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风波平息(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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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皇上谒陵回宫那天开始,大宁的京城里开始发生了一些细微的变化……
朝堂上,百官早已经听闻武平侯和萧大将军被免职幽禁,也都心知肚明事情的原委。
起初几日,朝中看起来风平浪静,毫无波澜。三五日后,就有人按捺不住向皇上进言,说职位空悬日久不利于朝政稳定,求皇上早日委任新的兵部尚书和骁武军大将军。皇上初时不甚理会,后来越来越多的人上表举荐新人,皇上便不得不出面回应,只不过被举荐的人中没有一个能够让皇上满意。
又过了几日,有人跳出来弹劾武平侯早年镇守边境时刚愎自用、任人唯亲,更有私自释放重刑犯让其入军中服役以助其逃脱惩罚等事。还有人弹劾萧凌风在边关时好大喜功、贪功冒进,致使无数大宁兵士葬身于战场,更有人说他倨傲不逊、侮辱上官、殴打平民等事……
这许多事情的始末缘由,当初武平侯早就私下清楚明白的回禀过皇上,有些事还是在皇上暗中授意下进行的。皇上心中远比那些上书的大臣们知道的更清楚,他冷眼观察着朝堂上的这群人,对他们的请求依旧是不加理会。
又过了几日,朝堂上开始有人弹劾武平侯和萧凌风在边关时私下结交羌国重臣,还与之来往甚密,有私通外邦之嫌,请求皇上彻查。又有人说武平侯赏罚不明、以公谋私,军中多有在武平侯手下建功升迁的将领,他们父子手握重兵,又与众多将领互相勾连、结党营私,试图威慑朝廷、图谋不轨……有大臣忍不住出面为武平侯辩驳,一时间朝堂上吵的不可开交。
不过,齐王、越王和其他几位重臣却都一直保持沉默,一言未发……
后宫中,因中毒一事,许贵妃又再次脱簪请罪求皇上处罚,皇上不仅没有惩处她,反而让她继续执掌后宫,全权负责调查宫内中毒一事。
许贵妃得皇上信任,下令对当日给梅傲雪送饮食茶水的五六个宫女用刑,一番审问下,她们却全都高呼冤枉无人招供。就在一筹莫展的时候,淑妃娘娘身边的一个宫女私下里举报,说某天早晨看到过王美人宫中的琥珀和许贵妃宫中的小溪在御花园的僻静处叽里咕噜了半晌,还说琥珀和小溪虽然分属两宫,伺候着不同的主子,但好像私底下关系很好,经常偷偷见面。
许贵妃得了消息,暗中着人将琥珀偷偷抓了起来审问。
原来小溪和琥珀是老乡,小溪自幼家贫,家中孩子又多,她是长女,很早就被父母送进宫里来伺候。琥珀年纪轻入宫晚,两人原本也不认识,王美人进宫后,琥珀被分配到王美人宫中伺候。
后来,在一次后妃的宴会上,宫女们聚在殿外等候,琥珀无意中听到小溪在哼唱自己家乡的民歌小调,上前攀谈后才发现原来两人是同乡。宫女在宫里的生活孤单清苦,两人既然是同乡,便私下互相照顾,感情越来越好。
有一次,王美人无意中发现琥珀总是和许贵妃宫中的一个宫女偷偷来往,不仅没有责怪她,反而怜惜两人的姐妹情分,不时赏赐些银钱簪环衣物给琥珀,也常让她偷偷送些东西给小溪。小溪感激王美人的馈赠,便时常将许贵妃宫中的事透露一些给王美人。
中元节那天深夜,王美人赏了琥珀十两银子,嘱托琥珀私下将小溪请到自己的寝宫中秘密相见。
王美人给小溪看了小溪母亲一直戴在头上的一只素银簪子,开口求小溪帮忙找机会毒死梅傲雪。原来王美人从琥珀那里得知小溪的家境后,便派人给她家中送银送米,处处关照她的家人。
王美人利诱小溪,答应只要小溪愿意帮忙,事成之后会派人好好安顿小溪的家人,让他们过上好日子,还答应帮小溪讨情,让她尽早被放出宫去与家人团聚。
初时,小溪心中害怕不敢答应,王美人便威胁给她一晚上时间考虑,看她是愿意看着亲人惨死街头、自己老死宫中,还是愿意冒险一试博取富贵。
第二天早上,琥珀和小溪在御花园私下相见,琥珀将王美人的一番威逼利诱又说了一遍,小溪最终答应帮忙,琥珀便将事先准备好的有毒汤勺交给了她。
事发之后,小溪和送餐的宫女们嫌疑最大,但她受王美人恐吓,担心祸害到自己家人,也知道许贵妃手中没有证据,她只有咬紧牙关、抵死不认才有活命的可能。
小溪在许贵妃宫中伺候多年,一直小心谨慎,这次又是许贵妃亲自安排让她照料萧夫人的,原本许贵妃心中还真的没有怀疑到她。
只可惜,宫中后妃争宠,眼目繁多,也有其他的人在暗处盯着年轻貌美又备受宠爱的王美人,有人暗中将琥珀和小溪私下相见的事情抖露了出来,许贵妃循着线索,将两人重刑拷问,终于得知了下毒的真相。
琥珀被抓后受了一番严刑拷打,又以为是小溪招出了她,便也松口说出了真相。王美人让琥珀和小溪帮忙除掉萧夫人,可她们两人却都不知道王美人为何要这样做。
琥珀怀疑那天掉落的春意香囊是王美人的,她是心中害怕才想要毒死萧夫人,让萧夫人成为她的替罪羊。琥珀说她在祭祀祈福的前一天,依稀见到王美人在屋中查看一个香囊,见她进去收拾屋子后立即紧张地揣到了袖中,那只香囊的颜色和春意香囊的颜色一模一样。只是琥珀也并不知道王美人是从哪里得来那样的东西。
虽然许贵妃心中怀疑王美人毒害萧夫人的真正动机,但她也不敢对皇上的爱妃用刑,几番思索下,她亲自将小溪和琥珀带到皇上面前,将两人招认的供词如实地告诉了皇上,请皇上定夺。
皇上听后怒发冲冠,带人到王美人寝宫中要亲自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