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腊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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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京城的第一个新年，林如海跟黛玉都格外重视，这腊月第一个小节腊八自然也要用心准备。

现代人并不十分重视传统节日，就算过节，也大多用一次团圆来过，仪式感比不得古人万分之一。

来到这怪异的清朝，林如海跟黛玉不约而同的把各种传统节日都重视起来。

黛玉作为小孩子，遇事可以名正言顺的感慨，她捧着小碗对林煜道：“从前我还以为腊八粥只有八种豆子跟八种麦子来煮，来了京城才知道还能用八种米跟八种干果来煮成甜口的。”

林如海也在心里感慨，这南方人喜欢甜口，偏生这腊八粥多是煮成咸口；而北方人多吃咸口，偏生把腊八粥煮成甜口居多。

这腊八粥在腊八这天也要煮了送给亲朋好友，黛玉煮了咸甜两种口味的，给每一户人家也都送了两种口味，这样的安排还得了林如海一句称赞。

而荣国府贾母吃了黛玉送的甜粥之后更是跟贾宝玉回忆了一回年轻时候在金陵的生活。

“……从前朝的前朝开始，江南便是文风鼎盛之地，而金陵更是因为作为前朝国都的缘故，更是成为江南文风最鼎盛的地方。”

贾宝玉已经读了不少书，更是知道那金陵秦淮河畔是江南有名的风雅之所，此时贾政没在跟前，他当着迎春三姐妹的面儿直接问了出来。

“那老太太能不能跟咱们说说秦淮河？”

迎春虽然也想听听那秦淮河的故事，毕竟前朝传出过秦淮八艳的故事，她这几个月在王熙凤的帮助下也能接触一些外面的事情，这秦淮八艳的故事就是从她私下里买来的话本子里知道的。

可真要说起来，那秦淮河两岸虽然说是风雅，但毕竟是一处风月场所，她们作为正经姑娘怎么能明目张胆听说呢。

但架不住贾宝玉在贾母怀里扭糖一样撒着娇想要听故事啊，好在贾母除了对贾宝玉，其他时候都挺靠谱，让迎春带着两个妹妹先出去玩一会儿再回来，她则留贾宝玉讲故事。

迎春带着探春惜春从荣禧堂出来就往后头花园子里走，惜春年纪还小，加上又是东府贾敬的嫡女，自来对贾宝玉就有些看不上，此时又被打发出来吹风，就忍不住嘀咕两句：“老太太到底准备如何教养宝玉啊，看他今儿连那等地方都念念不忘了，日后……”

探春赶紧打住惜春的话头：“你可别说了，若是被老爷听了去，宝玉要是挨了打我们几个都逃不过去。”

迎春则转移话题道：“据说今年花园里新移栽了不少红梅跟蜡梅的，咱们只等过年的时候好生过来看看。我还听林妹妹说，江南之地还有不少人专门收集从梅花上扫下来的积雪，存起来来年好泡茶呢。”

存雪水这事儿惜春只觉得有趣，探春却听出了不少别的意味，便不免试探道：“二姐姐跟林姐姐倒是亲密，她连这些事情都跟你说了呢。”

迎春明白探春的言外之意，只是以往的她或许会羡慕探春泼辣的性子，可如今她也立起来了，再看探春自然也有了别的想法。

“不过是夏天里咱们在林府小住的时候，林妹妹随口提了一句，今儿说出来也是为了哄四妹妹的。”

惜春这才看清楚两个姐姐之间的眉眼官司，可她如今更加亲近温柔可亲的迎春，也看不得探春一味扒着王夫人又看不上亲妈赵姨娘的做派，所以当下就怼道：“三姐姐真是的，二姐姐都说了只是林姐姐随口一提她自己记下来了的，你莫不是见不得林姐姐跟二姐姐亲近？”

这话探春可不敢认，她当下也恼了，只是眼见着迎春跟惜春站在一起，她站在二人对面就像自己被孤立了一般，有些话也就说不出口了，毕竟她虽然有些掐尖儿要强，可她心里也明白她自己的确比不得现如今的迎春，更加比不得作为东府嫡女的惜春。

但她心里的不舒坦，就直接让她记恨上了远在林府的黛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