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见不得光的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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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怀梨不喜欢黑暗,所以就算不在家,别墅也常年开着灯。
此时她驱车入库,四周却一片漆黑。
凄凄茫茫的月色,零星给了点光,沈怀梨就着这点光往家里走。
指纹入户,她进了家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瞬间把她包围,像一只贪婪的巨兽,淌着涎水的恶口。
沈怀梨在黑暗中顿了顿步子,弯了弯眼,轻声开口:
“孟川行,我知道是你。”
黑暗中,传来一声轻哼,少年特有的音色,慵懒又带了点傲慢,宣泄着他此刻的不满。
沈怀梨在听到声音这一刻,便轻轻勾起了唇角,动作牵扯到了刚挨过打的那半边脸,传来丝丝缕缕的痛。
她自动忽略,唇角依旧是勾着的,站在最讨厌的黑暗中,心情却依旧很好。
一双潋滟多情的眸子,就算在黑暗中什么都看不见,也凝视的格外温柔:“把灯打开吧,你知道我怕黑。”
黑暗里,少年的声音慢慢传来,带着显而易见的不悦。
“开灯做什么,我跟你的关系可是见不得光的。”
孟川行在黑暗中发泄的踢了一脚面前的障碍物,物件传来咣当一声响。
“刚跟人订完婚,你确定真的想要见我?”
少年语气里天真又满怀着恶意:“你这么上赶着贴他又舍不下我,万一以后不小心生了孩子,那孩子是随他姓还是随我?”
沈怀梨语气温温柔柔:
“我生的孩子,姓氏自然是随我。”
啪地一声。
主控灯在少年的暴力击打下点亮。
光明霎时趋走了全部的黑暗。
整个客厅的模样也终于呈现在了沈怀梨的眼前。
只见今天早上她走时还是轮廓完整的客厅,此时已经成了一片垃圾场。
几乎是所有能砸的,能毁掉的,都在墨玉色的大理石地板上摔成了碎片,堆积成一片废墟。
废墟之中,唯一完好的是一座圆形的米白色沙发。
黑发黑眸,双手环胸,体态修长的少年坐在上面。
他坐在废墟之中,却又穿着一身量身定制的矜贵礼服,样子显然是精心打扮过,仿佛下一刻就要去跟人举行婚礼,
精致夺目到让人挪不开眼的面孔,脸色因为常年服用药物有些病态的白,呈现出一种柔弱易碎的,让人想要捧在手心呵护的美感。
此时眼里含着几分火气,反而是显出了几分生机勃勃。
漂亮的让人明知道所有的东西都是他砸的,也半点气都生不起来,只会去想这么好看的人是被什么惹得这样不快。
沈怀梨在见到他装扮的那一瞬,心中就笑开了,好看的人怎么都是好看的,更何况今天还是盛装打扮,她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孟川行看她眼中竟然还添了几分笑意,显然是心情很好的模样,半分都没觉得他那句她可能会跟别人生孩子有什么问题。
顿时心里一梗,红着眼睛怒冲冲发起脾气。
“谁要听你说这个,我是要你反驳,我要你告诉我,就算你跟陆彦初订婚,就算你跟他有了未婚夫妻的名义,你也永远不会让他碰你。沈怀梨,我不要你一边跟他上床一边假惺惺的说爱我,你这辈子必须只忠于我,身体和心都是,只属于我一个!”
沈怀梨像是穿过荆棘的公主,小心翼翼的在被砸乱的废墟之中寻找落脚之处,东踢西踢的开辟出一条艰难之路,走到孟川行的身边。
才刚走到他身侧,刚才还剑拔弩张的少年就立刻伸出手把她抱住了,手臂楼在她身后,搂得紧紧的,肩膀微微颤抖,语气里带了些鼻音。
“你就是个坏女人,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坏女人,沈怀梨,你总说你爱我,但你又从不考虑嫁给我。”
沈怀梨在他搂住她那一刻就也伸手回抱住了他,伸手摸了摸少年的脸颊,有些湿凉。
她一怔,知道自己这次大概是真的有些过分了,看着他这模样有些心疼,比刚才被母亲打那一耳光时还要难受。
可此刻跟他相拥,沈怀梨便知道,她今天那一巴掌,挨得还是值的。
“我没有订婚。”沈怀梨依偎在孟川行怀中,仰头看着少年漂亮的面孔,带着笑意轻声说:“婚姻和爱情在我这里是不能分开的,我说了爱你就是爱你,不止身和心属于你,名分也不会亏待你的,孟川行,只要我还爱着你一天,我就不会真的嫁给别人。”
孟川行身体僵了僵,再看向她时,湿漉漉的眼睛里有喜色。
“真的?你没有骗我?”
沈怀梨道:“今天的宴会全网都在直播,陆彦初一直没有出席,订婚仪式根本就没开始过,你随便拿手机查查,就知道我有没有骗你。”
孟川行的嘴角终于有了上扬的意思,亮晶晶的双眼里也褪去了委屈,被喜悦取缔,他想笑,却还是生生按捺着。
又不满地哼了一声:“这也不能说明你爱我,你还是想跟他好的,是他先不要你。看来是天意也要惩罚你这个玩弄人心的坏女人,偏不叫你事事都如意。”
沈怀梨浅笑,也不反驳他,柔软的指腹一点点擦拭掉少年面颊上湿冷的泪渍。
“你错了,我不是坏女人,天意也没有惩罚我。今天的事,所有宾客都看见了,错在陆彦初不在我,以后陆家不仅不好意思再提要我和陆彦初结婚,还要因为愧疚凡事都帮扶我几分。川行,我现在是事事都如意的,以后我们的路只会更好走。”
握住孟川行的手时,见他大拇指侧面不知被什么划了,多出来红红的一道口子,不长,也就五毫米左右,沈怀梨却立刻收敛了笑意,从口袋里拿出随身携带的创可贴。
边握着少年的手包扎伤口,边忍不住谴责道:
“明知道自己身体不好,有什么不开心的,摔摔东西也不是问题,但你不该伤到自己。”
孟川行被她一说,脸上浮现几分心虚,又很快强装成坦然,目光灼灼看着她道:
“难不成你是因为我有病才不肯嫁给我?我这病到底碍不碍事,你不应该比谁都清楚么?”
少年长手长脚,很快将女人揽在怀中,半包围的搂着她,拂开她黑软的发丝,作怪的朝她耳朵里轻轻呵气。
“身体不好的人能像我之前那样,整夜整夜的伺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