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修改：审判之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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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岁脑子里一片混沌。
隐隐约约地，她听见阿瑞斯对她说着什么，可是她却又无法听清。
她好像陷入了一团灰雾，四周灰茫茫的。
突然，一道白光和一道黑光投射了进来，周围灰雾像是被这两道光灼伤了，畏缩地退了几步。
她的眼前突然同时出现了两道画面。
前半段是一样的色彩。
画面是一位身着白色铠甲，威风凛凛的将军，手上拿着一把斧，如同救世的造物主一般，挡在众人面前为他们冲锋陷阵。
当他杀完所有侵略者之后，身后的百姓为他歌功颂德，为他亲手带上属于他的荣耀战袍。
画面一闪，那位将军垂垂老矣，身上还是穿着那件白色战袍，却被那些书生被墨水泼成了黑色，因穷困潦倒被所有人唾弃辱骂，无人记得他的功德，他再也拿不起斧子了，到他生命的最后一刻，手中的斧子却带着他回到了从前他荣耀的一战。
将军手中的斧一分为二，一把是白色的斧，一把是黑色的斧。
“选择白色，你用这把正义的堕神斧去保护你身后伤害着你的那群人。”
“选择敢爱敢恨的伏魔斧，用你手中的斧，杀了那些伤害你的人!”
画面来到后半段。
就在这刻，两个画面色调突然变了，一面是极致的白，一面是极致的黑。
白面的将军犹豫了片刻，还是决定拿起白色的堕神斧，就如同一开始的画面一样，将军冲锋陷阵，保家卫国。
黑面则是将军愤恨地拿起伏魔斧，毫不留情地杀了那些曾经将他奉若神明，又轻贱他如尘埃的人。
画面到此结束。
那两道画面凭空消失的地方出现了一白一黑两道斧意，不断朝她逼近。
这是堕神决和伏魔决对她最后的考验。
饶是作为器灵的小神小魔再怎么喜欢叶岁，也不能免去武技对她的选择。
武技分为人、灵、鬼、王、神五种等级，每种等级又有上中下品。
堕神决和伏魔决作为珍稀的王级武技，还是成长型武技，也有属于自己的小气性，它们会自己选择适配自己的主人，只有通过它们的考验，才能习得。
作为神族战神的阿瑞斯心怀天下，当初选择的是堕神决，因此伏魔斧和伏魔决也齐齐沉寂。
两道斧意不断逼近，让叶岁做出选择，叶岁后退了几步。
以前作为丧尸王的叶岁当然会眼睛眨都不眨一下地选择伏魔决，甚至前面保护天下苍生的前提她都不会存在。
可是现在的叶岁有所牵挂，有所负担，也同样心怀正气，当然，让她选择堕神决也是不可能的。
她不像阿瑞斯，有保护苍生的宏伟志愿。
她只是想保护自己所在乎的东西。
她一时间有些犹豫。
她可以用堕神决去斩杀恶人，也可以用伏魔决去保卫自己想保护的东西。
为什么，两者不可兼得呢?
她的手覆上那两道斧意，触碰到的那一瞬间，小神小魔也突破了伏魔决和堕神决的桎梏，化作一黑一白两把小斧被她握在手中。
神魔决因为看到了她脑海中的画面和决心而选择相信她。
阿瑞斯松了一口气，叶岁这是被堕神决和伏魔决接纳了，下一瞬，他又皱紧眉头。
叶岁能将神魔决完美地融合吗?
毕竟，神魔自古对立。
饶是万年前的那场种族合作之战，神魔两大阵营之间也是冲突不断。
一个作战为了护住天下苍生，一个为了作战的胜利不惜牺牲天下人。
与此同时，一黑一白两道人影分别在叶岁的精神海中笔画着招式，为她传授武技，叶岁精神力高度集中，眼睛眨都不眨一下。
突然，她领悟过的那些意，剑意，刀意，斧意，鞭意……突然如同对待外来者一般汇集在一起，与那一黑一白两道人影撞击在一起。
三方撞击在一起，不断迸射出出绚烂的火花。
那不局限在黑与白的色彩。
那几道光辉不停交缠互汇，印在叶岁漆黑的瞳孔中。
那些前辈们的声音不断交替出现在她眼前，他们不是极致的大善人或者极致的大恶人。
被正道追杀的恶人也会保护没有武力值的流民，被世人推崇性本良善的佛子也有自己的私心。
他们都是得大成者，不拘泥于世俗非善即恶的桎梏，能决定他们的所作所为的只有他们自己的想法。
她突然领悟，这个世界并不是非黑即白的，真正的审判者不是他人，更不是所谓的“金囚阁”，而是——她的本心，和自己手中的刀斧。
世上若没有公道，那她便用她手中的刀和斧……
开辟出一片拥有公道的领域。
那她就称这片领域为——审判之域。
审判之域，像是空间领域，又不全然是。
它可以与空间领域看作是一个整体，有光照的方向就会有黑暗。
而空间领域是阳，它为阴。
空间领域师的空间领域，以主宰领域内的元素为本源，以元素为力量。
而审判之域，则是叶岁受心魔影响，依照着空间领域领悟出来的。
它调动的，是叶岁领悟的一切意，剑意，斧意，刀意……
甚至是——善意和恶意。
审判者，必为大善大恶之人，才可持有审判之力不动摇。
那么审判者，又由谁来担任呢?
叶岁将目光投向——心魔。
既出自罪恶，又受她牵制。
只有她才知道那心魔藏着多少冷漠罪孽。
心魔看着她，嘟了嘟嘴，忽而笑了，“我们不都是一样的吗?一样的出身淤泥和罪恶，一样的轻贱如尘。”
“所以我才会只是胚胎呀，”心魔都是因武者们的心中的恶而成，那心魔对她绽开了一抹天真又残忍的笑，“岁岁。”
“你烂到根了。”
叶岁也笑了，看着面容稚嫩的“自己”，没有理会她说的话，“所以替我好好审判吧，狱之主。”
她的手却死死地攥紧了。
心魔耸耸肩，“乐意之至。”
叶岁点头，握紧神魔斧，依据心中所悟，向虚空劈出。
与此同时，幻境中的叶岁，山洞内的叶岁本体齐齐而动，同样斩出跟精神海中的她一样的动作。
那两道斧狠狠地劈向岩壁，深可见底。
老者还未从叶岁走火入魔的悲伤走出来，就看到那道惊艳的身影凌空而起，劈向岩壁。
他以为这孩子是习得了乌冥的斧意，没想到那斧印记居然留在了岩壁上，久久不散。
这代表着——她领悟出了属于自己的武技!
老者瞠目结舌。
幻境内。
乌冥并没有躲开叶岁的两道刀锋，正打算生生接下，来测试这丫头的天分时，那两道刀锋却跟长了眼睛似的绕开了他，朝两个方向飞去，又绕着他不停旋转，形成了一个圈。
“这就称为——”
“审判之域。”
“现在，身负魔气者……”
叶岁朱唇轻启，“万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