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心意相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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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凝乘胜追击。
“若他二人情比金坚，皇上乘人之美，那就是毁掉薛家嫡女的一生，皇上也不能得同心同德之人。请皇上三思。”
枢密使古大人亦出列。
“臣复议，高阳王也是关心皇上的立后之事，才举荐薛家女，但倘若薛婉儿已有心仪之人，亦不可作为立后人选。”
高阳王见宰相和枢密使一起帮月嫔说话，心中之愤怒流露在脸上。
没想到月嫔，你很有一套。
那么就让本王看看，你的本事到底如何。
“刚才京兆尹薛大人说他二人，尚未交换庚帖，亦无双方父母之凭证，如何证明他们二人情投意合？若是薛家不愿与皇室结亲，才出此下策呢？！”
说罢，朝臣皆震惊地看一眼高阳王。
这是不嫌事情大，又往上升了个高度，给薛家扣上无视皇家的帽子。
薛大人身子一顿，跪在地上。
“皇上，臣绝无此意！”
身为天章阁学士的儿子薛简，也来到殿前跪地。
“皇上，薛家绝无此意，小妹确实与苏时恒认识三年之久，十日前苏时恒刚给父亲去信，说了求娶小妹之事。
苏将军送信回来刚送到薛府，父亲与苏时恒商议第二日便得知小妹的名字已经被高阳王递上去了。”
皇帝看向武将之列，询问，“苏时恒为何没来上朝？”
“回皇上，苏校尉尚在养伤。”
和凝看向皇帝，“那么求皇上传苏时恒与薛家女-薛婉儿进殿，臣妾自会证明他二人，是否确有心意相通，情投意合。”
皇帝点头，“传。”
高阳王看向她，双眼的狠戾不加掩饰。
“月嫔娘娘，莫非是想趁此机会，拉下薛婉儿，让皇上立你为后？”
一众朝臣看着她华丽的装束，与宫中的传闻相去甚远，亦不是那般魅惑皇上，祸乱后宫的女子模样呀。
她笑着，丝毫没被他言语所攻击。
“高阳王说笑了，本宫只是一介女医，毫无家世背景，又怎能成皇后呢，本宫不过是在为皇上分忧罢了。”
高阳王瘪嘴，抱臂打量她。
“那本王很是期待，月嫔如何为皇上分忧。”
——
苏时恒上殿，身着朝服，右臂挂在前胸，纱布包裹。
“臣苏时恒叩见皇上。”
“免礼。”
苏时恒看向和凝，向她躬身，她点头。
皇帝看了二人之神色，手抓住龙椅。
“月嫔，你如何向朕证明？”
她转头看向皇帝，“皇上，请查阅苏时恒与父亲的家书。”
苏时恒从怀中拿出几封信件交给吴公公，呈到皇帝面前。
高阳王暗红的唇微抿，看那跪在殿内的男子。
苏时恒，不知好歹，你父亲还在前线上呢。
——
皇帝看着信。
信里面，苏将军确实有提到让苏时恒向薛家提亲之事。
“朕确实看到苏将军说过与薛家的婚事。”
高阳王看向御史中丞。
御史中丞出列，“皇上，即使有苏时恒的信件，也不能说明他二人相识，且有情分。苏时恒区区八品宣节校尉，又如何能认识京兆尹大人的女儿？恐怕只是一厢情愿。”
八品小武官，在这朝堂上，根本不起眼。
皇帝看向苏时恒，“你可有二人来往书信？”
“臣确实与薛家女在薛家长子婚宴上相识，只因北燕边境骚动，西戎战事频出，并未有过多书信来往。但臣与薛婉儿，确有心意相通。”
二人来往频繁还是近日因立后名册。
和凝皱眉，这不是没有证据么。
若是苏时恒与薛婉儿私定终身就好了，但苏时恒是正经人，全家都以忠君报国为己任。
她来到苏时恒面前，“皇上，臣妾有个办法，可以姑且一试。”
皇帝点头。
她给旁边的叶南说了句话，叶南点头走出去，领上来十个用六菱纱扇掩面的宫女。
宫女走上来站成一排，身高相同，胖瘦相似，连举着六菱纱扇的动作也一样。
和凝故意看一眼高阳王，这是不是很像那日你试探我武艺的时候？
“苏时恒，薛婉儿就在这十个宫女中，若你真的见过她，真的有心意相通，便能从其间找到薛婉儿本人。如若不能找出来，那么你便与薛婉儿无缘。”
皇帝看向苏时恒，“你可有胆量一试？”
“臣愿意一试！”
薛父和薛简看向那十个宫女，他们都不知薛婉儿是哪一个，难道苏时恒真的知道？
众多大臣们都在看那十个宫女，上下打量，都看不出来有什么不同。
——
苏时恒不远不近地看着，从左往右，仔细看每个宫女的身高，动作，站姿，六菱纱扇后面模糊的轮廓。
他皱着眉思索一番。
然后向十位宫女行礼，转身面对皇帝。
“你找到薛婉儿了吗？”
“回皇上，臣认为，十个宫人中并无薛婉儿。”
京兆尹薛大人询问苏时恒。
“一个都不是？”
薛简也有些担心这个准妹夫。
“你确定？”
苏时恒点头，“确定。”
和凝笑着，让十个宫女摘下六菱纱扇。
“回皇上，这里确实没有薛婉儿。”
叶南将真正的薛婉儿带到殿内。
薛婉儿一身水色衣裙，纱织的腰带轻系，随风飘动，衬得腰肢盈盈一握，玉白的肤色若隐若现。
称得上国色天香。
“小女子薛婉儿，参见皇上。”
曹仁这才明白过来，“刚才月嫔娘娘故意说薛婉儿在十个宫女中，是为了考验苏时恒！”
段大人，“在百官面前，固然以为月嫔娘娘是说的真话，不过这样做也有风险。”
高阳王，“皇上，月嫔这是在欺君！”
“本宫并未让皇上参与此间寻找薛婉儿之事，何来欺君？”
高阳王眼含怒火，这步棋，自己布局良久，眼见就要落下去，却被她搅黄。
皇帝饶有兴致地看高阳王与和凝对峙。
“皇叔，既为考验，便无真假欺骗之说。”
高阳王低头，“是。”
——
“既然如此，薛婉儿，朕问你，你愿意入宫做朕的皇后，还是嫁给苏时恒？”
薛婉儿从没见过如此多的官吏，也未见过皇上。
她怯生生地抬头看皇上，发现皇上并不老，相貌尚端正，甚至可以说是英俊非凡。
瘦削精干，眉如剑锋，黑眸深邃。
但她并没有动摇。
“回皇上，小女子愿嫁给苏时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