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我说得有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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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说就说，跪什么，起来吧。”
巫汐言看着说着说着就跪下，还要磕头的架势，顿时脑壳痛。
目光扫了一眼站起来满脸疑惑的程山，幽幽的说道：“你真的什么都肯做？哪怕我叫你去做杀人放火的事情也毫不犹豫的答应？你可要想好了，替我卖命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系统：言言，你干嘛吓唬人家孩子？】
【巫汐言：你不是说他是死忠的崽子吗？我这不是再试试么，你都说了让我把他弄成接班人的，这可是个重担，林老大是因为家，因为父母弟妹，还有未来媳妇。程山呢？孤家寡人一个，我说了不要卖身契，这个时代揣着卖身契都能卖主吧，所以我不拿卖身契，日后他背叛我怎么办？我得多个心眼不是。】
【系统：也对，不过，这孩子一点都不怕！】
程山一脸坚定的说道：“不怕！只要小姐愿意，程山做什么都不怕，程山只有一个妹妹，可惜先前遇到的世人皆是冷眼，唯独小姐给了钱还给我一口热粥，让我明白这世上还是有好人的，为了小姐的善意，程山誓死追随小姐，杀人放火又何妨！”
【巫汐言：完了，小九，我说得有点过了，这崽子该不会还得我给扭正三观吧。】
【系统：难说。】
巫汐言笑了笑说道：“起来吧，我又不是十恶不赦的人，不要你做杀人放火的事情，既然你愿意跟着我，那就记住今天的话。别拦着我开门，我还没吃饭呢……呐，给你，去成衣铺买两套成衣，多余的钱买被铺，然后再买点自己吃的懂，等会回来进屋记得锁大门，天寒地冻的我可不等门的。”
巫汐言说着的时候把二两银子塞给程山，想起什么又对着后者说道：“不要买劣质的，要买厚实点的穿着，钱足够的，我可不要看到因为省钱而冻生病来，那样还得看大夫花更多的钱。”
说完，巫汐言直接跨进门，也不理呆愣站在门口台阶下的程山，直接掩上门，当然说了让程山回来的，所以并没有落锁直接往大厅走去
【系统提醒：言言，那孩子还在发呆呢。】
【巫汐言：发完呆就会去买吃穿用的，你给我看着有没贼人进屋就行。】
正如巫汐言说的那样，程山呆愣过后，低头看着手中的二两银子，两滴眼泪落下。
他刚才听着那人说让他做杀人放火的事情的，可她跟妹妹相依为命，妹妹病大半个冬天，又到了开春病情没有好转反而加重，知道前几天更是直接病死。他早已花光了所有的积蓄，甚至乎把爹娘留下宅子和田地都卖了，得来的钱都给妹妹看大夫买药吃，没屋子住，他带着妹妹到了莲河县里，然后把妹妹安置在破庙，自己则四处乞讨，每天得来的吃的县给妹妹，可是病种的妹妹还是没能撑过来直接去了。他身无分文，妹妹死前的遗愿就是希望葬在爹娘身边，可是他没钱，只得想了个卖身的办法，卖身拿到钱就带着妹妹回家好好的安葬。
一连三天，只是有人看，却没人愿意买他，在他绝望之际，一个店小二跑到他跟前给他银钱还有吃的，说他们家酒楼二楼有个客人给他钱葬妹妹，也不需要他卖身，让他先喝了碗热粥然后带着妹妹回去好生安葬。
心中有十二万分的感激，这是他程山遇到的陌生人中，唯一一个愿意给他五两银子，却又不要他回报的人，哪怕再次见到他，给的钱买东西也丝毫不担心他会不会拿了就离开莲河县的人。
“妹妹，阿哥以后还在这里谋生，会好好跟着这个主子的，阿哥以后会做个出色的人。”
对着紧闭的大门说完之后，程山转身朝着巷子外走去。
巫汐言烧了热水，舒舒服服的泡了个热水澡，然后才吃打包回来的剩下烧鸡，她是真的只买了自己一人份，家里也没有多余的被子，更不可能有少年的衣服，自然只能给钱他自己去买。
反正留了门，他若是真把她当成恩人，买了东西回来就会锁门的。
退一步，若是那少年拿了钱离开，她也觉得没所谓，而且系统说了那孩子是死忠的，自然就更不用考虑这个问题，所以她得院门那孩子肯定回来，还会给她锁上大门。
吃过东西，准备睡觉的时候，系统就说那孩子回来了。
之后见到了程山，他还把吃喝和买了东西剩余的钱给她，巫汐言拿了剩下的钱，挥挥手告诉他去那个位置有房间，自己去打扫，又告诉他厨房的位置，就让对方忙活去，她则跟周公下棋去。
次日。
巫汐言醒来就听到系统说，那小子从她昨晚睡着之后，就去找了间离开她最远的客房住下，跟着自己去厨房装水洗刷一番才拿着买的窝窝头啃，到了凌晨才入睡，然后天未亮就起床去了厨房，从厨房的米缸里头拿了米煮好了粥，他自己则啃昨晚没吃完的窝窝头。
【巫汐言：嘶，真冷……给了他钱居然买窝窝头，好歹买个馒头啊，真是蠢，昨晚看到我都懒得说他。】
【系统：还不是为了帮你省钱，说起来晋国的百姓少有流离失所的，孤儿有，一部分被亲人，就像是大丫那样的情况多谢，倒是半大不小又有主见的，像是程山这样的孤儿多些，只不过者都一个星期，才见到一个，挺好的。】
【巫汐言：的确，不过也侧面说明了晋国目前民生的状态还是可以的。】
【系统：可不是，否则你上个壳子又怎么会被封了个临水郡主的谥号。】
【巫汐言有些可惜的说道：要是早点多好，我又能够攒一大笔的好感值。】
【系统笑着说道：人家看你死了才给你的，要是这个壳子做得好，说不定来个莲河郡主呢？】
巫汐言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以为郡主是大白菜么，还是那个皇帝脑子进水，然后到处给人封号。”
系统哈哈的笑了起来，巫汐言懒得理它，她今天还得去县衙问问地皮的事情。
她带回来的平菇菌种已经发芽，可以再度分植的，等会儿吃了早餐再去浇水，然后再出去。
“主子，你醒了，我给你煮好粥了。”
巫汐言正要踏入前厅，一早等在了前厅的程山立刻来了这么一句。
“什么主子，我可没有收你的卖身契。”
“主子，我有的，我让人给写了一张，请你过目。”
巫汐言看着程山双手碰到跟前的纸，大字头就写着卖身契三个字，额角抽了抽，这孩子真是死脑根。
“这玩儿要来干什么，说了不需要卖身契。还有别叫我主子，我叫张绣，要是你愿意日后可以叫我阿姐，不愿意没所谓，这里你可以暂住，等你什么时候找到事干搬出去就好。”
巫汐言把撕碎到拼都拼不起的卖身契随手一扔，越过程山一屁股坐在桌子前，拿了碗直接给我装了满满的一碗粥，拿着勺子吃了起来。
程山：“……”
系统说程山被她吓傻了，楞是楞许久都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好。
巫汐言不出声，她嘶嘶的几口吃完一碗再满上一碗吃。
“张绣姐姐，我，我无家可归，想跟着你，鞍前马后做什么都可以，只要让我报答你的恩情即可。”
巫汐言扫了眼程山，这孩子给他吓得眼圈都红了，不由得问系统她是不是太过了，系统说是。
好吧，她承认处理的方式有些粗陋。
吃完碗里最后一口粥，满足的放下筷子才跟程山说道：“唉，我自小就是个被父母嫌弃，哥哥弟弟看不上的人，嫁了人，又被丈夫休掉，所以不懂怎么跟人相处，可能说话有些不周到。我刚才的意识就是：我不需要你的卖身契，若是没地去，就留在我这里，要是你不介意我可以把你当弟弟看待，不过我可先声明，做我弟弟得干很多事情，日后都必须听我安排的。当然我不会让你去做杀人放火伤天害理的事情。而且你还不能背叛我，我做得事情可是要扬名天下的，要是你敢阳奉阴违，我可不会放过你。”
程山难以置信的而看着巫汐言，似乎又被吓得反应不过来。
【巫汐言：小九，这孩子这么迟钝，我还能培养成接班人吗？】
【系统也不确定了：应该，大概，差不多行……吧。】
巫汐言听着系统的回话，脑补了日后云秀小区的管理变成乌烟瘴气的样子，下意识抖了抖。
“愿意，程山愿意跟张绣结为义姐弟，你叫我做什么都可以，多谢绣姐姐的收留！”
“哎哎哎，谢就谢，没事你老跪我干什么，我没死呢，你这是看我不好，想让我早点嗝屁啊……”
巫汐言起身快步的往旁边一躲，直接躲开程山磕头的方向。
程山文听到又楞住了，而他磕头磕到一半，一时间不知道该起来还是该磕下去，就这样不上不下的。
“噗嗤……行了起来吧，我不兴跪跪拜拜的一套。”
看着巫汐言笑着的样子，程山有些不好意思站起来。
“啧，看你这么矮，日后我吃什么你跟着吃什么就是，别总是这么小个子。万一哪一天遇到个打劫的，你连帮我挡刀都挡不到。”
程山闻言说道：“日后我会锻炼得强壮起来的。”
“剩下的你吃了吧，我现在要出去一趟，午饭时候你看厨房有什么你自己做，会做吗？”
“会，就是不知道合不合绣姐姐的口味。”
“我不吃辣的，别的都可以，还有以后不要叫我绣姐姐，叫姐就可以。绣姐姐绣姐姐的叫，不知道的人听了还以为我以前肥得跟猪似的呢。”
巫汐言说完，没等程山说话，直接出了厅堂。
至于厅堂里站着的程山，片刻之后伸手狠狠地捏了下自己的大腿，之后笑成了个二百五似的，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端着剩下的粥回了厨房才吃。
因为是临时住在莲河县的，所以租的房子不大，有主屋和五六个客房，其中主屋的另一个房间给她拿来做养殖蘑菇的房间，菌种分发了，她接下来的日子是闭门造车，不对，是闭门养蘑菇才对！
一个月后。
“姐！你说的那个厨师长徐闻先生给我们回信了！”程山一边跑，一边说，手中还拿着两封信件。
巫汐言正在处理院子里的木头，那是培育平菇的材料，弄碎捣鼓成包后用麻绳捆好好。
“真的？给我看看。”
巫汐言接过跑到跟前喘着大气的程山手中的信件，直接打开，是个好消息。
【系统：言言，看来你这招可以啊，徐闻居然真的记住了你临终前的所托。】
说起这个所谓的临终所托，当时说的是上个壳子跟厨师长说的一件事，那就是学习蘑菇养殖的方法，并不是她自己自创的，而是她做梦时候，梦见了一个自称为巫言的仙子，然后告诉她如何分辨可以食用的鸡枞菌，还教会她如何学习培植鸡枞菌的事情。
而等她学会之后，那个巫仙有给她看了很多很多可以食用的蘑菇，还说所有的蘑菇都可以培育，但是巫仙子说她只会每个梦见她的人教一种，能不能让世人都尝一尝那些蘑菇，就得看她得造化等等的一番话，她还说若是有跟他说巫言仙子教的方法种植的蘑菇都是能够食用的，若是遇到，希望厨师长能够帮忙牵线一下，给那个人跟东家说说，好让那些人少走一些弯路。
而厨师长却是听得一愣一愣的，当时也真的点了点头说答应她，问了几句那仙子的特征，倒是没在说什么，随着上个壳子下岗，到现在她都不知道对方是不是真的相信的。
想着那家酒楼，莲河县也有，只不过这边经营的状况比不上别人开的酒楼，一般般人流而已，要是他们买自己的新蘑菇，那么做出新菜式，自然就能吸引人的。
抱着试一试的心态，给厨师长徐闻写了一封信，信中还多提了一句，巫言仙子跟她说了林言师姐的事。