最后还有一颗黄色星星，收获不可谓不丰厚。
一夜暴富是什么感觉，申吉今天总算是体验到了。
“不知一定数量的赤星能不能转化为橙星？”
这个念头刚起，申吉就发现骨鼎上十颗赤色星星快速靠拢，转瞬便凝聚为一颗橙色星星。
“咦，居然可以！若是将橙星分解呢？”
下一刻，他就看见一颗橙星闪烁起来，慢慢化为八份，形成一颗颗赤星。
“噗！”
申吉差点吐出逆血，十颗赤星可以凝聚为一颗橙星，一颗橙星却只能分解为八颗赤星。
一顿操作下来，申吉莫名其妙损失了两颗赤星，也就是说无论合成还是分解都需要消耗一颗赤星。
“果然，万事皆有成本。”他莫名的悟了，活着需要空气，死了需要土地，眼一睁一闭，都需要钱。
“嘎！嘎！嘎！”
屋外传来了数声乌鸦的叫声，瞬间就将陷入哲学思考的申吉拉了回来。
“强化！”
没有任何犹豫，申吉再次召唤骨鼎，两道橙色星光从中飞出，落入桌前的乌鸡上。
“哧！”
整只乌鸡剧烈扭动起来，一道道纹理在其体表显化，扭扭曲曲，繁复无比。
此刻，鸡身发生了一些莫名的变化，翅膀竟变长了，以往都是缩小，这次反而变大了一些。
鸡身上的纹路不断跳动着，神芒流转，看起来就像是活过来一般，有了自我意识。
隐约间，申吉仿佛听到了凤凰的鸣叫声，其声悦耳，却带着一股深不可测的威严，让人忍不住顶礼膜拜。
当然了，申吉非一般人，拜是不可能拜的，男儿岂有跪食的道理！
“强化！”
申吉心中默念，他再次用了十颗赤星合成一枚橙星，用来强化。
鼎内又飞出一道橙光，落入乌鸡中。
这一次，令他震惊的事情出现了，原本变成食物的乌鸡竟扇动起翅膀，扑腾着飞了起来。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申吉惊讶地蹦了起来，甚至都忘记了身上的伤痛。
事实上，并不是乌鸡复活了，而是双翅上面凝聚的骨文令其自主的动了起来。
“神奇！”这一刻，申吉想到了很多，若是能完全领悟上面的纹路，他岂不是就可以飞了。
这是要上天的节奏啊！
按耐住身体内的食欲，申吉拿出白纸，奋笔疾书，要将双翅上的骨文摹刻下来。
然而，当他画完一部分后再对照，却发现双翅上的纹络一直处于变化状态，压根就对不上。
“不可书？”
“那就吃！”
放下心中各种杂念，申吉张大嘴巴，对着半空中“飞鸡”直接一口闷。
为什么不慢慢品尝呢？因为他怕破坏了鸡翅上的骨文，会影响对骨文的领悟。
有了上几次的经验，吃下鸡后，他直接躺在了床上。
很快，睡意来袭，申吉头一歪，直接昏了过去。
下一刻，肉眼可见的，他的身体如干瘪的气球一点点涨了起来，细密的肉芽如雨后的竹笋蹭蹭往上冒。
与此同时，大量杂质从他口中喷出，其中混杂着些许内脏碎片以及黑红的血块，触目惊心。
“等等…不…屮…”
床上，申吉时而发出呓语，时而皱着眉头，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说不出的难看，似是做了场不可想象的噩梦。
就在申吉做噩梦的时候，程府内的清理工作正在有序展开。
“头，此地一共发现十四具人尸，全都被剥了皮，八男六女，其中三具是不足十岁的孩童，还有一具在正房内发现，疑似程坤本人。”潘安奎开口道。
“诡异该死！”崔行道以拳击掌，厉声说道。
“还有，在正房的地下室中，发现了大批金银珠宝，其中不少都沾着土腥味。”说到这里，潘安奎悄悄后退了半步，缩了缩头。
“程坤小儿死得该！”听到这，崔行道的脸色更加不好看，唾沫星子飞出三尺远，大声道：
“给我查，看看还有没有同伙，天亮之前我要知道他们在哪挖的坟！”
“是！”潘安奎正色道，转身就走，准备先去洗把脸。
“书画店中有一幅冥画，程府又有一根冥笔，若它们出自同一个墓葬坑，那该是怎样奇绝的‘风水宝地’啊！一旦……”
不知想到了什么，崔行道突然打了个寒颤，像是哪里隐藏着青面獠牙的妖怪，准备朝他张开血盆大口。
夜已深，风更冷了。
木阳镇边缘，此刻原本应该寂静冷清的贫民窟，却因一个夜摊显得无比“热闹”。
三三两两的食客聚在一起，粗看约有十来人，他们虽然坐在一起，但是彼此间却不交谈，而是大口大口的吞咽各自桌上的肉羹，活像饿死鬼投胎一般。
寂静的夜里，唯有吞咽声回荡在空气中。
“老板，再来一碗！”一个身形干瘦的年轻食客舔干手中的木碗，意犹未尽。
“好勒，一枚铜钱一碗，童叟无欺。”
一个头发乱糟糟、满脸油腻、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朗声应道。
不知是不是灶台太热的缘故，男子的额头不停冒着热汗，顺着脸颊滴落。
“老板，肉羹搞热些，我看你汗流浃背的样子，怎么煮的肉羹吃起来却有些凉凉的？”食客疑惑道。
“你不懂，这样的肉羹吃起来才不会烫嘴。”
老板笑着说道，说着还往木碗多捞了些肉，顿时就把食客乐得合不拢嘴，瞬间觉得凉的肉羹更好吃些。
“老板，你这般做生意，一铜板一碗肉羹，不怕赔死吗？”许是多吃了点肉羹，年轻食客觉得心里过意不去，遂开口提醒道。
“哎，不怕跟你说，我以前是个杀猪匠，杀猪过万，年轻时不觉得有什么，年纪大了便时感心神不宁。
后来外出时碰到一位得道高人，一言便点出我杀生过多，煞气缠身，需要多行慈善才能化解。
这不，我就秉着善意来这儿卖粥了。”老板一脸真诚的说道。
“老板，你是好人啊！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化解身上的煞气的。”年轻食客不由赞叹道，
“承你吉言了！”老板笑着点了点头。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直到听到公鸡的打鸣声，老板火急火燎的收拾摊位，一个个食客才心不甘情不愿的挺着圆鼓鼓的肚子回家。
月光散漫，微风轻拂，这一刻，王小二觉得幸福极了，他已经好久没吃饱了，今天晚上居然只用了三枚铜板便吃了三大碗肉羹。
“那个老板，真是个大善人！不过，他说他因为杀猪煞气过重需要行善积德，那今晚的粥里面又是什么肉？总不能是猪肉吧。
应该不是猪肉，那会是什么肉？”
王小二歪着头，看着天上的双月，怎么也想不明白。
风一吹，他猛的打了个寒颤，顿时觉得肚子冷冰冰的，似装了一篮子冰块。
而且，明明肚子圆鼓鼓的，却感觉很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