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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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4章
“云韶遥,你给我,站住!”见云韶遥不仅转头就走,听到她的喊声也不停下来,云乐康只好自己加快步伐走上前来,伸手就拉住云韶遥的胳膊。
云韶遥被她拉住,也不愿同她拉扯,甩开她的手冷冷道:“有话说话,别拉拉扯扯的。什么事?”
云乐康咬着唇,恨恨盯着她,像是被抢了男人一样,平息了半日怒火才道:“云韶遥,你都定了亲的人,能不能要点脸面,不要在外面随意勾三搭四的,你说你这样,裴少主知道吗?”
云韶遥听着她这如同泼妇骂街般的指责,心里也没好气,云乐康怎么还是改不了,当别人都是该惯着她是怎么的?
看看四周没其他人,冷嘲一声,“怎么,定了亲的姑娘就不能同其他男子说话了,景国有这条律法?”
云乐康不屑撇撇嘴,“你别狡辩了,律法自然是不管这个,但你定了亲还在外面勾搭别的男人,那就是不要脸!”
“还真是心眼脏的人看别人也同自己一样脏!我身正不怕影子斜,光天化日下,还不许人说话了?再说了,我同谁说话,用得着你来管!”云韶遥转身就走。
想了想又停下转头低声道:“裴少主知不知道没关系,毕竟他是我的未婚夫。但谢大人若是知道,也不知会如何。”
云韶遥只当今日出门不利,被狗咬了一口,云乐康却比她还气,胸脯都气得起伏不定。
她今日是从一处诗会提前回来的,去了那么多宴会,只觉得京都差不多的年轻男子都被她看过来了,却没有一个是合心意的。
好男人难道都被人挑光了不成?
而且那些男子真是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一开始还没什么,近来见着她都开始躲着,像是怕被她挑上一般。
也不看看自己长得什么德行。
今天更是被恶心透了,在诗会上做了许久,也没听到什么真正有意思的诗句,她不耐烦再坐下去了,又听说主家园里有两株早开的墨兰,想起身在园里走走顺便去看花,一条窄道上,迎面碰见三个年轻男子向她走来。
一个精瘦得像个猢狲,走路一阵风就能吹倒;一个倒是高壮,只是方方正正的脸上有拇指大一个黑痣还长了毛,那看人的眼神也不对,剩下一个身形还算正常,一开口就翘起兰花指比女人还妖娆。
她还没嫌弃三人长得碍眼呢,他们却一见她就掩面夺路而逃,活生生像是大家闺秀见了山大王一样。
啊呸,也不看看他们自己长得那样子!
她是瞎了才看得上他们。
她堂堂云氏皇家县主,就算如今暂时落魄了,也还是父皇的闺女,何时轮得到他们这样的人嫌弃!
从未受过这样的气的她,转身就往回走,连那盆早开的墨兰都再不想去看。
哪知回宫的路上竟有惊喜在等着她,谢大人居然回京还进宫了。
活该她们有缘分,要不怎么就偏叫她今日被早早气回来了。
看着那熟悉的颀长身影,云乐康满心的欢喜无法言说,心跳都比往日快了几倍。
在宴会上观察了那么多年轻男子,才知道这世上真没有男子能比得上谢大人。
宫里不允许跑动,她要赶上身长腿长的谢沅,很是费力气。
正赶得气喘吁吁,眼看着前面的人停下了,她心中一喜,谁说谢大人对她是无情的?
转眼才看到谢沅不远处的云韶遥,看着云韶遥面容娇俏地跟谢沅有说有笑,云乐康嫉妒得眼睛发红。
谢沅跟她说过最长的话,都没有超过十个字的。
这个男人该是她的,凭什么跟别的女人说笑!
他的笑脸只能是对着她云乐康的,她心悦了他这么些年,跟在他身后追了这么多年,从她还是个小女童、他还是个少年时,第一次见到他,她心中就认定了他。
只是她当说给还是贵妃的母亲听时,母亲还笑她,说是好看的小哥哥很多,只是她还没都见过。
现在证明,这世上及得上他的男子根本就寻不到,母亲是骗她的!
身为自小就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皇家公主,哪怕指着说要天上的星星,也有人会想法送到她手里,总以为那么出彩的男子总有一日就是她的人,跑不了的。
谁知皇家公主也有得不到的人,也不能事事如意。
他永远不曾回头,看不到她的一片心意。
或者说这一切他都知道,只是跟她心意不相通。
可她有什么办法呢,谁让她小小年纪就见了惊艳她一生的他,从此让别的人都入不了她的眼。
正所谓“惊鸿一瞥误终生,从此人间俱无情。”
或许,一开始在他还未有如今出息的时候,就该让母亲出面强行定下!也就不会有她如今的黯然神伤。
看着云韶遥嚣张离去的背影,云乐康气得两眼发红。
要说云韶遥说的其他话都没什么,但她最后一句炫耀自己跟裴少主定了亲,又说谢大人跟她没有关系的话,则深深刺痛了她。
是啊,她为什么会想着放弃谢大人,还不是因着谢大人根本就不回应她。
她想为自己另寻出路,这才试着把目光放到其他人身上。
可别的男人,只要一摆到谢沅面前,就被比得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曾经见过世上最好的男子,又如何能把其他男子放进心中?
看了看不远处的深深宫墙,这里面是家又不是家,她身为皇家血脉,竟没一个她能诉说委屈的地方。
不,也许还有一处!
自认为受了委屈又处处碰壁的云乐康,在天色黑透的时候去了冷宫。
倒不是还指望着周氏能帮她出气,只是单纯觉得有事了想找人倾诉一下,而且周氏从前能坐上贵妃的位子,说不定针对她目前的困局,能给她有用的建议也说不定。
至于说担心被人抓住把柄的事,她都已经没有出路了,还担心这个做什么。
周氏看到云乐康的时候是惊讶的,事先并没有人告诉过她女儿今晚要来。
把半个馒头装作不经意地塞进被子下,周氏起身时脑子里已经转过无数个念头。
女儿突然上门,这是碰上了什么事?
难道,是鸿儿那边有什么消息了?
不然女儿不会贸然前来。
还是永安候那边有消息传到女儿这里来了?
“康儿这么晚过来,是……?”周氏双眼紧盯着云乐康,试探着开口。
云乐康满腹的想要倾诉的委屈与心事,在看见周氏的第一眼就突然就凝住了。
眼前在灯光下越发苍老憔悴的女子,还是从前雍容华贵、宠冠后宫的的美人贵妃吗?
曾经乌黑油亮的发丝,现在不仅干枯还有了几丝花白夹杂其中;曾经保养得宜的面容,如今不仅粗糙还爬上了细纹,甚至连身形都变了,这……她自己都过成了这般自身难保的模样,还找她说这些事,能有用吗?
云乐康有些后悔今晚的冲动,她是昏了头了,才会想着来着找母亲。
母亲如今的处境……
刚才她往被子里藏的,若没看错的话,应该是个馒头吧。
她这是,夜半起来偷吃馒头?
放在以前,为了保持身材曼妙,母妃每一餐的饮食量都是有讲究的,燕翅鲍参都嫌腻得慌。
馒头,母妃的宫里就没见过馒头这种食物。
她还……往被子里塞?
“没什么,就是想过来看看您。”云乐康把之前满肚子的话都咽了回去,目光四下扫了一遍。
隐隐绰绰的灯光下,同上一次来没什么差别。
不,或许更差了,连个坐的凳子都没有,不管是谁,想坐下来只能坐床上去。
似乎还少了些东西,又说不出是什么。
灯光昏暗,周氏没看见云乐康眼中的嫌弃。
听女儿说是来看她的,心里还高兴了一下。
女儿终究还是记挂自己的,这不就来看她了,之前应该是没找到合适的机会。
“你还好吧?有没有人欺负你?还有你二哥那边,有没有什么消息?”
周氏指的当然是好消息,但云乐康闻言只是暗自撇了撇嘴,就算是有人欺负了,母亲如今这样子,还能帮她报复回来不成?
二哥!二哥!若不是二哥,她又怎会成为皇家的笑话一般的“柔安县主”。
若不是二哥,她会至今连亲事都定不下来,连个无名无姓的小卒都能低看她!
他能有什么消息,被困在方寸之地,出入没有自由,母亲还指望着她那个儿子能把她接出来送上高位呢?
想法倒是挺好,只是,母亲注定是要失望的。
云乐康心里不好过,在母亲这里也没看到转机,自然也就顾不得态度了。
“你女儿我都成这样了,还能有好?二哥吗?还不是老样子,虽然被圈禁,但有吃有喝的,您担心什么?”
周氏听着这话,忍不住皱眉。
她原是当女儿想念她这个做母亲的,才会深夜来看她,但听她这满是怨气的话,似乎不是那么回事。
自古以来成王败寇,既然当初要举事,她以为每个人都做好了心理准备,事先她还专门提醒过她们兄妹二人。
没见她就算眼前日日食不果腹衣不蔽体,但也没怨过谁,这是她们的一场豪赌。
既然是赌,就有输有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