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相生相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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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夜皇帝正留宿在云嫔宫中，云嫔百般暗示他，他都不动声色，脑海闪过和凝的影子。
二人睡下，云嫔开始在被子里试探，被他抓住手。
“安分些。”
云嫔没了声响，双眼有些泪光闪现。
亥时，宫外传来动静。
禁卫军给吴公公耳语，把吴公公吓一跳，“你说的可是真的？”
禁卫军点头。
吴公公踉跄地跌一跤，来到兴德宫殿门前。
“皇上？”
皇帝拿开云嫔放在胸口的手，坐起来，“何事？”
“禁卫军说，月嫔娘娘疑似去了，宫人掩盖死讯在偷运东西出宫。”
皇帝闻言下床，“你说什么？”
“皇上？”
云嫔暗自窃喜，月嫔，你这次最好死透。
吴公公捏一把汗，“月嫔娘娘疑似去了，宫人掩盖死讯在偷运东西出宫。”
下一刻，殿门打开，皇帝怒火中烧，怎么又出事了？
东守白日里看了还说一切正常，只是叶南不知去向。
“摆驾长乐宫！”
——
檀道济在殿外作势要踢门进去，“非烟，若是你不开门，休怪我等强行闯入！”
“大胆，娘娘的寝宫，岂是你等可以擅闯的？！”
檀道济有些犹豫了，他希望这是一场闹剧。
还是等皇上来了再说。
“皇上驾到！”
只见身穿黑色龙纹常服的皇帝迈步进来，身后跟随着云嫔。
檀道济跪地，“叩见皇上。”
皇帝看着紧闭的正殿，压低声音，“怎么回事？”
“启禀皇上，这些宫女说月嫔在昨日回宫后便已暴毙，非烟、非雾、小德子和叶南为侵吞财宝将死讯掩盖。”
小德子和非雾被捆在一旁。
“另外发现偏殿耳房内一个宫女尸首，有宫女指证这个宫女正是亲眼看到月嫔暴毙的人。”
宫女的尸体也在。
云嫔被吓一跳，“这，”
可能是真死了吧。
皇帝下令，“开门。”
门被踹开，里面放着一只死兔子。
和凝缓缓来到殿门口。
一众宫女大惊，“鬼！”
“叩见皇上。”
皇帝看着她，若是再吓他，他可就不来了。
“月嫔不是还活着吗？！”
檀道济跪地，所有宫人跪了一片。
“皇上恕罪。”
云嫔吃了一惊，但看到她还好好活着，气不打一处来。
皇上宁愿和她在院子里野合，也不愿碰自己，若她不是宰相之女，皇上说不定不会来兴德宫的。
她是哪个地方不如这个女子？
“月嫔，你如何解释？”
和凝走出来，看着皇帝。
“皇上，臣妾被人下毒，若是没有及时发现，早就像你听闻那般死了。今夜一番变故，便是引凶手出来，还望皇上恕罪。”
“下毒？”
皇帝看着她，看着这满地的宫人。
“何时的事情，为何不禀报？”
原来她一直闭不出户，是在抓下毒的人。
好啊，连他都骗过了。
“就在臣妾上次病危以后，暗中觉得自己病危并非风寒所致，于是买了只小白兔，把汤药喂给它。”
和凝指向殿门口的死兔子。
“诚然兔子死了，他们说的尸体发臭，其实是死兔子的味道。”
皇帝皱眉，苍凌泉开的药是不会错的，下毒的人潜入了长乐宫。
“那你查明凶手是谁了吗？”
和凝点头，指向死去的宫女。
凶手已死，死无对证。
这把戏，在皇宫内廷太常见，他暗自想，她还是输了。
“恳请皇上召集后宫妃嫔，前来长乐宫问询。”
皇帝看向吴公公，“传六宫嫔妃、何御医、陈御医来长乐宫。”
“是。”
——
死兔子，死去的宫女，还有药渣放于殿前， 何御医和陈御医拿着一张纸，恭敬地站着。
皇帝坐在殿上，六宫妃嫔来时都打着哈欠，来到正殿立即收了懒散劲儿。
梅妃依然捻着佛珠，与这尘世毫无关系。
惠嫔看着和凝，这人几日不见，瘦了不少呢，怎么不叫她真死了呢。
刘绫与她对视一眼，好久不见，没想到又是因为出事才见面。
“皇上，臣妾偶然风寒后一直将养宫中，没想到却因有人下毒，差点断送了性命。”
一边说还一边抹着眼泪，“臣妾在病中还想着宫外的病人，没想到有人趁此机会，在臣妾的汤药里面下毒！”
妃嫔们小声议论，“她不是医者么，谁那么傻要毒死她？”
“不知道。”
皇帝询问，“你不就是医者么，说下毒害你，不是会被你发现，偷鸡不成蚀把米？”
和凝擦擦眼角的泪，“臣妾从未参加医考，那些医者怎么会承认臣妾的医术？
此人修习过医术懂得相生相克的道理，所以才敢肆意妄为，因为单凭这副药，是查不出毒的。”
何御医拱手。
“回皇上，正如月嫔娘娘所言，娘娘昨日的药里没有毒，而在七夕之后陈御医曾开过一次药方。
娘娘仍感觉不适，所以命微臣重新诊治过，微臣当时就发现药渣中有大量半夏，喝了人会中毒而死。”
七夕之后，皇帝微眯着双眼。
那么久，那么月嫔病危是假的？
陈御医拱手，“正是，半夏服用过多会全身抽搐而亡，微臣并未给娘娘开过此药。”
何御医，“微臣帮娘娘诊治后让她断不可继续喝这药。”
和凝点头站在殿前，扫视各宫嫔妃。
“正是如此，臣妾才抓来白兔喂药，而后凶手察觉异样，换了种更高明的做法。
那就是将两种相生相克的毒药分次加到药里。臣妾因之前喝下去的药，病危过一次。”
她看向殿上的皇帝。
“那次病危是真的因风寒和半夏毒性而起，不过索性中毒不深，所以才缓过来。所以之后的药，都是白兔喝的。”
皇帝还是不太相信她，双眼摸索着她撒谎的迹象。
“你说的相生相克的药材是什么？”
何御医，“回皇上，娘娘让微臣和陈御医查遍药方内的十八个药材，发现是藜芦和黄药子。”
何御医将一张纸交给吴公公，吴公公递给皇帝。
上面记载了藜芦、黄药子两味药的药性和共同服用的后果。
“这两味药材药性相克，服用后会导致全身抽搐，痉挛，口鼻流血，呼吸衰竭而亡。
并且两味药材分别服下时都无毒性，实则是难以察觉的下毒手段。”
和凝嘴角勾起一抹笑，张昭容因身子不适缺席，真是可惜。
不能看到她如何精妙地破解她的局。
皇帝大怒，“到底是何人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